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的农家生活》时朗

39、第 39 章

　　周粥将蘑菇交给太白楼时，向周顺打听了县城里最公道成衣店和药店。
　　她这次出来将鹿角和兽皮都带出来了，当然想寻个高价给出手了。
　　周粥和周平驾着牛车，拖着剩下两百斤蘑菇一边叫卖一边往成衣店赶。
　　因为已经过了早市时间，街上行走的都不是买菜的主，偶有几人买了一些，但是一路走来也才销出二十来斤。
　　到了成衣店，周平将皮子从牛车上拎起来，将牛车放置在成衣店外。
　　店里伙计看门口来客人了，出门招呼，但是一看周粥父女两的穿着，便知这两人不是什么正经客人，所以态度冷了不少。
　　周粥知道伙计看人下碟，不过她也不在乎，她来卖皮子的，能卖上银子就成，别人三两个冷眼算什么。
　　“这位小哥，我和我爹这有些皮子想卖给你们店，不知道谁能做主？”
　　眼前这家成衣店门面有八开门，里面陈列着各种成衣，周粥一眼扫过去，丝绸，锦缎挂满了半壁墙，衣裳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祥云纹，百福字缀在衣襟、袖口，漂亮又精致，衣服这么一摆，便吓退了一批穷苦人家。
　　而周平就在这批穷苦人家之中。
　　周粥本想让周平出面将皮子卖掉，可一不知道是不是被成衣店的富贵给吓到了，拘谨的很，半天没说一句话来。不得已，只能周粥开口问人。
　　“皮子？大热天你们卖皮子？什么皮子，我看看！”
　　伙计惊于有人在六月天卖皮子，要知道皮子在冬天才受欢迎，夏天可卖不上什么价。所以很多猎人都喜欢将绡好的皮子存放好，等到冬日卖。
　　伙计看着眼前的父女，显然不是猎人，难怪不懂其中门道。
　　周粥扯着一下周平衣角，周平这才反应过来，将手里拎着的皮子递到伙计面前。
　　皮子不多，最值钱的就是那块鹿皮，剩下的就三张灰兔皮，一张野山羊皮。
　　伙计随手翻着周平手里的皮子，其他皮子他都一扫而过，但对那块鹿皮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了好几眼。
　　周粥不知道皮子的市场价，也无从打听，只能看成衣店老板的表现，自己心里估摸一个适合的价格。
　　显然，鹿皮是个好东西，值钱！
　　“你们等着，我去跟掌柜说一声。”
　　说完话，伙计就进了成衣店铺，留下周平父女将站回牛车旁等候。
　　不一会，伙计陪同一个人从店里往外走。
　　成衣店的掌柜是个瘦高个，长着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周粥见伙计陪同掌柜的出来，便和周平站直了身子。
　　“就是你们要卖皮子？”掌柜直接问周平，周平老实的应了声是。
　　周平将放置在牛车上的皮子拿起递到掌柜面前，掌柜直接越过兔皮和山羊皮，看向鹿皮。
　　他用手碾了碾皮子，直接开了价。
　　“十两银子，你这皮子我全要了。”
　　“这位大哥，十两不少了，你们这些皮子还没处理，你可知道从皮子变成成衣要花多少功夫，绡皮子需要请老师傅，制衣也要请老师傅，这颗都是花钱的项啊！”
　　伙计在掌柜话音落下后，急忙劝着周平。
　　奸商！即便长着一张老实巴交的脸也改变不了掌柜是奸商这件事。不过也是，若不是奸商怎么经营起这么大的一家成衣店。
　　周粥当然也不是胡乱断言掌柜是奸商，刚刚她耍了一个心眼，她人小个小，所以伙计刚刚进店找掌柜时，她偷偷的摸到店铺侧窗外，她本想碰碰机会，也许也偷听到皮子的价值。
　　谁知道，还正巧了，她蹲着的地方正是柜台后方的窗户外，正巧将掌柜和伙计的话全听进了耳朵里。
　　周粥记得伙计是这样说。
　　“掌柜的，外面来了两个卖皮子的，他们手上有块不错的鹿皮，小的看那块鹿皮成色不错，而且挺大的，能做一件上衣和一双鹿皮靴子。”
