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的农家生活》时朗

2、第 2 章

　　“还去？不能去了。三丫，你把你二哥和二姐喊回来，就说是阿奶让他们回来挖蚯蚓。”
　　“大姐，挖蚯蚓我和业子两个人去就够了，你让大勇和二丫捡河蚌吧，这次捡不干净，下次再去也许就没了。”周成紧急制止道。
　　河蚌肉洗干净，不管是红烧还是做汤都是一碗好菜。
　　村里穷，难得吃肉，有些人半辈子才食肉味。所以河蚌肉几个孩子是不愿舍弃的。
　　“那我去看看小勇和二丫，你和业子去山脚挖蚯，够家里几只鸡吃就行了。在山脚挖就行了，千万不要往山里跑，知道吗？”
　　苦水村背靠大山，以前村里是依靠打猎为生，可是山中凶险，即便是老练的猎人进山都是九死一生，更多新手更是命丧深山，后来村里人口缩减，为延续香火传承，村里人不得已放弃了大山深处的财富，选择安逸但贫困的农耕生活。
　　深山是危险地带，这是老一辈用生命换来的警示。
　　“知道了大姐，我们不会往山里去的。”
　　“嗯，等我回来晚上做鱼虾给你们吃。”
　　几个萝卜头欢舞雀跃，能吃到荤腥是他们感觉最幸福的事。
　　周粥跟着周米赶到水洼处时，周勇和周粒已经洗净了腿脚，正捡着河蚌准备回家。
　　“小勇，我带篮子了，衣服别脱了。”
　　周粥制止周勇脱衣服装河蚌，而是将水洼处的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河蚌装进竹篮里。
　　“大姐，你怎么来啦？”周勇问道。
　　“三丫说你们在摸河蚌，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大姐，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以前捡河蚌摸鱼比我们还厉害呢！”
　　周粥是周家的长孙，也是家里的小帮手，打小就帮着家里照顾底下的几个弟弟妹妹，几个堂姐弟感情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彼此，原主周粥也是因为想给几个弟弟妹妹添口甜嘴才没了。
　　“你们能跟我比吗？我是大人，知道什么是危险，也知道避开危险，你们呢？”周粥说道。
　　周粒将远些的河蚌帮着捡进篮子里，解释道：“大姐，我在二哥身边，不会让他去危险地方，你放心吧。”
　　周粒性子稳妥，是一众萝卜头里最让周粥放心的一个。
　　“你呀，惯会帮着他们说话！”周粥说道，“走吧，回家去。”
　　周粥领着三个萝卜头往家走，靠近院门的时候周勇突然说要去捡材，周粥还没来得及反应周勇就跑远了。
　　“家里柴火多着呢，他要去干嘛？”周粥转头问周粒。
　　周粒没有半点犹豫就把周勇卖了，“他去村头找二狗子玩，他们昨天就约着今天下午去后背凹，大概是捡河蚌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后背凹是苦水村进村地方，那里有个一亩地大的水塘，村里人每年春天会在河里抓些鱼苗放进去，等年底起塘，为村里人过年增添肉菜的地方。在水塘旁边有不少小河沟，平日里小孩子爱聚集在那里钓虾。
　　后背凹最危险的地方是水塘，但是村里上至七八十老人，下至牙牙学语的稚儿都知道那里平日里不能钓鱼、抓虾，否则年底就没有美味的鱼可吃。旁边其他的小河沟很浅，淹不着孩子，所以听周粒说周勇去了那里玩周粥便放心了，毕竟这么大年纪正是调皮的时候，只要不伤人，爱玩点就爱玩点。
　　周粥将周粒捡的河蚌先处理干净，她将蚌肉取出来后就放在锅里小火炖着，河蚌肉难煮烂，周粥让周粒在家看着火，她自己去田里摘些青菜回来。
　　周家人多，就这点河蚌肉和鱼虾加起来都不够家里人塞牙缝。摘点菜放在一起烧，大家都能沾点荤腥。
　　村里人的菜园子都在溪边，这样灌溉方便。
　　古代蔬菜的种类不能和现代比，一个一分地的菜园子里只有六七样菜，周粥摘了一大把豆角，扯五个茄子，拔了一大把菠菜，她走在田沟里查看着其他蔬菜，前些天才分苗的芦笋已经长长了寸余，黄瓜藤上的小黄花开得正艳，有些已经结出半寸长的小黄瓜，再过十天半个月，就有新鲜的黄瓜可以吃了。
　　菜园子里的菜长势正盛，周粥看着生机勃勃的菜秧子，觉得拥有绿色无公害蔬菜的古代村落生活也不是那么让人绝望。
　　既来之，则安之吧。
　　周粥摘好菜就回院子里，周粒还守在灶前小火炖着河蚌肉，周米则是顶着太阳在院子里无聊的蹦着，真是个不怕热的小丫头。
　　“二丫，我来吧，你跟三丫在院子里玩吧。”
　　“那我去玩会，大姐要是有事，你就喊我一声，我就在院子里。”
　　周粒也才是七岁的小姑娘，爱玩是天性。
　　“去吧，有事我叫你。”
　　周粥看了一下锅里的蚌肉，经过一个小时的闷煮，蚌肉已经完全软烂了。周粥拨开锅底下的柴火，让铁锅的余热闷着蚌肉。她搬了一个小木凳子，开始处理摘回来的菜。
　　家里主食少，只能多煮些菜来填肚子。
　　因为田地少，苦水村家家户户都没什么余粮，每年交完税粮后剩余的粮食只能吃到夏末，剩下的日子大家都是靠着平日里捡的野菜干货撑到收粮。周家同其他人家一样也没什么余粮，但是好在家里几个精壮能吃的儿辈都去镇上、县里谋活计，吃住在雇主家，算是省了一笔开支。
　　不过虽然省了几个儿辈的吃食，但是老周家孙子孙女多，除开还没有成亲的周老三，周老大和周老二家加起来就有六个孩子，都说半大小子吃垮老子，所以老周家虽然挣钱的人多，但是没啥余粮，只能同村里其他人家一样，没事就收集一些干货存着。
　　周粥利落的摘菜，很快将篮子里的菜全部清理了一遍。她将老菜叶子、菜根什么的扫起来装在破簸箕里，然后端到后院喂猪。养猪是农户人家除开种地以外最大的进项，为了卖猪挣些碎银子积家底，为了让猪吃饱长膘，平日里大家都是小心、仔细的伺候着。
　　周家后院养了一口猪，今年年初周老大出村买回来的猪苗子，伺候了五六个月，现在大概有百来斤。
　　周粥才将菜根倒进猪槽，就听见前院周米在唤自己。
　　“大姐，大姐，你快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