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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明心 ...

  •   何妈没料到陶茱萸会突然问起这个,心虚地瞧了瞧四周,尴尬笑道:“大约是吧,这时辰,轿子是差不多该到了。”

      “娘她们也来了吧?”陶茱萸喃喃自语起来,“娘她总说我是个旺夫命,刚嫁给相公,相公病就好了,还考上了举人。呵,这分明是相公自己命旺,苏妹妹那么好的姑娘……罢了,不说了。”

      何妈看着陶茱萸脸上的苦涩,忍不住说道:“夫人,其实老爷他……”

      “我没事,你也去前面帮忙吧,我先回房歇会儿。”陶茱萸强笑着打断了何妈,一转身,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前厅里,栾良砚估摸着锣鼓声也该传入后院儿了,便满心欢喜地等着他家小兔子出来抢人。

      可等着,等着,他心底的那些欢喜慢慢变成了无尽苦涩,还有那么一丝愤怒。他起身朝后院儿走去,他就不信,他家小兔子心里当真没有他。

      待栾良砚找来后院时,陶茱萸正在房间里奋笔疾书。

      他没想到他家小兔子到了这个点,还有闲情逸致练字,心里越发堵得慌,闷声唤道:“茱茱。”

      “相公?”陶茱萸没料到栾良砚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脸上先是一喜,而后又黯淡下来,红着眼轻笑道:“都这时辰了,新人想必已经进门儿了,相公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栾良砚瞧见陶茱萸明显哭过的样子,有些期待地问道:“那你想我去哪儿?”

      陶茱萸此刻心中杂乱,也没心思去猜栾良砚在想什么,只平静说道:“这是你家,你想去哪儿就去哪,何必来问我。”

      “你怕是个木头雕的,又呆又蠢!”栾良砚恨恨地说道,他上前一步,想拉住陶茱萸的手,却见她紧紧地捂着桌上的信纸。

      栾良砚有些狐疑地抽出那张纸,展开一看,心头一片空白,脸色都有些扭曲起来。

      “你要走?”他死死捏住那张纸,眼底一片狂乱,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教你练字,给你讲书,就是让你给我写诀别信的?”

      陶茱萸眼眶又红了几分,白着一张脸说道:“我……我们何必让对方难堪?”

      “呵,有什么难堪的?终归你也不喜欢我。”说完这话,栾良砚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陶茱萸,不愿放过她脸上的任何神情。

      “谁说我不喜欢你?我……”

      陶茱萸瞪大眼睛,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话,而后咬了咬嘴唇,像是全身力气都被这句话抽走了似的,疲软地靠在书案上。

      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动了心,只是回想过往时,满心满眼都是栾良砚对她的好。

      栾良砚此刻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炽热,他一把拽过陶茱萸,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喜上眉梢,又有些不确定地喃呢道:“再说一遍,茱茱,再说一遍你喜欢我。”

      “我……”闻着栾良砚身上淡淡的墨香,陶茱萸心底的委屈渐渐涌了上来,闭着眼睛小声抽泣着。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怀里人再说一句自己想听的话,栾良砚还是觉得无比的满足,他摸着怀中人的秀发,轻声问道:“茱茱,你这一生,有害怕失去的东西吗?”

      此时,陶茱萸已渐渐平复下来,她这才发现栾良砚身上还是平日里穿的衣衫,心底逐渐滋生出怀疑。

      听到栾良砚的话,她想到已经离世的阿奶,有些犹豫地说道:“已经没了。”

      栾良砚也没管陶茱萸答了什么,只盯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我有。”

      栾良砚的语气诚恳炙热,似乎还带上了那么一丝祈求,“我活了这么些年,在遇到你之前,心中只一个愿望,那就是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可遇到你之后,便只想留住你。”

      他将陶茱萸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颊上,再开口时满是柔情,“那一日,我在陶家看见满脸绝望的你,突然发现,先前我热衷的功名利禄,同你比起来,都是那样一文不值。”

      说到这里,栾良砚目光微动,眼中闪过一丝陶茱萸从未见过的狠厉之色,“那时我便想,若你有个什么好歹,我便是豁出性命也定要让王家和陶家陪葬!”

      陶茱萸心头咯噔一跳,如此充满杀意的栾良砚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不能……”

      “没什么不能的。”栾良砚在陶茱萸眉心落下轻轻一吻,而后看着她的眼睛,有些疯狂地说道:“我这辈子已经栽在你身上了,所以,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不管用什么手段,哪怕你怨我,恨我,这辈子我都不会放你离开!”

