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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四、斩龙头:5、赌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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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停绿水烟波内,闲看天边白鸟飞。
张稍蹲在船头歇着,猛抬头正见那李定往山边去,忙喊道“李兄,李兄,上山仔细看虎,假若有凶险,明日街头便少了故人。”
李定闻言怒道“你这厮惫懒!好朋友也替得生死,你怎么咒我?我若遇虎遭害,你必遇浪翻江!”
张稍道:“我永世也不得翻江。”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暂时祸福。你怎么就保得无事?”
“李兄,你虽这等说,你还没捉摸。不若我的生意有捉摸,定不遭此等事。”
李定道:“你那水面上营生,极凶极险,隐隐暗暗,有甚么捉摸?”
张稍道“李兄可还记得上次你我同去玉春楼饮酒,那算卦的活神仙真是准,我按他的方位下网,百下百着,昨日我又送了尾金色鲤去,他叫我今日在泾河湾头东边下网,西岸抛钓,你看看又是鱼虾满载归啊。明日你我同去,卖钱沽酒,再相叙。”
李定笑应,二人叙别。
待那张稍划船而去,岸边草里钻出一个丑人儿,身色赤红,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轴般腰肢,棒槌般粗狂手臂,厚厚一层腻粉,浓抹两晕胭脂,头上黄哄哄的插着只野花,正是那巡水的夜叉。闻听二人言,急转入水中。
行不远,水下传来仙乐飘飘,十里水晶台榭,水流轻缓,前有一玲珑假山上有翠绿苔藓,上有透明鱼儿争相啄食,转过假山,几只蚌女提着盏盏宫灯游过一处石雕为青龙出水,霸气非常。水晶路现,宫灯明黄映衬水上微红晚霞,凸显宫殿精美绝伦又颇具迷幻。
夜叉自知长的丑,平日少来此处,一手遮面,一边紧游,来到宫殿前,白玉石阶透着寒光。
夜叉嚷道“出祸事了,”
殿内几只小鱼精舞的真欢,泾河龙王端坐正中,手捧着翠玉杯,百无聊赖。忽闻夜叉叫嚷,问道“什么事啊,大吵大闹的。”
夜叉道“臣巡水去到河边,只听得两个渔樵攀话。那渔翁说:长安城玉春楼中,有个算卦的,算得最准。送他鲤鱼一尾,教他下网放向,百下百着。若依此等算准,不消时日,不就将咱水族尽打了?所以特来禀报大王。”
龙王大怒,急提了剑就要去宰了那算卦的。虾臣蟹士忙劝:“大王且息怒。常言道,过耳之言,不可听信。大王此去,必有云从,必有雨助,恐惊了长安黎庶,上天见责。大王隐显莫测,变化无方,但只变一秀士,到长安城内,访问一番。果有此辈,容加诛灭不迟;若无此辈,可不是妄害他人也?”
闻言龙王这才作罢。
入夜,泾河水中,水晶石路上映星月点点,石路尽头有一小巧洞穴,上写空空阁,金银二童子护立左右。
有一俊人儿靠在洞中贵妃椅上,硕大夜明珠悬于洞中,映着光可见他笑的诡异,白衣上有墨菊点点,似鬼魅妖邪。对面跪坐着一个清瘦女子,愁容满面。正是魏七七。
魏七七欲言又止,
空三少欣赏着衣上墨菊,笑道“七七姑娘,是能进空空阁的第一个凡人,所以无论你要什么物件,空三都会帮你找到的,价钱绝对公道。”
魏七七眼神坚定道“我想回家。”
空三少笑了,摊手道“这我帮不了你,在这泾河水中,我这小小空空阁,如何与那龙王斗,这几年你天天来求,难道还不死心吗?”
魏七七茫然看着洞外,轻声言“爹---娘---”
空三少掐指算去,笑道“且莫愁苦忧,静心等候钓鱼人吧。”
七七苦笑,转身离去。
思当年幼时,偷跑离家,不知人心险,那日龙公子一把拉起七七就跑,七七只觉耳畔风声呼啸,转眼人已在泾河水畔,月明亮,水边苔藓闪着金光,龙公子笑的温柔,“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魏七七,爹说我是七月七生的,所以叫七七。”
那龙公子俯身捧水,抬手一撒,在半空中水珠滴滴凝结,结成一朵六月雪(花名)。
七七惊讶抬手触碰水花,碰一声,水珠失散,却仍旧停在半空中,然后慢慢聚拢成花。
龙公子笑道“七七可喜欢?”
