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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长恨人心不如水 ...

  •   不辞而别后,李长歌独自踏上了前往北方的路。她此行决定去往幽州找他堂叔,同时也是太子心腹的李瑗,说服他发兵攻打长安,为太子府上下报仇。行至长安界碑,李长歌不由伫足感慨,她,还是来到了这里。从此世间再无永宁,她也再不得安宁。这时,一个人向她走来。李长歌定睛一看,居然是阿窦。阿窦道:“师傅,带我走吧。”李长歌道:“我不是你的师傅。况且你知道我的身份,跟着我你便如行走在悬崖边,随时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阿窦道:“师傅,我一介乞儿如同地沟中的臭虫老鼠,整日蝇营狗苟,备受欺凌,哪日死了也无人知晓,无人在意。与其这样的生,还不如让我死了痛快。师傅您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能跟在您身边,哪怕是死了我也甘愿。”李长歌深受震动,阿窦想跟她走来搏一个轰轰烈烈人生,她一个人远走他乡去搏一个报仇的可能,都是不屈于命运的人,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李长歌遂道:“那好吧,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阿窦高兴的磕头行礼,与长歌结伴向幽州前进。
      到了幽州以后,李长歌先去与府衙与官差搭话打探了一下李瑗的情况,发现李瑗似是一个有情有义有骨气之人。待离开府衙的时候,意外遇见了阿准和他的商队。阿准并未看到李长歌,一队人径自前往客栈入住。巧的是,与李长歌住的是同一间客栈,只是李长歌与阿窦因为囊中羞涩住的是柴房。
      晚上,李长歌辗转难眠,遂爬到屋顶上望着月亮。幽州的月亮和长安的月亮是同一个,但是看起来却又格外不同。有个人缓缓做到了李长歌身边,是阿准。阿准道:“看你背影如此落寞,怎么?有心事吗?“李长歌道:“没想心事,赏月而已。”阿准道:“当真?赏月不就是触景生情,你是不是在想念长安?”李长歌反问道:“长安,有什么好想念的呢?”阿准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鲜衣怒马,行侠仗义,那样的日子,你真的不怀念?”李长歌道:“阿准,你习惯了不相信别人对吧?猜忌一个人很累,以后我不问你你来路,你不问我过往,可好?”阿准道:“不好。”李长歌道:“那就没什么好聊的了。”说罢起身欲走。阿准拦住她道:“好吧,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不过这大晚上的,我们两个大男人坐在屋顶上看月亮还真是有点奇怪。”李长歌道:“听说你们草原的月色很美,是不是?真想有机会去看看。”阿准道:“你想去草原?”李长歌道:“我大概是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又问道:“阿准在幽州要做什么生意,难做吗?”阿准道:“成不成要看天命。”李长歌道:“我不信命,只信事在人为。真没想道向阿准这样的人,竟然会信命。”阿准笑道:“十四郎说得对,是我失言了。”李长歌问道:“阿准一个商人,竟然在骑射上如此精通,敢问师从何人啊?”阿准道:
      “我自己学的,我从小就没有了父母,苦练这些本领,只是为了活下来。”李长歌点头道:“阿准还是很有天赋,不像我,师从...”李长歌顿住,她想起了教她武艺的那个人。李长歌站起身下了房顶,道:“太晚了,阿准也早点休息。”
      第二日,李长歌以东宫故人的身份求见了李瑗,一见面便道:“庐江王,幽州危矣!”一旁的王君廓大怒道:“放肆!”说罢便拔刀欲砍杀李长歌。李长歌面无惧色,继续到:“幽州已经是弃子,岌岌可危,若庐江王不带兵讨逆,难道要坐以待毙不成?况且以我在城中所见,庐江王似在准备违逆朝廷之事。我此番登门不是寻求帮助,而是助庐江王一臂之力。”庐江王喝止住王君廓,对李长歌道:“此话怎讲?”李长歌道:“李世民现在四面楚歌,把军队兵分几路,而我们也可以把幽州的兵马兵分两路,南临蒲、绛,西临潼关,届时两军合围,众太子旧部响应,攻破长安易如反掌。”说罢,又拿出了用太子之玺伪造的太子教令,道:“此教令乃是阿耶罹难前交予我的,望诸位上京讨逆。”李瑗先是惊诧于李长歌郡主的身份,后接过这纸太子教令,道:“谨遵太子教令。”与李长歌寒暄一阵,方才作别。
