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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复杂关系 ...

  •   他们讨论了无数的战略战策,但最终都会绕到“功成五子”战队。
      说来可笑,国家合并前,若我们在国内选拔赛中胜出,尚有机会对阵别国战队,而现在,我们已然成了同胞,首先要做的,就是跟本国的其余战队开打,来争取唯一的决赛权。
      如是,见面的机会倒是大大增加了。
      其实我觉得他们很不明智,“功成五子”,这是这次逐鹿期间大家给他们安的名头,足可见其实力,已蝉联了多年的华山论剑冠军,任何战队对上他们不就是个死么?
      可也怪了,国家一合并,参加选拔赛的战队倒多起来,简直是盛况空前。有很多在我目前看来简直是不堪一击的组合,却也跃跃欲试,图的是什么?
      “如今十七国合并,谁也不想寂寂无名,至少,要让他们的名头打响。输赢无所谓,关键是在众人面前亮一亮相。”
      司徒湛一语道破天机。
      对于我的加入,吴迪是很欢迎的,谢红尘更是欢喜,因为我们是夜倾城的旧人。许梦阳却是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模样,不禁令我怀疑邀我入组原是司徒湛的意思。
      司徒湛对我很是照顾,主要表现在他可以随时跟任何一人拍案,可以拂任何一人的面子,包括帮主许梦阳,却对我柔声细语。有时,我能感到他明显的是气得很了,然而转向我的时候态度却是明显的缓和。
      吴迪跟谢红尘便拿我们玩笑。
      司徒湛不搭茬也不否认跟没听见一样,我虽面无表情,但心里焦灼。
      但凡我们碰头的时候,丁沫都是在的。她能力不弱,与叶玄柒可以一较高下,然若参战,则明显不足。
      司徒湛建议她也组个战队凑热闹,毕竟大家都在凑,她却不肯,只围着我们转,拿小刀子一样的目光在我身上刮来刮去。
      我也不知道司徒湛是真感觉不到还是假作不知,该说什么还是说什么,也不忌讳对我的关照。
      许梦阳则表现得对我愈发冷淡,而对丁沫关爱有加。
      司徒湛竟不以为忤。
      我再次诧异他们之间的这种状况,与此同时,更是如坐针毡,不断怀疑自己同意加入战队是个错误,也提出退出,可每次都被司徒湛一票否决。
      今日又是如此,所不同的是,丁沫说老鼠猫失踪许久,然后莫名其妙的把原因扣到我头上,说是因为我毁掉婚约,才令老鼠猫心灰意冷,不知所踪。
      我跟他什么时候有的婚约?分明是……
      一想到那个名字,只觉心头有股甜腥在翻涌,而且华山论剑,无论我怎么算,都难逃跟他对战的命运。我是想报答司徒湛对我的搭救之恩,可是,我坚持不下去了。
      司徒湛屡屡给丁沫眼色,但也无法制止丁沫将老鼠猫挂在嘴边。
      我什么也没说,跟众人告辞。
      司徒湛连唤我的名字,追出门外,然而他到底没我速度快,只一忽工夫,我就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我停下脚步,发现自己身处郊外。周围衰草窸窣,在枯枝败叶的掩映下,有一座草棚隐约传来人声,草棚外还挑着一道酒幌。
      一时也不知该往何处去,偏有风带来酒水的香甜,颇为诱人。
      我犹豫片刻,向那草棚走去。
      虽说草棚,但干净整洁,且看那细心的布置和设计,颇有那种“主题”意义的酒家味道。
      店内客人不多,只三两桌,还都坐在暗处。我便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叫了壶没有名字但小二说是他们自家酿的极为好喝的酒,又点了几个小菜,便对着窗外空落落的景色,自斟自饮起来。
      这无名酒的确好喝,清甜微辣,入口虽不醇厚,但回香持久,好似是用花朵酿造。偏偏在续杯的时候,当真从壶口溜出一朵小花,竟是茉莉,新鲜洁白的在薄荷色的酒水里打转,颇有意境。
      小二端着托盘喜滋滋的走来:“客官,我没说错吧?这酒虽无名,却是用心酿制,是我们家主人试过几百次,研究了上千方子的心血,可谓千锤百炼。若说它醉人,您今天就是饮上三缸也包您太太平平的来,安安稳稳的去;若说它不醉人,却又能让您醉意微醺,暂忘忧愁,爱不释手,流连忘返呐!”
