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纯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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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一半，樊欢就被残渣溅了下，脸色懵了：“？”
林文筱猛烈地开始咳嗽，用一股难以言说的表情看樊欢，肩膀一耸一耸的，闷声连续不断咳嗽了起来。
樊欢：“……”
她立刻把水给林文筱，又慌张替她拿了张抽纸，语气轻软问她：“林文筱，你没事吧。”
咳嗽半天，林文筱才缓过劲儿，“什么？你和顾延则是邻居？”
这声音大的几乎全班都快听见，樊欢去捂她的嘴，“是的，你小声一点。”
林文筱瞪大眼睛，猛地点点头。
片刻之后，她还是消化不了这个消息，林文筱的面色难以置信：“那你就是顾延则很好的朋友？”
“也算吧。”樊欢软下语气地说。
上课铃叮地一声响起，脚步声渐近，数学老师在这时候进入了教室。
全班都安静了下来。
林文筱的面色一下子涨红了许多，像是花了好久压下激动的心情，她故作冷静地垂下眼睛：“可以啊，樊欢，你还挺真人不露相。”
樊欢垂下眼，耳根爬上了一丝红。
“宝贝，下次他回学校能不能帮我向他要签名啊？”林文筱问。
樊欢答应下来：“好。”
“还有，我还有好多想让你帮我问他的，顾延则会不会不耐烦？”林文筱小心翼翼问。
“应该不会吧。”樊欢的语气不太笃定。
林文筱眼睛都亮了，转着黑水笔，“那就谢谢我的宝咯，这样，我等会列一个清单给你。”
樊欢：“……”
樊欢：“。”
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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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结束前樊欢将两份检讨书交给了校长林海源，校长又在训话之前操场抓了的一对情侣，没有过多质问她。
樊欢松了一口气，就背上书包走了。
路灯下的女生背影纤瘦，她拿出手机，翻开了自己的微信列表。
列表躺着的人寥寥数几，顾延则的头像是漆黑夜晚里的一道弯弯的浅月。
清辉夺目，莹莹溢彩。
仿佛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璀璨耀眼。
樊欢退出来，又点开了网易云音乐。她很少听顾延则的歌，总感觉容易出戏，但她今天想听一听。
随机点开一首。
耳机里响起一道很低的小提琴的旋律，大约过了三十秒，男生熟悉又低沉的嗓音溢了出来，富有节奏。
很有节拍。
陌生的旋律与熟悉的声音，让樊欢的心尖滋生出了一股很莫名的感觉，好像不认识他了一样。
听到了这首歌的副歌rap部分，樊欢的眼神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以前她也一时兴起地喜欢过rap，顾延则还因此和她争执过。
大概四年前，上初二的时候，樊欢疯狂喜欢国外的某个新生代乐队组合，甚至想买机票飞过去看演唱会。
顾延则对此淡淡评价：“你这rap审美什么水平？”
樊欢有点绷不住：“那你就行吗？”
顾延则语气轻嘲而平淡，“几个乐队裁缝而已，就值得你这么心动了。”
听完这句话，原本性格内冷的樊欢竟竖起了几根刺，“你才裁缝！这是最近最流行的乐队，你不懂我。”
话音刚落，女生的后衣领就被顾延则拎住，他那个时候个子极高，樊欢看他都要仰头。
顾延则眉眼轻挑，垂眼看她，“等我半年，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流行。”
耳机传来男生极其炸裂嗨翻全场的声音，把她的思绪全部拉了回来。
什么叫流行，他真的做到了。
恰巧微信发过来了一条消息，樊欢愣了几秒，然后点开。
顾延则：【吃饭没？】
看到这句话，樊欢才想起顾延则往她饭卡里充了一千块，说是作为帮他写检讨书的报酬。
樊欢打了几个字想说报酬给的也太多了，想了想，又删掉。
磨蹭了几秒后——
顾延则发来了一张截图：【图片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樊欢：“……”
