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的农家生活》时朗

11、第 11 章

　　周二叔周安肩上背着一个大包袱，手里还拎着被草绳捆绑的碗碟。
　　怎么随身还要带碗碟吗？周粥有些迷糊，不过她快速的回过神应付着周二叔。
　　“二叔，你今个怎么得闲回来了？”
　　周爷爷他们几个长辈去田里给稻子拔草、施肥去了，几个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家里就剩搓衣服的周粥。
　　“二叔，你还没吃吧？我去给你煮碗糊糊吃。”
　　周粥甩开手上的水，说着便要去给周安做早饭去。
　　听说县里距离苦水村有三十多里路呢，就算是成年人，怎么也要走好几个时辰。
　　周二叔能一早到家，怕是天微微亮就赶路了。
　　“大丫，你别麻烦了，我不吃了。你爷爷奶奶呢？”周安背着包袱一边往西厢房走，一边问周粥。
　　“爷奶他们去一线圩了，说是给稻子拔草、施肥。”周粥回答道。
　　周安已经将行李放置妥当，随后叮嘱周粥好好看家，然后就出了家门。
　　周粥一时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周二叔既然不说，她也当作无事发生。
　　周粥晌午时分熬了些菜糊糊，在菜园子里摘了一篮子青菜，用少许麦麸，慢慢熬着，直到麦麸软化。
　　麦麸剌喉咙，可是吃到肚子里有力气，中午还能饱一顿就错了，哪里还计较那么多。
　　周粥正拌着菜糊糊，几个孩子满头是汗的从外面冲林院子。
　　周业手里不知道抓着什么东西，冲在最前面，周成和周勇跟在后面，周粒拉着周米，小跑着跟在几个男孩子后面。
　　“慢点跑，慢点跑，小心摔着！”
　　周粥听到省心，从厨房的窗户伸出半个脑袋来，看着几个孩子一股脑的冲劲，嘴上止不住的叮嘱。
　　可是几个孩子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不一会就冲进堂屋，随后便待在堂屋没有出来。
　　堂屋里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周粥隔得远，一时听不清。
　　周粥很好奇几个孩子在弄什么，她将锅里的菜糊糊又搅了搅，保证它不粘锅后便去堂屋一探究竟。
　　“你别碰它，再碰它就要死了！”周业急着的说道。
　　“我就是摸一下它，它怎么比小鸡仔子还丑？”
　　周米歪着脑袋打量周业掌心的鸟，语气里满是嫌弃。
　　“你知道什么？它以后可是要在天上飞的，那些小鸡能跟它比？”周业不屑的说道。
　　几个孩子太过于认真，以至于周粥站在他们身后他们都不知道。
　　一只毛都没长齐的鸟趴在周业手中，大大的脑袋顶在周业手心，要不是看到它胸口极速的跳动，周粥都要怀疑这几个孩子捡了只死鸟。
　　“你们哪来的小鸟？”周粥问道。
　　“大姐？”
　　周粥出了声，几个孩子才注意到周粥。
　　“小鸟是二哥在后山脚捡的，大姐，你看看，这鸟是不是很丑啊？”周米问道。
　　“这小鸟毛还没长齐呢，就是这个样子。这只鸟这么小，你们捡它干什么？”
　　“我们要把它养大，养到鸡那么大！”周成握拳说道。
　　周粥挑眉，这是打算养只宠物了？
　　周家既不养猫，也不养狗，几个孩子没得猫狗撸，现在有机会养鸟，激动的心情周粥能理解。
　　可是现实是这只小鸟连眼睛都睁没睁，怕是鸟爸鸟妈遗弃不要的，养这种小鸟是件精细活，只怕不能如了几个孩子的愿。
　　周粥犹豫一下，委婉的告诉几个孩子，“这种鸟就算你们养大了，它也会飞走的！”
　　所以，干脆现在就别养了，免了死了、飞了到时候还伤心。
　　“才不让它飞呢！二哥说了，等它长大了，就可以宰了炒着吃掉，它现在太小了，还不够我一口呢！”周米说道。
　　周粥嘴角一抽，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宠物什么根本不存在，储备粮才是真的。
