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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分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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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邱羽问林又泊在哪里给他庆祝毕业时,他居然说去西门的寺庙,当时邱羽脑抽想的就一件事。
他不会毕业后看破红尘要出家吧?那她怎么办?脑中想的她就说了出来,果不其然林又泊直接敲她脑门:“乱想什么,只是那里安静比较适合待着而已”
要说为什么夜晚经过林子那条小道他们不担心,那是因为整条小道从盛大西门到寺庙门口都装上了路灯,亮如白昼,还有人喜欢安静选择在晚上去上香,所以路上也偶尔会有人经过,只是没有白天那么频繁。
晚上风大,寺庙门口的许愿树上挂着的许愿牌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邱羽走上前,查看他们原来挂许愿牌的位置,她惊喜的叫喊:“哎,我们的许愿牌还在呢”
两个牌子的吊绳已经绕在一起,所以牌子也紧紧合对着,不过他们写的字是几乎看不到了,只能看个大概轮廓。
“这里的许愿牌除了自己掉落被扫走,不然会一直挂在树上”,这还是林又泊听刘涌无意提起才知道的。
“这样好啊,以后我们可以常来看看,如果哪天看不到了我们再重新挂一个上去”,邱羽想的美好,她还有两年的大学生活,而林又泊也会继续在这里读研陪她,他们两个有空就过来走走。
没有应她这句话,林又泊盯着那两块许愿牌:“小羽”
“恩?”
“我得去单位了,在西部,以后不能陪你了”
消息来的措不及防,上一秒她还在想两人往后的大学生活,现在林又泊就这么跟她说,邱羽呆滞:“你在说什么?你不是研究生现在吗?”
林又泊垂眉:“我是研究生,不过是在职的”
邱羽有些慌神:“在……在职?你什么时候……”
“对不起,小羽”
邱羽一时无法接受,连连摇头:“为什么啊?你没必要那么早工作的,而且……而且就算你要工作,为什么要去那么远?”
“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狗屁理由!我不要你去”,无论什么理由,她都无法理解,她只知道林又泊要食言了,他说过要陪她的,陪她上完大学,然后找工作生活在一起,明明都计划好的啊。
她情绪激动又忍耐的咬着嘴唇,林又泊心疼抚摸被她咬得颜色更加通红的嘴唇:“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急忙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一段时间,但我保证不会太久”,在邱羽蓄满泪珠的眼神下,林又泊艰难道:“还记得你欠我一件事吗?我来兑现了,我要你等我回来”
他知道绑着她很自私,这件事应该要让她自己选择,可他害怕邱羽选择的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如果这样那他去西部也就没意义了。
抹了下眼睛,邱羽声音都变了,一字一句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很快”
“很快?很快是有多快?林又泊你混蛋,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吗?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她愤恨的捶打他,像永远都不解气一样下了重手。
林又泊沉默不语,长痛不如短痛,他了解邱羽,如果太早告诉她,只怕她心里会一直有疙瘩,林又泊不希望她难过,可无奈之下,难过可以有,但只要一会就够了。
“你的回答呢?”,林又泊正色的问她,希望她能认真回答。
邱羽眼泪汪汪的嘶吼:“我不等你,我不等你我能怎么办?跟你分手吗,你觉得我能做到吗?林又泊我要恨死你了!呜呜呜呜……”
“我们不会分手”,林又泊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我跟你保证,你忘了我们还要一起去沙市吗?”
邱羽还是觉得心酸:“可我不想异地恋,异地恋好辛苦的”
“以后会好的”,她的委屈他记着,以后要千百倍补偿回来。等他功成名就回来,他坚信会有能力护她往后无忧,就像小时候一样在他的羽翼下被宠着长大。
邱羽哭闹了多久林又泊就跟着哄了多久,在情绪稳定下来后,邱羽不知道自己是故意不想再提起这件事还是才特意刚反应过来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说……说要给你过毕业晚会吗?”
他们这会还傻站在树底下,还好门口没有人,不然她刚才的失态怕会被人围观。
“嗯,陪我坐着”,早就知道会有刚才那一出,所以林又泊今晚只想和她待着,哪怕什么都不做。
“就没了?”,邱羽纳闷,见他看过来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不过她还有事情没做,从脖子上取出项链,链条穿着两个对戒:“你的毕业礼物,本来要给你的,可刚刚又不想给了,不过我再想了想还是给吧”
就当彼此的一个安慰,也可以用来套住他。
林又泊拿着项链说道:“难得你送我这样的礼物”
想着都是林又泊送她礼物,而且每件对她而言都格外贵重,邱羽都差点忘了她也送给他东西过,只是那些东西都不起眼。
就像小时候送他半盒喝过的牛奶,买衣服配送的扣针,还有偷藏过夜的小面包……她相信很多人会觉得这已经不能说是不起眼了,而是抠搜啊!
