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的农家生活》时朗

44、第 44 章

　　“爹，我想问你借银子，三十两，不，二十两就行了！”周平说道，“若是亏了，我以后会好好干活，还这笔钱！”
　　“还？你拿什么还？这银子是大丫拿命换来的，你倒好，这才几个时辰，就打起这个银子的主意！”
　　苦水村几家见过银锭子？恐怕一只手就能收过来。
　　周爷爷敢打包票，周老大就是银锭子给迷了眼，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他干了一辈子农活，也没见过苦水村谁发财的，周平的想法在他看来无异是异想天开。现在周家有八十两巨款，他就想守着这些银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敢冒半点风险。
　　“爹，这钱我和大哥一起借的，以后我们一起还。”
　　周安觉得他哥扩大蘑菇种植的点子可以试一试，他们还年轻，能够冲一冲。大不了，从头再来。
　　自从被辞退，周二叔周安已经在家待了小半个月了，家里没有那么多农活需要做，这么多劳动力留在家就是浪费。
　　以前他倒是想做个小生意，可是家里没有本钱，如今家里也算小有资产，又有好的挣钱的点子，他想试一试，不试试，恐怕一辈子守着几亩田过日子。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敢啊…”
　　周爷爷准备好好骂醒周平和周安两兄弟，可是堂屋的敲门声打断了周爷爷的后话。
　　“爷爷、奶奶，饭菜好了，可以吃饭了！”
　　周粥站在门外，将堂屋里的争论全听见耳朵里，她爹和她二叔想去闯闯，可周爷爷是个保守派，生怕他们败了家里好不容易挣得钱。
　　蘑菇生意看似稳当，其实是有风险的，就是市场问题。镇上、县里市场其实不小，可是问题在于他们苦水村距离镇上、县里可不近，要想保持每日的销量，那就得赶早市，要赶早市那可得半夜起床。而且镇上和县里那么大，虽说有早市，但是为了省麻烦，还有不少散落的菜摊子，要是苦水村都种蘑菇卖，这一日的产量就得多处撒点卖。
　　可是周家可没有那么多人，村里年轻人都去镇上、县里做活的，现在留在家的只有那些前些日子被辞退的人，大约五六人。
　　但是蘑菇这事，周粥其实是不放心交给他们去做。
　　至于石记特产铺子的订购，就像石泉自己说的那般，没有银子的承诺，都是空话，人家可以随时甩手不干。
　　若是市场迈不开，合作谈不拢，花了精力培育的蘑菇又如何处理呢？
　　这是周粥能想到的风险，而周爷爷也考虑这些。所以，虽然被周粥打断了话，但是周粥话落后，他又开始劝骂兼说，想改变周平和周安的想法。
　　周爷爷让周奶奶收好银子，便让姚桃花开门，准备吃晚饭。
　　大约是刚刚闹得不愉快，也许是因为今日的伙食太好，周家人今日都埋头吃饭，没有像平日里那般说着家长里短。
　　晚饭过后，周平和周安又是一轮劝说轰炸，姚桃花和金玲两个妯娌管不到家里经营的事，边去收拾灶台碗筷了。
　　“你们别说了，我不同意！”
　　“爹，咱们就试试，咱们也不强求，把风险跟村里人说清楚，愿意种就种，不愿意种就算了，行不行？”周平说道。
　　“那大伙花了心思种的蘑菇，结果卖不了钱，烂在地里，这谁能受的了，虽说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要是挣不到钱，到时候可能招来众怨，又何必呢？”
　　“爷爷！我觉得我爹想法是好的！”
　　周粥捧着一碗水坐在堂屋听他们谈话，见他们说了半日也没见有什么进展，忍不住出声。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那蘑菇是鲜货，要是卖不掉就全烂地里了…”
　　“爷爷，我打断你一下，首先，蘑菇是鲜货不假，但是蘑菇也可以晒干或者烤干的，到时候可以存放很久的。”
