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给我一个变身的机会》空若浅雪

28、哀歌（4）

　　好甜。
　　是奶油和草莓果酱的味道，看来过来之前悟偷偷跑去吃了甜品。
　　……我在想什么呢。
　　这种时候，明明应该专心才对。
　　腰被环住、轻巧地抱起，身体瞬间悬空，但我丝毫没有正悬在三百米高空的不安感，有悟在的地方就是绝对安全的，比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安全。
　　这样平静的亲吻持续了多久呢？我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当我意识到我刚才做了什么的时候，身体立刻紧绷起来，感受到这点的悟把我放在旁边，确认我站好之后才缓缓松手，稍微掀开一点眼罩。
　　“刹那突然这么主动，我有点被吓到了～”
　　我默默捂住脸蹲了下去。
　　一般来说恋人之间亲吻的时候是要伸舌头的吧？
　　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啊！
　　“虽然我也很想继续进行下去，但在这种地方怎样都无法尽兴啊，还是说刹那比较喜欢这种——”
　　“我不喜欢！不！”
　　五条悟便笑嘻嘻地在我身旁蹲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他之前邮件中说明的手信甜点，拆了一个放在我手上。
　　“太阳已经出来了，吃完就回去吧？”
　　虽然这样迎着朝阳、和恋人一起吃甜点真的很浪漫，但也真的很冷、且风很大，吹得我有点摇摇欲坠。
　　……但为了气氛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草莓奶油味道的大福，和悟的嘴唇是同一种味道……呜哇不要再想了啊！
　　“悠仁的事，悟是怎么考虑的？”我舔了舔唇角沾到的奶油。
　　“嘛、至少在交流赛之前，希望悠仁能够成长到能够保护自己的程度，然后在交流会上闪亮登场，吓京都校那个老头子一大跳——刹那觉得呢？”
　　我摇头：“我本来就是在等悟的指示。”
　　“我的指示啊……也好，”他搂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的指尖擦去了我嘴边沾到的糖粉，随后他舔舔手指，又歪头卖萌，“不想思考的话就听我的，刹那绝对不可以变成杰那样哦。”
　　诶？
　　杰那样是指……成为诅咒师吗？还是指与悟的意愿相背离？
　　确实，我现在对现实极度失望，但我本来就没把世界想的多美好，也没有对那些所谓的高层抱有什么期待，所以即便迷茫，我也不认为自己会立志杀光全世界的普通人，更别说我所爱的亲人全都是与咒术圈无关的“普通人”。
　　无论怎样，我都不觉得自己会走上夏油杰的道路——
　　“如果刹那变成了第二个杰，”五条悟轻快地说，“我就把刹那囚｜禁起来，再也不让刹那见到我以外的任何人～”
　　“诶？”
　　我眨了眨眼睛。
　　一秒之后脸色爆红：“诶诶诶诶！真的吗？！”
　　“为什么会这么兴奋、啊、原来刹那喜欢这种play吗？”
　　“不、也不是……”
　　只是单纯地想到了一些本子的剧情而已。
　　我叹了口气，向五条悟伸出了手：“回家吧。”
　　他再度将我拥入怀中，从三百米高的塔顶一跃而下。风吹得我的头发向后散开，我环着他的腰，一直萦绕在心头的迷茫感已然全数散去。
　　悟在就好了。
　　听悟的决定就好了。
　　不需要太多思考，悟会改变这一切，我只要相信悟就好了。
　　“谢谢。”
　　“怎么突然道谢？”
　　“因为，悟为了我连夜赶回来，还安慰我带我去看日出……谢谢。”
　　“谢礼呢？”
　　我一愣：“悟想要什么？”
　　“嗯……让我想想……”五条悟若有所思，“我想到了，把杰放出来借我玩一会儿吧。”
　　我的嘴角狠狠一抽：“才不要！不许当着女朋友的面和前男友调｜情。”
　　“刹那以为杰是我的前男友？”他沉吟片刻，点头，“刹那一定觉得最强的我是攻吧！”
　　“……你说这句话之前我是那样以为的。”
　　“诶？诶诶诶？为什么啊，我绝对比杰更攻，怎么看都是我更攻吧？等一下叫醒那些一年级问一下，大家绝对一致认为我最攻啦！”
　　话说你纠结的点是不是不对劲啊！
　　五条悟不愧是你！
　　·
　　因为我出门时没拿钥匙，回来的时候还是要走阳台。我们落地的时候惠惠正在试着把悠仁拖到沙发上，看见我们回来，惠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刹那姐，我就猜你被五条老师强行带走了。”
　　“……倒也不是强行、算了，野蔷薇呢？”
　　“刚才叫醒她让她去客房睡了。”惠惠回答，“我和虎杖在沙发睡就行，刹那姐也快去休息吧。”
　　五条悟指了指自己：“我呢？”