樊欢忍不住发了句：【吃了。】
顾延则在采访后台的化妆室，夹子夹在头发中间，发丝凌乱，眉骨俊朗。
他单手捏着手机，盯着屏幕看了会儿，似乎什么也没思考得出，于是神情松散起来。
放下手机，他拿起附近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又重新拿起手机看。
吃了。
只发了这两个字。
顾延则打开手机相机，对着化妆镜拍了十几张照片，想选出两张好看点的发给她，半天后选不出来。最后选了原图模式，把全部照片都给樊欢发了过去。
恰巧此时，樊欢翻出了白天林文筱给她列的清单，里面有八个问题，她正琢磨要不要趁现在顺便给问了。
忽然一阵信息轰炸发了过来。
樊欢停下脚步，把清单又叠好放进外套内，然后点开微信，入目就是顾延则十几张怼脸高清的大照片。
樊欢傻眼了：“……”
樊欢的信息非常迅速：【你干嘛？】
顾延则：【哪张好看，好好选，要发微博。】
手指向上划过图片，发现根本划不到头。樊欢靠着马路边走，不由停下来，匀速看过每一张照片。
结果发现每一张照片角度和姿势都一样，只是每张的打光和神情有着细微的区别。
俊朗帅气、眉眼冷淡。
沉默。
樊欢选了一张看上去最好的，发给他。
樊欢抿了唇角，发过去：【我觉得这张还不错。】
顾延则：【？】
顾延则：【你原图都没点开看？】
樊欢：“……”
她点开其中的一张图，才发现左下角有一个查看原图1.3M的标识，点开看能够看的更清晰，而她没有点开。
可是每张都一模一样，点了不是在浪费流量么！
这么臭屁，这么自大。
等她再想回点什么，她发现微博上有个动态提示，顾延则已经把照片发上去了。
樊欢：“……”
三分钟，评论已经瞬间两千了。
顾延则又发来了一条信息：【再下周可以提前结束录制回南苏了。】
樊欢到小区门口才看见这条信息，看了眼日期，应了他一声。
那这样也好。
林文筱清单上的问题还是当面问顾延则得好，不然也说不清楚。
毕竟那些问题…总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她还记得有一条是，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这个问题问出来她总感觉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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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就是林文筱的生日，两个人开始筹划生日那天的事。
林文筱略有苦恼，她耸肩道：“办不办par我是无所谓，但是一想到我那凑成麻将桌的男友们都想来参加，我就感觉好烦。”
“那就都拒绝掉可以吗？”樊欢轻声问。
林文筱叹了一口气，刚想说宝贝你还是太单纯了，仔细一想又还是没说。
“那你是什么星座，处.女座吗？”
“是啊。”林文筱漫不经心地说：“你呢，我搜搜看。”
两个人走在去食堂的林间小道处，附近是一汪浅浅的潭水，气爽风平，温度适宜。林文筱撸起乐半截袖子，双手插兜，摸了会儿口袋拿出了一部手机，在网上搜了下。
稍后，林文筱说：“樊欢，你是天秤座啊，那和处女很搭，我们好配。”
樊欢一般没太关注这个，算了下日期，正好是十月二十一。看着林文筱微微吃惊的模样，樊欢迟疑片刻，侧头，“天秤，我不像吗？”
“这么一说，你也挺像的。”林文筱忽然点头，接着她开始掰着指头算，“性格温柔、和平、和谐，遇事情会犹豫不决、反复思索……但我以为你是摩羯座呢。”
“摩羯座？”樊欢兴致高涨的问了句。
“冷静、喜欢读书吧。”林文筱回忆着初次见到樊欢的模样，话意轻松，“第一次见你就很高冷啊！”
“我可能有点慢热。”
“等等，”林文筱眼底染上光，凑近樊欢轻声说：“忽然想到顾延则就是摩羯座，他信不信星座的啊？”
樊欢沉默片刻：“好像是不信的。”
“啊，为什么？”
樊欢回忆片刻，认真说：“好像是初一的时候我数学分数是他的双倍，他说他不相信摩羯座学习这么差劲，然后他发愤苦读三个月，终于期末的时候我数学分数成为了他的三倍。”
“……”林文筱僵化地看着樊欢，仿佛在听新闻。
