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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临风镇 ...

  •   老四?

      江怜不解,刚想追问尚衡老四是谁,却听王黑扯着嗓子大喊:“给老子起来,都躺地上装什么孙子!?”

      真是恶臭,这是一个主子该说的话吗?江怜思及此处,却自嘲地笑笑,既然摊上的主子是王黑,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尚衡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他现在有一种感觉,这个江家落魄小姐的身上,藏着太多东西……

      而那边胡碌见大势不好,忙招揽过站着的几名家丁担上他们带来的箱子,对着王黑好言好语劝说道:“少爷,他们暗处有人,这样下去吃亏的是我们!”

      “你小子给我等着!”王黑狠狠说完,这才被胡碌拉扯着离去。

      王黑一行人落荒而逃后,江怜向四处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只得将目光投向尚衡。

      “你说的‘老四’人在哪里?江怜可否求见一下?”

      尚衡没有立即回答,思索一番才道:“不可,老四已经走了,下次吧,下次江小姐应该能看见他了。”

      江怜又问:“在万福寺,是你们救的我?”

      尚衡也不打算继续打晃子,直言道:“老四想多管闲事,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所以,眼前这人会真的是友非敌吗?江怜想着,视线不自觉地投向尚衡。

      不考虑别的,这乞丐换身衣服,倒是显得精神了不少,果然人靠衣装……不对,或许自己一直先入为主了,她说尚衡是乞丐他便是乞丐?

      尚衡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挑挑眉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江小姐有没有看出来今日的乞儿与往日有何不同?”

      “没有。”江怜无甚兴趣的回了两个字,如果她没有猜错,眼前这人前几次的乞丐身份,根本就是伪装的!

      “李叔,我们走。”叫上老李,江怜还是打算去买药材。

      老李默默跟在她身后,快要转过第三个街角时,终于忍不住道:“小姐,那个人还跟着我们。”

      “别理他!我们走我们的。”虽是这样说,可江怜心里满是不安,尚衡口中的老四是谁,为何要帮她?或者说,帮她的就是尚衡本人吧,可他们确实只是破庙有过交谈,仅此而已……

      “小怜?”

      柔弱女声传来,江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得,又遇到恶心东西了!

      江怜只装作没听见,犹自朝着前面走去,她今天没有兴趣再看江清语装模作样了。

      “江小姐,你等等……”这次叫她的,是一个相貌还算端正的男人,江清语挽着他的手臂,两人虽谈不上般配,但胜在看着还算亲密。

      江怜停住脚步看过去,这挽着江清语的,想必就是薛家大公子薛盛了。

      没想到江清语动作还挺麻利,那么快就攀上薛家了,也是,靠着她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挺容易……

      薛盛见江怜看过来,忙下意识将手从江清语那里收回,又往旁边移了半步。

      看来,这亲密也是装的,即便如此,这样的动作在江怜看来也只似小丑做戏,在意的人恐怕只有他旁边的江清语。

      果不其然,江清语一被冷落,脸色立马塌了下来,眼里阴翳了几分。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唤我是有何事吗?”江怜明知故问道。

      薛盛见江怜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心里狠狠给江清语记了一笔。

      这时也只得自我介绍道:“我叫薛盛,曾……曾给江家递过婚书。”

      “这样啊,你好啊薛公子,但江怜有事缠身,恕不奉陪,薛公子告辞。”江怜说完便要走。

      薛盛见状,不顾江清语逐渐难看的脸色,扔开她再次挽上来的手,拦住江怜的去路。

      “江小姐,可否给薛盛一次机会澄清一番?”

      江怜本不欲与他纠缠,却在看到江清语越来越扭曲的神色时来了兴致,“可以呀,薛公子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来,江怜洗耳恭听。”

      薛盛无视江清语投来的责怪之色,一五一十道:“薛某对江小姐钦慕已久,那日拜访江府,鼓足勇气递了婚书,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婚书没到江小姐手里,但依然希望江小姐能给我个机会再……”

      “薛公子”,江怜打断他,玩味的目光扫过江清语,又略作惊讶道,“依你所言,这婚书竟不是给我阿姐的吗?”