七七猛点头“这,这是---”
龙公子一把拉住七七手腕,笑道“我带七七去见更有趣的。”
七七兴奋不已,忽而想起时辰,忙推辞道“下次吧,我再不回去,爹娘会着急的。”
龙公子指着身后一片翠绿苔藓上有金光点点,说道“出来”
苔藓慢慢膨胀,一阵风过,七七揉了揉眼睛的功夫,另一个自己已然站在水中,一身翠衣,动作模样都无可挑剔。
“你是谁?”
那女孩笑言“我就是你,魏七七。”
魏七七后退几步,险些掉入水中,龙公子适时道“七七莫怕,她逗你的,我想带七七去个地方,让她回你家通知你爹娘莫担心,明儿个就送你回家,可好?”
魏七七仍旧有些迟疑,却偷瞄见那龙公子怀中露出利刃寒光,那与自己同模样的女孩身子不住颤抖。
七七深吸口气,嘴角强扯出笑意道“好啊,好啊,龙公子打算带七七去哪儿。”
龙公子笑的诡异“小可爱,等会你就知道了。”
七七一把拉住那女子,似是道别,眼中却闪着异样,
七七一字一句道“此行多谢姐姐,
去回家里报信,
思(死)爹娘恩重,
生恐晚些归回,
难行风露湿气重,
料恐娘老身儿虚,
七七求姐姐能帮我照顾下爹娘。”
女子轻轻点头,施礼离去----
一阵声响,思绪停顿至此,几个蚌精提着宫灯过来道“七七姑娘,龙王请您去。”
魏七七回回神,转身再寻,发现已然走出空空阁很远,她叹口气,无奈摇头。
后殿中,青石桌前,龙王把玩着一只翡翠青龙,纹路雕工细腻。见七七回来,忙说“七七快看,这翠龙怎么样?”
魏七七轻轻接过,仔细端详,用手摩挲着那翠玉龙爪,笑言“做的真好,活灵活现。”
“喜欢吗,给你摆着床头如何?”
七七道“都好,都好。”
“怎么不开心,又去那野狐洞中了?”
七七不说话,只是低头摆弄着那翠龙
“可是又看上什么东西,本王都给你买。不过那空三真是黑心肠,这一块小小翡翠,就敢要我百金,真是奸商。”
七七一愣,忙将那翠龙放在桌子上,道“王,此物这般贵重,七七不要了。”
龙王一把拉住七七手,笑道“为了你,本王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百金。”
七七心一紧,随即转开话头道“听闻今日夜叉来报,说城中有一算卦的,惹您生气了。”
泾河龙王暴怒道“明儿个我就去修理那老神棍。”
七七眼睛一亮“明儿,七七也想去,---看看大王神威。”
龙王笑道“不好,这人间险恶,七七还是乖乖留在此等我回来,我带些好东西回来给你。”
七七漠然点头,盯着桌上翠龙,果然自己只是个摆设----
此时玉春楼中,烟雨罢工说是带着浩冉去城南找大贤之人拜师。
祝余乐呵呵的去弄了块巨大羊腿回来,
谛听调笑道“呦虎蛟妖兽,你这是买的羊腿,还是虎蛟腿啊。”
祝余瞪它一眼,假装没听见。
瞿如直皱眉头,韩楚知道她不喜欢羊肉,偷偷将一个桃儿塞进她怀中,不等她说话找个借口进后厨帮忙去了。
谛听蹭蹭瞿如道“你欺负小白脸了。”
瞿如摇头。
“那它为何见你就跑。”
她继续摇头,眼睛眯成条缝,笑的阴沉。
谛听下意识后退几步,一脚踩在那仍旧昏睡的李舒身上,瞿如笑道“谛听在用力点踩啊,”
谛听继续退,哆嗦道“我不是故意的。”
瞿如笑的更灿烂,“你若踩死他,等下我就用你做鱼饵。”
谛听缩脖,吐吐舌头,赶快溜。
祝余笑道“你这鸟儿,又要耍什么阴损招数。”
瞿如道,“想知道,明儿带你一起去泾河钓宝?”
