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异界[无限流]》云里有

18、18.116 维族一小步

　　“我知道是哪不对劲了。”精灵看着道长手中叶子上清晰的脉络，骤然醒悟：“我们都变成了正常体型。”
　　轻飘飘的一句话，叫众人心头一震。
　　惯常以这样的视角生活，大家一时半会儿都没意识到，稀疏平常的视角是由他们经历了变小再变大才转变而成的。
　　“这么说是只有在房城里才会变的？”方漫瞬间冒出这个猜测，“难道所谓的小人族其实也是正常体型？”
　　副本从头到尾都只提过维族，‘小人族’这样的称呼好像一直都是任务者们擅自下的结论……莫非那座房城有什么副作用？她冒了点冷汗。
　　“难怪人族会安排他们住体型差异如此巨大的别墅了，可能当初给他们的根本不止一栋，而是附近的一片。”路远马眯了迷眼，这样逻辑就通顺许多，“后来他们一直聚集在其中一栋里......”
　　“约莫这也是当初付出的代价之一。”道长接过话：“白维族族长是知道人族的体型的，却并未对他们自身的比例提出过质疑，说明这种现象至少维持有百年了。”
　　而百年前，维族具体付出了多少代价才得以存活，他们至今还不清楚全部。
　　精灵迷茫地摇摇头，锁骨上的金色发尾甩出柔和的弧度，“我没有听说过改变体型的魔法。”
　　“还以为至少探索秘密的任务结束了呢。”江望亭小声嘀咕着，“没想到又蹦出一个未解之谜。”
　　神烦。
　　-
　　任务者们一言一语研究着，时间在探索中过去。
　　红霞袭上碧空如洗的天空，森林的绿芒不敌夕阳，被迫挑染了朦胧的金边。庄收光迎着刺目的光线，身姿挺拔，暖调的光芒里眉目如墨，面色沉静，犹如在沸腾的火焰里淬炼的银剑，浑身尽出低调的锋利寒芒。
　　“传送阵应该与我们各自的落点有交集，”他闭眼感应着异常活跃跳动的灵气，“赶回去还来得及，外界环境也符合我们的猜测——是时候让维族踏出这一步了。”
　　维族一小步，是这个世界新生的一大步啊。
　　“嘿嘿。”小孩儿打着坏主意，对搞事情喜闻乐见。
　　路远马清理出一片空地，拿着树枝画出他们大概的路线，“这片森林和旁边的山不算太远，我们刚好在一条直线上。”
　　纳尔回忆着植物传达给他的信息，迅速用石头在地上加了几个他们走过的点。
　　当图画出来之后，旁边观看的几人微微怔住。
　　“这不是......这不是人体么？”方漫失声叫道。
　　只见粗糙的泥土地上的几道划痕和好似毫无规律摆放的石子，近看无甚感觉，但从高远处看却隐隐凑成了一个大字的人型轮廓。
　　“原来是这样。”路远马丢下树枝，“看来不是在头就是在心脏了。”
　　他的经验告诉他，一般这种图形类阵法的阵眼都会设在图形相关的重要地点。
　　可惜的是他们正处在腹部的位置，不管是头还是心脏都和他们有一定的距离，一个个探查或许来不及......
　　“去头。”庄收光审视一番后开口。
　　转头见胸有成竹，宠辱不惊出声的道长，路远马半垂下眼，挡住其中复杂的情感。他恍惚着开始庆幸自己做出的决定，事实证明每个副本都不容小觑，这样明显气度非凡的人才也确实值得早早拉拢。
　　江望亭眼底划过一缕幽光，红舌悄悄舔过嘴角，这两个新人着实叫他惊讶，让这次平凡无趣的副本之旅都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他喜欢。
　　周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头？”他不相信只有他一个人想不通！
　　方漫也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看着其他人。
　　庄收光：“你们仔细看看，头和心脏有何区别？”
　　“区别？心脏那里是一片山地，头部是一片沼泽，难道沼泽更奇特些？”两人努力转动着头脑，“恩......沼泽地势低，利于灵气汇集？”
　　“噗。”江望亭努力忍了回去。
　　周扬不好意思地挠头，“我没见过阵法嘛。”只好瞎猜。
　　道长摇摇头，“和阵法灵气布置无甚关系，各个地形之间关联也不大。事实上，这个人型在这几道点线之间十分明显，却也不止是人型。”
　　两人得了提示，细细研究着石头和土痕组成的形状。从头到脚，寥寥数笔就组成了一个简略的人型，除此之外......
