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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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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端回去吧，我不饿。”凌霄看着那碗热乎的面条，还是没有什么胃口。
尖尖坐在地上抱着他的小腿，下巴搁在他的膝盖上，“吃点儿吧，爸在里面加了两个荷包蛋呢。”
“我都刷完牙了，不吃。”凌霄仍是有些沉闷的样子。
坐在一旁的贺子秋忍不住劝道，“哎，你说你妈。”尖尖立刻掐了一下他的腿，疼得贺子秋又换了一句，“我是说陈婷阿姨。”李尖尖往他腿上又是一拧。
“哎呀，有什么不能说的呀。”贺子秋地嘟囔着，“他妈好歹还是离婚后走的。那我妈呢？丢下我就直接走了。”说完他的眼里还有些委屈。
“不是不能说，是没必要。我和她现在就是陌生人。”凌霄捏着手中的毛巾，似是毫不在意地说道，“不想提她的事儿。”
圆圆看着家里这俩男生都在藏着心中的脆弱，靠在窗边的她抿了抿嘴，在心中默默地摊了一口气，只说了一句，“有事儿别硬憋着，该发泄就要发泄。”
“嗯。”凌霄点了点头。
“圆圆说的对。小心以后你妈让你割肉还母。”贺子秋非常同意地点了点头。
凌霄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那我减肥五斤行了吧。”
“哥，原来你生下来只有五斤啊？”李尖尖一脸惊讶地出声，刚想笑两声，突然牙齿又疼了，“啊，疼。”
三个人一脸焦急地围了上去，凌霄拿手电照着，看了一眼说：“没有蛀牙，大概智齿发不出来，发炎了。”
“这能看出来什么啊？你个蹩脚大夫。”贺子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信这样就能检查出什么。
倒是李圆圆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忍不住夸道，“可以啊，弟弟你可以去当牙医了。”
“姐给她找点消炎药吃吧。”
“尖儿，走吧。下去吃药。”圆圆看凌霄心情低落，想着给他留空间自己好好休息，缓和一下心绪。
谁也没想到，这小丫头突然往凌霄的床上一蹦，钻进了他的被窝，一脸得意的样子。
“李尖尖！你给我从床上下来！”凌霄和圆圆异口同声地说道，只有贺子秋一人在状况外。
“我不。”她缩在被窝里晃着脑袋，“除非你把荷包蛋吃了。”
“来，少爷，吃蛋。”贺子秋端着碗，夹着荷包蛋，递到了他面前。
万万没想到，李尖尖同学又语出惊人，“哥，你被子上有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啊。”说完又扯着被子闻了两下。
结果，凌霄一反常态地把人从床上拉了起来，“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再上我和子秋的床。”
“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李尖尖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有些生气地拍了一下凌霄。
“再上我就揍死你！”凌霄此言一出气得李尖尖直接把面一端，怒气冲冲地往楼下走了。
“你拉她干什么？她还是个孩子。”该场面实在是震惊到了贺子秋，这向来对尖尖温柔和气的人，怎么今天这么凶。
还是圆圆明白了一点，“凌霄说的对，尖儿都十六了。你们都注意着点。”
“行，往后我们都把房门锁紧。咱们下去吧，凌霄你早点睡。”说完贺子秋下意识就想拉着她的手，结果她先走了一步，被抓了个空。
两人走到楼道里的时候，她忽然转过身抬头望着他，有些莫名地说：“想你妈了。”
“她都不要我了，我还想她干嘛。”贺子秋依旧是嘴硬地说道。李圆圆知道他每次都会看着贺梅阿姨的照片偷偷哭，明明是个会想妈妈的小哭包，却还要装作很坚强的样子。
还没有等他回答，她默默地抱住了这个敏感的男孩，“都想的。”
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是她还是他，已分不清。
贺子秋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偷偷地红了眼眶。
……
又过了几天，在学校里忙得昏天黑地的李圆圆，突然接到了尖尖的电话，说凌霄的她妈回来了。吓得她直接打车冲到了高中附近，按照尖尖给的地址，她找到了那间咖啡厅门口，就看见两人站在树下。
她还没走到他们面前，就见贺子秋一脸愤愤地跑开了，两人像是吵了架。李圆圆快步跑到了尖尖身边，脸上还带着些许汗珠，气喘吁吁地问道，“怎么了？子秋怎么走了？”
“我就提了一嘴贺梅阿姨，小哥就生气了。”李尖尖靠在树下有些无措和茫然，说完又继续望着咖啡厅里的母子二人。
李圆圆见里面交谈的还很平和，想到了刚才子秋跑开的样子，有些放心不下，于是摸了摸尖尖的头，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子秋。”
说完她就循着子秋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找到了一条小巷里。一眼就看到这个十八岁的男孩正靠在墙角，脸上已被泪水打湿，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枚镜子。
她默不作声地走到了他身边，伸手握住了他在颤抖的手。贺子秋看到她更加绷不住情绪了，伸手一把抱住了她，习惯性地将头靠在她的颈间，无声地抽泣着。圆圆看他这样伤心，只觉得心里疼得难受，双手环住了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只有在被她拥抱着的时候，贺子秋才有一种，原来自己也是被坚定选择的感觉，不是会被随意抛弃的那一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下了情绪，只是他的泪与汗把她的衣领都浸湿了。
一开始哭得像个孩子，现在却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开始发热，“对不起，衣服我回去帮你洗。”
圆圆笑着摸了摸他的脸，又从包里取出了纸巾，轻轻地擦去了他脸上未干的泪水，“我是姐姐呀，永远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贺子秋直愣愣地注视着她，话到嘴边只剩下了两个字，“圆圆……”
“好啦，随你。姐姐还是圆圆，你开心就行。”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执着于她的名字，但是只要他心里能真的高兴，她不在乎这些浮于表面的称谓。
耳边突然传来了上课铃，圆圆捏了捏他的手掌，“走吧，该回去上课了。”
“嗯。”贺子秋乖乖地点了点头，在她的目送下跑回了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