      也不待陶茱萸再说什么,他俯身吻上了那双肖想已久的唇,此刻没什么能比得上唇间的温润。

      陶茱萸瞪大双眼,有些不知所错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眉眼,她想推开身前这人,可又有些舍不得,最终闭上双眼,任由那人在自己唇上碾磨撕扯。

      栾良砚只觉怎么亲都不够,手也越箍越紧。

      “嗯。”

      察觉到陶茱萸的挣扎,栾良砚这才清醒过来,他稍稍放松了手上的禁锢,在陶茱萸已有些红肿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而后将头紧紧埋在陶茱萸发间。

      深深吸了几口气,栾良砚这才有些气息不稳地说道:“我后悔了,真不该说殿试之前无心子嗣什么的。”

      “大丈夫不能说话不算话。”陶茱萸一把推开栾良砚,红着一张小脸瞪着他。

      而后,想到了心中那个怀疑,她故意板着脸问道:“这么说,你和苏妹妹要成亲这事儿是骗我的?”

      “嗯……”栾良砚有些心虚地点点头。

      陶茱萸眼角有些发红,气鼓鼓地瞪着栾良砚,“这么些时日,你天天看着我伤神难过,很有意思是吧?”

      “没意思,一点儿意思都没!”栾良砚不顾陶茱萸地挣扎,又紧紧将人搂在了怀里,诚恳说道:“我错了,为夫知道错了,娘子别生气了。”

      “哼!”

      “是苏姑娘,这计策是苏姑娘想的,”栾良砚见陶茱萸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便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毫不留情的将苏莞儿给卖了,“我原本也觉得这法子非常不靠谱,是苏姑娘坚持要我配合,所以我才……”

      陶茱萸似笑非笑地看着栾良砚,“这么说,还是苏妹妹的错了?”

      “嗯嗯嗯,”栾良砚那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而后又可怜巴巴地说道:“我被娘子你不明不白的态度折磨的都快发疯了,这才同意苏姑娘如此行事的。”

      陶茱萸瞪了栾良砚一眼,“怎的,你还没错了?”

      “有错,有错,我有错。”

      陶茱萸见栾良砚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日后再跟她算帐,不过外面的锣鼓声是怎么回事儿?”

      栾良砚见他家小兔子终于露出了笑脸,哪还管她会不会找苏莞儿算帐,便抱着她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来。

      两人如此亲密,让陶茱萸很是不习惯,她坐在栾良砚腿上,红着脸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别动!”栾良砚紧紧箍住陶茱萸的腰肢,眼神晦暗不明,狠狠咽了几口口水,才哑声道:“今日的确是苏姑娘成婚的日子,只是新郎官儿不是我。”

      察觉到栾良砚的反应,陶茱萸哪还敢动,只僵着身子靠在栾良砚怀里,“那苏妹妹所嫁之人是……?”

      “你见过,就是我学堂里的同窗,方子安。”栾良砚解释道,“他与苏姑娘情投意合已久,只是先前还没定下来,故而学堂里知道的人不多。”

      “竟是那位方公子……”

      陶茱萸对方子安这人还是有那么一些印象,是个容貌十分清俊的少年,虽然平日里不大爱说话,但一开口便叫人觉得气度非凡。

      只是,她没想到性子活泼的苏莞儿,会和冷冷清清的方子安看对眼。

      “没想到他们两凑到一起了,”陶茱萸有些感慨,而后又有些不解,“怎的喜宴摆到咱们家了?”

      栾良砚轻笑道:“子安兄父母皆已不在世,故而今日的喜宴是由陈老主办的。陈老门下学子众多,而他声望又高,来道贺的人可不少,学堂那么块地儿哪够用,所以借咱家院子摆几桌酒。”

      说完这个,栾良砚在陶茱萸脸上掐了一把,威胁着说道:“你这丫头,以后再有离家出走的想法,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陶茱萸揉了揉脸颊,不满地瞪向栾良砚,“不过,相公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好不好?不能像今日这样…唔…唔……”

      “好。”看着怀里人一张一合的小嘴,栾良砚早已心猿意马,哪还顾得上其他,只低头吻了上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长公主和她的双标护卫》 欢迎戳专栏收藏,谢谢+>=<
    辰佑帝最小的胞妹,大辰朝最尊贵的轻玥长公主,年方十五,明眸皓齿,娉婷秀雅,就是眼神儿不大好,挑选唯一的贴身护卫时,一眼就看中了谁都不要的木头阎王周子夜,还护短的紧。
    京城人眼中的周子夜:话少、笑少、表情少的木头人一个。
    长公主眼中的周子夜:长得好、脾气好、武功好,还体贴又善解人意。
    看着浑身浴血的周子夜,众人在瑟瑟发抖中发出灵魂的拷问:长公主,您哪只眼睛看出他脾气好了?
    于周子夜而言,长公主就是那道光,照亮他从地狱爬回人间的路。
    这是一个满京城都跪求长公主去看眼疾最后却真香了的故事。
    1、架空,架空,非常空
    2、甜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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