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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皇城 ...

  •   因为尚衡伤势严重,几人在客栈休整了三日才重新出发。

      住了三日,却没发现这个集市竟然如此热闹非凡,几人乘着马车穿行在街市间,听着外面传来的一声声叫卖,心情反而沉静了许多。

      各路小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江怜看着落雅显着红润的脸颊,声调上扬道:“小丫头,不晕了吗?”

      落雅兴致勃勃点点头,不住地撩开帘子看外面的新奇玩意儿。

      “阿怜,这几日身子不舒服,都没有出来逛逛,你过来看……”

      江怜被她拉个满怀,顺着她的手往外看去,“你看那边那个摊子,上面摆卖的珠钗都好漂亮,特别是靠里那几支,以前在薛家,我见大丫鬟戴过,要是我也有一支就好了。”

      “你再看那边,那个白胡子伯伯做的糖人好逼真,都快赶上我阿娘的手艺了……”

      提到阿娘,落雅语气黯了下去,心情沉重地将帘子放下。

      江怜见她一脸沮丧,忍不住抚了抚她的肩,她记得落雅说过,她阿娘在她很小的时候便撒手人寰了,从小便不知道娘亲的爱是什么。

      “落雅,我们去买那边的珠钗怎么样?比你说的那个摊子还要精致不少!”江怜指着另外一个摊子。

      落雅一听笑了,随即又撇了撇嘴道:“好是好,可尚公子忙着赶路,还说今日一定要抵达尚家,我们这样会不会耽搁?”

      “无妨,早到一刻晚到一时碍不了事,他兄长三年都撑过来了,不急这我们买珠钗这点时间。”江怜敲了敲木沿,让外面的徐容流停下。

      落雅听着她坦然说完这句话,心下忍不住犯嘀咕,阿怜不是一向遵从医者之道吗?怎会说出这番话……

      “落雅,下来吧。”江怜拉过她的手,落雅看见不远处的马车敞着帘子,尚衡移到车夫的位置,端坐在老四旁边,神情无甚变化,只是一直看着他们这边。

      “阿怜,要不还是别去了,你看尚公子都掀开帘子出来监督我们了……”落雅小声道。

      江怜挽过她的臂弯,全然不顾尚衡的目光是监督还是其他,声音铮铮落在落雅耳边,“尚公子只是觉着天气炎热,打开帘子透风罢了,走吧,不用管他。”

      后又问了一句,“落雅丫头,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现在还怕尚公子了?”

      落雅自己也不知,只觉得尚衡这人给她的感觉愈发严肃,从他身中数刀还那么气定神闲开始,落雅就莫名生出一股惧意,行事不敢再像以往一样乖张大胆了。

      在江怜的带领下,两人一人挑了一支珠钗,又在另外的摊子上买了几个不同形状的糖人,这才慢吞吞地回到马车旁。

      江怜左右看了一眼,还是将手里余下的糖人递给了尚衡,看他皱眉欲拒不接,直接踮着脚塞到他手里,挑了挑眉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马车。

      尚衡看着轻盈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身怀绝技确实有资本嚣张。

      这几天是徐容流最难熬的日子,手里的糖人因着烈日不住在融化,他却没有心情去搭理它,双眼无神地赶着马车。

      要不要把自己的知道的告诉阿怜姐姐?告诉她了会怎么样?

      两人受伤那晚老四请他去堵店家的嘴,他本以为老四只是怕仇家寻仇寻到此处,拿着银子丢给店家时,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个令他大吃一惊的消息。

      “这件事绝对绝对不能外传!”徐容流鼓着眼作凶恶状,拿出沉重的帛袋。

      店家和店小二交换了一个眼神,自觉了然地接过他手中的银子,沉着声保证道:“小公子放心,就是给小的一百个胆,燕王的事,我们也不敢信口胡言!”

      徐容流满意地点点头,正欲离开,却反应过来他口中提到的人,燕王?

      “谁是燕王?”

      店家装模作样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嘿嘿”一笑道:“小的多嘴,僭越了。”

      “不是,掌柜的你说清楚,我让你帮忙保密,不是说什么燕王的事!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店家忙点头哈腰,“公子说得对,小的失言小的失言,小的保证,今天发生的,一个字也不会从小的店里传出去!”

      徐容流却还在纠结,他们这一行人清清白白,除了尚衡那人怎么看怎么表里不一,其他人怎么会和什么燕王扯上关系?

      拉着店家来到一僻静处,徐容流直直瞪着他,铁着语气不容置喙道:“你今日必须把这事说清楚,不然……不然把银子还我!”

