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皇帝白骨精》不倒媪

4、第 4 章

　　“你快跟我讲讲，这个翩翩姑娘是什么来历？她好强！一定是个大妖精。”白骨精跪在卫生间的马桶盖上，可怜巴巴地瞅着坐在储水箱上的云阳。
　　“而且我刚刚还看见她都没有用灵石，身上的妖力忽然就上涨了，要是我也能学会就好了，这钱也太难赚了。”
　　眉毛一皱一皱，两条细长的眉毛耷拉下来，瘫坐在脚后跟上。
　　“我也准备开个直播，打算去做科普视频，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云阳想了想，它跟人类接触不多，“不过你有手机吗？”
　　一个月两千的工资，才工作了一个月。
　　“我记得人类的手机少说得一千左右吧，你要是直播的话，对手机的要求肯定要高一点儿，价格会更贵，甚至可能要用上专业的摄影设备，不过新手的话，应该手机就够用了。”

　　“手机啊……”白骨精抬头望天花板，空荡荡毫无尘埃的天花板，就像她的钱包一样，“你说，我去抢钱可以吗？”

　　抢钱是不能抢钱的，妖管部的那些人对妖精管理的可严格了，一点也不讲妖权，犯罪就扔到太白金星的炼丹炉里去历练个三年五年甚至更久。
　　她又不是孙悟空，还能在炼丹炉里获得机缘，肯定死得比谁都快，分分钟化成骨灰。

　　“要不我去找杏仙借钱，她长得那么好看，肯定很善良。”什么越美丽的妖精越坏，那是对人类来说的，对于妖精来说，越美丽代表着实力越强。
　　一般实力强的妖精是不屑于对她这种小妖精出手的。
　　“我认她做大王吧！”
　　白骨娘娘抓了人类，还会分给下属一点血肉呢。

　　“人类不允许妖精拉帮结派。”云阳泼了她一盆冷水，“这些你就别想了……实在不行你看看能不能去妖管部申请“勤工助学”，大学里都有这些岗位的，估计时薪没那么高，但也不至于太过亏待，最重要的是肯定不会拖欠工资！”
　　曾经，他也试图去赚过灵石，结果被人类忽悠的团团转，一分钱没拿到，还倒贴钱买材料。

　　“行。”白骨精点头，“待会儿他们吃完了我就去找李秋神，唉……好羡慕她，一天的灵力能凝结十块灵石，一个月就是三百块，一块灵石两百块钱，这就是六万块钱！”
　　“真的好赚钱QAQ”
　　“要是我也能就好了。”白骨精开始异想天开，“我一定不卖两百块钱一块，我打五折！”

　　两只妖精叽里咕噜半天，终于想起来在卫生间已经待了有一段时间，“嗬，得赶紧出去……等等，你是不是还没告诉我翩翩姑娘是什么来历！”
　　白骨精一拍脑门，痛恨不已，“我们刚刚都在干什么呀！”

　　“你若是想知道我是什么来历，直接问我不就是了。”翩翩站在门口，轻轻道，“快出来罢，这里是灶王奶奶的地界，他们夫妻两个亲天庭那边，咱们是妖精，虽是不足为惧，但到底要小心行事。”

　　吱呀——
　　被人抓包，白骨精窘迫地恢复原型，来不及细想翩翩所说的天庭是什么情况，解释道：“那个，翩翩大人，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好奇……小妖见识短浅，还没见过像您这么强大的妖精。”

　　翩翩的眼神从小骨头架子身上扫过，不置可否，这只是个新生的妖精，实力比之前那位差得远。
　　她视线落在云阳身上。
　　“我也知道你们这一族，据说人听见你们说话会走好运？待会儿结束了你就跟林晓说两句，他是个可怜孩子。”

　　“没问题，能为您服务是小妖的荣幸。”云阳轻盈地行礼，晶莹的翅膀一闪一闪。
　　翩翩随手扔给它一块绿色的东西，氤氲这一团浓郁的能量。

　　白骨精看得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下来，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软了，“翩翩大人，其实我们白骨妖是没有性别的，您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儿我都能变。”

　　“扑哧，”翩翩目光潋滟，朱唇微翘，“可我只喜欢人类，而且你这心态可不利于修行，白骨娘娘也是名震一时的大妖，你在她的躯骨上重生，怎么就这点志气？”

　　“唉，妖穷志短，”白骨精能屈能伸，眼泪啪嗒啪嗒地流，“我这才醒来的乡下妖怪，根本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妖力低下，挣不到钱，挣不到钱，妖力低下……”
　　眼珠子一转，她觉得这个翩翩大人现在也没说打杀他们，是个好说话的大妖精，“翩翩大人您妖美心善，帮帮我这个可怜的小妖精吧！”

　　她此时已经显出原形，骨头细细的，苍白无力，在灯光下居然还透光，一看就是缺乏养护。黑洞洞的大眼睛也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泪水，流了一地。

　　最终，翩翩磨不过白骨精不要脸皮，还是赞助了她一万块钱，写了欠条，利息是每年百分之十。
　　这是这顿饭最大的收获，唔，还认识了好几个朋友？那种见了一面就知道不是一路人的朋友。

　　器材储藏室阴气森森，不知道学校跟那个恐怖片学的，通往储存室的长廊那是又黑又暗，还装了声控灯。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白骨精今天才拿钱买了道具，和云阳在一起捣鼓，叽里咕噜，叮儿咣当，长廊的声控灯是明灭明灭。

