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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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景萱好几次想去看，但总被别的事打岔，没有看得成。
“我当然知道，我专门看过。”素年不无得意地说。
“他写什么？”
“你猜猜。”素年有意卖关子。
“你要说就说，有什么好猜的。”郦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不屑地瞥了素年一眼。这群车友里，属她最看不惯素年。
素年剜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对景萱说：“他写的是，景萱一生安乐，每个经幡上都是这几个字。”
景萱呆住了，她不是没想过他在经幡上写的字可能会和自己有关，却没想到他写的是愿她一生安乐。
难怪那时候看藏民磕等身长头，他会问她，虔诚有用吗？
“他让你告诉我的？”景萱若有所思。
“怎么会呢，他那么傲，是我自己想告诉你。”素年眨巴着眼睛笑。
按着之前打听好的地址，慕云飞和晋阳开车一百多公里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镇，和对方约好了时间，在一家小旅馆见面。
空气稀薄、黄沙漫天，普通人到了这种地方连气都要喘不上来。
豹哥豹嫂被人绑着从外面拖进来，豹哥一看到慕云飞和晋阳，如遇救星，颤动着双下巴杀猪般大叫：“小慕——慕爷、晋阳，救命啊，救救我们。”
慕云飞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他们和对方谈判。
“我们只是游客，出门在外，料想你们也不想惹事，大家各退一步，要什么条件才能放人，但说无妨。”
对方的人说，他们的人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豹嫂，就被她破口大骂，让她嘴里放干净点，豹哥就冲上来打人，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就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打也打了，关也关了，教训过后也该放人了，看上什么尽管拿走，道上的规矩，硬货给你们留下，人我们得带走，一根头发都不能少。”晋阳说。
对方说：“我们不是道上的人，也不懂道上的规矩，这夫妻俩骂人打人，落我们手里，是他俩倒霉，你们也犯不着替他们出头，图财害命自古有之。”
慕云飞瞄了一眼，见豹哥脖子上金链子、豹嫂脖子上的翡翠牌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心里有数，说：“不懂规矩，就给你们立立规矩，以后见了我们绕道走，拿走的东西我们不要了，没拿的也别想多拿，不然的话，信不信我把你们这里一锅端了？”
对方听到这话，立刻躁动起来，刷刷刷亮出手里的家伙，有拿着砍刀的，还有好几支枪对准了慕云飞和晋阳，骂骂咧咧要给他俩点颜色看看。豹哥看到这情形，吓得腿都软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慕云飞面不改色，他看出来，这伙人的首领还没有出现。正僵持着，楼上有人从房间出来，对着慕云飞鼓了两声掌。
“敢过来跟我们谈判要人，想来也不是一般人，这位兄弟哪条道上的？”那人四十多岁年纪，长相凶狠，说话的语气倒很客气。
“你们惹不起的那条道。”慕云飞笑笑，态度比他更客气。
“懂了，军人。”那人大概就是这伙人的首领，他一说话，没人敢出声。到了他们地盘上，还敢这么嚣张的，必然是有大背景。
在场的众人一听说军人，顿时哄笑起来，军人谁没见过，有什么了不起，单枪匹马的，又不是过来一支部队，他们手里有枪，这里方圆几百里都是无人区，杀了人随便挖坑埋了，根本没人知道。
“出门在外，谁都不想惹事，我那朋友得罪了你们，你们拿走些东西也是应该，但是请你们高抬贵手，人我们必须带走。”慕云飞说。
“不行，不能放他们走，是他们打人在先。”
“想走也行，把车留下。”
身后持枪的几个人又嚷嚷起来，首领扫了他们一眼，他们才不敢出声。
“今天这事，想了结也容易，给你这位朋友一闹，我们露了行藏，这一带势必不能待了，我这些兄弟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着我讨生活，我得给他们个交代。”首领的语气温和中透着威严。
晋阳说：“车肯定不能给你们，我们赶路还要用车。”“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首领挥手示意。手下蓄势待发，豹哥豹嫂吓得抖如筛糠。
眼见首领回身上楼，手下要对豹哥夫妻下手，慕云飞忙道：“等等。”“改主意了？”首领停住脚步。
“有没有兴趣玩个游戏，赢了你放我们走，输了车给你，还有我这块表。”慕云飞从手上摘下腕表。首领识货，一看就知道这块表少说得十几万。
“比什么？”
“枪。”
首领似乎有了点兴致，略一思忖，竟然答应了。他从少年开始，玩枪玩了快三十年，只怕比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年纪还大，对自己的枪法相当自信。