“从这之后，他好像就不信星座了。”樊欢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林文筱喃喃哦了下，久久回不过神来，然后语气愣愣地，“这多冒昧啊，原来他不爱学习是有理由的，啊啊看他被你摧残后更心疼俺的偶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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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樊欢坐在位置上，刚刚收拾了一下英语词汇本，看见了旁边的手机。
她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开始在手机上搜星座的知识。
先搜了天秤座。
天秤座，属于风向星座，性格随意温柔。大概看了一些优点和缺点后，樊欢抿唇，感觉星座还是有点契合的，有一些话完完全全地说进了自己的心里。
完完整整看了一遍之后，樊欢内心有点患得患失，怅然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又删掉搜索的东西，重新输入了摩羯座三个字。
摩羯座，属于土象星座，性格冷静理智。
樊欢回想起顾延则给人的感觉，似乎有一丢丢挺像。
樊欢双眼亮了几分，忍不住觉得星座真有意思。
接着，一股忽如其来的念头传到了樊欢的心头，鬼使神差地，她在搜索栏输入一行字：摩羯天秤配吗？
答案跃然入眼。
【天秤座和摩羯座不相似更不互补，基本上也很难凑在一起，两个人的思想行为各不相同，对待生活里发生的事情也各自有各自的看法，所以可以说两人配对指数很低。】
樊欢脸上的笑意僵住。
她往下搜了好几个网址，发现其他的说法也都差不多。
配对指数很低。
樊欢抓了抓脸，心底涌现一点烦躁。
星座一点儿也没意思。
樊欢一只手搭着手机，快速划掉内容，然后情绪都失落了下来，仿佛被浇了冷水一样的感觉。一股很怅然的情绪弥漫在心尖，明明她和顾延则相处也还算……愉快吧。
可是，配对指数好低。
但是她怎么会这么失落呢？
难道她原来这么想和顾延则有很高的默契指数吗？？？
这个念头让樊欢觉得又羞又恼，情绪感觉发酸，又麻麻的。
她关掉手机，想让自己努力安静下来，不再去想这件事，可是心底又控制不住会想起来。
算了。
关注下吧。
樊欢上微信关注了几个跟星座运势有关的公众号，她点开内容细看了两秒。
微信上方弹出了一则消息。
顾延则：【转发链接：第23届兰曲奖颁发候选人名单已公布！网友可投票选出你心中认为的最佳兰曲奖获奖主！点击链接即可——】
樊欢沉默几秒，慢悠悠回：【你被盗号了？】
顾延则：【里面有我。】
樊欢：【ok，立刻投你对手。】
顾延则：【……】
录歌棚。
室内的灯光很明亮，恍如白昼。旁边的工作人员都闷着头，不太敢说话。
气氛有一丝的凝固。
顾延则作曲有天赋不喜欢费力是娱乐圈众所周知的一件事，但只有工作人员才知道他对专业工作很严格，严格到十分挑剔的程度。
例如因为工作人员擅用违禁物品的疏忽，导致录音棚断电了三个半小时，一群人耗在这一件事都干不了。
顾延则一句话都没批评，但他的沉默已经让周围的一圈人感觉到了心虚和压抑，没有人敢上前缓和气氛。
然而，此刻。
高而质感极好的座椅上，男人脖颈挂着一副耳机，穿着红白色的外套，光照的人精致冷淡。
他慵懒地冒出了两声细微的笑，他后脑勺抵着椅背，胸膛都随着笑意轻微起伏着。
他的手机亮着微信的屏幕，引得不远处的工作人员有点愣神。
几个人开始纷纷侧语：“他没生气？”
“好像没有。”
“似乎刚才在笑？”
“卧槽幸好没生气，要是因为我上次在这搞烧烤炸羊排把线路给烧了我真的明天负荆请罪实在不行写辞职信吧！”
顾延则轻轻点屏幕，发现对面给自己发来了一张摩羯座的星座运势。
感情运势97分
事业运势72分
财务运势98分
幸运色：深蓝色
贵人：天秤座
顾延则眉梢挑起，视线从录音设备转移到这几行文字上，最后目光在末行定格住。
天秤座是谁，顾延则比谁都要清楚。
樊欢发现对方发来了一条语音，一点开，男人的嗓音传入耳底，缠着心扉淡淡浅浅的，有点儿痒。
“发给我看这个，你想当我的贵人啊，樊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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