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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   已经回来一个多月了。

      天气也渐渐地没有那么热了,在这个几乎没有过度季节的城市,现在又变成了乱穿的季节。

      大街上穿什么的都有。

      路夕迟带着墨镜从公司里走了出来,仰头看着这并不怎么好的天气,找了个长椅就坐了下来。

      他差不多已经把国内遗留下来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合同上,估计不久就可以解约了。

      一时间没了任何经济上的压力,精神上的束缚,突然停下来,他倒还有些不适应,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干点什么了。

      甚至有时为了麻痹自己,又恢复了以前每天喝的烂醉,醉生梦死的生活。

      每天都从黑漆漆的小屋里醒来,一睁眼头痛欲裂,满地的酒瓶子满身的酒气。

      他还是那个摆烂的路夕迟。

      呵。
      一点也没变。

      唯一变了的是,不需要每天硬着头皮去应付自己不喜欢的人,不用每天都听吕姐对他阴阳怪气的,每天都戴着虚伪到极点的面具生活了。

      毕竟他快要解约了。
      再拍一部戏也来不及了。

      不过,人也越来越空虚了。

      当一个人没有了欲望,没有了追求,甚至连正常生活都做不到了的时候,只有麻醉自己,让自己暂时过得像个人,不,有时候都不像个人。

      ……

      “呼——”
      这天,路夕迟又从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爬了起来,他甚至于都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回来就换了新的手机跟手机号,现在知道他联系方式的也就只有吕姐一个人。

      他迷瞪着眼睛,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已经凌乱到不行的头发,眼睛也莫名疼的厉害,感觉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手机铃声回荡在房间里,他现在很敏感,总感觉就像是在他的耳边大声吆喝,惹得他整个人都十分的烦躁。

      一丁点的声音都能刺激到他,不用说正常的手机铃声了。

      他弓起了身体伸手摸了摸手机,接通了电话,抑制住了想要把手中的手机彻底摔烂的冲动。

      “喂,吕姐。”

      “嗯,是我,这两天你来趟公司,补拍几个宣传照,宣传视频,哦对了还有个杂志采访。”
      确实是吕姐,也恢复了一贯的语气。

      “……好。”
      路夕迟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话。

      简单的应了句,挂掉了电话。
      坐在那里稍微缓了一会儿,脑子没那么混沌了,这才从床上爬着下了床,打算去洗个澡收拾一下自己。

      刚下了床,就踩到了个啤酒瓶子,整个人又摔倒了在了床边,还杠了一下腰。

      “该死!”
      路夕迟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心情此刻雪上加霜,彻底瘫在那里不打算动了。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是塞牙的。

      这话一点都不假。

      ***

      半个多月。
      自从知道手机号码是空号后。

      祁铄就找了整整半个多月的人,但是他就像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什么也没有找到。

      虞哲整个人都颓了,一听到这个这个名字他的太阳穴就突突的疼。

      而且这半个月,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叫作迟夕的人,大概是不知道怎么着惹毛了他们祁总,感觉后果很严重的样子。

      因为他们就已经受到了十分严重的伤害。
      一整个办公室的人每天都心惊胆战的,生怕自己一不下心撞在枪/口上!

      他们可是撑不住这连续不断的打击了。

      郑葫芦的微博每天都怨声载道的。
      每天一个疯掉小技巧。

      几乎所有关注他微博的人,都觉得这个疯子老板已经无可救药了,毕竟他们经历的老板也只是偶尔变态下,不会天天这么变态。

      导致关注@葫芦说老板的人,安慰他的人数也直线上升,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吐槽老板的大v号。

      但是郑葫芦根本无暇顾及这个。
      他真的快疯了。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都不行。”祁铄坐在那里,看完了所有的文件,把里面不行的挨个拿了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在了一旁。

      “郑秘书,可以打回去让他们重新修改了。”

      “好的,祁总。”
      郑葫芦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都是打回去的第五遍了,可是难为他们设计部了。

      ……

      公司群里。

      葫芦:“这个迟夕到底什么来头!”
      前台:“不知道啊!我都想把他揪出来打一顿了!”

      技术:“他跟祁总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你看把祁总气的,我都快扛不住了!再来几遍我人都要没了!”

      美工:“铁定是招惹了祁总,祁总雷点那么多,难道不是很容易炸吗?”