　　苦水村下雨天采蘑菇一般当天就吃了，有些没吃的，经过一夜消耗，第二日品相很差，有些直接烂掉给扔了，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晒干的事。
　　周粥见周爷爷有些犹疑，继续说道：“我今天跟爹去卖蘑菇，其实不少人对蘑菇感兴趣，只是我们去的太晚了，要是去的早，去的人多，一人给太白楼送货，一个人在早市租了档口卖蘑菇，再来一两个人去街头巷尾叫卖，不说千斤蘑菇，几百斤肯定能卖完。”
　　能不能卖完，周粥其实不清楚，不过她爹既然说他在市场打探过，她且信他一回。
　　“而且，要有固定的客商，那石记特产铺子的掌柜可是说了，让我们每日供货一千斤，等着其他州府的市场打开，恐怕一日万斤都能销售掉。再说了，您是没看见那码头，来来往往的船可不是，以后咱们村的蘑菇可是要销往全国的！”
　　周爷爷眉头皱的紧紧的，似乎在思考着，不过他很快摇了摇头，“不行，你们说的都是理想状态，你们没见过富户之家衰败的场景，我年轻时在县里、镇上看到过那些富商衰落的样子，当初的万贯家财，一个稍微不当，就一清二白。可怜生意不好做，咱们可没有他们那样的底气。”
　　“再说了，这些钱，可是你拿命换来的，可不能糟蹋了…”
　　“爷爷既然说是我拿命换来的，那我能不能稍微做做主呢？”
　　既然道理说不通，周粥打算来个胡搅蛮缠。
　　“这钱我给你留一些做嫁妆，剩下的，咱家要起两间房子，不然要住不下了…”
　　“爷爷，那就把我的嫁妆拿出来吧！”
　　“周粥”才十岁，说到嫁妆会不会太早。不管怎么样，周粥打定这银子的主意。
　　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不将银子全部交付给周爷爷，没想到给出去容易，要回来难了。
　　“你的嫁妆怎么可以用，用掉了就没有了……”
　　“三十两，爷爷，就三十两，多一文我都不要。”周粥说道，“爹，你觉得可不可以？”
　　周粥看着周平，让他快些搭话好将事给定下来。
　　周平是个聪明的人，很快接过周粥的话。
　　“爹，我算过了，因为要做蘑菇生意，我准备先买两头牛，一头拉蘑菇去镇上卖，一头去县里卖。咱们在村里收蘑菇，然后雇村里人背着背篓去大街小巷叫卖。算来算去，前期投入大概要二十到三十两左右！”
　　“你妄想，还买两头牛，家里才有点家底，你就恨不得全村都知道你挣钱了…”
　　周爷爷话音未落，周粥就跟着嘀咕一声。
　　“不显摆一下，村里人哪里愿意跟着种蘑菇～”
　　“你们俩想气死我啊！”周爷爷怒气冲冲的说道。
　　看周爷爷真的生气了，周奶奶急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老头子，你气什么，你儿子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你生气也只能自个和自个生闷气。”
　　“我想生气吗？你听听他们说的那叫什么话，还买两头牛，正当自己是地主老财啊！”
　　“好了好了，他们这也是想拉村里人一把，你不是心心念念让村里人富起来吗？现在机会送到你面前了，你怎么犹豫了起来了？这可不像你呢！”
　　周奶奶果然是最懂周爷爷的，一劝便劝到点子上了。
　　“这样吧，我做回主，就给他们借二十五两，本来就是意外之财，你何必那么执着呢？”
　　“我哪里是执着钱，我是怕他们让大伙生了希望又失望…”
　　周爷爷语气软了些，周平和周安见状赶忙上前保证，他们会好好干，见不好就收。
　　周奶奶又是一番劝说，周爷爷终于松了口，让周奶奶拿出二十五两给周平周安两兄弟。
　　事情得以完美解决，周粥也乐滋滋。
　　周平跨出堂屋，一手抚上周粥脑袋。
　　“你放心，爹绝对不会赔了你的嫁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