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邪路：秦广卷》笑花生

22、二、横公鱼：9、横公

　　“你说什么，我昨晚真的答应太宗皇帝要救那长乐公主？”瞿如拉着韩楚问道，神色有些凝重。
　　韩楚红着脸道“确---确实。”
　　他越想昨夜之事，心跳越快，昨夜她醉酒轻舞后，瞿如揉头道“詹月，你在哪儿，我头好疼。”
　　韩楚结巴道“我就在你旁边，”
　　瞿如呆愣愣指看着天上明月道“你为何离我如此远，----”说着竟然流下眼泪，
　　韩楚无奈只得哄道“我就在你身边，”
　　瞿如吐着酒气，红唇凑上来，手轻轻拦住韩楚脖颈道“天上有个月，如怀中也有个月，好美，好美。”
　　韩楚羞涩推开她，却反而被她钳的更紧，
　　瞿如扭头疑惑道“如，怀中月儿怎么红成这般模样了。”说着拿手不住揉捏韩楚脸颊，“好软，像那水晶糕，不知吃起来是否香甜----”
　　然后就见一冰凉红唇印在滚烫脸颊之上，呼吸瞬间停顿，--------
　　韩楚越想脸越红烫。
　　瞿如喃喃道“死了，死了，詹月要死了。”
　　韩楚问道“我为何要死啊。”
　　瞿如以手托腮道“当日用鼠欢为你换命，今日要救那长乐，也只有此种方法，眼前就你身体可以用来换。你说，是不是你要死了。”
　　韩楚惊出一身冷汗“这人生命理怎么可随便更换。”
　　瞿如眼光闪烁道“那我已经应了人家了-------都怪是那太宗开的条件太诱人了。”
　　韩楚怒道：“那你就要用我去换富贵。”
　　瞿如拉着韩楚，一脸诚恳道“其实你与那长乐换身，以后你就是公主了，绝代风华，一世富贵，詹月立刻飞上枝头做了凤凰。”
　　韩楚推开她道“我才不随你疯。”
　　瞿如委屈道“若詹月也不帮我，那太宗会下旨斩杀瞿如的。”
　　韩楚焦急道“那我们现在去和他解释，说你昨夜醉酒胡言---”
　　瞿如忽而捧腹大笑道“詹月气急的样子，真可爱。”
　　韩楚大悟，说道“你这坏鸟，又寻我开心。”
　　瞿如笑道“可是你自己要帮我去与那太宗解释的。还有下次在当面叫我坏鸟，小心你的耳朵。”
　　韩楚无奈叹道“好，我帮你去解释。”
　　瞿如悄悄拉拉韩楚衣袖道“别气，别气，晚上我带你去钓鱼。”
　　一边玩耍的浩冉凑过来道“点点也要和爹去钓鱼，”
　　瞿如拉着浩冉小声说“若是点点能说动那祝余一起，你爹爹就带你去钓鱼。”
　　浩冉举手称好，蹦跳去找那祝余。
　　韩楚无力道“你连孩子也戏耍----坏--。”鸟字没有出口，见那瞿如眼依然眯起，赶忙借故逃走。

