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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惶恐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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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趴在酒店的床上,我脑中一直重复着‘放手,寂寞也是一种自由,有多难过,最终会过,就已经足够。’不能再继续装糊涂了,不能再继续糟蹋自己了,我必须勇敢的而对,我才二十四岁而已,我该庆幸别人经历的痛我提早经历过,我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年华,不能一直陷在里头,我必须坚强,不就是失恋外加离婚嘛,犯不着把自己的一生搭进去。
我努力的说服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从头开始,虽然现在有些难,但最终都会成为过去,最重要的是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宝宝,我为自己曾经有放弃宝宝的念头而感到深深的忏悔,那也是我的孩子。
摸着肚子,那还是一个未成形的孩子,他会随的时间而慢慢的成形长大、会哭、会笑、会喊妈妈……想到这我一下子感觉心情激动不已,终于体会到了身为母亲的喜悦和骄傲。抚摸着腹部,告诉自己要坚强,路还漫长,我必须养足精神来面对未知的挑战。
“宝宝,妈妈会坚强的。”有着无尽的动力袭身。
酒的后劲再次上来,我忙起身跌跌撞撞的冲进卫生间迅速的打开马桶狂呕起来,此时感觉自己的胃像被抽空一样的难爱,最后虚脱的趴在马桶边缘而得以支撑我这疲惫不堪的身体。
现在我实实在在的后悔了自己一时冲动去买醉,缓了缓气后站起来看着镜子里那个狼藉的自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陌生,转身给自己放了洗澡水后躺了进去,温热的水冲击着皮肤,毛孔瞬间扩张,舒服的闭上眼晴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突然被一阵音乐声扰醒,睁开眼茫然的看着陌生的浴室,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
竟然睡着了,身下的水已经有些微凉,音乐声再次突兀地响起,吓了我一跳,仔细细听,原来是手机的音乐声,站起来凉意突袭,温差的起伏让我哆嗦的打了个冷颤,匆忙的披上浴袍走出浴室,从包里翻出手机,号码显示是李概栋,接起才喂了一声,手机那端就传不噼哩啪啦地声音:“苡文,你可算接了,担心死我了,你还好吧?雨蕊说你心情不好在角度买醉让我务必尽快的找到你,我到角度找你没找着,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接你。”
“只是心情不好多喝了杯,现在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你不用过来接我了,我现在在恒定酒店,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到你,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蕊蕊的男友还是不改的风风火火直来直往,心里一时为他们的关心而温暖无比。
“别跟我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你是雨蕊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再所不辞,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雨蕊当时说的挺严肃的,现在听你说没事放心多了,那你好好休息,我挂了。”
“嗯,再见。”挂掉电话我庆幸李概栋是那种神经比较大条而不是那种心丝缜密的人。疲倦的爬上床钻进被窝,拉了拉被子,暖暖的。
困意很快的席卷而来,正在梦乡徘徊时耳边嗡嗡嗡的响着什么,意思模糊的伸手摸向声音来源处,按了一下终于停止响动,翻个身继续睡。没一会声音又烦躁的响起,我没好气的又把手伸向声音处拿过来按掉,反反复复,最后万般无奈只好迷糊的接了起来。
“文文,你在哪?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耳边传来一个男声,很熟悉的声音。
似乎为了证实什么,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文文,你说话,文文。”
心一下咯吱一声!是方程路的声音!我一下弹坐了起来,所有的困虫四散无踪,脑子明显的处于挡机的状态。
“文文,文文。”电话那端再次传来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这一下我才真实的意识到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
“啪!”我一下按掉手机,随后又直接按了关机,或许是驼鸟心理或者是心里害怕着什么,反正现在我不想面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整个人缩靠在床头,把头埋进膝盖后仰起,空洞的看着漆黑的房间,感觉眼晴有水雾罩住,抬手想拭去,触摸到脸颊时才发现脸上早已一片温热,为什么泪流满面?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痛?
