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假言怪谈集》谢绝假言

122、蹊跷的车祸

　　“程谦你怎么迟到了？快坐下，那儿给你预留了一个坐位。”
　　主人姜少琴看见程谦，愣了一下，才好像想起他是谁似的，忙起身招呼程谦。
　　坐在她旁边的冯雅玲，以及坐在另一张桌子边的程再和两人反而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似的，一声不吭。
　　程谦坐下后，姜少琴又对自己的女儿李怡然介绍说：“他是你冯阿姨的孩子程谦。”
　　李怡然礼节性地朝程谦点了点头。
　　程谦为其容色所逼，避开对方的美眸，干咳一声，没有回应。
　　姜少琴笑道：“程谦你后来，自己多吃点菜，阿姨就不管你了哟！”
　　“嗯，谢谢。”
　　程谦拿起面前的筷子，正要夹菜，坐在妈妈旁边的那个阿姨忽然问他：
　　“程谦，我听说你前段时间一个人跑到武汉去找工作了？”
　　这个阿姨显然跟程谦的妈妈交情不太深，所以才会问出这种让人很难堪的问题。
　　程谦脸都羞红了，假装没听见，端起面前那碗鸡汤喝。
　　桌上的气氛一时有点小尴尬，幸好坐在另一桌的一个男同学用话替他解了围——
　　“怡然，你下周一就要去芦雪派出所报到吗？”
　　“对，叔叔。”
　　李怡然放下筷子，转过头去，微笑着看向那个跟自己说话的中年大叔。
　　“嗯，那你听没听说过，去年芦雪派出所辖区里发生过一件很奇怪的案子？”
　　“奇怪的案子？”李怡然微微一惊。
　　“什么奇怪案子？”另一个中年大叔好奇地问道。
　　“难道你们都没听说过吗？那可是件命案呀！”
　　“吴锐，你是说那是件杀人案吗？”姜少琴问道。
　　“看来你们都没听说呀？”吴锐有些惊讶地反问大家。
　　“哎呀，吴锐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一个中年大叔笑着催吴锐。
　　吴锐呵呵笑了几声，见大家都好奇地盯着自己，有些得意地说道：“你们一定都知道芦雪花园小区吧？就在那个花园小区后面，有一条街道，去年元旦节前的那个晚上，有一个流浪汉被一辆小车轧死了！”
　　“哦，原来只是被车子轧死的呀？我还以为是杀人案呢！”有人笑了起来。
　　“那个肇事者被抓住没有？”姜少琴问道。
　　“你先别急，听我给你们慢慢讲：那条街是条支路，白天路过的车辆就不多，到了晚上，更是连行人的影子也难得见到一个。出事那个地方，又恰好没有安装路灯和监控，公安人员也没有找到一个目击证人。”
　　“哦，我好像听说过这件事情，但不清楚详情，死者是个流浪汉吧？”
　　“嗯，是个流浪汉，年纪还有点大，可能在七十岁左右。”
　　“就算没有目击者，这种交通事故案件应该能破案吧？只要调查一下沿途的监控录相，就不难锁定肇事车辆。而且肇事车辆也会受损吧？公安人员只要调查一下那段时间车辆受损和维修的情况，也能发现线索呀。”
　　“公安人员后来确实破了案，找到了那个肇事者。但令人奇怪的是，那个驾驶员虽然承认自己是肇事者，却死活不承认自己轧死了人，他坚称自己轧死的只是一条狗！”
　　“他妈的，这个人也太不要脸了吧？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家是个流浪汉吗？流浪汉难道就没有尊严和人格吗？把人家轧死了，还要侮辱人家的人格，骂别人是条狗！”
　　吴锐苦笑道：“最奇怪的也是这个问题。那个肇事者跟破案人员说：那晚他确实喝了一点白酒，但没有达到醉驾的程度。因为他平日的酒量是八两白酒，那天晚上他因为身体状况不佳，所以只喝了三两白酒。办案人员也找到当晚跟他一起喝酒的几个朋友调查了，他的朋友们都证实他没有说谎。那晚酒局散后，他确实看上去意识很清楚，甚至根本看不出他喝过酒。
　　“那个肇事者还说，因为那段路没有路灯，他开车又有点快，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马路中间躺着一条狗。当他的车子从那条狗身上碾压过去后，他才发觉自己好像轧到了什么东西！
　　“他以为自己轧到人了，吓得急忙停下车子，并打开车窗，将脑袋伸出车窗外往后观看，结果发现被自己轧死的只是一条狗。
　　“他看清楚是条狗后，虽然也有点同情那条狗，但毕竟不是人，而且又没有其他车辆和行人经过，所以他没有下车，直接开车离去了。
　　“公安人员找到他后，他以为警察是问他轧死了狗的事情，所以没有隐瞒和否认，将事情经过全都交待了。哪知他讲完经过后，警察却告诉他说，死的不是一条狗，而是一个人！他吓得脸都白了，坚决不承认自己轧死了人，甚至怀疑公安人员调查的是另一起案子，只是这两起车祸发生的时间和地点巧合了！”
　　“我看这个人一定是心理素质太好了，他肯定是发现死者是个流浪汉，所以就想蒙混过关。”
　　姜少琴问道：“不管死的是人还是狗，那个肇事者后来怎么样了？”
　　“不太清楚。”
　　“嗯，你们说这个人会不会真的被冤枉了？那天晚上，就在同一个地方，也许真的发生了两起车祸呢？”
　　“这种假设未免也太奇怪了吧？就是电影电视剧也不会编出这样离奇的案件吧？”
　　大家又议论了一会这件怪事后，一个男同学发觉话题有点偏离今天饭局的主题了，说道：“我们不谈论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了，今天大家是来庆贺姜少琴同学的女儿考上公务员的事情，大家酒都喝两杯了，还没祝贺一下主人家，未免有点失礼了吧？”
　　另一个男同学附和说：“我提议：大家不管是喝酒还是喝饮料，都把杯子端起来，一起祝贺一下李怡然！”
　　“好！都把杯子端起来！”
　　于是两桌人全都举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一齐站起来。
　　“谢谢大家！”
　　李怡然有点害羞地举起自己的杯子，答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