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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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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圆圆涨红了脸，第一回觉得这人怎么这么难缠，尽力摒住了呼吸，不想他这么黏糊，挣扎着想要他撒开手，奈何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认命地保持如此亲密的距离，生怕他又要亲上来，好声好气地继续道，“这事儿咱再商量商量，成吗？而且强扭的瓜不甜。”
“不扭怎么知道不甜。”他小心地亲了一下她的鼻尖，“你说喜欢像爸一样人好的，会做饭的，认真负责，爱我们一家的。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没有再合适的人了。”
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已经滚烫一片了，咬紧着牙根，“这帮碎嘴子……但恋爱结婚，不是合适就行的啊。而且我们是姐弟，从小就是。”
“圆圆，我们不是。九年前我就怕你永远把我当弟弟，所以我用了九年时间拼命长大，想要像个男人一样站在你面前，你不能给我个机会试试吗？如果试过了你还觉得不成，那我们就退回一步还和以前一样，我永远做你的弟弟。好吗？”他将自己的姿态一降再降，甚至有些卑微地恳请。
从小她就见不得他受委屈，小心翼翼的样子。他这样卑微的请求简直就是在戳她的心窝子，李圆圆的防线一退再退，“好，那你先松开我。”
得到了她的同意之后，贺子秋才乖乖地松开了手，顺势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趁她不注意，飞快地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她立刻捂住了嘴，瞪着他，“你耍流氓！”
“你答应我要试试的。”他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提前让你适应一下。”
李圆圆内心：初吻啊……草率了……
她强按住了狂跳不止的心，双手重新放到了方向盘上，脸上还是热得厉害。后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又是怎么被贺子秋骗上楼在大家面前公开了。
“来，给钱给钱。”李尖尖吃着一根棒棒糖，像个二大爷似的，对着齐明月伸了伸手。只见齐明月一脸懊悔地掏出了100块，递给了李尖尖。
李圆圆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打赌好玩吗？李尖尖。”
“姐姐，来给你，就当是我提前随份子了。”李尖尖笑得那叫一个谄媚。圆圆气得正准备揪她的耳朵，接过就见一只手伸过来快速地拿走了那张钱，“谢啦，小哥收下了。”
……
才欢喜了两天，就得到了一个让人心烦的消息。凌霄又被他亲妈陈婷叫回了新加坡，在李圆圆送他去机场的路上，她还是忍不住叮嘱，“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下周是妈的二十一周年忌日。”
一直等到忌日那天，凌霄都还没有回家，手机也联系不上，只有他们姐弟妹三人在家。
“妈，我们都很好。尖尖长大了，是个小艺术家。我也有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我们会照顾好爸的。”李圆圆手握着三柱香，跪在蒲团上，上完香后，认真地对着孙慧颖的遗像磕了个头。
轮到了李尖尖，她跪在蒲团上，“妈，过年好……什么过年好。那个，你也看到了，我们都挺好的，我还没有变成富婆，但是可能也快了。我再接再厉啊。哦，对了，爸现在还是单身，我总劝他再找一个，你要是不高兴的话就托梦告诉我。总之呢我们都挺好的。”
“别胡说八道。”站在一旁的李海潮戳了一下李尖尖的脑袋。
贺子秋也点燃了三柱香，跪下，“阿姨，我是子秋，我从英国回来了，希望您能保佑我生意兴隆。哦，对，你放心，我在家会照顾好圆圆、李尖尖和爸的。”
待他磕完头后，李海潮一脸欣慰地擦了擦桌上的香灰，“挺好，挺好，等凌霄回来，让他也补上。”
“哎，爸，今天老家的人都来吗？”李尖尖看了一眼手表，忍不住问。
“来啊，都来，老邻居我都请了。先到咱们家面馆坐坐，到百香居定了八桌。”
“那就是说二舅妈和老家二婶都来是吗？”李尖尖面露难色地继续说，“也是，只要有凑热闹的机会，她们肯定着急来。”
李海潮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怎么能叫凑热闹呢？这本来就该来。”
倒是贺子秋和李圆圆对视了一眼，摇摇头，仰天叹息道，“怎么二婶也来啊？”
“烦吧。”“脑壳疼……”“哎——”
从小就这个二婶嘴巴最碎，总爱拉着孩子们说东说西，谁见了她都想跑。这回来人又多，这二婶指定又有一肚子话要说了。三人不禁开始感到头疼……
李家面馆里聚满了亲戚，圆圆尖尖坐在四方桌前磕着瓜子，看着这七大姑八大姨唠唠叨叨。
“子秋啊，”二婶果然又把他叫到了一边去，“你妈啊长得跟仙女似的，咱们那小渔村啊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我还想啊，她怎么就看上你爸爸了。后来拿着钱就跑了……你可不能没良心啊……”
李圆圆看着子秋尴尬地坐在二婶身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的样子，就不乐意了。她从旁边拿了一壶热茶，走了过去，“二婶，喝茶，喝茶。”
“哟，圆圆也是大姑娘了。哎呀，如今这子秋也是大小伙子了。你们都有对象了没？要不二婶给你们介绍一个。尤其是圆圆都快三十了，还没个男朋友……”二婶有些热切地拉着她的手说，“我有个朋友的儿子啊，比你小三岁，女大三抱金砖。有空你们俩见见，就当处个朋友。”
她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没搭救成子秋，反而还把自己给折进去了。李圆圆只能礼貌地微笑着说：“呵呵，二婶，我不急。而且我喜欢老点的。”