祝余撇嘴道“我更想知道,那姓魏的老头,给了多少好处,能让那怕水的鸟儿去招惹龙族。”
瞿如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掩唇偷笑“最近想捞点好处,越来越难,连虎蛟也惧怕那泾河龙王,这日子真难过啊。”
祝余大笑不止,“想激将,这招对我没用”
瞿如笑道“果然这虎蛟是怕龙的。我听说那萝瑜最近在那泾河出现过,看来她也仰慕那泾河龙王威名啊----”
“你说的可是真的,”祝余眼前一亮。
“当然”瞿如诡笑。
“那老子明儿,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子是怎么拔龙皮,抽龙筋的。”说罢,他扛起羊腿扔进后厨。
瞿如看看谛听,摇头无奈道“原来世间还有虎蛟妖兽,比你蠢钝。”
谛听先是得意,随即脸色一变,怒道“你说谁蠢-----”
转过天来,玉春楼中空空,据说都去泾河钓鱼了,就只剩下懒惰的玄武守着卦摊,时间尚早,三卦还未出,只有个老头来此扯皮(聊闲天)。
自那次横公鱼那次,百姓捧他为活神仙,这卦摊也越摆越大,四壁珠玑,满堂绮绣。宝鸭香无断,磁瓶水恁清。身后还挂起王维画,座上高悬鬼谷形。端溪砚,金烟墨,相衬着霜毫大笔。
卦摊上写: “开谈风雨迅,下笔鬼神惊。”
扯皮老头儿说“反正你闲着,来,给我算算。”
玄武托起老头手掌,反复观瞧道“属龙的本命,属虎的相冲。寅辰巳亥,虽称合局,但只怕的是日犯岁君。”
忽然有一人跨门而入,此人丰姿英伟,步履端详,身穿玉色罗襕服,头戴逍遥一字巾,正是那泾河龙王。“你刚刚说,龙如何?”
玄武头也不抬,答道“犯太岁。”
泾河龙王猛拍桌子怒道“胡扯。看我不拆你招牌,”他刚要伸手掀桌,却被一道银光给撞倒在地上。
玄武瞪他一眼“来问何事?”
龙王爬起来,涨红着脸道“你不是会算吗?算算这天上阴晴事如何?”
玄武捧起龟壳,轻摇几下,断道“云迷山顶,雾罩林梢。若占雨泽,准在明朝。”
龙王道:“明日几时下雨?雨有多少尺寸?”
玄武打着哈气道:“明日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龙王笑道:“你我赌上一赌如何。如是明日有雨,依你断的时辰数目,我送五十两奉谢。若无雨,或不按时辰数目,我与你实说,定要打坏你的门面,扯碎你的招牌,即时赶出长安,不许在此惑众!”
玄武皱眉,有五十两,便可以让那烟雨给他连做一月的酱肘子,他刚想给自己卜一卦,却发现今日三卦刚好用完。
龙王道“怎么不敢?”
