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初心者（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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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把灵魂拼凑完整之后，真的就能去成佛吗？
我摘下手链放在床头，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得出结论。
但是……如果是分散的灵魂碎片，一定无法成佛。
浮影毕竟是妈妈送给我的礼物，我不会转送给别人，如果我不再给它输送咒力将它收纳起来，让夏油的灵魂就那样被封印在咒具中几十年，未免也太残忍了。
我不知道作为诅咒师的他做过多少恶，我没有为了世界去斩杀谁的梦想或觉悟。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他杀过我一次，而我喜欢的人最终杀了他，这就算是两清。
跟一个幽灵斤斤计较什么的，一点也不乔斯达。
我们乔斯达家的传统向来都是，人若犯我，我必扬你骨灰，灵魂可不在报复范围内。
所以……现在这样就好。
至少，等到悟君想念他的时候，还能再见他一面。
……这么一想突然感觉好酸，都不知道悟君有没有想过我。
吃块糖看会儿悟君的照片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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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七海老师带我去看他家楼上出售的公寓，家具已经全部清空，壁纸也很新的样子，楼层和房间布局我都很喜欢，更别说是在七海家正上方，当下我就决定好，打电话给乔斯达财团的在日本方的负责人让他帮忙买下来。
毕竟我在日本还算是未成年。
负责人说两个小时就能办下来，办完就把文件送来现场，七海老师低头一看表，邀请我去他家等待。
“想喝什么？红茶或者咖啡。”
“都可以……七海老师家里有糖吗？总觉得七海老师像是爱喝纯意式浓缩的类型。”
“砂糖的话姑且还是有的。”七海老师在厨房柜台后抬起头来，“我喝美式更多一点。”
不过最后他端来的是香气四溢的红茶，不需要添加任何东西就足够美味……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在尝过味道表达了一下真好喝之后，接连加了好多糖和奶。
“抱歉啦老师，虽说这样总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但我对没有糖的饮料都很苦手。”我绞起一缕头发，“我虽然是在美国出生，但我的父母都是日本人……好像跟这个没关系，总之我家最常喝的是其实是可口可乐，我妈有可乐瘾。”
顿了顿我稍微纠正了一下之前的措辞：“确切地说我外婆是英意混血……我家血统还挺乱的。”
七海老师并不会对别人的家事发表什么见解，只是表示随我喜欢加糖就好，然后随意地提了一句“怪不得五条先生说你是他在甜品店捡到的小蛋糕”。
“悟君这么说吗？”
这种说法也太可爱了吧！特别是七海老师用那种平淡的语调和极富磁性的声音——
虽然现实其实是我在甜品店门口变成地砖被发现了真身……但既然悟君这么说，我也和他统一口径好了。
“啊。”
七海老师的家和我刚看过的房子一样，客厅有一片超大的落地窗，稍微开了一些通风。我小口啜饮着甜腻的红茶，吹着温暖的风，感觉自己逐渐昏昏欲睡。
之前的三个月每天都在训练，这样平静的日常真是久违了……
“我没有找到与浮影有关的资料，”七海老师突然开口，“浮影原是五条家的咒具，五条先生或许清楚，也许你更希望亲自去问他。”
也对，毕竟是与夏油杰有关的事。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其实我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请老师不要担心。”
“你和夏油的幽灵交流过了？”
“……是的。”
七海老师眉头一皱：“你和他制定了契约？”
“没有，他是幽灵，真的只是幽灵而已。”我认真地说明道，“他没有力量，也无法离开浮影，这点我可以确定。”
话说回来，我没记错的话，他一开始是说……他是被我困在浮影中的吧？
我咬住了下唇：“请老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因为夏油……老师肯定明白的，如果让烂橘子、不是、就是、上层那些人知道的话，一定会搞事情的。”
七海老师没有说话，我便继续顺着思路说了下去：“我家是五条派，虽然悟君大概无所谓，但我不想给他带来麻烦。”
七海老师低头喝了口茶。
“那是你的咒具。”
这句话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露出超甜的笑容：“谢谢老师，之后我会和悟君商量，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我认为和他商量更可能出问题，但是既然你已经这样决定，我没有任何意见。”稳重的成年人做出最终发言，“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告诉我。”
唉，真不知道七海老师和悟君谁才是前辈了。
但是果然七海老师超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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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安排好之后，家具购入和水电契约之类的事忙了三天，七海老师帮了我不少忙，总算让我从酒店搬出来。
