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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围魏救赵首尾难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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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全芜教、初恒派正打得不可开交。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原来,山海关乔家寨寨主乔次佑早就听闻此事,当即大笑道:“好!好!真真天助我也!”遂命乔家寨弟子进攻全芜教。
于是乔家军浩浩荡荡进军沧州。
丘决敖前脚刚到初恒派,乔次佑后脚便至全芜教。
一看,全芜教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把守,乔次佑一声令下,乔家军势如破竹,杀光了全芜教守卫,自家不费一兵一卒。就这样拿下了全芜教。
乔次佑大笑道:“丘决敖!你进攻初恒派,殊不知,你老巢已为我所获!这一回,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本事!”又命手下道:“将全芜教门匾砸碎!”手下遵命。又道:“放火!火烧全芜教,将其化为灰烬!”
全芜教燃起熊熊大火,乔次佑道:“丘决敖,你老巢既毁,而你又与初恒派两败俱伤,寒冰索,必定成为我囊中之物!”当即勒马掉头,道:“带上全芜教的破牌子,去初恒派,让丘决敖知道!”
乔家军齐道:“是!”又大摇大摆前往初恒派。
且说丘决敖使出寒冰索袭击印休,印休躲过,归寒见状,急忙来助战。
丘决敖道:“归寒,你这寒冰门的漏网之鱼,今日你休想再逃!”
归寒道:“丘决敖!你灭我寒冰门,今又进攻初恒派,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今日虽死,也必定要你陪葬!”
丘决敖道:“不自量力!”
端木缇见桑姿蓝被全芜教人围攻,自己却又脱不了身。此时一人从她身后杀来,直刺桑姿蓝。
端木缇大惊,忙道:“姿蓝!小心身后!”说着,急忙将手中之剑掷向此人,此人应声而倒。
而此时端木缇自己却手无寸铁,只得徒手作战。
梁岩一看端木缇,躲过师依桃,直刺端木缇。
归速正和梁石打斗,一看梁岩,大声道:“长青!小心身后!梁岩在你身后!”
话音方落,梁岩一刀从身后刺向端木缇,端木缇还没反应过来,便倒下。
桑姿蓝见状,有如晴天霹雳,大声道:“长青!长青——”
经无绘也是大惊,道:“阿缇!”转头见梁岩,怒不可遏:“梁岩!”此时经无绘如饿虎扑食,不管丘决敖,直冲梁岩,梁岩来不及躲闪,被经无绘一剑砍下首级。
蒙武见状,大喊道:“师父!师父——”急忙飞奔到端木缇身旁。蒙武抱着端木缇大哭。
印琛和胥意又和昌迆打得不可开交,眼见二人抵挡不住,归速急忙杀来。
梁石见蒙武毫无防备,挥刀直朝他砍过来。桑采蓝忙道:“武儿,梁石要杀你!”
话音未落,梁石一刀砍倒了蒙武,蒙武就这样倒在了端木缇身旁。
丘决敖一见,哈哈大笑。
皇甫协极其震惊,大喊道:“武儿!”丢下丘决敖,杀将而来,一刀将梁石拦腰砍杀。
桑姿蓝杀出重围,终于来到端木缇身旁,撕心裂肺道:“长青!长青!你如何忍心将我丢下!”
经无绘亦至,泪如泉涌。桑采蓝正要去,却突然间眼前一黑,晕倒下去。经无绘见状,急忙扶住了她,喊她也不答应。
丘决敖大笑,正想用寒冰索攻击他们。
归寒一见,一剑朝他掷过去,丘决敖一躲,刺中了后面全芜教的人。
归寒使出寒冰索,将假寒冰索击毁。丘决敖大惊。
归寒道:“丘决敖!今日,教你见识见识我寒冰索的威力!”
丘决敖道:“你何来寒冰索?”
归寒道:“丘决敖!你以为你的寒冰索是真的吗?寒冰索从未落入你手中!寒冰门灭门之时,归樱门主将真寒冰索交与我,而你所得的寒冰索只是假的而已!”