      这小二口才不错,我不禁莞尔,要拿银子赏他。
      他连连道谢,却是不收:“我家主人说了,开这个店不为赚钱,只为解闷……解自己闷,也解来人的闷。客官今日到此,便是有缘,这缘分,是用钱买都买不来的……”
      他也同我说缘,我记得,也曾有人跟我提起这“缘”之妙处……
      心下烦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小二也不再多话,只将托盘上的酒壶放在桌上。
      我怀疑看他……难道还买一送一?
      小二低头一笑,侧了身,示意我看那暗处:“是那位客官请您的……”
      这荒郊野地的还能碰到熟人?
      我眯了眼,竭力向那边看去。
      怎奈今日一副天阴欲雪的样子,屋内又未掌灯,实在看不清。却见那人起身,拎着酒壶向我走来。
      男,身材高大……我在记忆里搜索,而当那身墨绿色的袍子从暗处移到我桌边的时候,我把他认出来了。
      流云伴月。
      想不到的人。
      这真是“缘分”。
      既是认识,还是蝉鸣的前夫,我也不好摆脸色,偏他还颇有风度的笑了笑:“我可以坐下吗?”
      难道我能说“不”吗?
      但我没反对,也不代表你能堂而皇之的坐下吧?然后你还叫了几个小菜,还问我喜欢吃什么。
      或许你是看在蝉鸣的面子上才跟我客气,可我……很不自在。
      难得的悠闲就这么收场了,我有些气闷,便准备走了。
      “当真这么讨厌我?”
      他提起酒壶,自斟一杯,也不看我。
      我很想发表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但那日他在战场上所言,我也理解。
      可以说,我既理解他的抱负也理解蝉鸣的担忧,所以我无话可讲。
      “你当真比她善解人意许多,怪不得她总是提到你。”他抬起眼睛看我。
      印象里的他虽然成熟稳重,但也算意气风发,还隐隐有种桀骜。可能是因为年纪大,所以那种傲慢就敛了锋芒,而此刻,他目光柔和淡定,却透着一丝颓废。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的缘故,人好像消瘦憔悴了些,甚至有点苍老之感,下巴上也青黑一片,看去很久没有整理过自己了。而初见时,他也是一个干净整洁的翩翩男子。
      这工夫,他一口酒喝呛了,咳出的酒液落在袍子上。
      那袍子的料子我是记得的,水火不沾,可他急急忙忙的去擦拭酒水滑落毫不留痕的地方,手还有些抖。
      眼前浮出蝉鸣对幸福满是憧憬的眼……我要亲手为他缝制这件衣袍,让他永远记得我……
      我又坐了下来。
      “睹物思人?”
      我拿起酒壶自斟一杯,一口饮尽。
      酒水清甜,但也不妨碍我口出“恶言”。
      他笑,斟酒,再次一饮而尽,再斟……
      我按住酒壶:“你就是想一醉解千愁,这酒也帮不了你的忙!”
      他又笑,忽的将酒盅顿在桌上:“我就是想不通!”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能看出他难受,却偏说不出好话。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他摇头,又开始猛吃菜。
      你刚还夸我“善解人意”呢,那我走?
      他低低咕哝一句。
      “你说什么?”
      这我是真没听清。
      “我,成亲了……”仿佛是一声叹息。
      我怔住了。
      他借机把酒壶从我手里夺走,又开始喝。
      我开始冷笑:“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怒从中来:“希望我给你封个红包?”
      他便笑,很是狂放,若是不知这酒不醉人还真以为他是喝中毒了,已引得别桌的人看过来。
      “我也是不得已……”
      刀架在脖子上?
      “我犯了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呵,搞得好像天下男人都……
      然而我瞬间想起了那个名字,想起了那刺眼的一幕……
      我抓起酒壶,开始猛灌。
      轮到他拦住我了。
      “你也有心事?”
      你的意思是伤心人对伤心人吗?
      只可惜,我们的悲欢并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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