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假言怪谈集》谢绝假言

67、寻找赵若欢（16）

　　“好吧，你先别挂电话，我查一下。”
　　乐观右手握着手机，左手拿着那张卡片，耐心地等了一会，电话那头才又响起乐可听的声音：“那个电话号码是139*****042！”
　　没有对上。这张卡片上面的联系号码是189*****377。
　　“乐观你为什么突然想到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你发现什么线索了？”
　　“不是，我只是……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所以一直在思考一些问题，我想起了你说的那个手机号码，所以想亲自拨打一下那个号码，看自己运气会不会好一点，从对方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真的吗？你没有隐瞒什么秘密吧？”
　　“当然是真的，你不要多疑。”
　　“好吧，我相信你。但愿你能查明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跟孔起雷是否有什么关系。”
　　“嗯，我试一下，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没关系，你试一下吧，我再念一遍这个电话号码：139*****042。”
　　“好的，我已经记下来了。”
　　挂断电话后，乐观长长吁了口气，他正犹豫要不要真的拨打一下那个号码试试运气，忽然看见了一样东西——
　　门后的地毯上面，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张卡片！
　　这张卡片是什么时候扔进来的？我为什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听见？
　　莫非是我刚才跟乐可听通电话时，有人从门缝下面扔进来的？因为我正在讲电话，所以才没有听见动静。
　　可能又是一张黄色卡片吧！
　　这家酒店的水有点深呀，相隔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两张色情卡片飞进屋来！
　　他走过去捡起这张卡片。果然，又是一张色情卡片。
　　这张卡片跟刚才收到的那张卡片相比，尺寸要略大一些。上面不但有四个美女的头像照片，而且下面还有明码标价。
　　乐观匆匆浏览完这些内容后，视线又移向下面的联系号码。
　　联系号码有两个，一个是139*****390，另一个是139*****042。
　　139*****042！
　　天哪，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这个号码正是乐可听告诉自己的那个电话号码！
　　原来自己刚才的分析并没有错，孔起雷那天之所以会入住这个酒店，原来真的是想要干那种事情。
　　唉，看来是我和姚然然想多了，孔起雷的死与赵若欢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现在我该怎么办？我要不要将自己发现的这个秘密告诉乐可听？
　　乐观一时有点进退两难。
　　他呆然半晌，又想到一个问题：
　　孔起雷既然是想要干那种事情，并且也拨打了这张卡片上面的其中一个联系号码，那么他就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地享受一番才对。又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决定要离开酒店的呢？
　　他思忖小会，想到了一个理由：“可能孔起雷只是开的钟点房吧？所以他潇洒完以后，就开车离去了。
　　但他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这种假设：“不对，按照我们已经掌握到的一些情况看，孔起雷是在跟同事吃完晚饭后分手的，但他出车祸的时间却是凌晨两点钟左右，这中间相隔了好多个钟头，他不会玩得这么长久吧？而且，他如果只是想开钟点房，玩完后就回家的话，难道就不怕引起乐可听的怀疑吗？”
　　“还有，乐可听说孔起雷出车祸的那段道路，路况较好，正常情况下不应该发生车祸，而且警官也说孔起雷好象是因为有心脏病，并且突然发作了，所以才导致车子失控，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这些又如何解释呢？”
　　他沉思良久，因为一时想不明白，眼睛不由又看向卡片上面的那几个美女头像。
　　看了一会，他忽然全身一震——
　　天哪，卡面上面的这四个女人，怎么看上去全部都像是死人呀！
　　是我的眼睛出错了吗？
　　他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定了定神，又定睛看向左边的第一个女人头像，看了一会，仍然有一种在看死人的感觉！
　　他倒吸一口凉气，又将视线移向第二个女人。
　　结果一样，这个女人也给他一种像是死人的感觉！
　　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
　　他闭上眼睛，深吸口气，然后又睁开眼来，仔细观察另外两个女人的头像。
　　结果不出所料，这两个女人的脸上也透出一种常人看不见的死亡气息！
　　天哪，世上居然会有这种恐怖的事情！有人居然在做这种可怕可恶的“生意”？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操控死人，让女鬼为他卖春？
　　他发呆一会，才继续思忖下去。
　　他的眼前宛若在播放电影一样，出现了下面这些画面——
　　孔起雷与同事吃晚饭后，在回家途中，意外地发现了赵若欢的身影。
　　他又惊又喜，于是立即跟踪赵若欢，结果惊奇地发现她进入了春城大酒店。
　　他意外地发现了那个疑是赵若欢的女孩子的秘密后，也许是为了拯救她，也许是为了别人不知道的原因，总之，他给女朋友乐可听去电话，谎称自己要出差，今晚不能回去后，就住进了这个大酒店。
　　住进2016号客房后，因为他是单身男客，所以他收到了这种卡片。
　　孔起雷拨打了卡片上面的一个联系号码后，没过多久，就有一个漂亮的女孩送上门来了。
　　这个女孩也许正是赵若欢，也许不是，虽然这个问题现在无法查实，总之，他在打电话时，决不会想到自己招来的竟然会是女鬼！
　　可能中间发生了什么插曲，孔起雷发现了对方其实是鬼非人的秘密，他吓得半死，虽然当时是深夜，还是急急忙忙地逃离了这家酒店。
　　那个女鬼为了保住这个可怕的秘密，当然不会放过他。
　　女鬼跟随他上了车，静静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开始女鬼一直隐身，直到将他捉弄够以后，才突然现出原形！
　　孔起雷也许本来就有心脏病，也许只是惊吓过度，总之，车子失控撞上了路边的一根电线杆……