与之前住在高专宿舍时不同，这次的房间是完全属于我的，我可以像在家一样、在墙上贴满悟君的照片，每个方向每个角落都能看见悟君超级帅气的脸——
“……这应该不是五条先生逼你做的吧。”
七海老师的声音充满怀疑。
“不、并不是。”我尴尬地咽了下口水，“我之前不是有点PTSD嘛、这就是治愈我的方法。”
现在七海老师的脸上也写满了怀疑。
“谁告诉你的方法？”他话音一顿，露出了然的表情，“不、不用问了，一定是五条先生告诉你的。”
“不……”
“不用维护他，”七海老师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今天先休息，从明天开始进行咒力收回的练习，出任务的时候拟态成我的样子，试着使用我的术式。”
“我明白了。”
对不起，悟君，我也不想这样的。
主要是你的风评实在是……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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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悟？”
诶？竟然有个明白人？
啊不对，是明白幽灵。
我试着感受流向浮影的咒力，抽出空来看了一眼飘在外边四处环视的夏油杰：“有意见？”
如果他也喜欢悟君，现在应该表现出什么情绪？生气？还是嫉妒？或者是那种温柔的怀念、像是回忆起美好的青春的……哦、他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不、与其说是没有反应，不如说是反而兴趣十足？
“你喜欢他哪里？”
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脸。”
夏油杰愣了一秒，随后控制不住地大笑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下来：“除了脸呢？”
“脸不就够了吗？”我奇怪地看向他，“他的脸足够让我喜欢上他的一切了。”
夏油杰就又开始笑。
“原来你是这样的家伙——只要脸好看，即便他想要毁灭世界，你也不会试着阻止吗？虽然你也完全没有那个实力。”
“别拿你的思想套在悟君身上啊幽灵君。”
我翻了个白眼。
“他毁灭不了世界，就算是悟君也办不到。”我解释说，“我妈有个朋友，她不是咒术师，在你的定义里甚至可能是普通人，但她是个替身使者，能力大概是……无所不能吧。逆转时间、起死回生、跨越平行宇宙，这种事情她都能轻易做到，更重要的是，她的三观很正。”
我本以为夏油不会相信我的话，如果是我突然听到这种说辞，可能会认为对方只是在虚张声势，但他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这就是咒术界那些老家伙允许SPW财团在背后做小动作的理由？”他嘲讽地眯起眼，“明明拥有那样的能力，却不想要改变世界吗？”
“又不是谁都想做救世主的，平平淡淡才是真——原来夏油你想做的其实是救世主吗？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把占总人口绝大部分的普通人杀光之后要怎么做啊？回到农耕时代吗？那你是想让数量不会再增加的咒灵耕地织布？或者你们咒术师谁有能力去搞科研开发新技术？你们分明就是想让人类灭绝嘛。”
“你——”
“你什么你，这是小学生都懂的道理，而且正在保护世界的并不只有咒术师，波纹使者千年来都在和吸血鬼战斗，你甚至连波纹都没有听说过吧？世界很大，危险的可不止有咒灵，野心家远比咒灵可怕，比如发动百鬼夜行的你。”看他面色不善，我耸耸肩，用一句话做最后收尾，“看在你杀死过我一次的份上，就偶尔老老实实地听我说教吧。”
反正只要我还在给浮影提供咒力，他就算不想听也只能老老实实呆着，最多自己捂上耳朵。
夏油杰嗤笑一声：“是吗，你曾经死过一次啊。”
“是啊是啊，托你的福，灵魂都飘出来了。”
我又瞪了他一眼，继续练习起来。
果然还是应该去见一次悟君啊，倒不是为了夏油的事，只是我给悟君带的巧克力，再拖下去可能就要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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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事了，我去探望津美纪的时候，把那盒巧克力和惠惠分着吃了。
“果然还是不行啊……明明已经抓到坐标的残秽了……”
病房外的走廊里，我靠在椅背上焦躁地往嘴里塞着巧克力，惠惠在旁边有些担忧地望着我，被我往嘴里塞了好几块巧克力，一侧的脸颊鼓鼓的有点像是仓鼠。
他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声音有点含糊地说道：“也许是还没到时机。”
“这种时候明明应该我安慰你吧？”我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高专的生活怎么样？还习惯吗？你可是以二级咒术师身份入学、背负着期待的超级新星。”
“才没有背负什么期待。”
“诶？我就很期待看惠大展身手，悟君一定也是一样。”
惠偏过头：“……刹那姐又说这种话。”
“因为是真的啊，我就完全不行了，跟七海老师一起出了好几次任务，即便变成七海老师的样子，借用他的术式，在特级咒具的加持下，也基本祓除不了一级……前途无光啊。”
“刹那姐已经很厉害了。”
惠惠认真地看着我。
“明天我要去一趟仙台，会给刹那姐带喜久福回来。”说完他又补充上一句，“我会保护好毛豆生奶油口味不被五条老师偷吃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初心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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