      “当然!”薛盛急道,“一切都是误会,薛某不知这婚书竟没送至江小姐手中,还以为你拒了我,挺……挺失落的。”

      失落?江怜暗自鄙夷,没想到薛盛此人也这般不靠谱,拉着江清语的手,还有脸来跟她说这些,真把她江怜当什么了?

      “我也不知,看来咱们有缘无份啊!”江怜故作惋惜道。

      有缘无份!为何有缘无份?还不是被身旁不知耻辱的江清语给搅合了!薛盛思及此,正欲发怒,却见江清语走上前来,拉住江怜便寒暄道:“小怜,大伯不是去安沙了吗?我听说他今日回来,这会该到了吧?”

      我大伯去安沙关你什么事!

      江怜斜睨她一眼,正欲嘲她多管闲事,忽然瞥见江清语眼角升起的怪笑,心下顿觉不妙,这厮又要干什么!?

      堪堪避开两人,江怜给老李使了个眼色,佯装镇定往回走。

      薛盛刚想跟上去,却被老李拉着,“薛公子,若是还有事,请吩咐老奴,我自会传达给我家小姐。”

      薛盛遭到阻拦,脸上爬满愤怒,却强忍着没有发作,“去吧,我没事了。”

      不对比还好,当下一对比,江怜身上的温婉动人是她江清语如何也不能及的!可……可偏偏不领自己情的,又是江怜。

      想到这个,薛盛更加厌恶江清语,她毁了他所有和江怜交好的机会。

      回头看着面前的女人,薛盛怒不可竭道:“江清语,你又在搞什么鬼?!”

      江清语笑笑,“我能搞什么鬼?我说的话哪一句不对劲了吗?关心一下我大伯有错吗?”

      江清语一连三问抛出来还不解恨,又故作柔情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嗔怪道:“倒是你啊薛郎,这才答应我会好好待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看见别的女人,就像狗看见了屎一样!”

      “啪!”薛盛重重一巴掌扇在江清语脸上,“胡搅蛮缠!”

      这边的动静早已引来了一群围观的人,见薛盛直接甩了江清语一巴掌,都在暗自交头接耳,没想到薛家一向温文尔雅的薛大公子也会打女人!

      薛盛狠狠地瞪了江清语一眼,越过人声,愤愤离去。

      江清语看着愤恨离去的薛盛,再想到他刚才看江怜的眼神,心里的不痛快一阵阵翻腾。

      她好不容易用薛老爷作挡,让薛盛妥协,可江怜却又出现,又来破坏她的生活……

      江怜!江怜!你怎么不去死?

      尚衡在不远处目睹了全过程,见江清语眼里的无限憎恨渐渐蔓延,不由想到那日破庙里江怜眼里的痛与恨,忍不住叹道:“江小姐遇到对手咯!”

      “主子,这薛盛……”

      薛盛?就他,还不至于!

      “跟着我那么久,基本的业务能力应该有了吧?看看哪家姑娘合适,给薛公子牵个线。”

      江怜是小跑着回到家的,看到江延翰安然无恙地坐在院子里,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行啊江清语,居然炸我!

      “怜儿,你回来了,这几日住得还习惯吗?”

      听见江延翰的声音,江怜一下子软和下来,跑过去抱了抱他,“大伯,一切顺利吧?”