丘决敖道:“好个归樱!骗了我二十多年!今日我定要拿到真寒冰索!”
归寒道:“白日做梦!”
忽然,袁大娘与初恒派剩余弟子全部来到,归明道:“援兵又来,杀!”
袁大娘见端木缇与蒙武倒下,急忙去看他们。一看二人,大哭道:“长青,武儿,我来迟了一步!”
此时乔家军至,众皆大惊。
乔次佑止步勒马,道:“丘决敖!你全芜教已为我所获,今已化为灰烬!门匾碎片于此!”
说罢,乔家军将碎片扔至丘决敖面前。丘决敖一看大惊,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归寒大笑道:“丘决敖,你也有今日!全芜教,烧得好!”昌迆道:“你休得猖狂!今日初恒派亦如此!”
归寒道:“今日我不死,全芜教之贼休想踏入初恒派大门。掌门人,尔等速速后撤!”
说罢,使出寒冰索,道:“冰消——瓦解!”一时狂风呼啸,飞沙走石,树叶飞舞,天昏地暗。
印休见状,忙道:“后撤!速速后撤!”经无绘抱起桑采蓝,皇甫协抱起蒙武,桑姿蓝背起端木缇。余者自退。
乔次佑见状也命乔家军后撤。
归速见状,大声道:“娘!娘——”几番欲出,印琛拉住。
归明不知所以,问道:“这是什么招数?它的威力为何如此之大?”
归速道:“此乃寒冰门绝招‘冰消瓦解’,惟有门主可使,当年归樱门主将秘籍交与母亲,如今,母亲使用,看来她是要和全芜教同归于尽。”
归明道:“同归于尽?”
归速道:“因为‘冰消瓦解’只可以用一次,而且一旦使用将羽化。”
归明惊愕。
全芜教之人进退无主,瞬间大乱。
丘决敖道:“不可乱!”
昌迆道:“教主,此风如此之大,眼睛睁不开,如何是好?”
丘决敖正要说,不料此时寒冰索却穿心而过。
归寒大笑道:“丘决敖,当年你灭我寒冰门之时,可曾想到也有今日!如今你全芜教也化为灰烬,我还有什么担心的!”
丘决敖倒下。
归寒将“冰消瓦解”用至十成,全芜教之人无一生存。
过了不多久,风势渐渐小了,乌云散开,归寒也倒下了。
归明、归速一起冲出,其他人也一齐冲出来。
兄弟二人来到母亲身边,二人扶起母亲。
归寒道:“明儿、速儿,全芜教可有生者?”
归速道:“娘,全芜教无一生者。”
归寒笑道:“好!好!丘决敖既死,全芜教亦灭。我终于放心了,今日也可面见归樱门主与寒冰门众人。”兄弟二人大哭。
归明道:“娘,你说过今后要好生照料我,为何今日又离我而去?娘,我自幼于全芜教遭欺凌,所受之罪不计其数。难得逃离苦海与你团聚,今日,今日你为何又……”
归寒道:“明儿,不哭,今后,你们兄弟二人好生为寒冰门效力。”
归速哭道:“娘,寒冰门将重建,你怎能离去!”
归寒道:“叫依桃来。”
师依桃听见,急忙跑来,道:“夫人,你有何吩咐?”
归寒道:“依桃,我现在将寒冰索交给你了,还有‘冰消瓦解’之法,此锦帛所写便是武功秘籍,此书乃寒冰门门则门规。我今日都交给你了。”
师依桃双手接过,落泪道:“夫人,你放心,我必定重建寒冰门!我有如此重托,定殚精竭虑,不负所望!”
