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梦回④（相伴）》甜酱er

4、他日重逢，他以深情她以仇恨

　　距离许耀扬失联已经一个月了，家里人已经在蒙叔的协助下安全离开了，可顾如因不走，她说什么也不会离开这个城市，她要等他回来，她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顾言考虑了很久，顾如因始终不同意住进他的宿舍。她是个姐姐，不能一直给弟弟找麻烦了。况且住进去，她怕她的手机信号受影响，那她就不能第一时间收到他的消息了。
　　可她也不愿顾言为她操心，就就住进警局附近的酒店，她就在这里等，她不敢睡觉，甚至不敢闭眼，她怕错过任何一个消息，她前所未有的害怕。这一个月来，她没有得到一点消息，甚至连坏消息都没有，她看了很多国家的报道，都没有任何有关的信息。
　　叮咚！
　　顾如因听着门响就跳下了床，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门前，手都已经卧倒门把手了，可还是莫名的手停住了，看了一眼猫眼，是个侍应生。
　　“是谁？”顾如因问。
　　“顾小姐，我是酒店服务生，来给您送餐。”
　　“我没有订餐。”顾如因心生怀疑。
　　“是警官要我过来给您送的。”侍应不经意的看了看腰下的匕首，赶紧回眼。
　　“哦。那你放门口吧，我自己拿就行。”顾如因想着，可能是顾言订的，这些日子一直如此。
　　顾言总怕她不好好吃饭，甚至忘了吃饭，所以一般不上班的时候就过来陪着她，上班的时候，就找人给她送吃的用的来。
　　“好，那给您放门口了，有什么需要您在打前台电话。”
　　“好的，谢谢。”顾如因说完，就又看了看猫眼，看着侍应已经走了，也听到了电梯关门的声音，才小心的把安全锁打开，握住了门把手，把门开了一个缝。
　　视线还没有对焦到门外，就看到一直大手握住了门框，往里推着门。
　　顾如因连忙向外推，可她的力量太小了。
　　屋外的人走了进来。
　　自门开，这个人的视线就在顾如因的身上，甚至连眨眼都觉得浪费，随便用脚就踢上了门。看着这张小脸，眼睛明显有哭过的痕迹，肿的跟个核桃一样，人也一点精神都没有，憔悴的都没有什么人样了。
　　而顾如因慌张的都忘记了求救，只是不自觉地随着进来的人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靠在玻璃窗前。
　　“你是谁？”顾如因用力的说出了一句话，可这话的声音并不大。
　　男人只是看着她，停了好久，随手把帽子和眼睛摘了下来，才叫出了那句想了很久的名字，他想多叫叫她“小如。”
　　“我......你......”顾如因做不到镇定的对话，连假装都做不到，因为那些记忆，太痛苦了。她花了很久才让自己勉强康复，可现在她好像又要万劫不复了一样。
　　“小如......”男人只是叫着她，向她走去。
　　“你站住！”顾如因鼓足了力气，却说了一句声音更小的话，更没有什么威慑力。
　　可男人还是在距离她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小如。”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在三声小如的呼喊下，顾如因终于有些回神了，她没有做梦，这些都是真的。
　　“舍不得你。”
　　“你走！”顾如因的小手握着拳，似乎是给自己最后的动力。
　　“我好不容易回来的，不可能就这么走了的。小如。”
　　“陈谨严！你到底还想怎样！你放过我吧。”眼前的这个男人，让顾如因无比痛苦，她甚至说不出那些苦与痛。
　　“小如，我是来带你走的。”陈谨严似乎比原来还要温柔，并没有因为这话有任何起伏或者不高兴。
　　“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别逼我。”顾如因感觉到他要往前的姿态，就有些恐惧。
　　“小如。”
　　“你走！你再过来，我会跳下去！”顾如因侧身开着窗户，可发现高层的窗户根本就做不到九十度的开启，她根本就钻不出去。
　　陈谨严就笑，往前迈了一步，就握住了顾如因的手，往下拉了一下。
　　顾如因赶紧抽开。
　　“小如，你可太有意思了。”
　　“陈谨严，你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顾如因往边上错了错身，可她也知道，她根本拿不到电话。
　　“小如，我既然来，就不怕这些。”陈谨严伸手想要摸摸这张想了很久的脸。
　　顾如因连忙错开了，借机往电话那边走，可她忘了，电话在床边上。
　　眼看着还有一步，甚至伸个手就能拿到电话，陈谨严却把她拽到了床上，死死的压着她。他想好好看看身下的这个女人，他太想这个人了。
　　“陈谨严你放开我！”顾如因挣扎，推拖，可两只手就被那样生生的按住。
　　“小如，你别闹，我今天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让我好好看看你。”
　　可这话并没有安慰到顾如因，因为话的深意，就是他们还会再有交集，她不想，这个人仅仅只是出现在他眼前，就会让她惶恐不安。
　　“陈谨严，你赶紧走吧，你真的不怕警察吗，他们一会儿就到了。”顾如因周旋，她需要时间，可偏偏今天顾言晚上才能回来。
　　“你这张小嘴，还是这么爱撒谎呀。小如，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这儿，又为什么会挑这个时候来找你。”陈谨严说完，就想亲亲这谎话连篇的小嘴。
　　可顾如因还是错脸躲开了。
　　“陈谨严！你到底又做了什么？是你？你对我老公做了什么！”顾如因的脑子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任何事物，她都可以联想到许耀扬。