更可笑更自嘲的是肚子也跟着痛,是不是所有心痛的人都是这样的反应?为什么感觉肚子似乎越来越痛,大腿内侧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下,我一手捂着疼痛难耐的肚子,一手探下去,粘粘的,类似于血的东西。
血!我忙打开床头灯再次查看,真的是血!第一反应就是孩子!急忙拿起床头的电话拨120,报了地址后我努力地镇定住自己焦虑的情绪,翻身下床,也顾不上披头散发,身着浴袍,一步一步沉重地挪出门,心里不断的祈祷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扶着墙艰难地向前迈步,脚步越来越沉重,手按住腹部,心里叫喊道:“宝宝,一定要坚持住!”老天,求你发发慈悲,一定让我的孩子平安,这走廊怎么如此漫长?
“啊,鬼啊。”突然走廊一声惊叫刺耳传来,我抬头斜眼睨视,只见一对男女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像见鬼一样的惊恐。我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继续努力地向前走,怎么救护车还没到?我实在是快坚持不下去了,满身都是汗,脚已经快迈不出去了,意识也渐渐晃散,最后只记得自己好像腾空了。
有刺耳鸣笛、人声鼎沸 、人流走动的声音,嘈杂混乱的被自己的耳朵一一接收。
想挥去,想挣开眼,想大叫“安静!”可是我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怎么也睁不开眼,手抓不住任何东西,只是空气,喉咙一片干涩,喊出的竟是无声。
我不知自己怎么了,感觉浑身很痛,钻心的痛,像万只蚂蚁在啃着我的骨头,我难受,我害怕,可是我发觉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似乎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体内,冰凉刺痛,一阵搅乱,我感觉肚子好像被掏空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害怕这种冰凉的感觉,我内心恐惧到了极点,我想动,可是我发觉动不了,四肢似乎早已麻木。
在黑暗中,我努力着,坚持着,徒劳无益,最终我放弃了,我绝望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似乎结束了。我感觉自己似乎被推动着,我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去,我也没办法问出口,我现在是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我只能被迫着接受着别人安排的一切,虽然我不愿意,但我没办法。
推动似乎稍停,耳朵嗡嗡的有细小声音传入,似乎是两个男人的对话,唧唧喳喳的听的不是太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的好像有医生、怀孕、照顾之类的词语。
我又被推动了,旁边还是伴随着嗡嗡嗡的嘈杂声,其它的再也听不到。
过了一会,我不再移动了,我似乎被抬放在了某个地方,后来又是唧唧喳喳的交谈声,我还是没能听明白他们在讲什么。最后陷入了安静,我慢慢的接受了这个无底洞的事实,渐渐地我也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又有声音响起,我警觉的竖起了耳朵,我对自己说不能再这么被动的,我必须听点什么,弄明白自己在哪?究竟怎么了?
“张先生,真是谢谢你,我妻子现在怎么样了。”
“她刚手术完,还在昏迷,医生嘱咐要让她多休息,吃些清淡温补,忌生冷的食物,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您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今天真是太麻烦您了,真的是非常感谢,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问题的话请尽管找我。””
“不用那么客气,只是刚巧碰上而已。”
“等我妻子好了,我让她亲自登门拜访感谢您的。”
“方先生,真的不必如此客气。”
两个男人的交谈声,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只是其中一个的声音自己很是熟悉,可是又突然想不起是谁,觉得心里憋的难受,有着什么刺痛侵袭。
“文文,是我没照顾好你,都怪我!都怪我!”男子自责的声音很是悲泣痛切地传进耳朵。
“对不起,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老天,我该怎么办?”
他是在跟我说话吗?是在叫我吗?他似乎很是哀伤,是为了我吗?我怎么了?为什么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我挣扎的想问他些什么,想知道的更多,可是还是没法挣脱怪圈,不多久我又彻底陷入了无意识状态。
仿佛自己一个人孤立无助站在风暴中,茫然的迎接它们的到来,内心恐惧的想要努力的抓住什么来摒弃内心的不安,可什么也抓不住,一下子紧张急躁,就在这时手突然被有力的握住,手上传来了温热,温暖着我那冰凉的手,耳朵随即再次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带着磁性的安定和安心,轻轻的如微风般抚慰到我的心灵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