玄武一撸袖子,摆出副豁出去的表情道“应你,请了,明朝雨后来会”
龙王辞别,转身回泾河水府。
此时泾河岸边杨柳飘摇,梨花浅笑,风缠绵,水悠悠,上有一船,船儿精致,只是船上人儿吵了些。
韩楚迎风吟道“垂柳覆金堤,蘼芜叶复齐。水溢芙蓉沼,花飞桃李蹊。”
瞿如盯着水有些惧怕,死死拉着韩楚胳膊道“詹月好诗不吟,非挑个死诗。”
祝余摇头晃脑,附庸风雅道“这诗很好啊,哪儿有死字”
韩楚笑道“如是说,这诗害死过人,不是说带死字。”
谛听撇嘴嘟囔道“没文化,真可怕。”
祝余道“小白狗,你我水上斗斗如何?”说着他使劲晃晃船,吓的瞿如脸色惨白。
谛听打着哈气道“没兴趣,”
瞿如道“你实在闲着无事,就把那李舒扔下去吧。”
祝余道“你不是玩真的吧,那是凡人,扔下去就淹死了。”
“要不,扔你。”瞿如冷笑,眼儿渐眯。
祝余赶忙将那李舒抬到船边,作势欲扔。
韩楚忙拦着,“这会闹出人命的。”
瞿如甜笑,“詹月怕,就和他一起下去吧,”说着冷不防将韩楚推下水去。
祝余见状,立马很识时务的将李舒扔了下去。
李舒灌了几口水,清醒过来,见自己身在水中,赶忙挣扎呼救,一只巨大灰鼠慢慢向他游来,李舒心思这次命要休矣,不是淹死,就是要让这怪物吃了。
眼见灰鼠到了跟前,忽觉得水下有一股巨大力量,将他身子拉扯下去,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再睁眼,水下珊瑚似锦,透红娇嫩,百蝶绕舞,近看之,竟是小鱼成簇,化作蝴蝶形状。
李舒抬头观瞧,头上水波鉴着碧空白云,刚刚那艘船底清晰可见。
他茫然四顾,想自己是做了死水鬼了,却见不远处有一大蚌,蚌壳大开,白色肉在水中飘摇,肉上有一男子,呼吸均匀,李舒看看,猛然想起,这不是玉春楼的伙计,昨夜本来叫车与那店家娘子去魏府送酒,这伙计还跟着,只是自己后来就昏睡过去,不知发生何事了。
李舒愣神的功夫,大蚌壳开始颤动,慢慢合拢,李舒摸摸自己身上,只有一把小短剑,想也不想就叉在那大蚌的白肉上,蚌儿吃痛,壳有开了些,李舒赶忙将那韩楚拉扯出来。
一番折腾,回头却见一长发垂散,肤精致清透的女子正盯着自己,那双眼波光彩绮丽,摄魂夺魄。就像当年那折花的七七,看一眼就让人心醉。
李舒笑的尴尬“敢问姑娘,此处是---”
魏七七愣怔道“此处是泾河龙宫,你不是那夜采花贼---”
李舒皱眉“什么采花贼,”
七七怒道“那夜我偷跑去杏园折花,你手持柄钢刀,凑过来不怀好意,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让那妖龙掳走,不得回家。”
李舒眉头锁的更紧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七七刚要继续说,地上韩楚挣扎几下揉着头坐起来,“这是哪儿?”
七七,李舒异口同声道“泾河龙宫”
韩楚茫然点头,“那瞿如也不说一声就把我踢下来。”
李舒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楚看看魏七七道“姑娘,可是魏七七---”
七七点头“你认识我,”
李舒道“胡扯,这疯婆子,怎么可能是那温柔貌美的七七姑娘。”
“你说谁疯婆子。”
“你还骂我采花贼呢。”
二人四目相对,怒容满面。
韩楚顿觉脑袋更痛,终于明白为何那谛听和祝余吵架时,瞿如会大吼。
韩楚道“七七姑娘,我们是钓鱼而来。”
魏七七一愣,眼眶有些湿,指着韩楚道“你,再说一遍。”
“钓鱼?”
“空三少让我静心等候钓鱼人,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忽然水中暗涌,鱼儿逃窜,七七道“这,这是那泾河龙回来了。你们快走。”
韩楚道“该如何走啊,”
七七抚额道“你们是来救我的,还是来送死的。”
水面上传来吵嚷声,紧迫。
韩楚想了想,一把扯下七七身上轻纱,围在自己身上,扯散自己头发,道“李舒你赶紧和七七跑啊,我留下拖延时间,瞿如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李舒虽不知何故,但见头上乌锦云遮掩天幕,想来是要有大事发生,赶忙拉起七七就跑,七七挣扎道“你这采花贼,放开我,放开----”
泾河水面之上,几只虾兵蟹将见泾河龙王归来,忙问道“大王今日去找那算卦的,如何?”