归寒看着印休,又道:“掌门人,我今生惟有二愿。一愿报初恒派之恩,二愿报寒冰门之仇。如今,我都已经如愿以偿了。今日但愿初恒派与寒冰门永结盟好。”
印休点头道:“夫人放心。”
归寒见皇甫协在归明身旁,道:“平英,我马上也去见你娘了,当年在寒冰门之时,我二人为挚友,日间共食,夜间共眠,她当年代我而死,今日我一定去拜谢她!你也要多多保重,我见到你娘时,会告诉她你们过得很好,她一定很开心!”皇甫协点点头,也泣不成声。
归明归速大哭,归寒一手抓住归明,一手抓住归速,道:“明儿、速儿,今后你们兄弟二人相互照应。速儿,你自幼便知寒冰门之事,你哥哥不知道,你告诉他。”归速哭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点头。
归明道:“娘,你不可以离开孩儿!在汉江边我知道你没死,心里不知道有多惊喜!何况我已经离开你一回了,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我不想你这么快又离开我!”
归寒不复言语,继而羽化升天。兄弟二人见状大哭不止。
乔次佑见状,心里也很震惊,道:“我原本是为夺取寒冰索而来,想不到今日才知道真相!归寒可以将寒冰索交给一个有德之人,也不会让它落入全芜教手中!寒冰索虽为武器,而不滥杀,我今若夺,有违天理!”遂命后军作前军,全军撤退。
众人不认识乔次佑。
归明起身道:“此乃山海关乔家寨寨主乔次佑。”
乔次佑道:“梁云,久违了!”
归明道:“乔寨主,我叫归明,不叫梁云。乔寨主火烧全芜教,也算是帮了大忙!”
乔次佑道:“我这算是‘围魏救赵’了吧?不过,我没打算帮初恒派,我只是为了寒冰索而来。寒冰索,我亦爱之,寒冰门灭门之时,为丘决敖所获,今日我本以为尔等两败俱伤,我可坐收渔翁之利,不想今日才知道真寒冰索尚在寒冰门遗裔手中,而且,如今又有了新门主。我今日受教了,终身不再夺寒冰索,若违此誓,死无葬身之地!”
归明道:“乔寨主既出此言,某等便放心!”
乔次佑大笑,道:“告辞!”领着乔家军回去了。
正显七年秋,端木缇、蒙武、归寒同逝。全芜教覆灭。
此时众人一同返回初恒派。
桑采蓝昏迷未醒,袁大娘照顾。
桑姿蓝哭得嗓子已哑,自从回来不吃不喝,只是抱着端木缇不放手。
经无绘双眼通红,坐在台阶上。
皇甫协给蒙武擦拭身子。
归明归速一起泣不成声。
印休也是伤心无比,然而他绝对不可倒下。
印休看着桑姿蓝,心中不忍。走到她身旁,道:“姿蓝,你歇会儿吧,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多多少少你也吃点儿,连水也没喝一口,你这样——”说到这,哽咽住了。
桑姿蓝抱着端木缇哭着摇摇头。印休暗自抹泪。
经无绘站起来,道:“姿蓝,你师父说得对,好歹你喝口水啊!阿缇是为了——你要好好的!”
桑姿蓝哀声痛哭。
经无绘道:“姿蓝,起来吧。”说着,终于拉起了桑姿蓝。印休道:“都去吃饭吧。”
席间,经无绘道:“师兄,阿缇和武儿,我想,送他们回家。你觉得呢?”印休看着桑姿蓝,道:“姿蓝,你呢?”
桑姿蓝闻言,忙道:“我送他们回家!长青,长青是为了救我而死,我怎能不去!”
印休道:“我们都去!”
桑姿蓝声音沙哑,一直咳嗽。
印休道:“姿蓝,你今晚好好歇息,我命人煎了药,你服下,咽喉沙哑得都要失声了,你这样,还如何操持长青与武儿的后事!长青定希望你平安无事!”
