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死刑犯（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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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恢复了思考。
此时我正坐在殡仪馆外的长椅上面无表情，悠仁抱着骨灰罐坐在我旁边面露担忧，惠惠站在我身侧满脸谴责地瞪着五条悟，而五条悟双手抱胸满脸轻松惬意……场景像极了五条悟车祸肇事害死我的双亲还不想赔钱，我身边不剩亲人，只能拜托可靠的同学惠惠和悠仁来给我撑场子。
在一阵漫长的沉默后，失去至亲的我终于调整好心情，准备开口向犯人讨个说法——
什么鬼啊这都是。
我站起身，平静地望向五条悟带笑的脸，感觉自己正处在贤者时间，失去了一切世俗的欲望。
悠仁也立刻站起来，和惠惠一起并排站在我身后，像是要给我鼓励似的。
“我想起来了，我确实说过那种话。”
这大概就是社死后的破罐子破摔吧。
我咽了下口水，继续说道。
“但是悟君应该并没有说过同意和我交往之类的话。”
因为在他开口说话之前，我的家庭教师不客气地推门而入，把跳窗进来的不速之客又从窗口赶了出去，还放话说“绅士不应该趁女孩子醉酒被女孩子占便宜”……这话真的不是在嘲讽我吗？
而且五条悟怎么看都不算是绅士吧？绅士明明应该是七海老师那样的人来着？
话说回来其实里包恩你在房间外听了全程吗？！
“所以——”
所以绝不能在此认输。
绝不能在此放弃。
拿出勇气来，空条刹那！
拿出你妈当年无数次爬你爸的床被他丢出房间却始终不言败再接再厉直到怀上你姐姐的勇气！
没占到的便宜要在未来占回来——
“请和我结婚！”
“说和刹那交往确实是在开玩笑啦。”
一愣。
空气瞬间凝固。
悠仁和惠惠大惊失色：“什么？！”
啊。
同时说出来了。
我，突然，脑筋不对劲，鼓起了十八年勇气，没有任何铺垫的求婚言论，和五条悟拒绝我先前告白的话，一起说出来了。
我这是在做什么呀！
像是在河边突然被坠落的飞机残骸溅了满身冷水，我抽了抽鼻子，后退一大步，躲在了悠仁宽阔的脊背之后，背景一片灰白残败。
我是还没睡醒吧。
当着两个后辈的面，场面真的非常尴尬。
尴尬到我能现场表演一个用脚趾挖穿迪奥魔馆。
“学、学姐？”
我把脸埋在他的背上，声音无比沉痛：“忘记吧，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悠仁忙不迭地点头：“啊、是、是的，我从殡仪馆出来，学姐拉住了我，说让我快逃，然后、然后呢？”
我愣了一下。
我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我明明是怀揣着重要使命才来到这里的。
我是来……救悠仁的。
回想起这一点，我从悠仁身后走出，再次挡在他身前，替身光圈闪现后变成了五条悟的样子，瞬间增量的咒力和六眼的奇异视界太久没用还有些不习惯。
然后我摘下眼罩，面对真正的五条悟，做好了战斗的心理准备。
“……刹那姐，”惠惠仰着头，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开口，“请不要用五条老师的脸做出这种表情。”
“我倒是觉得很可爱，”毫无危机感的五条悟上前一步凑到我脸前，忽然伸出双手捧起了我的脸，他离得太近，银白的睫毛几乎触到了我的睫毛，微微的痒，“虽然不知道刹那误会了什么，但‘我’这样眼角含泪却强撑镇定的表情也相当帅气——顺便一提，我没有杀掉悠仁的打算，目前正准备带他转学进高专。”
他愉快地勾起唇角。
“还有，悠仁对刹那来说是即便做我的对手也绝对要保护的人这一点，我已经十分清楚了。”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诶？”
不是要杀死悠仁吗？
转学进高专又是怎么回事？
是我……误会了吗？
“对了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的唇角翘得更高。
“关于求婚这种事，我是有一点惊讶的，毕竟是第一次被人求婚，必须要好好考虑才行——”
我失落地垂下眼。
果然，还是被拒绝了啊。
他又接着说道：“但是呢，交往的话完全没有问题。”
我猛地瞪圆眼睛。
“因为我也很喜欢小刹那嘛。”
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
“所以说，不要再哭啦，虽然用我的脸无论什么表情都很帅气，但再哭下去，眼睛就要肿了——乖、要抱抱吗？来抱抱吧——真是乖孩子——”
呜、我的梦想成真了……
我扯着五条悟的衣襟小声抽噎着，不仅是和悟君的交往，还有悠仁不会被杀死的认知，从凌晨四点接到那个电话起便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睡眠不足加上情绪的起起伏伏，各种各样的压力和紧张感堆积起来又消散，眩晕感让我全身发软。
虽然还在后悔自己竟然自毁人设说出了那么羞耻的话，但是……是这样的结局太好了！可以告慰夏油杰在天之灵了！
身后一般路人的小声议论传进了我的耳中。
“诶？双生子吗？都很帅气啊！”
“就算哭起来也好好看！”
“眼睛是美瞳吗？颜色真漂亮！”
“攻受分明诶——”
……？
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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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恢复了思考。
我到刚才为止……都做了些什么啊。
以为悠仁要被五条悟处死，所以从东京跑到仙台来，说了特别中二的话，当场对五条悟求婚，变成五条悟想要和真五条悟打架拖时间，然后以五条悟的形态和真五条悟相拥而泣……说到底我怎么会认为悟会听从烂橘子的命令处死悠仁呢？
我明明很清楚他是怎样的人，所以才会越来越喜欢他——
果然是因为……我妈那个电话打来的太早我还没睡醒啊！