　　不过当作人家小鸟面讨论它以后，是不是不地道？
　　周粥一拍额头，自己瞎想这么多做什么。
　　“我在熬菜糊糊，你们等下可别乱跑，跑了就没你们的份了。”周粥叮嘱。
　　听说中午有菜糊糊吃，几个孩子一阵欢呼。
　　“大姐，等下我能给小鸟喂点菜糊糊吗？”周业问道，“它要是不吃东西，就长不大。”
　　周业可怜巴巴的看着周粥，要不是周米刚刚交代了小鸟的后事，周粥都要误以为周业想成为这只鸟的铲屎官。
　　“可以，不过要从你的那份里出。”周粥说道。
　　既然有养鸟的想法，就要包揽起所有事项。
　　“好，我省出一口来也够它吃了。”
　　周粥看着几个激情不减的几个小孩，笑着摇摇头。锅里还熬着菜糊糊呢，周粥搞明白几个孩子的事，便又回到灶上。
　　周粥本以为需要给周爷爷周奶奶他们送菜糊糊，没想到菜糊糊才熬好，周二叔并着周爷爷和周奶奶回来了。
　　周二叔扛着锄头跟在周爷爷身后，他垂着个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周爷爷也好不到哪里去，眉头皱的都要夹死蚊子了。
　　莫非出了什么事？
　　周粥正要询问打探一番，周勇和周粒便从堂屋里小跑出来，直直冲向周安。
　　周勇和周粒一人抱着周安的胳膊，惊喜的问道：“爹，你怎么回来了？”
　　周安快速的哄好周勇和周粒，将锄头靠着院墙边放好，晚一步进了堂屋。
　　周爷爷又摸出他的烟枪，敲出里面的烟灰，又将干烟丝一点一点的装进烟枪里。
　　周奶奶坐在堂屋一侧，满脸愁云，一言不发。
　　周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不管发生什么，人生第一要件还是填饱肚子。
　　周粥给周爷爷和周奶奶他们一人盛了一碗菜糊糊，又给姚桃花和金玲一人留了一份，便让几个孩子盛着吃。
　　菜糊糊摆上桌，可是几人都没有动筷子的欲望，反倒是几个孩子先喝上了。
　　周勇和周粒端着碗坐在周二叔身侧，吸溜着碗里的菜糊，周成、周业和周米则是端着碗坐在门槛上，小心的吹着碗里的菜糊糊。
　　“真的没有机会了吗？你都做了三年了，其他人哪里有你熟练？而且乡下都是你跑的，你不在，新来的人知道去哪收猪吗？”
　　周爷爷终究是忍不了，率先问出了口。
　　周粥同其他孩子一般，端着碗菜糊糊趴在桌子上慢慢吸溜。
　　她本不着急大热天吃热糊糊，不过为了听到第一手情报，吃热糊糊似乎变得忽略不计了。
　　“现在来的这个帮工，不仅会收猪，还会杀猪分肉，说是做这行十来年了，什么都熟悉的很。”周二叔说道，“东家本来也是不放心，可是见他事事做得好，便留下他。”
　　“留下他，就一定要辞退你么？猪肉铺子那不是有很多活吗？收猪、赶猪、杀猪、分肉、卖肉，总有你能做得啊？”
　　周奶奶颇不甘心，周二叔这活都顺顺利利干了三年了，怎么说辞退就辞退呢，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北面受了灾，好多难民往南方逃，好多人在县里找活只要一份口粮，连工钱都不提。有便宜不了是傻蛋，东家可不就借着这个机会，辞退了所有帮工，雇了这些难民么！”
　　能省则省，道理大家都懂，可是一旦关系到自己利益，道理便不是那么能理解。
　　“那老三呢？他的活不会也被顶了吧？”周奶奶问道。
　　如今家里有个辞退的帮工了，可不能再被辞退了，她还指着这两年的月银给老三娶媳妇呢！
　　“我回来前，特地去了老三那。他那还好，虽然也有难民过去找活，但是跑堂不是谁都能做好的，老三识字，又能说会道的，能帮酒馆里揽生意，所以很得他们掌柜的喜欢，一时半会辞退不了。”
　　“那就好！”周奶奶安心的说道。
　　“可是我回来时，看到有难民往镇子里跑了…”周二叔说道。
　　“往镇子跑？”周爷爷眉头皱得愈发紧了，“老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