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假言怪谈集》谢绝假言

133、锅（4）

　　距离他们家大约700米远处，就有一个农贸市场。农贸市场里的门店大半已经关闭了，只有少数几个店铺还没打烊，其中就有大门口处的那家卖鱼的店铺。
　　两人买了一尾草鱼、一包酸菜鱼作料、还有几根葱子后，便离去了。
　　回到家里，只见高昶也回家了。高昶本来坐在沙发里玩手机，听见开门声后，他立即站起来，快步进了自己屋里，并关上了房门。
　　这次高昶的月考成绩比上学期期末考试还要差一些，除了语文勉强及格了外，其他功课全都不及格。在全年级576名文科生中，排名494名，比上学期倒退了42名。
　　高七成虽然有点生气，但他心里已对儿子的学习成绩不抱什么期望了——今年高昶本来该读高三的，因为想要挽救一下儿子的学习成绩，所以他厚起脸皮，去求一个熟人帮忙，让儿子留了一级。无奈高昶天生不是读书的料，虽然多读了一年高二，分数却一点也没提高。
　　高七成除了在心里恨儿子不争气，不像女儿高欣冉那样，让自己省心外，倒也无可奈何。
　　今天高七成看了儿子的考试分数后，也没打算要把儿子怎么样。儿子正处于叛逆期，父子关系本来就很紧张了，如果再加打骂，不但无用，反而会让父子关系变得更紧张。何况今天家里出了这件怪事，自然更没心情管教儿子了。
　　见高昶像老鼠躲猫似的地溜进了自己的卧室，两人无言对视一眼，默默进了厨房。
　　王喜艳见灶台上面的两个菜不见了，吃了一惊，忙又看菜盆，只见那两个盘子和一些赃碗赃筷全都堆放在里面。夫妇俩又惊又疑，又一起检查电饭煲，果然也没了剩饭。
　　如是平日，自然不必清问，但今天情况有异，虽然明知儿子心情不佳，王喜艳还是装成没事人样子，去拍儿子的房门。
　　王喜艳叫了两声“开门”，高昶没有理睬。王喜艳只得隔着房门问儿子：“高昶，你吃饭了没有？”
　　“吃了。”高昶的声音明显很不耐烦。
　　“哦！”王喜艳顿了一下，又问：“厨房里的剩菜剩钣都是你吃完的？”
　　“烦不烦呀？尽问些白痴问题！”
　　“妈妈问你，你就好好回答，妈妈又不是不许你吃，只是问问而已。”
　　“不是我吃的，难道是鬼吃的吗？神经病！”
　　王喜艳与站在客厅里的高七成对视一眼。刚才高昶跟她通电话时，说要跟同学一起在外面吃晚饭，所以王喜艳才会有此一问。
　　高七成将买回来的菜放在灶台上后，两人一齐回到客厅的沙发里坐下来，打开电视机，假装观看电视节目。
　　刚才两人就商量好了，回家后什么也不做，只静观其变——高七成中午接到谢老师的电话后，没有洗菜和切菜，就出门了。因此他们打算照样什么也不管，看那些菜是否又回自动做好。
　　但厨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两人按捺着性子，假装看了半小时电视后，王喜艳终于忍不住了，悄悄握了一下高七成的手。高七成转头看她时，她一边给他递眼色，一边朝大门口努了努嘴。
　　高七成登时会意，心想可能有人在家里，那口锅才没动静。故意大声说道：“我们下楼去散步吧。”
　　高七成关了电视，向大门口走去，王喜艳又去拍儿子的房门。
　　“高昶，开门！”
　　高昶装聋作哑，不予理睬。
　　王喜艳又用力拍了几下门后，高昶才一脸反感地开了房门。
　　“儿子，陪妈妈下楼去散一会步，好不好？”
　　“我很累，不想出去！”
　　“唉呀，妈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没关系，这次没考好，下次努力考就行了。妈妈又没有责怪你。走，陪妈下楼去散步，你自己也散散心。”
　　高昶却不上当，王喜艳好说歹说，他死活不肯出门。
　　见妈妈纠缠不休，高昶烦了，索兴回到床上，继续玩手机游戏。
　　王喜艳虽然有点生气，又不想跟儿子明说家里的怪事，犹豫一会，只得作罢。她主动将儿子的房门带上，然后随丈夫出门了。
　　下楼后，他们也不敢走远，就在附近瞎逛了半个小时左右，又回了家。
　　两人本来有点担心，儿子在家里，那口锅可能不会显灵，不料高七成刚用钥匙开了大门，就闻到从厨房里传出来一股诱人的酸菜鱼的香气！
　　夫妇二人来不及换上拖鞋，就迫不及待地冲进厨房去看。
　　果然，灶台上有一盆做好的酸菜鱼。
　　再看厨房里的那只垃圾捅，只见那包酸菜鱼作料的包装袋也在里面。
　　而在这个袋子下面，还有一些土豆皮和鸡蛋壳。
　　除了酸菜鱼外，电饭煲里又蒸好了少许香喷喷的白米饭。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做过了实验，事实也已证明：只要买了菜，放进厨房后，不用洗菜、切菜，那些买回的菜都会自动变成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但因为没有亲眼目睹到做菜的过程，所以他们仍然不明白，这件怪事情究竟是因为锅是神锅，还是屋里有鬼……
　　两人发呆半晌，才一起去问儿子。
　　高昶的房门虽然关着，但并没有锁上。
　　高昶像刚才那样，趴在床上全神贯注地玩自己的游戏。
　　“高昶，刚才我们出去后，你一直没有出屋来？”王喜艳问道。
　　“没有呀。”高昶看也不看妈妈一眼。
　　“那你……也没有听见屋子里有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高昶听妈妈这话问得有点奇怪，终于转过头来。
　　王喜艳看了高七成一眼，虽然不想吓着儿子，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没有听见厨房里有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呀？”儿子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