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行》轩辕韧澈

4、桃花潭众人述往事

　　却说四人来到桃花潭，经无绘道：“皇甫兄，我已十年未回桃花潭。今日归来，家中皆是蛛网尘埃，须先打扫干净，方可请你进屋。无法上茶，切莫见怪。因此，不得不请你先去阿缇家中先坐。少时，待我打扫庭院，我自当前往邀请诸位来寒舍一坐！”
　　皇甫协道：“不妨事！打扫庭院是件苦事，我来帮你！”经无绘忙道：“不不不，万万不可！皇甫兄你远道而来，岂可为我打扫庭院！”又道：“阿缇，你先请皇甫兄去你家。少时，我定当去请你们！”
　　端木缇道：“好！皇甫兄，你就先来我家。”皇甫协道：“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端木缇道：“皇甫兄请！”皇甫协道：“多谢长青！请！”
　　三人到家，端木缇开门，道：“皇甫兄，武儿，快进来！”皇甫协拱手道：“多谢！”端木缇道：“皇甫兄，请坐，我来烧茶！”皇甫协道：“不必麻烦！”
　　端木缇道：“不麻烦！我们也要喝茶的！皇甫兄，不如你与武儿先至桃花潭玩耍，我一会儿就好！”皇甫协道：“不用！长青，我来帮你。”端木缇道：“不用不用！”蒙武道：“师父，我会烧水，我来帮你！”端木缇道：“不用！你们先坐坐吧！”端木缇先端来点心，道：“来，先吃点心！”二人点头。
　　片刻，端木缇端来茶，道：“来来来，喝茶喝茶！”三人喝茶吃点心。端木缇道：“我来收拾收拾住处，武儿，今后，你就住在我家。”蒙武道：“谢师父！”端木缇道：“你们先歇歇，我去去就来。”一会儿，端木缇出来，道：“武儿，你今后就睡西屋，来看看如何。”
　　蒙武道：“师父，只要有一席之地安身，我都可以！”端木缇莞尔一笑，道：“既然我收你为徒，带你回家，怎会没有你安身的一席之地呢！”蒙武道：“谢谢师父！”端木缇道：“来！看看如何？”蒙武道：“好！”皇甫协道：“不错不错！是个很好的安身之地！”端木缇道：“走，我们去经无绘家看看他打扫得怎么样了。”蒙武道：“嗯！师父，无绘舅舅家怎么样？”端木缇道：“你去看看。”三人前往。不在话下。
　　话休繁絮，且说经无绘忙里忙外，又是扫地，又是擦桌子，还要掸尘。好不容易忙完了，累得坐在板凳上不愿意动了。
　　端木缇、蒙武、皇甫协来到经无绘家门前，见门大开，经无绘正坐在板凳上。三人相视一笑。
　　端木缇道：“经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经无绘见三人来了，忙站起来，道：“来来来，屋里坐！”
　　皇甫协道：“云弋，累得吧？”经无绘笑笑。
　　端木缇笑道：“不是说了请我们来坐坐的呢？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经无绘笑笑。端木缇道：“还是去我家吧。”
　　经无绘道：“阿缇，我正想和你说呢。我家里没米没盐，今天先到你家蹭饭吧！我明天去买，然后请大家吃一顿！”端木缇道：“好！没问题！我就知道你肯定累瘫了，我就是来喊你去我家的！”
　　经无绘道：“是嘛？那太好了！”皇甫协笑了笑。端木缇道：“走啊！哥哥！去我家喝杯茶！”经无绘连忙道：“好好好！太好了！都快渴死我了！我还说准备烧茶呢！先去你家喝，晚上回来我再烧。”
　　端木缇笑道：“那走吧！”经无绘道：“哎呀！太好了，我省事了。”说罢四人起身，端木缇对蒙武说道：“武儿，你看看，这懒人有懒福。”
　　蒙武看着经无绘，经无绘朝他做了个鬼脸，蒙武连忙抱住端木缇。端木缇道：“武儿，怎么了？”蒙武道：“没事儿。”又转头看看经无绘。经无绘看着他可爱的小模样，不禁笑了。
　　四人来到端木缇家，端木缇道：“来，喝茶！”经无绘道：“我就不客气了！”一连喝了五六碗。端木缇道：“大哥，你慢点儿！”经无绘道：“我太渴了！”端木缇道：“去帮我做饭。”蒙武道：“师父，我来帮你！”经无绘道：“我来了！”皇甫协道：“我也来！”
　　端木缇道：“把这些菜洗洗，然后切一下。”又道：“武儿，你别切。”皇甫协道：“武儿，你让我来！”经无绘道：“武儿，你去玩会儿吧。这里我们就够了。”端木缇道：“武儿，你去玩吧。”蒙武点头。
　　皇甫协道：“这孩子，挺能干！”端木缇道：“很可怜！”不久，饭菜做好了。四人坐好。端木缇又拿来桃花酿。
　　经无绘一看，忙道：“多年未饮桃花酿，我甚是思之，桃花酿多年未变也。阿缇，你常常饮桃花酿？”端木缇道：“正是。无绘兄，初恒派不可以饮酒吗？”经无绘道：“可以饮酒，不过，不是家乡的桃花酿，我不喜欢喝。我觉得还是桃花潭的桃花酿最好喝！”皇甫协道：“云弋，你好酒吗？”端木缇道：“岂止是好！嗜之如命！”
　　经无绘笑道：“我是好桃花潭的桃花酿！而且非我一人好也，阿缇不亦好？桃花潭之人无不好也！”皇甫协道：“这桃花酿竟如此吸引人？今日我也来尝尝鲜！”
