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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桑姿蓝凄凄又切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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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皇甫协教起了蒙武,归速与端木缇切磋了起来。不在话下。
且说桑姿蓝忙了一上午,中午吃饭时,却不见端木缇。一吃完饭,也顾不上休息,便到处去找。正遇上印琛,印琛道:“姿蓝,你这么慌里慌张的,干什么去?”
桑姿蓝道:“印琛,你见到长青了吗?”印琛道:“长青在后山,和如箭在一起,还有她家武儿。我见皇甫公子也在,就让他先去吃饭了,我不知道他在,就没带他的饭。早上,我只看见长青去后山教武儿习武的。”桑姿蓝点点头道:“我还以为——我先走了。”说着便跑走了。
印琛看着她,不解道:“姿蓝怎么了这是?”说罢摇摇头,提着饭盒回去了。
桑姿蓝来到后山,见端木缇和归寒在说话。归速和蒙武在习武。归速一见桑姿蓝,忙道:“姿蓝,你怎么有空来?”桑姿蓝道:“如箭,刚吃完饭,怎么也不休息一会儿?这么急着练武,对身体不好。”归速道:“没有没有。我和武儿在闲聊,并和他讲讲习武之道。”桑姿蓝看看屋里,归速转头,道:“长青和我娘在说全芜教的事。”桑姿蓝道:“长青是想报仇?”
归速点头,蒙武道:“还有我!”桑姿蓝一看他,道:“武儿,你这么小——”蒙武忙道:“姿蓝姐姐,我现在是小,但是,从现在起,我一定勤学武艺,日后一定要报仇!师父说过,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但是,若能联合各大门派共同杀敌,这才是良策。”
归速道:“长青和我娘都是这么想的。”桑姿蓝道:“武儿,你吃饭了吗?”蒙武道:“吃了。我和如箭哥哥一起吃的。”桑姿蓝看着归速,道:“你们一起吃的?吃饱了吗?够吃吗?”归速道:“够的够的!”桑姿蓝道;“我去看看长青。”说着走进屋。
端木缇见桑姿蓝来了,忙道:“姿蓝!”归寒道:“姿蓝,来,请坐。”桑姿蓝点头。
端木缇道:“姿蓝,我正和归寒夫人说全芜教的事呢!”桑姿蓝道:“长青,你是怎么打算的?”端木缇道:“现在很难说。”归寒道:“长青,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在对抗全芜教这方面,一定算上我一份!”端木缇道:“多谢夫人!夫人,打扰一上午,我先回去了。夫人歇息吧。”归寒道:“好!慢走!有空再来!”端木缇点头。
蒙武跟着端木缇出来,端木缇道:“武儿,练了一上午,你也回去歇会儿吧!这样下午才有精力。”蒙武点点头。
桑姿蓝见蒙武走了,道:“武儿是个好孩子!”端木缇点点头,道:“姿蓝,你找我有什么事?”
桑姿蓝道:“并无他事。只是,想和你谈谈心。”端木缇道:“但讲无妨。”桑姿蓝道:“我们回去说。”端木缇道:“好!”
二人来到桑姿蓝房里。桑姿蓝倒了杯茶,道:“来,喝茶!”端木缇接过,道:“谢谢!”
