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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自作孽不可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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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着?”片老板惊讶的四下张望,“让我搜身吗?”
看戏的张姨娘,还不忘补了句:“意思是这个意思,县爷还没同意呢!”
轩晴秉承着少言寡语的习惯,她本就不喜欢说无用的话,特别是在县爷面前。
若之前还停留在推测的阶段,如今可算是事实摆在眼前,县爷真的要整她们啊。
轩府没落得不够,还要另加一桩债务,如果轩晴没猜错,那证据就在男子的衣襟中,他的紧张也恰好证实轩晴猜测。
轩氏:“县爷,您看呢!”
母女连心,轩氏怎会不知轩晴处境,就是因为知道,才处处站在轩晴角度推进这桩事情。
县爷相中的姨娘是轩晴,却被生生换成了轩乃柔,品格样貌都不在一个层次,县爷嘴上不说,明里暗里都表现出来。
况且,男子为尊,作为一县之主,就是娶个八姨娘都没人敢说他。
可这个姨娘是谁呢?轩氏看向身旁等待县爷回复的轩晴,她还小,也不知能不能看到这步。
您看?看什么看!
如果可以,县爷想当堂说出心声,可偏偏情况不如人愿。
无意间督到轩晴,见她神色淡然中透露着坚定,不得不让县爷重新认识这个姑娘。
轩晴的聪慧,不仅打得男子措不及防,也把县爷憋得没话说。
即使真做了坏事,也不想被堂而皇之的揭露出来,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面。
县爷用手按了按眼睛,轩晴的身影,有些迷离,高挺的个子,似往两边扩散,又有那么一瞬间幻化成两个身影。
“你可有其他证据?”县爷。
透亮的眸子,扫向片老板:“有,县爷可以去片老板的铺子看看。”
话一说完,片老板躲到男子身边,与他一道低头,虽没说什么,动作间的暗示,已十分明显。
县爷按压着太阳穴,这桩事,他总要有个交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让他如何自圆其说。
“你说县爷,为何不让片老板搜身呢?”犹豫间,张姨娘小声问轩氏。
堂内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轩氏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时回话,对张姨娘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回头再与你说。”
张姨娘只好作罢。
县爷很为难,若让片老板搜身,等于间接拆穿自己,若让人搜片老板铺子,也会让真相显露出来。
无论哪个都会牵扯到自己,所以他一定要慎重对待,想他一把年纪,可不想落得晚节不保。
轩晴又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给不了交代,指不定怎么说,若闹到上边...他肠子都得悔青。
县爷摸着胡须琢磨着,把这万恶的锅推给谁呢?
灵光闪现,哀怨的一张脸,出现县爷脑中“小贱人,也不看看你是何样子,想要当本县令的姨娘,你还没这个本事。”
在堂众人,看着县爷邪笑了一番,心情转好:“随你。”
“随你?”片老板疑惑的看着轩晴,因为县爷这话是与轩晴说的。
恰好轩晴的目光也在片老板身上,樱桃色的红唇上翘:“有劳片老板了。”
县爷喜上眉梢,轩晴说的恭敬,两人似乎从敌对转为盟友,让片老板更摸不着头脑,无助的看向男子,半天才说出话来:“我搜了?”
男子与县爷互通眼神,县爷用眼睛往旁边示意了下,男子半信半疑的张开手臂。
片老板脚步发虚,四肢无力,可还是遵照指令搜寻,手探入男子衣襟,翻找片刻,拿出一沓纸。
想打开,终究还是没胆子,将纸完好无损的呈给县爷。
县爷脸上看不出神色,眸子也看不出端倪,闲不下来的张姨娘,在轩晴这嘀咕:“纸上写什么,让县爷看半天,你说它是男子诈骗的证据吗?”
轩晴未说话,心里却想着张姨娘的问题。
是啊,纸上写什么,轩晴也不清楚,弄出这一桩事,说到底只是猜测。
无论如何,她都相信自己的判断,无论如何,她都相信,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字据。
片老板说写单据的事,提醒轩晴,让她心里有了另一种假设。
如果出手的人是县爷,那他为何倒贴银子,也要将铺子卖过来呢?
害她?
肯定是,但是哪一种伤害呢
轩晴想,最有可能的,便是县爷与片老板互通来信,明里暗里立两份字据。
无论片老板,以多少银子将酒楼卖给她,都可以被威胁为由,在堂上争取有利言辞。
县爷与之里应外合,便可轻松达到目的。
可情况又发生了另一种变化,证据就在手里,堂上又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县爷该以什么样的方式,从众目睽睽在脱身?
不只轩晴,所有眼睛死死盯着县爷,她们虽看不到纸上的内容,县爷若想堂而皇之的换掉,也不可能。
“县爷,您看得怎么样了?”说话的是张姨娘,在堂的男人,大气不敢出,眼睛时不时瞄着县爷脸色,只有平时没深浅的张姨娘敢说话。
经张姨娘这么一问,县爷抬头,看了看等台下疑惑的眼神,如梦初醒般,用手拍拍嘴,还不时打了个哈欠。
也不管堂下怎么想,自顾自的咂咂嘴:“睡着了。”
明眼人都看出县爷是在弄虚作假,碍于身份,谁也没揭穿他。
轩晴盯着县爷,生怕他搞小动作,来之前她在心中想好,今日之事警告则以,闹大对谁都不好。
以前的轩府还算经得住摧残,有事还能杠一杠,现在是一推就倒的破烂茅草屋,自身都难保,惹得起谁?