　　要想知道真相是否如自己猜想的那样，也许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自己也像孔起雷那样，给对方打一个电话。
　　自己会不会重蹈覆辙，落得跟孔起雷一样的悲惨下场呢？
　　乐观虽然有点惶恐不安，但他犹豫一会后，还是决意要冒险一试。
　　“孔起雷之所以会被害死，估计是他发现了对方是鬼非人的秘密！我就算发现来的女孩是个鬼魂，只要我佯装不知的话，女鬼应该不会想要害我的性命吧？
　　“而且，我也跟别的男人不太一样吧。别人之所以害怕鬼，一是因为鬼的样子很吓人，二是因为鬼一会隐身，一会现形，神出鬼没的，叫人防不胜防。
　　“但我跟普通人不一样，我能看见鬼！所以鬼对我而言，已经失去了会隐身的优势。而且我可能也是一个借尸还魂者，因此我也许跟她们是同类也未可知！”
　　除了以上两点外，乐观觉得自己还具有一个优势：
　　自己并非第一次跟女鬼打交道，上次他还帮助过那个名叫汤归舟的小女鬼呢！
　　虽然他不能确定其他的鬼魂是否也跟汤归舟一样柔弱和可怜，但他怀疑别的鬼魂可能也有汤归舟那些弱点：比如她们对人而言，就像空气一样，根本感觉不到，也没有能力杀人。
　　那些被鬼魂索去性命的人，十有八九都不是被鬼杀死的，而是被吓死的！
　　换言之，鬼魂之所以可怕，其实主要是因为人有恐怖心理和想象力。
　　而且他从汤归舟身上，也知道了一件事情，鬼其实也具有一些人类的情感，鬼也能识好歹。
　　这样思忖一番后，乐观心里的恐怖感已经减轻了许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来成都，本来就是要来调查真相的，而不是来享受和旅游的。不过，在确保女鬼不会害人之前，我的这个决定还是暂时不跟姚然然和乐可听两人讲为好。就算她们知道了我的这个计划，也帮不了什么忙，反而可能会被女鬼活活吓死的！”
　　打定主意后，他重重呼了口气，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卡片上面有两个联系电话，理论上讲，自己无论拨打哪个号码，结果都应一样，但他还是决定拨打后面那个号码——139*****042！
　　当他拨完那串手机号码后，他听见手机里响起了一首歌曲：
　　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不懂
　　只是一路上我们都在沉默
　　其实我不要太多的承诺
　　只要你能说声爱我
　　……
　　他依稀记得自己以前念大学时，曾听见过这首歌曲。
　　好象是一首老歌，歌名是什么？唱歌的女歌星叫什么名字？他一时想不起来。
　　不过，他此时哪有欣赏歌曲的兴致。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仍有一种吉凶难卜的不安感。
　　深情而又伤感的歌声持续了约二十秒钟后，戛然而止，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
　　这个男人的听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也很有礼貌。
　　对方到底是人还是鬼？
　　乐观咽了口唾沫，开口说道：“我看见了你们的卡片了……”
　　因为有点激动和恐惧，他的说话声音明显带有点颤音。
　　对方可能将他的颤音理解为有点兴奋和激动的原因了，所以没有生疑：“明白了，请问先生住在哪儿？房间号是多少？”
　　“春城大酒店，2014号。”
　　“请问先生喜欢哪种类型呢？□□？成熟少妇？或者……”
　　“□□吧，请问你们那儿最小的学生有多小？”
　　“嗯，最小的话，有十岁左右的，先生喜欢这个年龄段的吗？”
　　“嗯，”
　　“好的，那么身材呢？有没有特别的要求？”
　　“比较苗条一点的吧，不过也不要太小了，最好是十一二岁上下，皮肤要白一些的……”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象赵若欢的样子。
　　打完电话后，乐观心里有一种莫明的兴奋感。
　　就算对方叫来的女孩不是赵若欢，但只要对方是个女鬼，其实亦能证实自己的猜想，但他还是希望自己能见到赵若欢！
　　今夜真的会见到赵若欢吗？
　　想到当年跟自己同一天离开华城儿童福利院的那个小女孩，如今不但离开了人世，而且变成鬼后，还要被这些不知是人还是鬼的家伙掌控，沦为他们赚钱的工具！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和愤怒。
　　“如果有什么办法，可以像上次帮助汤归舟那样，既能达到逼死坏人的目的，又不会给自己招来麻烦的话，那就太好了！”
　　他激动不安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苦思对策。
　　时间在他的紧张和焦虑中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二十几分钟。他正紧张不安，门外忽然响起了两声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