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给我一个变身的机会》空若浅雪

30、咒灵集团（2）

　　我和五条悟、加上夜蛾校长一起加了顿夜宵。
　　煮的是火锅。
　　没有烧煤气，用的是……刚才抓住那个特级咒灵冒火的脑袋。
　　场面非常温馨融洽。
　　其实刚才在路上我们已经从漏瑚、也就是这只独眼火山头的特级咒灵口中获取了一些消息，当然并不是他出卖同伴或是什么的，只是单纯的……咒骂而已。
　　咒骂对象是夏油杰，大意是“果然人类都不可信”。
　　听了几句我就把夏油杰放了出来，很快他就顶着一张无辜蒙冤充满怨气的脸让悟去调查到底怎么回事，就算他是诅咒师他也不会和咒灵同流合污。
　　我觉得他说的对，并深感是不是有人使用了类似咒灵操术的尸体操术，把夏油的墓给掘了。
　　悟表示非常赞同我的观点，然后告诉我夏油的尸体是火化的。
　　我怀疑地问：“你亲自烧的？”
　　“不是啊，送去火葬场烧的。”
　　夏油皱眉：“为什么不把我的尸体送去硝子那里处理？”
　　但他没得到回答，或者说他明明很清楚回答是什么，我也很清楚。
　　具体是不是真有人偷了夏油杰的尸体去败坏他的名声还未可知，目前我们能获取线索的源头只有漏瑚，但他一点也不配合，所以……我们就开始煮火锅了。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不过有一说一，这火力还真不错。
　　·
　　当晚我帮悟写了半份报告书记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剩下的半份他自己完成，我本来坐在他床上跟他聊着天，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是因为上次差点被挤进墙里的事件重演。
　　我气鼓鼓地把他叫醒，羞涩感和在悟床上睡觉的幸福感在起床气面前什么都不是。
　　“刹那～”
　　解除无下限的悟把我按进怀里，软绵绵地蹭着我的头顶：“香香软软的～”
　　嗯？
　　就这？
　　“想做点什么～可以吗？刹那会害怕吗？”
　　完！全！不！会！
　　“可、可以啦……”
　　心脏狂跳起来。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回笼觉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享受，没有之一。
　　·
　　因为抓到的漏瑚是特级咒灵，他的同伴极有可能也是特级咒灵，调查自然和我这个二级咒术师无关。漏瑚拒绝再说一个字，被关进了封印室，正好方便悟隐瞒夏油的部分。
　　悟说单独碰见特级咒灵的时候就把夏油杰放出来，冒充是他们团伙里的那个夏油，借此套话，有需要的话就让夏油去战斗，反正夏油绝对不会让我死，如果我死了，他下次再出来说不定要到几百年以后，现阶段他绝对不愿意变成那样。
　　我表示明白。
　　明白归明白……
　　某天我从超市回家、在电梯遇到七海老师的时候，金发男人语气平淡地问我是否已经可以熟练使用领域展开，说咒术界流传起我“活捉了一只特级咒灵”的惊人消息，传说中我的实力已经远超特级直逼五条悟，是咒术界冉冉升起的又一颗新星。
　　“那是虚假消息，我不能使用领域展开，特级咒灵也不是被我抓住的。”我无语地解释道，“是悟开了领域。”
　　悟这是想给我塑造多可怕的形象啊，明明我走在街头还会被奇怪的高中生小鬼找麻烦……
　　“七海老师，日本的校园霸凌、老师都不管的吗？”
　　七海老师蹙眉：“你遇见了这种情况？”
　　“是昨天啦，我本来准备去稍远一点的超市，路上有一个受伤的男孩被推搡到我面前，那些欺负他的男生似乎把我当做了什么高傲的大小姐，非要逼那个男孩对我说很下流的话，但他最后也没有说……”
　　“然后呢？”
　　“然后我就用波纹教训了那些坏小孩，把被欺负的那孩子带回家——本来我是想带他去医院的，结果他拒绝了。”
　　“但他同意了去你家？”
　　我点点头：“因为他的衣服脏的很彻底，我说他这样回去肯定会被家人担心，他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还借了我家的洗衣机洗衣服，等衣服烘干的时间和我们一起看了半场电影。怎么说呢、感觉他和悠仁还挺谈得来。”
　　七海老师微微点头：“你想改变他的境遇吗？”
　　“稍微有一点吧。”
　　其实一开始我的想法并不针对被霸凌者，我只是觉得用暴力去欺负别人的人类太差劲了而已。但是那个男孩离开后，悠仁有些担心地问我那孩子是不是经历了什么糟糕的事，让我也开始在意起来。
　　“而且……那孩子好像是有咒力的。”
