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的农家生活》时朗

85、第 85 章

　　周粥扔掉捧在手心的碎石，一溜烟的冲到磨石师傅身边。
　　磨石师傅手里一块一尺长宽的石头上被水磨掉一寸长，磨掉玉皮后露出了它的波光粼粼。
　　“闻康，是玉，这块石头是玉。”
　　周粥第一次见识开石出玉，情绪很是亢奋。
　　和周粥的亢奋不同，闻康很是冷静。他本想着让磨石师傅将整个玉石全部磨出来再去瞧瞧，可是周粥却是个急性子，一听见绿就冲了上去，连带着让他上前瞧瞧。
　　闻康不愿驳了周粥的意，便驱步上前。
　　从裸露玉石成色来看，只能算得上中等。而且石头没有全部打磨出来，到底又几成玉还说不定。
　　“公子，你这块料子是继续研磨，还是就这样？”磨石师傅抬头问着周粥。
　　看过不少影视作品的周粥知道，不是见了绿的籽料一定会开出一块完整的玉石，也许只是一层薄薄的玉层，也许只有部分是玉石，有的甚至有的只是一丝绿意而已。
　　一些赌石者在出绿后便不再开石，而是凭借着这抹绿去赌，也许是以小博大，也许是得不偿失，一切只能看命。
　　周粥扭过头望着闻康，等着他一个决定。
　　“开了吧！”
　　他不喜欢赌，即便这次购买原石本就是一件“赌”的事。
　　购买原石这是出于杜家商业扩张的需要，他们没有玉石矿，也没有金银矿，只能不远万里，从缅地采买低价原石，看看能不能从中获得机会。
　　他们的机会远不止步于原石的采购，杜家想要的是和缅地矿主直接合作的机会。上一次只是探路，这次是试探，看看能不能从官府的经营中钻出空子，好减少成本，获得更高的利润。
　　只是眼下他只是陪着周粥玩闹，根本不计较得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既然不计较，又何必去赌呢？
　　闻康已经做出决定，周粥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扭过头盯着磨石师傅，等着他手下一个奇迹。
　　随着时间流逝，期待中的奇迹并没有发生，一尺长宽的籽料，除了最先前的寸余绿意，剩下的是一片灰褐。
　　周粥撇撇嘴，这一寸长宽的玉石能做什么呢？刻玉牌，还是做一对耳坠？可是这些小东西根本卖不上价，怕是购买原石的本钱都填不平。
　　“闻康，我后悔了！”周粥闷闷不乐的说道。
　　闻康怔住：“怎么了？后悔什么？”
　　“早知道就拦着你，不让你把这块石头给开了，不然凭借这点绿色也许还能赌一把，至少能把本钱赚回来。”
　　周粥的“后悔’让闻康哭笑不得，他还不知道周粥是个贪财的。
　　“假如这籽料开了是全玉料，你是不是又庆幸籽料被全开了，没有稀里糊涂的被卖了呢！”
　　道理周粥都懂，可是她就是心疼啊。
　　周粥不满的瞪了闻康一眼，“我只是抱怨一下下，你就跟我说起大道理了，实在是无趣！”
　　就这么不懂风情，以后怎么讨娘子！周粥心里默默吐槽一句。
　　“这块还开吗？”磨石师傅问道。
　　磨石师傅在沧江城磨石磨了几十年了，见过一朝富贵，一夕家贫，所以面对小小年纪就进退有度、冷静自持的闻康，心里很是赞赏。
　　只是很可惜，是个不会选石头的。
　　闻康送来开的两块籽料一看就不是能开出玉料的，既然来买原石，磨石师傅觉得还是要有些真本事才行，不然就是纯粹扔钱玩。
　　当然，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也不会多嘴多舌，他赚得他应有的部分就行了。
　　“开了吧。”
　　闻康做了决定，磨石师傅便行动起来，拿着剩下的一块石头开始水磨。
　　不出意料，这块石头还不如之前的那块，连丝绿意都没有。
　　“白瞎了几十两银子，果然赌石不可取！”周粥感叹道。
　　她决定了，口袋里剩下的两百多两银子她不动了，至少不会投在这些裹着未知表皮的玉石籽料上。
　　之前的想法冲动了，冲动了！
　　闻康投钱，本就不是来赌，而是买个机会而已。但是这不代表他会盲目的投钱，若是能钱权双收，那是最好不过，毕竟世人皆贪心，他也不例外。
　　“师傅，跟您打听个事！”
　　闻康结了开石的费用，便打听起自己想要的消息来。
　　“什么事你说，老头子知道的肯定会告诉你的。”
　　“我想知道沧江城，哪位师傅干开石这一行最久？”
　　磨石师傅掀起眼皮，“容老头子多问一句，小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请老师傅帮我买石。”
　　既然要找有用人，必然要告知真实意图。所以闻康毫不介意的告知磨石师傅，自己的想请人鉴石。
　　“鉴石有专门的行当，公子请磨石的有什么用？”
　　沧江城本就是为玉石生意而生，城中除了买卖原石、籽料的商人，也有洗石、磨石的磨石工，还有专门替人买石、鉴石的鉴玉人，各行各业忙着自己行当里的事，互不打扰。
　　闻康提出让磨石师傅帮着鉴石，自有他的想法。众所周知，所有玉石籽料都需要打磨、切割，而这些事情都是磨石工在做，他们熟悉经手的每一块原石，看着原石从一块普通不过石头蜕变成各色玉石，所以要说看石头，没有人有磨石工看得清楚，看得准。
　　只是沧江城规定的严，入了磨石工的行当，就不能再跳去做鉴石人，如此行业混乱，各行各业又如何维持下去。
　　“我请自然有我的想法，您放心，我不会坏了沧江城的规矩，只是买石而已，并非堂而皇之的鉴石。”
　　闻康的意思老磨石工懂，如今有不少人打着这个漏洞让一些磨石工帮着买原石。
　　闻康自是打听了一番才有了如此请求。
　　“我这倒是有个人推荐，不过……”
　　老磨石工不想着掺合买石卖石的事，不过他明白帮着客商买原石对磨石工来说也是一笔大的进项。他有个老友，如今年纪大了，子女不孝，生活甚是困苦，若是能成了这此活，他的日子想必也舒坦些。
　　只是他的老友，怕是眼前的公子看不上。
　　“不过什么？”
　　“他眼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