　　“第二个人！”同时惊呼出声的方漫和周扬不意外地对视一眼。知晓窍门后，就能发现在除了组成人型的划痕之外，多了好几笔似乎很多余的线条，大多集中在头部。这几道非常容易被当做废笔忽略的线换个角度来看，竟然组成了一个更为精简的人型。人型成蜷缩状，与第一个大字型人相对而立，同时交汇在头部。
　　原来如此，真是厉害！周扬双眼亮晶晶的，崇拜地看着道长。
　　路远马无奈道：“走吧，节约时间。”
　　等他们脚步不停地狂奔到目的地，天色已经彻底暗了，绚烂的星子挂在天空上注视着他们，一闪一闪地跳动。这方世界确实恢复的不错，白日晴朗炽热，夜晚静谧空灵。
　　风猎猎吹动发丝，江望亭看着久违的澄澈天空，很有几分感慨，“难得今朝啊。”
　　路远马见他一个小少年奇异的老气起来，好笑道：“怎么这样说？”
　　江望亭不答，含笑反问：“不知道这个星球为什么会经历如此剧变，是因为它呵护的生灵们无限制的索取吗？那它又怎么恢复过来的，是因为向生灵们取回了什么吗？”
　　“它可没办法回答你。”寸头男也沉醉在这片夜色中，“它只管走自己的路，托付我们把维族带出来或许是它最大的慈悲了。”
　　他出来后总在想，世界于维族而言是什么？而维族于世界又是什么？如此海纳百川的自然，能装下无数生命种族，能容下岁月变换，它的流浪也好它的浪漫也好，他们这些种族的喜悲也许从来就不重要。
　　而不重要的存在却总爱为自己执着的东西付出一切。
　　他轻叹口气，希望所有付出都能被温柔以待。
　　江望亭耸耸肩，问那边在寻找的几人，“找到了？”
　　脑力跟不上只能贡献体力的新人们一抹脑门上的汗，“就在那边，正开路呢。”
　　沼泽地确实给他们添了些麻烦，却也难不倒手握卡牌的任务者们，路远马淡定地掏出【石头】卡牌，堆起砂石山，指挥着给填出了一条路。
　　还真是千奇百怪的卡牌。
　　纳尔站在一旁发呆，无意识地接收起周围植物零零碎碎的意识，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他突然捕捉到一抹奇怪的消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转头盯着消息来的方向。
　　那里有......
　　道长察觉到身旁人的动静，拉住往密林里走去的精灵，“怎么了？”
　　小哪儿没有回答，抓紧了他的手，带着他一起往里走去。
　　任务者们忙着开路或欣赏风景，一时都没发现两人的离开。
　　庄收光信任地跟着小哪儿走了一刻钟，生生在密集的丛林间砍出了一条路，周围的绿色一成不变，他骤然蹙眉，于茂密植株遮掩的暗沉光线里，敏锐地发现前方的树林有些不对劲。
　　“别走了。”他压低声音，“前面有东西。”
　　纳尔听话地停下脚步，眼睛却还紧紧盯着前方，比抓住猎物的小兽还执着。
　　那里到底有什么？
　　没等道长问出口，树林里突然传出窸窸窣窣地摩擦声，道长脊背一凉，伸手环过小哪儿的腰，猛地往旁边一扑，躲过后面利剑一样射来的黑影。
　　黑影落在他们不远处，带起一阵旋风。两人顾不上躺着的尴尬姿势，借月光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头大的不像话的野狼。
　　周围窸窣声还没停，甚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庄收光眉眼间透出一丝狠厉。
　　是野狼群。
　　一双双绿色的眼睛在草丛阴影间逐个亮起，死死盯着猎物，在夜色里何其让人胆寒。
　　最开始出现的大野狼赤红着眼，不断发出警告威吓的低吼，粗大的爪子在地上划出数道深痕，锋利的狼牙比周围贪婪的眼睛还要亮。
　　男人当机立断，迅速将精灵放在一旁的树上，单枪匹马杀向野狼，身手矫捷，丝毫不惧。大野狼看到猎物的反抗，仗着巨大的身型向他扑去，妄图从上方压制，被男人灵敏躲过，一个滑步就靠近了野狼的视线死角。匕首闪过寒光，大野狼的身上很快就多了深可见骨的伤，与此同时，狼群被同类的血腥气激怒，朝庄收光愤怒咆哮，全数跳出，和男人缠斗在一起。
　　精灵紧张的捏紧拳头，万分懊悔自己没搞清楚情况就贸贸然闯入险境。他深吸几口气，努力冷静下来，【植物】伴生的藤蔓不多，不足以对付数十条野狼。幸好这里的生灵虽多，却都是初生，灵力不强，他还能借助【植物】简单地操控一些。
　　夜色成了最好的辅助，纳尔躲在树上暗搓搓地左右舞动植株，给狼群制造进攻的障碍。
　　狼群里哪怕是小狼都大的不像话，往往要五六丛矮枝配合才能困住。
　　道长很快发现了帮忙的植物，抓住机会发起了凶猛的攻击。