      葫芦:“……好像也对?”
      前台:“不过,感觉这人的下场只会很惨,非常惨。”

      美工:“赞同。”
      技术:“+1”

      “……”

      一连好多天。
      祁铄的脸色就没有好过,而且比之前更加苛刻了。

      就连老客户过来跟他洽谈之后的合作,他也没有了之前的耐心,就差把老客户给丢失,好在他们副总及时沟通了下来。

      其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为这样的祁铄捏了一把汗。

      ……

      晚上。
      酒吧。

      几个人为了照顾祁铄这敏感的神经,一改往日高调的模式,这次全都窝在了角落里,尽可能的把周边的声音屏蔽掉。

      “来来来,咱们先走一个!”
      “好不容易铄哥也出来了,怎么也得碰一个。”虞哲端着酒杯说了些话,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看了眼祁铄。

      “那个……铄哥完全可以——”

      “谢谢。”
      祁铄看了他们一眼,轻微点了点头,将杯子擦得干干净净,倒上了满满一杯酒,毫不犹豫地全都倒进了嘴巴里。

      嘴角也没流下一滴。

      几个人还是第一次见祁铄这么干脆的说喝酒,不由得端着杯子愣了下。

      哎?

      “……”
      虞哲本来是想让他以水代酒的,但是没想到他这次这么爽快,立马跟哥几个碰了下。

      “来来来,喝喝喝,咱们也喝一个。”

      一时间气氛也热闹了起来。

      会吹牛聊天的几个人也打开了话匣子。

      “……”
      祁铄坐在那里,也没有跟往常一样停下来,而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目光却丝毫没有从大厅的人群里挪开过。

      第一次他就是在酒吧遇见他的。
      他觉得,有可能他还会在国内的酒吧再次遇见他。

      以迟夕爱喝酒的状态,不可能不进酒吧的。

      祁铄独自喝闷酒的空,几个人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来来来,我们一起!”
      “铄哥你别一个人自己喝啊。”

      “对啊对啊!”
      “都出来了,怎么能一个人喝闷酒呢。”

      “我说铄哥啊,你也别在乎那个真叫迟夕还是假叫迟夕的人了,那就是个偷相机的骗子。”

      “……”
      祁铄抬眸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微微扯了扯嘴角。

      倒也不是个真骗子,还给他钱了呢。

      “其他的又没损失,也就别揪着不放了。”

      “怎么了怎么了?”
      不明情况的几个人听着虞哲的话感觉一头雾水。

      “哎呀就是很简单啊。”
      虞哲简单的说了一下,他其实知道的也不多,但是也真是把他给折磨的够呛。

      他的人脉都让他给拉出来了,但是找一个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真的很困难。

      大家这才知道了前因后果。

      “哎呀铄哥,不就是个相机嘛,改天过生日哥们送你一个配置更好的。”

      祁铄认识的都是一群富二代,压根不在乎这一个相机的钱,那个意思就权当施舍了,一个相机而已。

      “……”
      一个相机而已。

      如果只是因为被偷了一个相机就好了。

      祁铄越想心里越堵得慌,一向讨厌喝的酒此刻竟然成了麻痹自己的工具,手中的杯子一刻都没有放下过。

      酒吧里,也一直没有出现更为熟悉的人。
      越想越气。

      本来就没喝过多少酒的人,几瓶下肚,人就有些晕晕乎乎的喝醉了。

      其他人还在那吹牛逼侃大山呢。
      祁铄一个人坐在那里,靠着沙发,双颊微红,眯着眼睛,感觉身上都热了起来,揪了揪自己的衣领,嘴里轻声道。

      “迟夕……你在哪呢?”

      “铄哥你说什么?”
      虞哲凑了过去,扣了扣自己的耳朵,紧贴在他的身子旁边,试图弄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但是被祁铄一如既往的嫌弃了,伸手就将他的脑袋推开了。
      “都是酒味,别靠近我。”

      “……”
      你好像喝的比我都多?

      虞哲摸了摸自己的脸,撇了撇嘴,还有些委屈,果然还以为祁铄不一样了呢,跟以前真没多大差别。

      这狗屎的洁癖。

      “我要去找人了。”
      祁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猛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人都差点摔倒。

      柳哥愣了下,看了眼桌子上的酒瓶子,不由得使劲拍了拍虞哲,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他喝这么多,不会是喝多了吧?

      “找什么人?”
      “当然是迟夕啊。”

      “怎么还是他?不就是个相机嘛?”
      柳哥不以为意,祁铄什么时候这么在乎一个相机了?

      “……你以为我在乎相机?”
      祁铄站在那里皮笑肉不笑,有些讥讽的看着他。

      “那你在乎什么?”
      虞哲的八卦之心一下子起来了,把人拉着坐了下来,别让他摔倒了。

      毕竟八个月他愣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我在乎什么?当然是……人了,”祁铄的眼神有些许的迷离,坐在那里稍微缓了会儿,给他们露出了自己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结婚了,我结婚了。”

      “……”
      一群人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听着这话。

      就算是祁铄喝醉了酒说胡话,这话也很让人震惊了。

      “什么?!”
      虞哲手中的杯子都差点握不住了。

      大厅里放着的音乐更加震耳欲聋了,每个人都呆愣住了。

      出趟国结了个婚?
      开什么国际玩笑?

      而且还是这么精明压根看不上任何人的祁铄?

      魔幻。

      “等等,这个迟夕……不是个男的吗?”
      虞哲似懂非懂的问了句。

      几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看向了祁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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