　　“你那样不行，说话磕磕巴巴的，声音还小。”云阳拎着手机飞来飞去，先给白骨精拍视频试试水。
　　“你来看看，你拍的视频好看吗？你看到会点开吗？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没有主题，你还是得先写个稿子。”

　　“做什么都难。”白骨精划拉着手机，点开别人的视频，主播长得好看，说话也好听，她这一刷视频，刷刷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这可不行！

　　“你说要不我也去领养一只猫。”白骨精托腮思考，“或者我变成一只猫？”科普视频感觉没多少人看的样子，还是萌宠视频有出路。
　　只是猫猫睡觉，猫猫吃饭，猫猫玩耍，都有好多人被萌的嗷嗷叫。

　　“我觉得有点悬……”云阳看了看白骨精的背景，满屋子骨头架子，乱七八糟的实验器材，阴气森森；再看看视频里萌宠的背景，毛茸茸的地毯，可爱的猫爬架，粉粉嫩嫩。
　　“而且你看它们很多都是有跟主人互动的，你从哪里变出来一个主人……”
　　光是萌是留不住观众的。

　　白骨精，白骨精却产生了新思路，变成猫猫找个人类其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啊……又不是全年无休，她趁着假期去找个兼职怎么了！
　　那么多人没有猫猫，四舍五入她这是去做慈善呀！

　　一道灵光闪过白骨精空荡荡的大脑。
　　“你看好些博主拍救治、收养流浪动物的视频，还有那些蹭吃蹭喝、碰瓷的猫猫，我们可以拍个猫猫视角的呀！”

　　云阳看着白骨精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白骨精，是我小瞧你了。”

　　周一，最后一节课下课，已经是晚上九点四十。
　　杨绵绵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会寝室的路上，头发凌乱，目光呆滞。
　　小吃街还算热闹，多得是才下课的学生出来找食吃，炸鸡烧烤麻辣烫散发出迷人的味道，僵硬的手指头突然动了动，呆滞的眼睛注入灵光，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真不是她说累，医生承担的责任有多大，他们学习时候的压力就有多大，一天十二节课，满满当当，晚上四节连上，命都没了。

　　“大概也就只有炸鸡能拯救我了吧……”杨绵绵叹了口气，瞅着凸出来的小肚腩，戳了戳，“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981号！甘梅味的！”

　　“我的我的！”杨绵绵挤进人堆，把带着号码的小票递进去，取回来一代香气喷喷热气腾腾的炸鸡。
　　最先入口的是甘梅粉咸咸甜甜的滋味，接着是外面炸的金黄的酥壳的焦脆，最里面是鲜嫩多汁的肌肉。
　　“爽~”
　　所有的不愉快都顺着这一口炸鸡吞进肚子。

　　从小吃街到宿舍还有一小段路要走，别看学校宿舍不咋地，这绿化做的是真棒，树木高大，树银婶婶，就几个装在宿舍楼上的探照灯艰难地照亮一小段路。
　　黑黢黢的，突然冒出来两只绿色的眼睛。
　　“喵~~”

　　一只瘦脱了相的大橘瘫坐在杨绵绵脚上，翻出雪白的肚皮，一只爪子扒拉着杨绵绵的裤脚，眼睛盯着她手中的炸鸡。
　　“好饿，想吃。”白骨精望着炸鸡，渴望，“我还没吃过炸鸡呢。”

　　“你别乱动弹，再乱动弹我可不帮你拍了！”白骨精答应跟云阳五五分，云阳隐身带着手机拍视频。
　　这还有限制呢，粉丝达到一定数量才能直播，现在只能放视频。

　　“喵~~”白骨精围着这姑娘的腿打转，弓起腰，蹭了蹭小姑娘的裤腿，“钱！钱！钱！钱！我要挣钱钱！”

　　杨绵绵蹲下来，摸了摸小猫的头，“我还没见过这么主动的猫，先让我拍个视频！”
　　这只猫真的很瘦，似乎只有浅浅一层皮毛，下面就是咯人的骨头，“十只橘猫九只胖，还有一只压倒炕，你怎么这么瘦呢？”
　　“可惜我这里没有猫粮呀！”

　　学校有猫她是知道的，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运气，万万是没那个缘分的，身上啥吃的都没带过，“要不我给你买根火腿肠？也不知道火腿肠行不行，好像说是不能吃带盐的东西……”

　　白骨精目标明确，一只爪子扒拉装了炸鸡的袋子，“喵~”
　　我又不是猫，随便吃没关系啦！

　　“你想吃炸鸡？猫能吃炸鸡吗？”杨绵绵犹豫道，“我先百度一下……”

　　“喵喵喵~”都说没关系啦！
　　白骨精恨不得钻进那个袋子里，要不是顾忌妖管部的固定，按照以前妖精的规矩，她才不拉扯这么久呢，直接抢了袋子就走！

　　“那我把外面的剥了……”杨绵绵拿出一块鸡排，将外面金黄的酥壳拨开，撕下一小块纯粹的肉递给这只可怜的橘猫。
　　“这样应该会好点吧……”

　　几米之外，白光一闪，白骨精好歹是只妖精，对这个可敏感了，耳朵一动，抬起头直直地看过去，云阳自然也跟着拍过去。
　　是个女生，刚刚放下手机，发现猫在看她，翻了个白眼，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