　　纳尔专心致志地盯着，努力跟上男人的节奏，额头也冒了汗，没注意背后幽幽亮起的绿光，贪婪的眼睛缓慢靠近，闪着势在必得的凶狠利芒。
　　耳边的风带起了他温软的金发，精灵意识到不对劲时已来不及躲避，电光火石之间，他伸出带着圆珠手链的左手，准备孤注一掷地尝试吸取木材料制造盾牌抵挡。
　　在此之前，他从未直接用过生物身上的材料，都是失去活性的成品材料——可现在也根本来不及思考。
　　他心道，千万要见效，死在狼口下也太丑了！
　　爱干净的精灵接受不了。
　　“嚓。”
　　纳尔紧闭上眼，盾牌没有出现，准备认命迎接的攻击也迟迟没到。他诧异地睁开眼，就见江望亭站在不远处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脚边躺着黑青的狼尸。
　　身后，路远马等人已经加入与狼群的战场，尽管道长一人已经杀的大差不离，他们的加入还是加快了野兽的溃败，凶猛的狼群不敌卡牌的力量，很快便死的死，逃的逃。
　　江望亭笑嘻嘻的，“你们怎么跑到这来了？我们一通好找。”
　　精灵松了口气，愧疚道：“植物告诉我这里有不对劲，我就和庄道长过来看看，没想到遇见了狼群。”
　　小孩儿挑挑眉，没说什么，蹲下身仔细检查狼尸。
　　“有什么不对劲？”
　　“这些狼和普通的不太一样啊。”江望亭饶有兴趣，“好像进化了呢。”
　　道长一身戾气还没收，留下其他人清理战场，高大的身影被血气环绕着，杀气逼得人喘不过气。他走近道：“是有些异状，狼群的力气和敏捷度都不一般，那个头狼似乎还有号令狼群进入狂暴模式的能力。”
　　纳尔来不及考虑这些，他围着道长转圈，看他满身的血急道：“受伤没有？没事吧？”
　　小哪儿眼中的担忧让庄收光的气势募得一缓，站定任他打量，“没事，多亏大家及时赶来，没受伤，血是狼的。”
　　路远马不赞同地看着两人，“下次别这么任性，太危险了。”
　　这些狼群不知道为什么比寻常野兽难缠很多，他们单独扎进森林里着实不是明智之举。
　　倒是所有人都被庄收光展现出来的武力值唬了一跳，佩服地不行。
　　精灵翡翠一样的眼眸暗淡下来，止不住的沮丧，“是我太过鲁莽，可是那里面真的有很重要的东西。”
　　他习惯在森林里自由行走，从不对森林感到畏惧，一时忘了这不是他熟悉亲切的精灵山谷，而是一片未知的世界里生长的危机重重的森林。
　　“走吧，去看看。”道长安慰地笑笑，“这里血腥太重，不宜久留。”
　　纳尔打起精神，带着任务者们绕过战场，拨开碍事的乱枝，在密林中弯弯绕绕地前行了数百米后停下，“就在这了。”
　　“植物们只告诉我这里是重要的地方，但没提醒我路上有野狼群。”所以他才没能及时发现，“它们骗了我。”
　　精灵满目复杂地看着周围生机勃勃的植株，失望又好奇，让这些植物们不惜欺骗，也要引导他来的地方，到底有什么？
　　江望亭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啊？”不就是一片普通的森林？
　　路远马和庄收光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向前，甩出卡牌把附近纠结的密密麻麻的藤蔓和树丛砍断，直到前方响起利器撞击石块的闷响，他们扒开植物残.肢，露出一个半隐没入地下的洞口。
　　“哇。”方漫惊喜地摸摸洞口坚固的岩石，“是有宝藏么？人类遗留的财富什么的。”
　　逃亡路上，人族迫于赶路艰苦，不得已把多年的财富藏起来，做好标记，期待以后有机会再开启，百年后，却被探险的团队发现——完全就是标准合理的电视剧情节好吗！
　　小孩儿一听，二话没说就想跳下去，对宝藏的好奇和探险的欲望全浮于面上。
　　路远马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着什么急，里面有危险怎么办？”
　　这种一看就久无人来的漆黑山洞，什么东西都有可能有。
　　庄收光换下沾满血迹的外袍，擦干净【刃】，“我先下去探路，你们跟着我。”
　　“等等。”纳尔伸出胳膊拦下他，“我用【植物】下去试试。”
　　副本里的植物或许不太靠谱，卡牌却是绝对听从命令的。
　　“可是纳撒尼尔你的卡牌在小黑屋里就使用很多次了。”方漫出声劝说，“精力值应该不多，最好节省一些，不如让我们去探路吧。”
　　那样铺天盖地的黑雾全靠精灵指挥着藤蔓高速挥舞，以风驱散，才没有波及到他们身上，支撑至庄道长解决结界。他们经验不多，探路这点小事还是能做的，她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精灵却难得没有回答，坚持掏出了卡牌。