      店家一脸莫名其妙,抬眼扫了一番空荡荡的店里,小二正在不远处忙活着,目光却时不时往他这边瞥,掌柜一阵慌乱,这是怎么惹到这位爷了?

      颤颤巍巍地,他奉上钱袋,哆嗦道:“爷,银子给你,小的胆大包天,保护朝廷机密,本就是小的职责所在,不该收您的银子……”

      “我是朝廷?”徐容流小声嗫嚅着,越来越迷糊了。

      “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让上面的大人知晓了去,小的给你磕头了!”掌柜给他跪下,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徐容流约摸猜想到了什么,呆愣片刻喊道:“你起来,你的意思是上面住的,是燕王?”

      掌柜的见他反过来问自己,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斟酌一番老实说道:“小的没有福分,未曾见过燕王殿下,但腿上打着邪幅的大人,小的倒是有个猜测……”

      腿上打着邪幅的,不就是老四吗?

      “掌柜的,那位大人什么来历?”

      店家此时稍微明白过来了,眼前这小子看来并不是那边的人,怪不得言行举止这般弯弯绕绕……

      “小公子”,店家早已站起,不动声色地拿过徐容流收回去的钱袋,语气重又镇定自若道:“里面的大人就住在百里之外的皇城中,腰间挂着燕王手下人的牌子,您说他什么来历?”

      皇城?

      徐容流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上楼的途中一边发愣一边回想店家说过的话,最后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老四是燕王的人,那尚衡……

      “啊!!”

      一声尖叫从马车里传来,徐容流的思绪被拉回,还没看清眼前的路,就听见落雅骂骂咧咧道:“徐容流你怎么驾的马车!我第三次撞到头了!”

      清了清嗓子,徐容流低声道了歉,这才将目光投向前方相隔不远的马车。

      尚公子真的是燕王吗?那他们此行不就是去皇宫里?

      即便不懂,徐容流也直觉出那个地方的深不可测,若真去了那里,自己会不会因为愚笨轻易落人口舌、会不会招来杀身之祸、阿怜姐姐会不会……

      “啊!!!”徐容流忍不住勒停了马车。

      落雅的声音幽幽传来,“怎么的,你自己也撞到头了?”

      徐容流跳下马车,往里喊了一声,“落雅你出来驾马车,我要跟阿怜姐姐说点事!”

      必须让阿怜意识到自己被尚衡那个阴险狡诈的小人骗了!

      马车里的落雅闻言一惊,让她出去驾马车?!可她一个姑娘家!

      “阿怜,徐容流他欺负人!”

      江怜早就看出徐容流不对劲,这几天一边照料那两名伤患,一边频频走神,刚才马车还差点撞翻小贩的摊子。肯定是有什么心事,她本就想着找个时间跟他谈谈,这下徐容流主动提出来了,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落雅,你会驾马车吗?如果不会,我出去和容流待一会儿。”

      “我会!”落雅没好气道,“我只是不想……好吧,我去。”

      落雅狠狠瞪了徐容流一眼,自我安慰道,这样也好,外面透着气不至于憋闷,也不会被这小子害得屡次撞到头。

      江怜朝进来的徐容流微微一笑,指了指旁边道:“坐吧,说说看什么事。”

      徐容流一屁|股坐下,拿起落雅留在里面的蒲扇一下一下替两人扇着风。

      “阿怜姐姐,我们……快到了吧?”

      “今早说的是还有百里,现在行了有两个时辰了,应该今天黄昏能到。”

      徐容流烦躁地挠了挠发热的脖子,又不知该从哪里说起了。

      “容流,你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阿怜,”他终于鼓起勇气,“尚衡这个人的底细你了解多少?”

      江怜讶异,徐容流怎会突然问起这个?

      见她愣住,徐容流换了种说法,“我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去他家,会不会有点贸然?”

      江怜心下宛转,面上不露痕迹道:“容流,我师父说过,一切皆是机缘,万千变数我们都要去面对,尚公子的兄长患病,我是去治病救人,谈不上贸然。”

      “可是阿怜,”徐容流有些着急,话里便无半分保留,“万一尚家是我们惹不起的呢?”

      江怜狐疑地看向他,看来徐容流真的知道了什么,怪不得这几日他看尚衡的眼神都带着莫名的情绪。

      “容流,我们是自己人,你可愿跟我说说你发现了什么?”江怜决定开门见山。

      徐容流经她一问,面上的惶恐之色更加明显,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尚衡,是燕王。”

  • 作者有话要说:  掌柜&店小二:是我们话多了?
    尚衡: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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