桑姿蓝道:“师父,我没事,我再陪陪长青,日后再不得相见!”未言毕,又失声痛哭。
师依桃见状,忙道:“姿蓝,我陪你一起。初恒派事务也繁忙,印掌门更是身心俱疲,寒冰门的事先放一放吧。”说罢,扶着桑姿蓝去了。
桑姿蓝坐在端木缇身旁,却见归速又来了。
归速也是跪下,在端木缇身旁痛哭。见端木缇与蒙武皆躺下,而其母羽化,伤心无法言语,哭得几乎晕倒,幸好有印琛在旁边扶住。归速抱着印琛,印琛无声落泪。
印休点兵,死者安葬,伤者养伤。初恒派一时元气大伤。
次日,经无绘抚端木缇师徒灵柩回桃花潭。
桑姿蓝一路手握端木缇双手。桑采蓝坐在姐姐旁边,默默流泪,袁大娘抚慰。
皇甫协看着蒙武面容,片刻后,以手掩面。
归明、归速也要前往桃花潭。归速道:“掌门人,我娘羽化,可是长青和武儿,我们也想送他们最后一程,就让我们去吧。”归明也道:“是啊!掌门人,就让我们去吧!”印休点头。
印休又命印琛留在初恒派,道:“印琛,今非昔比,长青武儿之死,我等皆伤心,今日送他们回桃花潭,我们都是前去送他们最后一程,长青生前待我等之好,你也知道。初恒派如今又离不开,所以,不得不让你留下。”
印琛道:“掌门人放心,初恒派我自当安排,长青与武儿,掌门人代我行礼。”印休道:“这是理所应当。”
却说众人至桃花潭,将端木缇师徒入殓。桑姿蓝披麻戴孝,大哭不已。
申护诚闻讯匆忙前来。看着眼前这般情景,暗自哭泣。
下葬时分,桑姿蓝死死拉住棺木不肯放手。桑采蓝在一边大哭,袁大娘抱住她,道:“采蓝不哭!”自己也是泪如雨下。师依桃见状,亦泪流满面,三人抱团痛哭。
印休、归速拉住桑姿蓝,印休道:“姿蓝!放手吧!让,让长青入土为安吧!你这样——”印休说不下去。归速道:“姿蓝,你也不希望长青不得安生吧?”桑姿蓝终于松了手,却险些摔倒,还好二人紧紧拉住桑姿蓝。
正要下葬,经无绘又拉住,申护诚忙拉起经无绘道:“无绘,你这是要干什么!阿缇已去,我们都心痛,姿蓝刚刚松手,你怎么又——”说罢,掰开经无绘双手。
经无绘也喊道:“阿缇!阿缇!”申护诚拉着经无绘,经无绘一直喊着:“阿缇!阿缇!”申护诚道:“无绘,阿缇听不见了……”说到这儿,哽咽不已。
端木缇先下葬,蒙武继而下葬。皇甫协抚其棺木哭道:“武儿,义父未曾护你周全,你年少可怜,自幼受苦,如今……”还没说完,泪如雨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归明掩面而哭,印休、归速也潸然泪下。桑姿蓝哭到失声,若不是印休和归速拉住,恐怕要倒下了。
二人下葬,又立碑,端木缇碑上刻字曰:“端木氏缇,长青之墓”。下方刻:挚爱桑姿蓝、挚友共立。
蒙武碑上刻曰:“儿蒙武之墓”。
次日,印休道:“我们该回初恒派了。”
经无绘道:“师兄,怎么这么急?”
印休道:“这一次实在忙不过来。初恒派的情况也很乱。现在大家都元气大伤,还是先回去的好。”
桑姿蓝道:“师父,我愿为长青守孝三年,三年后,我再回初恒派。”
印休稍顿,又道:“好,姿蓝,你就留在桃花潭为长青守孝三年。其余人回初恒派。”
经无绘道:“师兄,我也留下,桃花潭为我故乡,阿缇已经走了,我暂时不愿背井离乡。”
印休道:“也罢,师弟,桃花潭你熟悉。”转而又嘱申护诚道:“护诚,我师弟和徒弟就有劳你多多照料。”申护诚道:“印掌门放心。”
众人出门,申护诚道:“印掌门,以后有空来桃花潭玩,我等你们!”
印休点头道:“好!”
申护诚道:“你们大家一起来!”
众人道:“好!放心吧!”
个个眼中含泪,各自牵马。
正要离开,桑采蓝看见栅栏的鹅在叫。顿时趴在围栏上大哭。这一哭,又引得伤心人更伤心,流泪人更流泪。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