　　道长看着小哪儿精致眉目间轻微的不服输，莞尔一笑，支持道：“好，靠你了。”总归有他兜底，精灵这样斗志盎然的模样还是第一回见。
　　纳尔白嫩的两指夹住卡牌，默念牌名，绿肤女人飘飘然跃出，悬浮在半空，她曼妙一笑，卡牌中的荆棘王座拆解成一条条带刺的藤蔓，似蛇一般贴着地面，悄无声息地蜿蜒向洞口前行。
　　周扬犹豫一会，终于狠下心，从裤兜里拿出卡牌，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卡牌就噗的一声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松鼠，灵活地顺着手臂攀爬上了契约者的脑袋，一个借力，弹入树丛间，吱歪着上蹿下跳，欢腾的很。
　　众人纷纷投以惊讶的视线，周扬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想抓住它，却被松鼠绕圈溜着跑。他无奈地停下脚步，看松鼠撒了阵欢，最后被【植物】抱在了怀里。
　　“你是不是从没让它出来过。”【植物】温和的笑笑，【松鼠】明显是闷坏了。
　　周扬觉得有点丢脸，“我还在探索它的作用。”毕竟松鼠这样的小动物杀伤力不高，用来对敌的话指不定谁保护谁呢。“不过，我刚刚想到，它可以进去探路。”
　　说着，就给【松鼠】使了个眼色。
　　稍微给点面子啊。
　　到底是契约者，闹也闹过了，【松鼠】吱吱两声，听话地跳入洞中。
　　“说不定是寻宝鼠呢？”方漫看它动作灵活可爱，揶揄道。
　　周扬松了口气，边听着任务者们的打趣，耐心地等消息。
　　没多久，夜间夹杂着凉意的风带来了【植物】的低语，纳尔认真倾听着。周扬抱着闹腾腾冲回来的【松鼠】，听它颠三倒四的描述，惊讶地瞪大了眼。
　　“有宝藏么？”小孩儿沉不住气，兴冲冲问道。
　　周扬摇摇头，和纳尔对视一眼，迟疑道：“是一座地下城。”
　　“？！”任务者们不可置信地回首盯着那个其貌不扬的洞口。
　　纳尔微微颔首，肯定了周扬的说法，“约莫十数个房城那么大，有暗河和一些喜潮湿阴暗的植物，人工痕迹明显，但并没发现居住者的身影，大概率是人族为躲避灾难遗留下的空城。”
　　看来这百年人类没有空等，是真的做了很多努力。
　　“居然是这样......”江望亭摸摸下巴，失去了宝藏的期愿也不失望，反而有种触发了隐藏关卡的振奋。
　　众人也没想到，在连绵山峦，茂密幽林中，竟然有这样一座地下城。
　　他们遭遇了野狼群，同时也发现了人族遗留的地下城，这就是那些植物不惜欺骗，也要带精灵来的目的？
　　纳尔也想到了这点，清冷眉眼的弧度柔和些许。
　　“不止如此。”周扬补充道：“【松鼠】在角落里发现了动物做的窝，这里可能已经被其他生物们占领了。”
　　未知的地下城，疑似进化的生物群，这可不妙啊。
　　看着跃跃欲试的任务者们，路远马皱着眉向沼泽的方向望了望，“我们......不一定有时间去探查。”一个新环境的探索不是那么简单的，传送的阵法又有期限，他更倾向于摆脱眼前的困境再说。
　　“灵气重启时代，生物发生一些变异也可以理解。”庄收光道：“先标记下位置，如果将来维族愿意来此处落脚，我们再来清理。”
　　参考那群野狼，这些发生未知变化的生物对付起来会很耗费时间，他们暂时没有去做的必要。而且......他轻轻用目光带过一旁安静作花瓶状的小哪儿，他的精力值只怕彻底告罄，暂时不适合加入危险的行动。
　　这正合路远马的意，“既如此，就回去吧，这座地下城是重大的发现，对我们的任务很有利。”
　　众人不再犹豫多言。
　　由庄收光打头，路远马断后，众人沿着开辟的窄路深入了沼泽，边走边填，七拐八拐地也没遇见什么障碍，顺利在中心找到了一片幽暗蓝光的阵法口。
　　“没想到这么顺利。”小孩儿失望地耸肩。
　　一副遗憾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方漫抽抽嘴角。
　　道长语气不轻不重，回道：“无非是幽维族被逼之举，也是难为了。”
　　怎么听起来更像嘲讽？周扬挠挠鼻子。
　　蓝光忽闪忽暗的，几人也不敢耽误，做好保护措施就一头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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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云汉三又肥来拉~~~
喜欢周扬的小松鼠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