恢复了原本模样的我坐在先前坐着的长椅上默默望向天空，心脏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
下午本来和七海老师有约，刚刚查过车次发现无法按时赶回去，要尽快打电话告知他才行。
我刚刚掏出手机，拿着两罐饮料的惠惠便走到我身边来，递给我一罐，悠仁紧随其后。五条悟似乎刚才在给谁打电话，现在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惠，伤得严重吗？”
我又是为什么会认为惠惠任务失败就可能被杀啊……话说回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悠仁得到的力量又是怎么回事？我现在问合适吗？
“没事，之后拜托家入小姐治疗一下就好。”
我点点头，转向悠仁：“抱歉，之前突然对悠仁说那种话，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没有，我知道学姐是在担心我啦，只是现在有点微妙的失恋感……啊不是、原来学姐也是咒术师吗？刚才的能力好厉害！”
于是我向他解释了一下替身的概念，还有我去年在高专实习的经历，以及我离家出走后被悟君捡回高专的前因后果。
本来我以为这段“帅气教师深夜捡回离家出走身无分文可怜兮兮的美少女”的经历能够生动形象地表现出五条悟的可靠，能够更容易地让他们接受我是在认真地喜欢五条悟，没想到惠惠的脸色却越来越严肃认真，到最后我都不由得放轻了尾音。
“——所以悟君出差都会带着我，很少让我一个人，虽然不会让我战斗……惠？”
“刹那姐，你是不是对五条老师产生斯德哥尔摩情节了？”惠惠一本正经地说，“不要强撑着做你不愿意做的事，虽然我们打不过五条老师，但可以给他下毒。”
“……啊？”
悠仁也压低了声音：“虽然我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如果刹那姐是被强迫的，我可以帮忙填土。”
你们究竟从哪里看出我是被强迫的啊！
话说怎么就填土了！你们两人一个杀一个埋吗！那我是不是只要挖坑就好了？！
惠惠摇头：“挖坑的话我来做，刹那姐只要选定地点就好。”
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啊我会害怕的！
话说刚才的话我竟然说出来了吗！
“所以说才没有那种事啊……”
“对啊对啊，完全没有那种事……那种事是哪种？”突然冒出来的五条悟自然地插|进话来，伸手搂住了我的肩膀，“老师和刹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纯爱。”
纯、纯爱！
我瞪圆了眼睛。
这样的话……
果然夏油是无法插足我们的！
“五条老师你不要再乱说话了！刹那姐又冒烟了！”
“学姐？学姐你要坚持住啊！”
忧太你看到了吗！悟君也要做纯爱战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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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恢复了思考。
七海老师并没有对我突然不能赴约的事有什么意见，他总会非常细心地考虑我的心情，同时克制地问我是否遇上了什么麻烦。
“应该算是麻烦吧，我以前的朋友突然和咒术界扯上了关系，我没多思考就着急地回到了仙台，但是悟君似乎已经把麻烦解决的样子。突然爽约真是抱歉，不知道有没有影响老师的安排。”
提到五条悟，虽然我还完全没有已经在和他交往的实感，但说出他的名字时还是控制不住的脸颊发烫。
我竟然在和悟君交往了诶……话说交往之后会发生什么呢？他的出差频率和加班频率这么高，不可能像普通的情侣一样过平静的生活，但我也一起去的话不就成了世界范围的旅行吗？就像是去年那样……那好像和去年也没什么区别诶。
也就是除了摸我的头以外，可能还会更加亲近，比如像刚才一样捧着我的脸，然后……
不行，再想下去感觉自己又要冒烟了。
“仙台？你的朋友的名字是虎杖悠仁吗？”
我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正在和惠惠聊些什么、面上带着轻松笑意的悠仁，迟疑着回答：“是的，七海老师也听说了吗？我妈说他获得了特别的力量，所以被高层判处死刑，但悟君说要将他带回高专。”
“你还不知道他获得了什么力量吗？”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似乎一直都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关于咒术界和死神中尸魂界的区别。
咒术师和人类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人类突然获得咒力也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本就人丁稀少的咒术界巴不得更多年轻无知的咒术师来给他们打工……那悠仁，是获得了什么样的力量，才会被认定是罪无可恕？
“反正你肯定很快就会知道，五条先生不可能瞒着你，再说这件事在咒术界已经人尽皆知……”七海老师说，“你的朋友，虎杖悠仁在昨天晚上吃下了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成为了宿傩的容器。”
我这才恍然大悟。
虽然我对两面宿傩的了解不多，但是我从七海老师刚才的句式中就能推导出结论。
“原来悠仁并不是黑崎一护……而是漩涡鸣人啊。”
“火影忍者？”
“七海老师也知道吗？”
“啊，稍微听说过。”他说着，声音却渐渐沉了下去，“但是他体内的宿傩和九尾不同，可不是个能够好好听人说话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死刑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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