弯下腰,片老板恭敬的问道:“那县爷您看......”
掉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中,片老板非常后悔,若不是被告者,他也有份,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见县爷卖关子,心里更着急得不行,赶紧完事,他好继续卖他的铺子。
“叫七姨娘过来。”说话时,县爷眼睛看着纸张,右手还在纸上摸了摸。
听到‘七姨娘’这三个字,张姨娘浑身嘚瑟,千伏的电流贯穿至下。
县爷的七姨娘是谁?乃柔啊!
这事怎么和乃柔有关呢?姨娘在心里嘀咕。
无论轩府还是女儿,她都不希望再出事了,事已至此,不接受也没办法,让她们在各自的轨道上努力吧。
轩乃柔被带出来,脸色惨白,比上次张姨娘见她还要削瘦,姨娘看着满眼都是心疼。
若是县爷不在这,她早走到女儿身边,牵起她的手,问她最近过的如何。
她是否仍改不了自欺欺人的毛病,答案无需多问,面上写的很清楚。
过得好,又怎会更削瘦?
过得好,又怎会不情不愿被带来?
过得好,又怎会看着县爷的眼神,透露着不耐烦?
眼泪夺眶而出,张姨娘用手帕沾了许久,才让泪被迫止住:“我可怜的孩子......”
虽说轩乃柔害她的时候,可没心慈手软,但见她如今处境,轩晴也很同情。
耳边回荡着张姨娘的无奈,轩晴拍拍姨娘肩膀,嘴里说出实话:“姨娘节哀,一会还有更惨的。”
轩晴可不是无凭无据瞎猜的,没有无缘无故出现的人,县爷请轩乃柔时,也透露了他想害人的心。
看清楚的轩晴,眼神柔和下来,她有想过轩乃柔嫁过去的日子不好过,可没想到会这么惨。
轩乃柔将头一甩,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状态,青黄色衣裙,琉璃发钗、青铜花步摇,一晃一晃。
起码这首饰、衣料,是轩晴望尘莫及的,嫁给县爷总算有点好处,吃穿不愁,就是得忍忍县爷脾气,还得没事背背黑锅,这不,一场大戏将要上场。
县爷本就瞧不上她,见轩乃柔一副不乐意的模样,扭捏身子,半天才肯走过来,更加来气:“大胆!做了错事,还不想认错!”
“错事?”轩乃柔一头雾水,她本院子生闷气,细数县爷对她的粗暴行为,升起的火焰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宁可嫁给外面挑担子的男子,也不愿嫁给自以为是的县爷,不过是有些银子罢了,还把自己当皇上?
哼!她偏不愿意供着。
是什么东西,成天到外招花惹草,还总粗暴得打她,每次看到身上的伤痕,轩乃柔咬紧牙齿,恨不得将县爷生吞活剥。
别的姨娘生气能砸砸花瓶,她敢吗?
她若砸了花瓶,县爷不把她给砸了。
就这么想着,突逢差役叫她去衙门,还说县爷钦点的她。
冷哼一声,衙役是什么地方?
是她这样小心眼,满心想着攀高枝女人能去的?
刀子在心口还未好,想一出是一出的请她过去,她当然得摆摆架子。
哪曾想,县爷不但不认错,还往她头上扣帽子。
错事?她唯一做错的事,就是待在县爷府,她该投河自尽,告诉全天下的女子,县爷不是个男人!
“你自己看看。”纸被甩到轩乃柔身上,县爷脸涨红,看到纸张从她脸上划落,县爷的脸色才稍微好点。
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纸上写的什么:“县爷给乃柔看什么?乃柔怎么看不懂?”
她素来对这些没兴致,若与她谈论如何将男人变成自己的,她还能高谈阔论几句,字据这类她没接触过,也不感兴趣。
姨娘眼看着女儿受气,迈前一步,被轩晴抓住,目光相对,轩晴劝阻:“你救不了她。”
有权有势的县爷,要将锅甩给娶进来不喜欢的姨娘。
或是发泄心中不满,或是挽回面子,以他的身份背景,无论给谁都得受着。
情况远超能力,不是不帮,而是她们现在都自身难保,那笔外债没着落呢。
“那可是乃柔啊,就算她做了再错的事,也是我的女儿。”张姨娘压着声音。
众人目光集中在县爷和轩乃柔,很少人注意她们这边动向。
眸子里映出张姨娘焦急样貌,若没有轩晴的阻拦,她早就冲上去。
可她过去有什么用呢?
轻启薄唇:“你斗得过他吗?”
“我......”张姨娘语塞,答案昭然若揭,可就是不愿承认。
没有哪个娘亲,不愿女儿好的,却不是每个娘亲,都有能力保护女儿的。
可以不接受,但差距就是存在,官与民的差距,荷包与荷包的差距。
轩氏抓着张姨娘另一只手:“和我们站一起吧。”
和她们站一起,张姨娘会大获全胜,成为被县爷交代的一方。
若替乃柔出面,不仅会惹得县爷不高兴,终将给她酿成更大后患。
闹可以闹,闹完后还是乃柔和县爷相处,纵使万般不愿,已成事实。
何况,自身难保的她们,有何能力多保护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张姨娘:乃柔是娘没保护好你……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