龙王道“那老神棍,我与他赌卦,明日天气,他言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若果如他言,送他谢金五十两;如略差些,就打破他门面,赶他滚蛋,不许在长安惑众。””
众虾蟹笑曰:“大王是八河都总管,司雨大龙神,有雨无雨,惟大王知之,他怎敢这等胡言?那卖卦的定是输了,定是输了!”
龙王心花怒放,正欲回龙宫,却见水上有一艘怪船,船上木兰雕花,精致非常,想若是抢来,送给七七,夜晚泛舟也是件乐事,便踏水上得船去。
船上有一红衣少女,死死抓着木栏,脸色苍白,船头一粗狂汉子与白狗斗嘴,正使劲摇晃着船。
那红衣少女,青丝用珍珠盘结成髻,珍珠交缠,每颗浑圆饱满,没有一点瑕疵。
身上的红衣不知是何物所制成,光华奕奕,腰间有一金丝腰带,看上去年岁不大,但这身段到算的上一流。
龙王怜香惜玉,欲扶起瞿如,深情道“姑娘,没事吧”
瞿如抬头微笑,眼媚半弯,看的龙王痴迷不已。
祝余停止摇晃,惋惜道“可怜可怜。”
谛听躲到祝余身后,不住点头,表示赞同。
一旁小虾兵不解,偷偷问道“何事可怜?”
祝余低声道“你家大王要找倒霉。”
龙王闻言大怒,“你这鸟厮,说什么屁话。”
祝余道“睁大你的长虫眼,看清楚你身边那个才是鸟儿,”
龙王最恨别人骂他是条长虫,暴怒,拳头紧握,走到祝余跟前。
祝余依旧吊儿郎当“谛听,你家主人,怎么将你托付给那只傻鸟呢”
谛听不搭茬,只是悄悄后退,瞿如以手托腮笑的甜腻。
龙王不等祝余反映,劈头就是一拳,砸在他面门,哐当巨响。
众虾兵齐呼大王好本事。
只见那祝余面容凹陷,随即身子似泄气的皮囊,慢慢萎缩化作一滩污水。
龙王一愣,回神那祝余已然在他身后,嘲笑他无能。
水中波涛翻滚,龙王阴笑道“竟然是个小妖。”
随即扯下腰间玉饰,扔入水中,那玉饰瞬间胀大,化作龙形。体粗大,圆润丰满,身上无纹,腹部似蛇腹,背出脊上有麟纹。龙角似花叶。头部下额处有一龙须。龙嘴大张向上翘,龙腿肌肉粗壮丰满,关节处成片腿毛呈飘佛状。龙尾部似蛇的秃尾,口含火珠,直奔祝余而去。
那玉化龙,扑向祝余瞬间,祝余轻闪身躲开火珠,一手抓住那龙角,翻身骑上去,口中笑嘻嘻道“色龙,你还有什么本事。”
说着单手抓向身下龙逆鳞,猛的一扯,便将那逆鳞带着血丝生生扯下,鳞片一到手中,变化成碎玉,晶莹剔透。
龙王看的脸色大变,趁着祝余拔龙鳞拔的开心,手中悄悄结印,天上几朵乌锦云慢慢飘来。
瞿如手指轻画几下,半空中卷起漩涡,生出一涡清谭,似冰似水,那冰水中一只白骨枯手,猛的窜出,直奔那龙王而去。
龙王一惊,手中印散,只听得云中惊雷响,一道白光险些劈中祝余。
祝余见状,这才明白,那龙王想要偷袭于他。随即仰天长啸“好你个老龙,不知死活,看爷爷不扒你筋皮。”说罢显出鱼头蛇尾,左眼赤红,右眼青寒,四脚利爪闪着寒光。
“不好,是虎蛟”几只上年岁虾兵,赶忙逃窜。
祝余大口一吸,气势吞天,不少虾兵蟹将被吸进肚中,龙王见那祝余威猛,翻身入水遁走而去。
瞿如坐在船上,表情凝重,担心那韩楚是否找到魏七七,默默起身,谛听却扯着她衣角道“这泾河龙阴险,你若露出真身下水去,他定然告你一个扰乱凡间的罪名。------小白脸机灵着呢,你放心吧。”
祝余吃了一肚子鱼虾蟹,寻不到龙王,只得打着饱嗝回到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