桑姿蓝道:“长青,你,你——”端木缇见桑姿蓝有些吞吞吐吐,道:“姿蓝,有话但讲无妨。莫非,你也有何难言之隐?”桑姿蓝叹了口气,起身站在了窗前。端木缇放下紫砂茶杯,也走过去。一只手轻轻搭在桑姿蓝肩上,道:“姿蓝,你我都是闺中之人,又都习武。应当是有共同语言的。”
桑姿蓝道:“这我知道。”端木缇道:“既然如此,究竟是何事?”桑姿蓝道:“长青,我知道,你也是孤儿。”说着,便伏在端木缇肩上。
端木缇抚摸着桑姿蓝的头,道:“姿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还有妹妹,还有师父。而我,我只有一个人,还有一个小徒弟,他还要我来照顾。我知道,也看得出来,这两天,我看得出,你很辛苦。”
桑姿蓝道:“不,辛苦是一回事。论辛苦,谁不苦!只是,只是——”说到这里,桑姿蓝终于忍不住,伏在端木缇肩上抽泣起来。
端木缇轻轻拍拍她的背,道:“姿蓝,你若伤心,我这肩膀可以给你靠着。你若是想倾诉,我也可以做你的倾听者。”
桑姿蓝一抹眼泪,都:“谢谢你,长青。来,坐下。”说着,拉着端木缇坐下。
桑姿蓝道:“长青,自我来到初恒派,便知肩负重任。师父收我为大弟子,师恩难忘!就像你对武儿一样。在他命悬一线之时,一把将他拉回。我师父也是!我姐妹二人,若不是师父搭救,怕是——”端木缇道:“初恒派仁义天下闻,归寒母子都救得,怎会不救你姐妹二人!”
桑姿蓝点点头,道:“可我……”桑姿蓝欲言又止。端木缇道:“姿蓝,你究竟有何难言之隐?”
桑姿蓝道:“无论多累多苦,我都承受得住。然而,心中的苦闷却是无人知晓。每一天,从早上醒来,到晚上睡觉,所说的话不过寥寥数语,并非不想说话,而是,实在无人可与之说。虽有妹妹采蓝,可是她还是个孩子,我不想把我的心酸苦楚告诉她。我只希望,她是快乐的。而我,我只能将这些积压在心里。”桑姿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是端木缇还是听懂了,更听出了言外之意。
端木缇道:“姿蓝,你所言与我相差无几。我也时常感慨。不想,今日竟有人与我心灵相通。”桑姿蓝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说着,二人都笑起来。
端木缇道:“姿蓝,你累了,睡会儿午觉,下午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呢!”桑姿蓝道:“不,我不累!”端木缇双手扶着她的肩膀,道:“这一脸的疲倦,还说不累!我知道你有话要说。休息好了,晚上,我们夜谈。我也去睡会儿。”桑姿蓝道:“好!长青,你就睡我这里吧。”端木缇道:“好!”二人睡在了专门午休的竹床上。二人一起闭上双目,桑姿蓝却又悄悄睁开眼,看着端木缇在睡,终于微笑着睡了。
晚上,桑姿蓝正在洗澡。端木缇便来了。
端木缇道:“姿蓝。”桑姿蓝道:“长青,你来啦?等我洗好了。”端木缇道:“我是来给你送艾叶的。”说罢,拿出一个小瓶子,道:“这个里面是艾叶汁,加在洗澡水里面。”桑姿蓝道:“很清香!”端木缇道:“是啊!我都喜欢加在洗澡水里。你看看习不习惯?”桑姿蓝道:“很不错!我很喜欢!”
端木缇道:“我给你梳梳头。”
桑姿蓝道:“刚刚洗过,还没来得及梳!”端木缇笑道:“那你在盆里多泡一会儿,我来给你梳头。”桑姿蓝道:“好啊!从来没有人在我洗澡的时候给我梳过头。只记得小时候,我娘给我洗头。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
端木缇道:“头发还滴着水呢!我给你擦擦!”接着,端木缇拿来干布,擦擦桑姿蓝头发上的水,桑姿蓝在里面洗澡。端木缇又给她梳头。
桑姿蓝道:“有人梳头真好!”端木缇道:“感觉如何?可曾消乏?桑姿蓝笑着点点头,道:“已不乏了,此时,无论是累是苦,皆已荡然无存。梳在发间,甜在心间。”
端木缇一摸水,道:“水变温了,我再给你加点热水。”说罢,将桶里的水倒进去,道:“水温如何?”桑姿蓝道:“正合适!”