      江延翰刚回来没多久,侄女一见他就撒娇,倒让他真有了为人父的错觉,“顺利顺利,我们一行人只用了两日便将人捉住了。”

      江怜笑道:“顺利就好,怜儿住得也很习惯。”

      伯侄简单小叙,江怜发现大伯话变得密了起来,言语间几次提到了一个叫祁娘的女子。

      看来大伯这次安沙之行还有额外的收获,若真如自己所想,大伯能邂逅一段良缘,那自是极好的……

      足有月余,江怜家和医馆两边跑,与徐徐医馆的师徒二人也愈加亲近。

      尚衡自那次将王黑打跑后便没有再出来搅扰她,江怜也乐得清静,当下只想着治好阿明阿亮的眼睛嗓子,至于那些外界争斗,她只当作没看见。

      是夜,江怜碾好最后一疗程的药末子,将之全部倾倒在水中,取出十二根细针,尽数浸泡在药水里……

      徐鼎早已发现阿明阿亮两人情况正在转好,他知道江怜在暗中施针,却也只当没看见。

      两人心照不宣,苦就苦在江怜暗示过他,不想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他便连徒弟都得瞒着,亲自上手料理那两人的日常。

      徐鼎这样做自然也存了私心,玄安和尚自创的针药结合疗法高深莫测,江怜若是肯向玄安引荐自己,那也算是了却了作为医者的一桩心事。

      “徐师父,这是我从街角糕点铺买的芙蓉糕,孝敬你的。”江怜笑容满面,将手里的纸包递过去。

      “别给老徐!”徐容流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抢了江怜手里的纸包便道:“老徐牙齿不好,吃不得这些甜食,阿怜姐姐的好意容流代师父领了。”

      “你这小子!”徐鼎嗤道:“谁说我吃不得?你师父牙齿好着呢!”

      徐容流“嘿嘿”笑了一声,取出一块给徐鼎递了过去,却在他快要触到的时候打了转递给江怜,“先给阿怜姐姐。”

      徐鼎低骂一声“白眼狼”,不重不轻地往徐容流头顶拍了一巴掌。

      江怜整日见这二人打闹也觉得有趣,在一旁边看边笑。

      “师父……”徐容流给徐鼎使了个眼色,目光时不时往江怜那边瞟。

      徐鼎了然,放下手中的茶,似是不经意道:“哎,老夫最近有些烦心啊!”

      江怜闻言放下手中的糕点,约摸觉着徐鼎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见徐容流果真在一旁装傻,江怜很给面子地接道:“徐师父为何事烦心?”

      徐鼎再次重重叹了一口气,一脸惆怅道:“几日前赵老爷侍妾患了风寒,请老夫过去,可那小妾自恃身份尊贵,竟嫌我是男人,不让我碰!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竟有这种事?”徐容流表现得一脸震惊。

      徐鼎接着道:“这还只是其一。昨日镇角卖豆腐的李大婶,叫嚷着背脊酸疼请我过去,可我手都还没伸出来,她便不疼了。”

      江怜讪讪道:“徐师父所说的这两个事有何联系吗?”

      “有,我还没说完呢!”徐鼎道:“我从李大婶家出来的时候看见钱氏药铺的女弟子进去了,这才明白李大婶不是不疼了,是不想让我近她身!”

      说完这些,徐鼎话锋一转,“容流这小子也是个不顶用的男儿,江怜啊,你说照这样下去,我们医馆会不会面临关闭呢?”

      这……江怜哑口无言,徐师父怎么突然跟她说这些?

      “老徐,会不会是你误会了?”徐容流道:“医者父母心,前几年不都好好的嘛,怎会突然有人顾忌这些?”

      江怜跟着点头,“或许是你最近太累了?”

      徐鼎摇头,看向江怜的眼光变得睿智,“时间在向前走,但某些人的思想却在向后退,我定不会理解错,近来行医确是遇见了许多门槛。”

      “那如何是好?”虽然不至于真的如徐鼎所说医馆倒闭,但作为一个郎中,协调不好病患关系是很麻烦的。

      “我有一个办法”,徐容流道:“若我们医馆也有女弟子,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可哪里去找女弟子……徐家师徒目光流转着,最终双双看向江怜。

      江怜:我?

  • 作者有话要说:  尚衡:业务能力还行,薛公子的人生大事就交给你了。
    老四:其实我真的不是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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