但小时候她就是这么对林又泊的,原因很简单,给他送半盒喝过的牛奶是因为那盒牛奶太好喝了,要是别人的话别说半盒,怕是一滴她都不送,扣针和过夜的小面包也同理,小时候奶奶说别着扣针可以辟邪,所以她把扣针给了林又泊,过夜的小面包很贵,她买来要送给他的,结果忘记了等到第二天才想起来,但是没想到林又泊却因为这样拉肚子好几天。
不过那些都是小时候的想法了,长大后因为林又泊不喜欢过生日的原因,她几乎没再送他礼物,当然,如果不算抓弄他给他惹麻烦的话。
“不喜欢还我啊”
“喜欢”,说着林又泊已经给戴上了。
项链上的戒指在月光下闪闪发光,闪的邱羽眼眶更加通红。
林又泊一直觉得以邱羽的性格应该会继续闹,结果除了那天晚上,她却很平静,跟往常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一点是她好像更听话了。
叫她去学习她二话不说的乖乖去,没有像以前还要跟她撒娇谈条件,她穿的吊带被林又泊提醒了一句就立马从他身上扒下外套给自己穿上。
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林又泊离开的时候,邱羽去送他了。一路上邱羽都在和他不停说话,叮嘱这叮嘱哪的,机场里有人相聚有人分离,有人欢喜有人默默哭泣,而邱羽却是神情认真的跟他叮嘱,没多大情绪。
而她说一句林又泊就应一句,眼神也一直没离开过她身上。
说完最后的嘱咐,她朝林又泊伸手:“水给我,说了这么多渴死了”
林又泊把刚买的奶茶给她:“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邱羽认真的想了想:“没有了吧”
提示音刚好响起,邱羽先他一步站起来,裂开唇角:“说好了,每天一个电话不能少,一有时间就要回来”
林又泊点头:“说好了”
在林又泊转身时邱羽抓住了他的胳膊,笑盈盈的问:“林又泊,我最近乖不乖”
“……乖”
她上去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那我以后就这么乖乖的等你回来”,然后快点回来,不要让我等太久好不好。
她阻止不了他奔向远方,所以选择妥协。想到这心里的苦涩越来越浓重,指甲也忍不住刺进皮肉,不行的,她憋了那么久不能在这时候破功。
这段时间她想了好多,而让她唯一确定的一点是不能和林又泊闹,他都要走了,要是还给他添堵的话,他可能……可能就在那里待着不回来了呢。
胡思乱想太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他们的感情有些动摇了,这是她最害怕的一点,也是最无奈的一点,无数次都想把这个疯狂的想法压下去,不停告诉自己林又泊不会这么做,可思想还是跟脱缰的野马一样,不受控制。
可要是细想她就觉得自己真过分,林又泊还没走呢她居然想这个,而且这个想法像是他们的感情不堪一击一样。
不堪一击,她从没想过这个词有这么沉重的时候。这还是她第一次把一件事想的那么远,连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可能实在是太珍重,所以才那么不同。
林又泊心里很明白邱羽这几天也不好受,但安慰的话已经说了无数遍,现在只能拍拍她的后背:“嗯,也可以不用太乖,多闹闹我会更开心”
她真的太乖了,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但他却希望她能闹一点,欢一点,小孩子一点。
“好,我听你的”
之后没有林又泊的校园对邱羽而言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但书还是照读,饭还是照吃,每天都习惯看日历,要是快到什么节假日就迫不及待的问他会不会回来,得到的答案都是不清楚,然后到节日的前一天才跟她说回不来。
失望是肯定的,但更多的是心疼,因为她发现林又泊瘦了不少,也黑了一圈,有次通话到一半就听他呼吸变得沉稳,睡着了,她就听着他的呼吸声睁眼到天亮,直到觉得他要睡醒才关掉通话。
他才去那里几天啊就成这样,可想而知是有多拼,有多辛苦。邱羽心疼到不行却不能和他说,免得还要他费心思去安慰她,他都已经这么累了她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