端木缇笑笑,继续给桑姿蓝梳头。端木缇又摸了摸水,道:“姿蓝,再给你加点热水。”
桑姿蓝道:“不用了。我该出来了。”端木缇拿来干布,道:“来,擦擦。”桑姿蓝接过,擦好了,穿上白色棉麻直裾袍,又披了一件蓝色斗篷。
端木缇道:“姿蓝,喝茶吗?”桑姿蓝道:“厨房里有烧好的开水,我喝水就行了。”端木缇道:“我去拿。”桑姿蓝道:“谢谢长青!”
端木缇走到厨房,正遇到蒙武。
蒙武道:“师父,我正找你呢!”端木缇道:“什么事?”蒙武道:“明天我想和采蓝姐姐一起吃饭。采蓝姐姐说有好东西给我。”端木缇道:“好!去吧!”蒙武笑道:“谢谢师父!”说完,蹦跶着溜出去了。
端木缇端来茶,桑姿蓝正好收拾好了。端木缇道:“姿蓝,水来了!”桑姿蓝道:“长青,你,能不能……”端木缇道:“能不能什么?你说。”
桑姿蓝一转身,走到了床前,坐在了床上。端木缇道:“究竟什么事儿呀?”桑姿蓝道:“长青,来,坐床上。”端木缇走过去,道:“怎么了?”桑姿蓝拉着她的手,道:“坐坐坐!”
端木缇坐下,桑姿蓝立马伏在了她肩上。端木缇摸摸她的头发,桑姿蓝道:“长青,你能不能别走啊?”端木缇道:“我暂时还不走。我还要在初恒派待一段时间。”
桑姿蓝道:“不,长青,你今晚先别走了,好吗?”端木缇道:“难道,你要——”端木缇还没说出口,桑姿蓝便道:“和你同床共枕!”
端木缇心里一惊。没有说话。
桑姿蓝道:“你,不愿意?”端木缇道:“那,我,我去把我的被子抱过来。”说着急忙走出去了。桑姿蓝看着她跑出去的小模样,开心地笑了。
一会儿,端木缇抱着被子过来了。桑姿蓝道:“地方给你挪好了。来。睡吧。”端木缇铺好被褥。二人躺下。桑姿蓝道:“睡得惯吗?”端木缇道:“还好。以前认床。现在,早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桑姿蓝道:“不错。现在,已经不敢讲究了!”
二人累了,不久都睡着了。
第二日,桑姿蓝一醒来,见端木缇连人带被褥都不见了。当即一跃而起。走到外面,见端木缇正在打水。端木缇一见桑姿蓝,道:“姿蓝,你醒了?”桑姿蓝道:“长青,你为何起得如此之早?”端木缇道:“我先烧点水。我不仅要教武儿习武,自己更要勤学苦练!”桑姿蓝道:“为何?”
端木缇道:“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故曰:教学相长也。”
桑姿蓝点头道:“长青,你真真是文武双全!我不及你远矣!改日也教教我!”端木缇笑道:“好!”桑姿蓝道:“我帮你!正好要洗脸!还要梳头!”
端木缇道:“不用!你再歇会儿,等水好了,我给你送去!”桑姿蓝霎时间鼻子酸酸的,看着端木缇走进厨房,自己才回屋。一会儿,端木缇端来热水,道:“姿蓝,洗脸吧。”桑姿蓝道:“好。”桑姿蓝洗着脸,水温刚刚合适。心中思道:“能有这一番待遇,不枉此生!”
端木缇道:“怎么了?”
桑姿蓝忙回过神来,道:“很舒服!”端木缇道:“我和武儿还是去后山习武。”桑姿蓝道:“好!我中午再去!”端木缇一走,桑姿蓝也出门。
这一早上,桑姿蓝习武十分有力。印休道:“姿蓝,你今日习武,杀气似乎过盛。”桑姿蓝道:“师父,弟子一想到全芜教,便怒火中烧。恨不能即刻灭了他!”
印休只觉得奇怪。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