　　“哦，是吗？那我去看看！”
　　“等下掌柜的，那两人像是不懂买卖皮子的行道，所以这价小的觉得咱们可以往下压一压！”
　　“你小子可以，那依你的意见压到多少适合呢？”
　　“这哪是小的能做主的？”
　　“那你估计要是往日，这皮子能什么价收到？”
　　“五十两差不多吧！”
　　“行，我们出去看看！到时候你配合好我！”
　　“小的知道了！”
　　“……”
　　这价直接打到了两折，不是奸商是什么？
　　周平听到十两银子，血脉喷张，他从来没想到过，一小捆皮子能卖出周家一年的营收。
　　正当他准备应下来，周粥却扯了他一下衣角。
　　“爹，咱们之前可是问过村里的吴大叔，吴大叔可是说了，一块鹿皮能卖四十两，山羊皮也能卖一两银子，兔子皮便宜，能卖一钱银子，那些加起来是不是就等于十两银子？”
　　反正她周粥是小村姑。不懂算术是很正常的。
　　本来有牛车停在店前，来往成衣店的客人都好奇的看一眼，有人听到周粥这算术，不由的噗嗤笑出声。
　　周平有些拘谨、尴尬，他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问过吴老大，但他也知道周粥是在提醒他皮子不能卖。
　　周平假装同周粥演算算术，并没有开口拒绝掌柜的价格，却也没有接受。
　　掌柜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哪里不知道这两人要加价。不过想从他张有才嘴里加价可不容易，他给伙计递了一个眼神，伙计很快接手到掌柜的意思。
　　“这位大哥，这个价真不少了，你这皮子要是冬日里卖，还能卖和十几二十两，可现在可是六月天，天气热，可用不到皮子，这皮子存放还是花人照看，这成本是一样不能少…”
　　“哎呦，张老板这又在忽悠人了？”
　　伙计准备好好劝上一劝，这正说到兴头上，就被人打断了，回头一看，尴尬的收了话，退到张有才身侧。
　　来人是县里另外一家成衣店老板，最近两家正在打擂台，张家暂时稍胜一筹。
　　能压他人一头，本是件高兴的事，要是平日里，张有才指不定多吹嘘吹嘘自己，可现在自己正谈着生意，如今这个朱老头一来，他这皮子怕是不好受。
　　“我忽悠什么，买卖都是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他们若是不卖，我还能逼着他们卖不成？”
　　“这卖也有卖的道道在里面，这个恐怕没有人比张老板更懂！”朱老三笑着说道，然后转头问周平，“你这皮子想卖个什么价？”
　　来了个竞争者，周粥很兴奋。看样子这两人不对付，那她是不是可以搞一个价高者得？
　　“吴大叔这些得卖五十两！”周粥说道。
　　朱老三挑了挑眉，他伸手翻了翻周平手里的皮子，“我可以出二十两买下这些皮子！”
　　二十两？
　　周粥看了眼朱老三，又转眼看着张有才，显然是等着他出价。
　　张有才哪里能容忍朱老三在他家店铺门口抢生意，便也笑着说道：“我看你们也不容易，我比朱老板多出一两银子，就当是路费了。”
　　怎么才一两，这跟小说里的竞价可不一样！
　　“那我在多加一两，算是给这小姑娘的见面礼了！”朱老三笑着看着周粥。
　　奸商，都是奸商！
　　张有才和朱老三展开拉锯战，最终那些皮子被张有才买了去，最后卖了三十八两。
　　虽说没卖到理想价格，可是周粥知道，若不是朱老三横插一脚，自家的皮子最多只能卖上十几两。
　　张有才虽然用超出预期的价买了皮子，可他心里高兴，朱老三在他拍下皮子后，连个招呼不打就走了，显然是被自己给气到了。
　　只要能气到朱老三，他多花钱也是痛快的。
　　周粥不知道张朱两人的纠纷，她爹收了银子，她便拉着她爹前往下一家发财店。
　　“等…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