　　“五条老师不回高专吗？”
　　“学生都放假、老师哪有加班的道理。”说着，五条悟像是才发现这贴了满墙的照片似的，把我抱了个满怀，“再说这可是老师的全世界最可爱的女朋友的家——惠记得以后对刹那改口叫师母哦。”
　　惠惠木着脸转向我：“请尽快和五条老师分手。”
　　悟惊恐脸：“惠！你难道也喜欢刹那吗！我们是纯爱片场拒绝小妈|文学！”
　　我扭头怒视五条悟：“小妈？悟你这是承认和夏油过去的关系了？”
　　“不！刹那！我自始至终爱的只有你一个，我和杰只是普通朋友，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惠无语地扭头就走：“……你们继续，我先去睡了。”
　　我做个无奈摊手的动作：“惠真无趣～”
　　五条悟点头应和：“对吧对吧！”
　　·
　　时间快进到下午，我和野蔷薇准备好出门逛街，五条悟也准备要回高专。
　　他还是准备走阳台，临走前一本正经地举着食指，对悠仁说“老师绝对会为你的死讨回公道”，正捧着游戏手柄的悠仁配合地点头：“拜托老师了，一定要帮我争取到大额死亡赔偿金！”
　　总觉得这段对话哪里有问题。
　　野蔷薇悲伤地望着悠仁：“总觉得虎杖还在我们身边，明明他已经去了那个世界——”
　　惠惠面无表情：“音容犹在。”
　　然后我和野蔷薇就假哭起来，惠惠沉默地背过身去，悠仁也加入我们哭嚎的阵营，场面一时非常混乱。
　　等等、悠仁你为什么要哭，替了惠惠的份吗？
　　“过两天野蔷薇和惠休息好了就回来，二年级的外出任务也已经结束。”悟说，“悠仁和刹那暂时留在这里，对咒力的控制练习我想到了新方法，你们可以一起练习，我很快会再来。”
　　末了他对我暗示了一句：“杰应该也很乐意教导你们。”
　　其实我觉得夏油杰可能没那么乐意，就算悟这么说，我也不太想去向他求教。
　　我隐约有些预感，夏油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他之前会和我订下那种对自己没有任何益处的束缚，算得上是无条件帮我实现愿望，是为了以后获得更多的、足以实现他愿望的东西。悟和七海老师应该一开始就猜到，才告诫我不让我和夏油订下束缚，那虽然说不上是禁忌，但绝对是一条界限。
　　一旦跨过那条界限，就像开过一次挂，下次遇到打不过的关卡时，就很容易再去开第二次。
　　如果我不能强到足以应付下一个敌人，那我还是会求助于夏油。
　　“明天开始好好努力！今天的话……野蔷薇！”
　　“在！”
　　“看到喜欢的衣服就去试，合适我就买下来，不用考虑价格，我整合收据后拿去报销。”
　　“好的！”
　　果然购物是最能让人感到放松和心情舒畅的活动！
　　傍晚时分我和野蔷薇拎着十几个纸袋，坐在商场顶楼的咖啡厅喝奶茶。
　　野蔷薇晃着小腿，随意地问：“二年生都是什么样的人啊？都和伏黑一样吗？”
　　“你指家世吗？家世的话，真希和惠都是禅院家出身，算辈分应该是姑侄……别那么惊讶啦，真希只比惠大一岁，那个家族特别糟糕，你以后称呼真希也别叫她的姓氏。”我单手拖着脸颊，“棘的家族……嘛、我也不太了解。”
　　“啊、我想问的其实不是这种……”
　　“那就是性格？除去在国外的忧太，剩下三人都很活泼开朗哦。”
　　野蔷薇欲言又止：“活泼开朗？”
　　“虽然到不了悟的程度，但也深得悟真传。”
　　“诶——”
　　“大家都很可靠的，交手一次就知道了。”
　　我还要更努力才行啊。
　　·
　　隔天下午我开车送野蔷薇和惠惠回高专，顺便接走了怀抱两个羊毛毡玩偶全身上下写满了可爱的五条悟。
　　“女朋友～今天还有排水渠过弯吗？”
　　我点了点头，指了下后座上的塑料袋：“拿一罐饮料来打开。”
　　“哇，刹那要保证漂移时饮料不洒出来吗？”
　　说着，五条悟就高高兴兴地开了一罐汽水。
　　“不啊，那是你的工作。”我对他笑笑，“拿稳了不许饮料洒出来哦。”
　　“诶？我？”五条悟可爱地指指自己，“那我可不可以先喝掉一半？”
　　“不可以～拿稳哦，洒出去的话今晚的饭减半～”
　　“小刹那要亲自下厨吗？”
　　我｜干脆摇头：“我做不来，是悠仁下厨，悠仁的厨艺国中的时候就很棒了。”
　　“诶——刹那和悠仁是青梅竹马吗？男朋友好嫉妒！”
　　“你这么说勉强也算是……有什么好嫉妒的，悟可是赢得美少女芳心的天降哦。”
　　呜哇这种话说出来可太羞耻了。
　　“诶嘿嘿嘿嘿w”
　　刚才报销单提交上去，钱直接就被打进我的账上，老家伙们现在正心虚着，怕被我妈找麻烦，能用被薅羊毛这种简单的举措来安抚我的心情他们求之不得。
　　少年院事件所引发的一切仿佛都已经结束了。
　　我看向正端来肉丸火锅的悠仁，少年看起来无忧无虑，这个年纪的孩子……本来就该无忧无虑。

作者有话说

　　·悠仁：和师母同居的日子（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