　　“小如，那你可冤枉我了。我知道他出事了，可这事儿不是我干的。我并不想跟他见面，所以我才这个时间回来，带你走。”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你到底要怎么样！陈谨严，你已经害我成为一个不完整的女人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要真看着我活着，你不痛快，你就一刀杀了我。可我求你，你放过耀扬吧。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也该过去了。”顾如因说完就停止了挣扎，就那么看着他，她真的怀疑这事儿就是他弄的，毕竟他花了那么长时间想要报仇，却在最后失败了。
　　“小如，这事真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做的，我根本不屑骗你。”
　　“真不是你？那你是不是知道是谁？”顾如因有些半信半疑。
　　“大概知道。”陈谨严似乎想起了什么，放开了顾如因坐了起来。
　　顾如因连忙跟着坐了起来，就这么拽着他的衣角，这些日子，只有他跟她说知道，虽然只是大概知道，可别人嘴里都是不知道三个字。她信，一厢情愿她也信。
　　“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好不好？”顾如因话都没说完，眼泪就下来了，
　　陈谨严有些心痛，用手帮她擦了擦眼泪。
　　顾如因躲开了一秒，可她还是没有离开这双手，这是她的希望。
　　“你告诉我，好不好。”顾如因只是祈求，眼泪不受控的往下掉。
　　“小如，你这眼泪，如果是为我流的该有多好。你当年埋骨灰的时候，都没掉一滴眼泪。”陈谨严说完就摇了摇头，也放下了这被眼泪浸湿的手，只是看着她。即便他当时已经很庆幸了，这个女人还是把善意给他留到了最后，可这些远远不够。他冒着很大的风险到了墓园，可最终还是没有机会带她走，所以这段日子，他太想了。
　　“陈谨严，我求你，你告诉我，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顾如因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她空口开着支票，只求最后无法兑现。
　　“小如。”陈谨严今天来，本没想过顾如因会有这样的情绪波动，因为在他印象里，这个女人永远是那般淡漠与坚强，可这眼泪终归不是为自己流的。
　　顾如因见他没说话，就有些着急，起身就站在他面前。做着他曾经求都求不来的事儿。
　　陈谨严握住了正在解开他衬衫的手，有些不太高兴“小如，你不是我发泄玩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以为我回来只是为了这事儿？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陈谨严，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求你了，只要他回来，我真的愿意做任何事，我跟你走，做你妻子，直到你厌烦为止，好吗。”顾如因祈求着，这话是真的，她愿意倾尽所有，换那个男人活着回来。
　　“你这话，不后悔？”说实话，陈谨严并不相信这话，因为当年她也这样骗过自己，可他要她，他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亲自回来，就是为了带她走。
　　“我发誓，如果他平安回来，我没有兑现我说的话，我就不得......”
　　顾如因话没说话，就被陈谨严用手捂住了。
　　“小如，我并不确认我想的事儿是对的，也不确认他目前的情况，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我愿意，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愿意试试。”顾如因点头。
　　“你不怕我骗你？”
　　顾如因倒是一愣，好想思想有些回来，有些犹豫，“我怕，可你别骗我好吗？如果你能救他回来，我真的会兑现我的承诺。但如果你骗我，我大概也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小如，跟我走了，很多事，可就不随你的意愿了。”
　　“是啊，跟你相遇，本来就不是我的意愿，你也做过很多不随我意愿的事儿了，也不差什么了吧。至少现在，你是不是不会再叫别人来了？”顾如因说的这话一点儿感情也没有，似乎还有些寒意。
　　陈谨严竟然一时没听明白。
　　顾如因对上他的眼，有些视死如归的意思，继续说“也无所谓了，或许，你叫别人来的时候，可以轻点儿，人少点儿，这样至少我死的慢一点。我还有机会等他回来。”
　　“小如！你在说什么！”陈谨严想到了很多不堪的事儿，他也想忘，那也是他的痛苦根源。
　　“没什么。”顾如因摇头，低着头，苦笑。
　　“小如，我等了这么久才来找你，是因为我也需要确认我的心。我本想就算了，可我回来以后才发现我做不到，我也想感受你拉着我的手，想你喂我吃着冰淇淋，想你依偎在我的怀里撒着娇，想你软软的叫着我的名字。”
　　“可我做不到。”顾如因只是实话实说，“但我求你，就当可怜我也好，弥补我也罢，你别骗我，你帮我找他，好不好。”
　　“好。但你也别骗我，除非他没回来，不然你必须爱上我。”
　　“好。”
　　虽然目的达到，可陈谨严的心有些难受。
　　“走吧。”陈谨严说完，就拉着她要走。
　　“你等等。”
　　“后悔了？”
　　顾如因摇头，“我给她们留张字条吧。”
　　陈谨严点了头。
　　字条内容很简单：蒙叔，我一定可以找到他的，有消息我会联系你的。不给您机会劝我了，我不会合作的，对不起。
　　顾言，姐姐爱你。照顾好自己，愿意的话，可以看看视频。勿念。
　　蒙叔晚上派人过来的时候，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简直要气疯了，看着监控里自己侄媳妇，明显是跟个男人走的，这背影也有些熟悉，这字条里仔细看，有几个字有些不一样，可他想不出为什么。
　　顾言想了一宿，自她们相认，除了陈谨严当时的视频外，她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视频可以看。他不懂她姐姐突然的变化，明明已经答应自己好好的了，怎么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