      李长歌正待回到住宿的地方却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便绕了几圈甩掉了跟踪的人。这次的谈话很顺利,李瑗答应出兵讨逆,她本该觉得十分开心,但是跟踪者的出现她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回到住处,李长歌四处寻找,阿窦道:“师傅,你在找什么?”李长歌道:“回来的路上有人跟踪我,我怀疑是为了我手上的东西。我想找个地方把他藏好。”阿窦道:“你怀疑庐江王?”李长歌道:“我不知道,自从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我便有些警惕起来。但是我现在只能借助庐江王的势力,只是这东西十分重要,万不能出差错。”阿窦道:“师傅不如把他交给我,我们分开住,等你确定了庐江王可信再将东西拿回去。”李长歌定定的望着阿窦,阿窦道:“师傅,你不会不信任我吧?”李长歌终是道:“好。”纵使遭遇背叛,她还是决定相信,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这个一路追随她的少年。
      次日,李长歌前往都督府,正好遇见王君廓交代士兵一些事宜,于是跟踪王君廓,只见王君廓去与草原的人相见。李长歌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没想到王君廓要将幽州卖给延利可汗,还要杀了李瑗。李长歌担心李瑗,火速赶回都督府。李长歌对李瑗道:“王君廓已经背叛了您与草原勾结,欲将幽州卖给延利可汗,还要对您不利,请速速与我离开,不然便要来不及了。”李瑗道:“此话当真?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李长歌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稍后给您解释,请先跟我走吧。”正在此时,王君廓带着士兵走来道:“既然你听到了我谈话,就一起死在这里吧!”李长歌带着李瑗杀出重围,最终逃回客栈。李瑗道:“我们得进快离开这里,你且收拾些行李与我出城,我有亲兵在城北大营,必能一举拿下王君廓。”李长歌道:“那我们走吧。”李瑗急道:“你不是应该要带上所有东西吗?”李长歌的手倏然摸上匕首,一边戒备李瑗,一边缓缓后退,在心中盼望阿窦不要回来。李瑗也看出了李长歌的戒备,知道自己暴露,索性不再伪装,道:“郡主莫要怪我这个做叔叔的不讲情面,只是太子已死,我身为太子心腹定然得不到重用,我只是想奔个更好的前程罢了。”正在此时,阿窦看到房子有人影,以为是长歌回来了,正欲走进房间,一只手从暗处伸出来捂住了他的嘴…那人竟是阿准。远处,王君廓率领人马向客栈奔来。
      事情要从三日前说起,三日之前,阿准派人运送铁矿石入城来试探李瑗。李瑗扣押了铁矿石并索要更多。由此阿准确定了李瑗有了自立的心思,于是在两日前白日扮作商队入城,晚上夜会庐江王,劝说其投靠草原。最终李瑗答应了,阿准也将消息传回草原给大可汗。然而,前一天,李长歌突然持太子教令来找李瑗。那封教令的行文风格与太子李建成不符,令李瑗怀疑。于是李瑗在长歌走后,用茶水泼向那盖着太子之玺的地方,只见印章的地方褪色了。宫中的印泥乃是特制,遇水不化,可见这教令是假,而太子之玺是真。由此,李瑗断定太子之玺在李长歌身上,于是立马书信给阿准以太子之玺换取更多好处,同时自导自演了一出戏来谋夺太子之玺。同时,草原上的消息传递回来,阿准送给大可汗的书信被小可汗涉尔截去了。涉尔去找大可汗领了夺取幽州的命令,带着大军准备接手幽州。此做法十分阴毒,若是阿准将直接让李瑗与涉尔交接事宜,此次的全部功劳就归于涉尔。若是阿准使绊子让幽州军队反抗,涉尔就可以拿着截留的书信指责阿准为了兄弟争斗不顾整个草原的利益。阿准深知此次这等好差事涉尔带来的都是他的心腹精锐部队,让他们好好补给一番。这些士兵几乎是涉尔的私军,对草原不会有任何贡献。同时李长歌怀有太子玺这件事给这次的功劳加了码,阿准不想让涉尔平白得了好处。与他而言,太子之玺的作用有限。虽然太子之玺是真的,但是宫中所用的印泥难得,有心人很容易就能分辨真伪。另外,他一直认为与大唐交好,开通互市而非劫掠对草原的发展更为有益,只是现在人微言轻,不得不奉命四处征战。于是此次,他决定帮一下李长歌。在阿窦暴露前及时扯走了他。
      李瑗与王君廓没搜到太子玺,逼问李长歌无果,于是把李长歌带回了都督府关在地牢里。李长歌在地牢中不禁想到,若是和李瑗合作,幽州虽会落入阿诗勒部手中,但说不定可以借助这些叛乱的兵马杀回长安。只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否定了,这样她就成了大唐的千古罪人。她要想办法除掉李瑗和王君廓,守住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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