　　江水之上，扁舟一叶，映月飘摇，本该风雅无边，此刻却吵闹非常。
　　谛听吼道“虎蛟妖兽，下水游去，船儿这么小，装不下你。”
　　祝余怒道“凭什么我下去，这我租的船。”
　　“妖兽，讨打是吧。”
　　“怕你啊，来来”
　　船儿摇晃不已，瞿如死死拉着韩楚胳膊，韩楚脸红道“如，轻些，轻些，我这胳膊—还是要的。”
　　浩冉喊道“瞿如姐姐为何老是纠缠我爹爹。”
　　烟雨笑道“对啊，夫君，烟雨也怕水，也要抱抱。”
　　瞿如怒吼道“都别吵了，”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那祝余谛听道“你们两个滚水里打去，还有点点要再吵，用你做饵钓肥鱼。”
　　浩冉赶忙躲到烟雨身后，烟雨笑道“别怕，她不敢。”说着她使劲摇了下船。
　　那瞿如立刻面色惨白，赶忙抱紧韩楚，做可怜状。
　　待那船儿行至水中央，瞿如抬手拿起一坛子玉春酿，慢慢倒入水中，水中酒香慢慢扩散开来，清风吹过，惹人心醉。瞿如推推那烟雨，烟雨这才手结桃花印，在水中轻点数下似那桃花形状从水下升起，没出水面即裂成朵朵花瓣，拌着酒香飘入水底深处。
　　等许久不见动静，浩冉挣脱烟雨，凑到船边探头张望，水似青墨，平且宁静，月映入水，似那珍珠落入墨玉盘中。
　　浩冉实在无聊，用手拨拉水玩，远处一条暗色水纹游动而来，水下那物猛的撞了过来，船儿剧烈摇晃，浩冉身子歪斜，竟掉入水中。
　　浩冉扑腾几下，似是被水下什么东西拉扯，快速沉入水底。
　　烟雨急道“快救人。”
　　祝余闻声，跳入水中，踏水而立，却寻不到半点踪迹。祝余怒道“哪儿来的妖孽，敢动到爷爷头上，找死”说罢，长啸一声，显出虎蛟真身，鱼头蛇尾，眼冒寒光，翻身入水，水底暗流涌动。
　　水下一巨大赤红色鱼儿，看形状似鲤，直冲那虎蛟而去，祝余镇定，露出獠牙，狠狠咬上鱼背，那赤红鱼儿满眼的愤怒，却不顾身上伤口，又不与他纠缠，只是使劲往前冲。
　　祝余顺着方向望去，不远处，一处暗流涌动不已，那浩冉身体被漩涡裹着，不断下沉，那红鱼冲过去，一口咬住浩冉衣服，想往外拉，却连自己一起被漩涡席卷，祝余蛇尾一晃，缠住那红鱼尾巴，猛一用力，红鱼连同浩冉，同时脱水而出。
　　水面之上白狗谛听，适时接住孩子，顺便叼着那红鱼，赶去邀功。
　　谛听邀功，嚷道“烟雨，我明儿想吃炖排骨。”
　　烟雨抱着小浩冉，左右观瞧，见没有伤口，只是呛了水，她瞪了那瞿如一眼，满脸怒容责怪她不该拉浩冉来做危险的事。
　　待祝余喘着粗气爬上船来，怒道“你这白狗，真会抢功，老子在水下救人，你可好，捡现成的。”
　　谛听道“唉，智者动脑，蠢人动手，妖兽，你认命吧。”
　　“死白狗，讨打。”
　　谛听甩着毛上水，轻蔑道“本神，今日救人累了，改日再与你这妖兽胡闹。”
　　“你---”祝余刚要动手，见瞿如瞪他，气结无语。
　　船上，那红鱼喘着粗气，月光落下，鱼尾开始慢慢退去，化成人腿，肤色白嫩，细而修长，瞿如若有所思道“詹月猜，他是男是女。”
　　韩楚忙转身道“难道还是个女妖精，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鱼身褪了一半，鳞片化衣，掩着那细致腰枝，瞿如笑道“看这小蛮腰，准是个华丽丽的美人儿。”
　　祝余努嘴道“在华丽不也就是条鱼。”
　　鳞片腿到肩头，肩头血肉模糊，瞿如道“你这虎蛟真不懂怜香惜玉。”
　　祝余道“对一汉子用得着怜香惜玉吗？”
　　韩楚闻言，赶忙转身捂住那瞿如眼睛，说道“它是男人，你不可看----”
　　鱼鳞褪尽，头化人面，白皙面容，凤眉中一点赤红，娇俏美丽，唇精致俏丽，一袭白色锦衣，韩楚怒道“霏阳也胡闹戏耍，这哪里是个汉子，分明是个姑娘。”说着，忙推那烟雨去帮忙包扎伤口。
　　祝余双手一摊，表示无奈，而那瞿如笑的甚是诡异。
　　不多时，那娇俏可人儿醒来，抬头却见那瞿如，叹气道“今儿落在你手中，是杀是剐，随便吧。”
　　瞿如摆弄着一堆乌锦梅，笑道“听说吃了横公鱼肉，可保邪不入体，不知是否灵验，”
　　“你这妖精到底要干嘛-----”
　　瞿如抬手给他一巴掌，笑道“这世上，只有我称别人妖精的份。小女瞿如，给横公见礼了。”
　　“瞿如，瞿如，可是那天官，又为那日何变做妖精------”
　　瞿如不理他，塞一颗乌锦梅入口，酸的皱眉，说道“你留恋皇宫所谓何人？”
　　“昔日长乐公主，救过含露一命，日前见宫中妖气冲天，特去看看。”
　　“你叫含露？”
　　“是，在下花含露。”那身白衣若雪，发丝似水轻柔，果然似含露杏花开未飞，半掩娇容羞做依。
　　瞿如笑道“那宫中之物，想来是那赤鱬作怪，所以瞿如需要你的帮忙，不知--”
　　他轻轻施礼道“任凭天官调遣。”
　　瞿如扶起他，小声道“那长乐公主，真是人胜花娇啊，不知花公子可有意思？”
　　花含露一愣，随即羞笑道“在下只想报恩，没想那么多。”
　　瞿如望天道“天快亮了，含露也该回去了，明晚子时，瞿如带你见见心上人儿。”
　　花含露施礼道别，转身见那祝余，皱着凤眉，轻哼一声，跳入水中消失不见。
　　祝余不削道“小子，哼什么哼，有本事别跑，不服就打一架。”
　　韩楚笑道“霏阳兄，为何与一姑娘置气，她也只是气你先前咬伤她而已。”
　　祝余道“詹月，那分明是个-----”
　　还没说完，瞿如一把捂住他的嘴笑骂道“对啊，虎蛟就是心眼小。”见韩楚远去才松手。
　　祝余道“你为何不告诉他，那条鱼精是公的。”
　　“詹月，认为他是女人，那就随他，这多好，干嘛要破坏。”
　　祝余忽然打了个寒战，想这笨鸟又要出什么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