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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暴君差点被刁民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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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雁顺着苏衡掀开的车帘向外望去,已到晚饭时间,肃条的村子却不见炊烟,整个村子冷清非常,像是无人居住的荒村。
他眉头紧皱,眼睛扫过破旧的房屋道:“苏衡,你下去看看有没有人家,小心一些。”
苏衡点头,跳下车向屋子走去。
其实他是听得见的,这里分明住了人,几乎每间房子里都住着人,只是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到了晚上不开灶?
这里必定有蹊跷。
苏衡走到一破落院子,院墙基本都已经塌了,整个院子杂草丛生,只剩下一个勉强当做家的大门紧闭。
这样的生活恐怕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
“有人吗?”苏衡敲门,整个木门摇摇欲坠,好似下一秒就要轰然倒地。
苏衡往后退了退,很怕真的掉下来砸中他怎么办,他走到坍塌的院墙,冲着里面喊,“我们路过此地,想在此借宿一晚!”
他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有人出来,于是他又换了另一家,结果都是一样,任凭他在门外喊声什么,里面都当做没听见。
他喊的口干舌燥,回到车上拿起水壶大口起了起来,喝完才道:“没一个人出来开门,喊的我嗓子都哑了。”
“随便找个屋子,我们今天休息在这里。”海南雁沉着脸将整个村子看了一遍,天太暗了,有些细节他看不清楚,但他的内力可以使得他耳朵灵敏,这些不会功夫的老百姓根本掩饰不住声响。
哪怕是轻轻走动的脚步声,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海南雁用余光观察着苏衡,果然苏衡在听到要住在这里时,立即说:“不行!这里不安全,我们不能住在这里!”
“为什么?”海南雁挑眉,“这里就是荒村一个,怎么就住不得?”
一开始贡宁匪也想要阻止陛下夜宿在这里,后他又闭上了嘴,他细细一想,陛下的功夫比自己厉害,既然自己能听到动静,那么陛下就一定能听到动静,既然陛下这样说了,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于是他乖乖闭嘴,当好伤者。
苏衡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急得脑门儿直出汗:“不能住就是不能住,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说着苏衡转出车厢,赶着马车打算出村。
海南雁拉住他,叹了一口气道:“找一家至少要问问怎么回事吧?都是些老百姓,打不过我的。”
苏衡犹豫了一下,海南雁已经指着前面一个看起来比别处还强点儿的院子说,“去那家,一会儿你跟在我后面知道吗?”
“一会儿被打死了我可不救你!”苏衡低声埋怨着,不等海南雁说话,架着马车去了那户人家。
苏衡扶海南雁和贡宁匪甫一下车,顺手拿了挂在马车顶上的灯笼。
两位伤员拄着拐跟在他身后,在开门时,贡宁匪忽然拉住他说:“我来吧,你往后躲一躲。”
苏衡没有和他争执,乖乖躲在海南雁身后。
“吱呀”一声,大门上多年积攒下来的灰尘迎面飞下,三人赶紧捂住口鼻,向里看去,大门到二门有一条经常走路没被杂草笼罩的小路。
三人向屋里走去,一盏昏黄的灯光在如鬼魅的夜里闪烁着亮光,阴冷的夜风吹过,后背一阵发凉,苏衡摸摸脖子,感觉到身上的汗毛已经全部竖起。
他下意识的抓住前面的人,身体忍不住的靠过去。
海南雁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怂的要死的人,嘴角扬起了笑:“胆小鬼。”
身后的人推了他一下,不满的压着嗓子说:“你才是胆小鬼!”
二门关的很严实,贡宁匪一掌劈开了门。
“砰”一声,在夜空里炸响,吓得苏衡猛地跳在了海南雁背上大叫了起来。
本来海南雁和贡宁匪没有吓到,结果被苏衡的鬼叫吓了个半死。
两人惊恐的看向他,屋里的人也被他这一叫吓得不行,似乎是有人撞在了桌子上,从屋里发出来一声闷响。
海南雁拍拍他头,语气有些无奈:“瞎叫什么?让你吓个半死。”
苏衡惊魂未定的指着贡宁匪大喊:“有病啊你!忽然之间你踹什么门!”
贡宁匪无辜的看向海南雁,委屈的想诉苦。
“行了,我们进去看看。”海南雁背着苏衡进了屋子。
刚一进去,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破旧的房子没有多余的家具,一家四口只能藏在桌子下。
看到他们三人吓得当场磕头:“官大人饶命,我们家的粮食全交了,一粒米也没有了,求官大人放过我们一家四口。”
说罢便是一阵哭声。
苏衡看着两个骨瘦如柴的大人,怀里一人抱着一个小孩儿,不可思议的看向海南雁:“你这是收了多少税?让百姓苦成这样?”
海南雁收起震惊,面色阴沉起来,之前消失的杀伐气此刻又出现了。
苏衡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道:“我记得这辖区是真定府府尹李安泉当值的吧。”
贡宁匪从震惊中回过神应道:“是,这县知府乃是户部尚书刘大人女婿的兄弟张禾丰。”
苏衡仔细一想,这人在海祯登基后就以私增赋税,贪赃枉法的罪名满门抄斩了。
之后以此事让户部尚书刘懿辞官回乡了。
相比在这件事下,他们叔侄二人倒是出奇的一致,尽管刘懿是海祯的人,但他却不允许做伤害百姓的事。
苏衡不知道海南雁再想什么,他上前扶起那一家四口,尽量用最温柔的声音道:“你们别害怕,我们不是当官的,我们主仆三人去外地省亲,结果路上碰上了山匪,伤了我家公子,路过此处只是想借宿一晚。”
男人抱着一小女孩儿,小女孩儿瘦瘦小小的,在怀里奄奄一息。
“小公子,我们不是不收留你们,实在是我们这一家穷的吃不上饭,没办法招待你们。”
“不不不!”苏衡摆手,“我们不吃东西,只是天太黑了,不方便赶路,随便在你这地方睡一晚就行。”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们三人:“那你们用什么东西换?”
苏衡想了想,揪住自己的衣服道:“我们路上干粮盘缠都被抢完了,只剩下身上的衣服好些,要不你们拿去?”
那男人一听他们什么也没有,瞬间变了脸,推搡着往出去赶他们:“去去去,我们一家都不够住,哪里能收留得了你们!再不走小心我们一村子人打死你们!”
苏衡他们被赶出了门,三人上了马车,往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