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同人 换神》无垠三两

5、缘尽

　　第四章：

　　“既然修得是道教法术，你又何苦再去碰佛教的东西。”杨戬看着刚刚从水里捞出女子肉身的吕洞宾，轻轻地问道，似乎是怕扰了这女子千年的幽梦。

　　吕洞宾一愣，“你何时知道的？”对于杨戬这个男人，他自以为他足够了解，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他。他的智商不仅是高，而且是出奇的高。

　　“从你说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时候。”杨戬扭头看了看正在三个在发呆.、一个仍在睡觉的青年们，继续说道“道家的人怎么会说出佛家的用语，看来你学习佛家之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吕洞宾仍旧忙着检查女子的肉身，确认无误后。深深的出了口气，一颗悬着已久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对上杨戬那深邃依旧的双眸，道：“确实不是一天两天了，准确地说，快一千年了。”

　　听到一千年这个答复，杨戬忽然想明白了些什么。他走近女子的声旁，将刚刚一直小心看护的灵魂缓缓升到女子肉身上方。已经暴露了的吕洞宾也不在掩饰什么。用佛家的归魂之法将灵魂压入女子体内。

　　“相信你也听说过，修炼道术的人在得道后，如果要转入佛家，是会遭到天劫的。”吕洞宾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仍旧没有睁开双眼的女子，仿佛陷入了一种很深的回忆当中，“而对于千年前的我，那样的天劫是致命的。”

　　“所以，这名仙子就甘愿替你挡下了此劫，弄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杨戬的口气虽然如往常一样不带过多的感情，但是望向女子的目光显然已经温和很多。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即使冒着那么大的危险。也要习得佛家之法？”

　　“......无非是欲望罢了。”

　　“好一个欲望，天下之人，哪一个没有欲望。只不过我，或许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敢做此想的人。”吕洞宾的眸子忽然放射出一种光芒，但想到身旁的这个女子，表情又缓缓的冷了下来，“这女子，也是痴情，无论我对她如何冷漠，她也不懂得什么叫做放弃，依旧天天得黏在我的身旁。洞宾哥哥，洞宾哥哥叫个不停……总是这样……后来我想，不如，就利用了她吧，反正，为我牺牲也是她人生的理想。”吕洞宾的手忽然缓缓地拂上女子的脸颊，但是在一阵古怪的颤抖之后又放了下来。

　　这一切，自然是丁点不落的看在了杨戬眼里，不过，他并不想去揭穿些什么，普天之下。自欺欺人的又何止他妙通真人一个。

　　一直昏迷的女子突然睫毛突然微微颤动，上面因水汽而凝结的水珠，顺着面颊缓缓落下。仿佛一滴泪水，最终坠入湖面，只是发出微小的声音。

　　女子睁开缓缓睁开眼睛，望了望四周的湖水，又望了望眼前的道士，一脸的迷茫，“这是哪里？阁下是——?”

　　如同预期的遗忘，纵使早就知道，但是心还是不可抑制的颤动起来，这，不是他一直所期望的么。今日，虽有的羁绊都已经消失，都已经消失了。这天下，在没有什么可以使他妙通真人犹豫的了，在没有了。可是脸上滑过的泪水又是怎么回事呢？

　　一定是南城水汽太重吧。记忆中的那个女子一到哭泣就已此作为借口，真是很好的借口呢。

　　“我有一腹空谷虚，言之道有又还无。言之无兮不可舍，言之有兮不可居。谷兮谷兮太玄妙，神兮神兮真大道。保之守之不死名，修之炼之仙人号。”不再做过多的留恋，吕洞宾放肆的大笑转身。在不望向那缓缓醒转的女子，只留给一个绝然的背影。

　　“魂魄漂泊的太久，是容易遗忘的，甚至忘记心中最刻骨铭心的往事。”杨戬望着逐渐远去的吕洞宾的背影，回头又望望一脸迷茫的女子，微微笑了。“真是最最洒脱的放弃，那么你呢，是不是也不用伪装了？”

　　女子回头，向杨戬微微一笑，明眸皓齿，好像有种水一样的情感，在她眼中如涟漪般漾开。“你都看出来了。”

　　杨戬不语，眼神中确是写满了谅解。“刻骨铭心的往事是会忘记，但是如果那已经变成了生命的一部分。恐怕还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吧。他终究还是不够自信。”

　　“他有太多的不舍，而我不想成为他的包袱。许多年前的他，就是因为放心不下我，一直不敢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没想到纵使我已经不在，还是会成为他的阻碍。这样的结局不是最好么。”女子体谅的望着远方那不变得夜色，“答应我，不管以后他做了什么，请真君留他一命。”

　　杨戬默默看了这个柔情似水的女子许久，又望了望仍然迷茫的三个青年，暗暗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清风夜，花筛月影，一段姻缘，就此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