　　因为在他不小心碰到我练习用的咒骸玩偶后，那个只有吸收咒力才会触发的玩偶大哭起来，把他吓了一大跳，我只能解释说那就是惊吓设计的玩具而已。
　　不过我在帮他治疗的时候用到了波纹，他应该能猜到我不是普通人。
　　回想起那孩子额头的烫伤痕迹，我忍不住咬了咬舌尖。波纹能够促进皮肤组织快速新陈代谢，我只能做到让那些伤痕变得浅淡，想让它消失还要靠药膏和时间。但是看到治疗后并不完美的状态，那孩子还是非常认真地向我道了谢，看起来似乎要哭了。
　　“在意的话可以去问问看，如果有咒力也有意愿，可以邀请他转学去高专，是你的话一定能够找到解决办法。”
　　被七海老师信任了……有点高兴。
　　“我会努力的！”
　　·
　　那就是我再度见到吉野顺平后，主动上去和他打招呼，并被接受他的邀请一起看电影的理由。
　　啊……我对这种猎奇片真的……相当苦手……
　　但是，他上次在我家看到的半段电影，正好是这部电影的前一部，大概是因此他才会以为我喜欢这种题材，我又不好解释看那部电影的缘由……真艰难。
　　突然有点冷，电影院的空调是不是开得太大了一点？明明只有几个客人，前排的几个人还非常聒噪，让我很想去用波纹制裁他们一下，如果不是身旁的少年好像沉浸在电影中，我实在不想打扰他的兴致的话……
　　“我去一下卫生间。”我压低声音对顺平说道。
　　少年也低低地应了一声。
　　再回到放映厅里的时候，我直觉有哪里不对，地面上有咒灵的残秽引导般指向外面，我迅速回到顺平身边，确认他没有受到攻击后才松了口气。
　　残秽在我出去时还没有出现，也就是说咒灵是在我去卫生间期间进来的。可刚才我在放映厅外并没有看见咒灵，只看到一个背影挺好看、少年模样的人……难道那就是留下残秽的咒灵？人形的咒灵可并不常见，说不定又是一个特级，可特级怎么会跑到电影院来，且只留下残秽什么也不做，该不会是为了引我上钩吧……
　　“空条小姐，怎么了吗？”
　　“嘛，就是突然觉得很安静，那些聒噪的高中生终于闭嘴了——”
　　终于……闭嘴了？
　　我瞳孔紧缩，倒抽一口冷气。
　　“空条小姐？”
　　“抱歉，我突然有一点事情要处理，可能要先离开了。”我快速说道，“晚些时候我会给你发line消息，一定要回复我哦。还有，电影结束了就直接离开这里，绝对不要停留，明白吗？”
　　“啊、好的。”
　　我匆匆离开电影院，先前擦肩的少年还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混在人群之间。我戴上蓝牙耳机迅速拨打起五条悟的电话，但在接通之前，少年回过头，和我对上了视线。
　　异色瞳，脸上和脖颈上的缝合线，以及，街上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确实……就是咒灵。
　　抛除缝合线，那是一张很好看的脸，完全无愧于他那美少年的背影。在察觉到我盯着他看后，他弯起唇角，露出一个相当无害的单纯笑容。
　　我不知道是被什么蛊惑了，耳机里传来的还是无人接听的“滴——滴——”，我挂断那通电话，向着蓝发咒灵的方向缓缓迈开脚步。
　　我能感觉到，他正期待着……和我交谈。
　　·
　　这样人类形态的咒灵，应该是和人类有关的吧？
　　比如漏瑚大概就源于人类对富士山的恐惧……悟是这么说的，校长先生的意思好像是不是这样。
　　“呐，你就是打败并抓走漏瑚的咒术师吗？”他歪着头说道，漏瑚像是他的同伴，但他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愤怒或怨恨之类的负面情绪，流露出的只有和他的单纯笑容相衬的好奇心。
　　我正和少年咒灵在一条空荡的小巷里面对面，距离相隔大约十米。
　　天色有些阴沉，像是少年院事件的那天的天气，让我刚才莫名激动的心情突然沉静下来。
　　我……究竟是被什么蛊惑了啊，总不会是他的脸吧。
　　“呐，咒术师。”
　　“可以和我握手吗？”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他便以极快的速度到达我的身前，说着和我握手却将手伸向了我的脸。我抓住时机用浮影开盾，用波纹贴着墙迅速与他拉开距离。
　　“诶？你发现了？”少年咒灵仍旧笑着、惊喜地看向自己被光膜击伤的手，“呐，咒术师，你觉得是灵魂和肉｜体，哪一个出现的更早呢？”
　　嗯？这是什么哲学问题？唯心主义还是唯物主义？
　　“你的话应该也能明白吧？”
　　“因为，你的灵魂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抬起手在自己头顶上比划起来：“在身体的上方，还有一个天使一样的光环呢。”
　　啊……我好像突然懂了。
　　这其实是替身使者的相互吸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