　　只饮一杯，便觉香入肺腑，甜进心脾，皇甫协道：“甘醇芳香，实实醉人。不怪云弋思之，今我饮之，亦必终身不忘！”又道：“武儿，你也喝！”
　　蒙武摇头道：“我不喝酒，太辣了！”皇甫协道：“不辣，很甘甜。”蒙武转头看着端木缇，端木缇道：“但饮一杯无妨。”蒙武这才喝了一杯，道：“好酒！一点不辣！真甜！”端木缇道：“来，吃菜！”又道：“武儿，此酒虽甜，然你亦不可多饮，一杯已足。”蒙武应诺。四人宴饮，许久方止。
　　饭后，端木缇道：“皇甫兄，你是住我家还是住他家？”经无绘道：“住我家吧。我家有空房。”皇甫协道：“多谢云弋！”经无绘道：“皇甫兄不必客气！”端木缇道：“也好！你们做做伴！”
　　三人一直闲聊，蒙武累了，端木缇道：“武儿，你先睡吧。”蒙武点头，自己去睡了。经无绘道：“阿缇，我们也先走了，不早了。明天再说吧。”端木缇道：“好！”经无绘道：“皇甫兄，我们先走吧。”皇甫协道：“好！”经无绘、皇甫协自回，至家，洗漱歇息。端木缇、蒙武亦关门闭户，各自歇息。
　　次日，端木缇睡了个懒觉。蒙武好久没有这么安心的睡了，一觉醒来，艳阳高照。
　　蒙武急忙起来。端木缇还没起。蒙武便小心翼翼等着端木缇。一会儿，端木缇起来，见到蒙武，道：“武儿，你都起来了？”蒙武道：“师父，我怕起晚了！”端木缇道：“武儿，明日，我将教尔习武。”蒙武应诺。
　　正午，经无绘与皇甫协来了，经无绘道：“阿缇，武儿，去我家吃饭。”端木缇道：“正等着呢！你看，我连菜都没洗！”二人大笑。
　　饭后，四人又来到桃花潭玩耍。经无绘道：“多年未回桃花潭。已记不得桃花潭是何模样！”端木缇道：“无绘兄，你为何不常回桃花潭看看呢？”经无绘道：“阿缇，不是我不想回，真是一言难尽啊！”经无绘长叹一声。端木缇感觉其中饱含着说不尽的无奈。
　　端木缇道：“无绘兄，初恒派如何？你说给我们听听。”皇甫协道：“是啊！我也正想知道呢！”
　　经无绘点点头，道：“好！我也正想说说呢！”
　　经无绘便将他在初恒派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端木缇道：“无绘兄，想不到，你在初恒派也不容易啊！”经无绘道：“是啊！只有我大师兄对我是真心的！他一直都很照顾我！从小，他就对我照顾有加！这次，也多亏了他，我才能回来的！”
　　皇甫协道：“令师兄已是初恒派掌门人，今后，你在初恒派应当不会在那么艰难了。”
　　经无绘道：“大师兄如此照顾我，我不能让他为难！”
　　端木缇道：“是啊！无绘兄，你说得对！以免别人说你，也说你师兄。”
　　经无绘点头，继而又问曰：“阿缇，端木叔父与明阳姨如何故去？”
　　端木缇长叹一声，没说话。皇甫协看着经无绘。蒙武看着端木缇。经无绘知道端木缇悲伤，又道：“阿缇，不必见外。你有何难言之隐，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帮你！”
　　端木缇摇摇头，道：“难啊！凭你我之力，根本不行！”经无绘道：“此话怎讲？”
　　端木缇道：“全芜教，知道吗？”经无绘大惊，道：“全芜教？莫非——”端木缇道：“不错！我要报仇！全芜教是我的杀父仇人！可是，我怎么也无法与全芜教抗衡！报仇，太渺茫了！而且，没有人能帮我。这一切，都由我自己承受着！我，我真想不出什么办法。”
　　皇甫协道：“长青，令尊令堂是全芜教杀的？”
　　端木缇摇头道：“并非如此。先妣乃是病故，迄今已七载。先考是去年为全芜教教主丘决敖以寒冰索所杀。”
　　经无绘大惊道：“全芜教教主丘决敖以寒冰索杀害了端木叔父？”端木缇道：“正是！”经无绘摇摇头，道：“不。不是那样。你说丘决敖杀你爹我信。不过，寒冰索绝非真寒冰索也！”端木缇道：“我亲眼所见，如何得假？”
　　经无绘道：“阿缇，此事非尔所知也。且至今，外人一概不知。”皇甫协道：“云弋，此乃何意？”经无绘道：“此事说来话长，绝非三言两语可解。且待我细细道来。”皇甫协道：“云弋，不必着急，慢慢说来。”
　　经无绘点头道：“此事须从我入初恒派说起。我想你们也都听说全芜教灭寒冰门，并夺其镇门之宝寒冰索之事。”
　　端木缇点头，皇甫协也点头，只有蒙武不解其意。
　　端木缇道：“正是，此事无不知者也。”
　　经无绘摇头道：“其实不然。此事虽无虚假，然寒冰索实非真也。”
　　端木缇道：“这是为何？”
　　经无绘道：“走，我们先回家，回家慢慢说。在外面说，不安全。”端木缇道：“好！”四人回家。
　　经无绘倒好茶，道：“来，喝茶。我们边喝茶边说。”端木缇道：“无绘兄，莫非另有隐情？”
　　经无绘点头，道：“因为我见到了真正的寒冰索，而且，寒冰门尚有遗裔。”端木缇惊讶不已。
　　皇甫协道：“这是怎么回事？”经无绘又道：“此事说来话长。须从寒冰门始创说起。”
　　欲知寒冰门如何创立，下文便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