贺子秋听到她的后半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幽怨得像是在看一个渣女。圆圆故意无视了他火辣辣的眼神，尽力地保持着微笑。而李尖尖坐在后桌笑得那叫一个开怀，磕着瓜子前排吃瓜，简直不要太有趣了。
“哎哟，圆圆啊，这年纪大的你以后还要伺候他，年轻点的好，以后不会那么辛苦。”二婶有些苦口婆心地劝说。这大概是贺子秋长这么大，头一回觉得这二婶的话中听，他忙不迭地附和，“是啊，年轻的好。”
李圆圆抿嘴笑着瞪了他一眼。这二婶突然一拍脑袋，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扫了一眼，对贺子秋说：“瞧我这脑子。这面前不就摆着一个嘛。找对象没？”
他有意地看了一眼李圆圆，摸了摸头说：“她还没同意。”
“哎，这年头小姑娘都这样，嘴硬心软。不过，子秋啊，我觉得圆圆挺好的，她又从小就心疼你，倒插门儿多好啊，知根知底的，都还是一家人。”二婶越说越带劲，拉着两个人的手好像就要立刻拜天地了。
倒是贺子秋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嗯，确实挺好的。”
“哎，二婶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李圆圆面色微红地抽出了手，一溜烟就躲进了厨房。
在厨房里待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尖尖说外婆来了。她立刻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外婆，二舅妈。”
“哟，我们小圆圆都好久没见了。每天都忙着什么呢？”外婆一手拉着一个坐在了方桌边，看到这俩外孙女就打心眼里高兴，“有对象没？”
这真是一个万能提问：有对象没？孤寡29年的李圆圆回回中招。
“外婆，我好想你啊。”还好李尖尖机灵搂着外婆，开始撒娇，“你都两个月没来看我们了。哎对了，娇娇呢？怎么没来？”
说话间，子秋就端着两杯热茶走了过来，“外婆，二舅妈，喝茶。”
二舅妈一看到子秋就两眼放光，拉着他的手说，“还记得我们家娇娇吧？”
“记得记得。”贺子秋尴尬地点点头，只见圆圆坐在外婆身边偷笑。还是只有李尖尖小天使出动，主动接过话茬，“娇娇现在有男朋友了吧？”
“哎呀，那孩子我不喜欢。”二舅妈一脸不高兴地摇了摇头，“家里穷得四处都能漏风了。”
“外婆你眼光好，你觉得怎么样？”李尖尖转头看向外婆，发射出求救信号。
外婆笑呵呵地说：“都好，那孩子挺好，子秋也好。”
老人家一眼就看出了子秋看着圆圆的眼神不寻常，拍了拍圆圆的手，主动拦下了二儿媳妇还要说的话，“你们忙着去吧，不用管我们。”
“好，外婆你们坐会儿。”“我们去给你拿吃的。”说完三只都往厨房里钻。
好不容易一通折腾，吃完酒席后，终于把七大姑八大姨陆陆续续地送走了。尖尖带着小侄子小侄女去了游乐园，圆圆和子秋陪着李海潮回面馆打扫卫生。
终于得了空，贺子秋和李圆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为什么喜欢老的？”
“啊？”李圆圆脑子还有些糊涂，停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是在说上午的事，“那不是为了应付二婶嘛。”
“那为什么二舅妈说的时候，你也不生气。”贺子秋的声音有些委屈。
她尴尬地笑了两声，“呵呵，那个，外婆和小尖儿不岔开了嘛。”
说完过了半晌，都没听到旁边人的动静，她有些忐忑地转过身去看他，就见他低着头，神色不明的样子。圆圆伸出手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你生气啦？”
他还是默不作声的样子，就像小时候每一次受委屈都不肯说一样。她忍不住心软，靠近去看他的表情，伸手去戳戳他的脸。
结果，他突然抬起了头，左手抱住了她的腰，右手握住了她的指尖，脸上还有些委屈巴巴的神色，“嗯。”
她只想着哄他别生气，也没有意识到此刻他们的距离有多近，“那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那你亲我一下。”贺子秋的脸往她面前又靠近了一寸。李圆圆微笑着伸出左手掐了一下他的脸，咬牙切齿地说：“学会耍心眼了啊？”
他故意装作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疼。”
“疼就放手，这样像什么样子。万一有人看到就不好了。”李圆圆气得锤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人就是不撒手。
他听完更不高兴了，脸色瞬间黑了起来，语气委屈得不行，“我见不得人吗？拿不上台面吗？”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连忙摸了摸他的脸，随口就开始胡诌，“你可能见人了，可上得了台面了。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绝世小宝贝啊。你可以松开了吗？”
“真的吗？我不信。”贺子秋完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除非你亲一下。”
鬼知道这个从小就懂事听话的家伙，怎么变得这么赖皮了？李圆圆扫了一眼周围有没有人，才谨慎地慢慢靠近，迅速地碰了一下他的脸。
谁承想这小子脸变得极快，立刻笑靥如花地看着她，一手扣住她的脑袋，狠狠地亲了她一下。
“哟喂——你俩搁这儿干嘛呢？”凌和平刚下班走进小区，就看到这俩人抱在一起的模样。吓得李圆圆立刻从长椅上弹了起来，“凌爸回来啦，他眼睛进沙子了，我帮他吹一吹。”
“啊对，我眼睛进沙子了。凌爸，爸还在家等你呢。”贺子秋被她伸手掐了一下腰间的肉，立刻乖顺地解释。
凌和平看着他俩笑了一下，“行，你俩继续吹。这晚上风大，沙子真多。”说完就背着手，摇着头走了。这当了几十年的警察，还是有点眼力见的。
“贺子秋，都怪你！”
“对对对，都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