“我们各出一个人，头上顶苹果，另一个人开枪打，子弹穿过苹果中心而不把苹果打烂才算赢。”慕云飞说出规则。
首领同意了，从他的手下里选了一个人当人肉靶子，头上顶苹果。一发子弹射出去，穿过那人头上的苹果。苹果没有烂，但是偏离了中心。
慕云飞本想让晋阳当靶子，但是首领那些手下起哄不让，非要让豹嫂当靶子。豹嫂吓得哭叫不已，豹哥气得脑袋充血，主动站出来说自己替老婆当靶子。
众人还是起哄，说要是豹哥当靶子也行，那就得把苹果夹在裤`裆下。首领笑着看向慕云飞，似乎在告诉他，他觉得手下人这个提议很好。
豹哥颤颤巍巍把苹果夹在两腿间，知道生死命悬一线，慕云飞但凡开枪没个准头，他这辈子性`福算是完球了，心里不住念叨着，小慕……慕爷，你可千万千万枪神附体一回。
慕云飞看到他那种紧张又狼狈可怜的样子，心里好笑，从腰间掏出手`枪，瞄准那个苹果，气沉丹田稳住心神，扳机扣动之后，一发子弹射出去，苹果还在，中间多了个洞。
豹哥腿肚子不住哆嗦，一个人过去把苹果从他□□拿起来，刚拿起来看，就闻到一股尿骚味，猜到是这个胖子吓得尿了裤子，把情况汇报给首领。
首领看到苹果正中心的洞，摇了摇头，清了清喉咙，“放他们走吧。”手下人还想嚷嚷，首领呵斥一声，没人再敢说话。
怕这伙人变卦，慕云飞和晋阳赶紧把豹哥豹嫂身上的绳子割断，带着他们离开。
等他们走了以后，才有人问首领，为什么要放他们走。
“军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能随身带枪，枪法还练得那么准，不是一般人，还有那个领队，是藏民，我们在藏区讨生活，杀藏民是自找麻烦。”
旷野里，晋阳把车开得飞快，慕云飞坐在副驾驶。豹哥两口子兀自心有余悸。
“慕爷，怪兄弟有眼不识泰山，救命之恩他日必然相报，以后你们到山东玩，吃住我全包。”豹哥往前趴在前座椅背间，讨好地对慕云飞说。
“服了？”慕云飞扭头，似笑非笑瞅他一眼。
“服了，真服了，为我俩，你们敢闯那种地方，换了我，没那胆子。”豹哥嗅着鼻涕，也顾不得斯文，直接拿袖口擦擦。
昨晚被关了一夜，刺骨的冷风里瑟瑟发抖，他当时就想，谁要是能来救他，他得给那人磕头。
“你也不错呀，老婆被人欺负了，能豁出去跟人玩儿命。”慕云飞对豹哥也是刮目相看。都知道他疼老婆，可没想到他能为了老婆拼命。
“他那是不知道对方厉害，仗着有俩臭钱，以为谁都摆得平，没想到栽了，在老家他就这样，什么人都敢惹，我都跟他说了好多回，在外面不要惹是生非。”豹嫂忍不住吐槽。
“我还不是为了你，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摸我老婆，老子不废了他，以后还有脸见人？”
“得，你就耍嘴皮子能干，见了他们身上有枪，吓得哭爷爷喊祖宗，就别吹了。”
眼见他两口气要吵起来，晋阳插话：“你们还去不去敦煌了？”“去呀，为什么不去，老子这一趟没白出来，什么事都经历过了，回去能吹一辈子。”豹哥又拿袖口擦鼻涕。
慕云飞看不过去，抽了一张纸巾，让他好好擦擦鼻涕。
“你不怕吗？过了唐古拉就是可可西里，地方大人口少，大片大片无人区。”慕云飞好整以暇看着豹哥。
豹哥笑道：“有你俩在，我什么都不怕，一路高歌一路行，老子载酒去敦煌，中午我请客，两位爷可不能不给面子，咱们不醉不归。”豹嫂一听就不干了，“得了吧，还喝酒，昨天的事就是你喝酒闹出来的，要不是你灌了一肚子黄汤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们能被绑架，还不消停点。”
“老爷们儿说话，你老娘们儿少插嘴，救命之恩能不报答吗，男人喝点酒怎么了，同行是缘分，一起喝了酒才是生死兄弟。”豹哥吼了豹嫂一句。豹嫂知道这人是个二愣子性格，也就不搭理他。
一口气开出去百十来公里，旷野中远远地有卡车开过来，晋阳问慕云飞，“你看，那是不是武警的车？”
“看着像，多半是奔我们来的方向去的。”慕云飞等车靠近一点，示意晋阳把车速放慢。果然，来了两辆卡车，车上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卡车和他们面对面开过的时候，车停了下来，晋阳见状，便也把车停下，和慕云飞一起下车去和对方接触。
豹哥好奇地看着他们，见他俩和卡车上下来的人说话，猜测车上的武警战士是不是去围剿那伙偷猎者。出动这么多警力，要是真能把那伙人端了，也是件大好事，起码他们一路可以高枕无忧。
十几分钟，晋阳和慕云飞上车。豹哥忙问，“他们干嘛去的，整整两车武警，是不是去抓那伙偷猎的？”
晋阳点了点头，“是的，说是接到上级命令，警方跟踪很久的偷猎者有了踪迹，他们人多还有枪，直接出动武警准备把他们一锅端，豹哥，这回你立了大功。”
豹哥一听这话，更来劲了，对豹嫂说：“老婆，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咱吉人自有天相，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总有贵人相助。”豹嫂没好气瞅他一眼。
晋阳问慕云飞，“你给维屏打了电话？不然哪会这么快行动。”慕云飞摇头，“没打，维屏在北京开会，信号屏蔽联系不上。”
“那是谁？高老师提前报警了？”晋阳更不解了，要不是伍维屏和当地联系，怎么会那么快出动武警。警方办事需要一套程序，这么快出动警力，肯定是有上面的人打过招呼。
“没到中午，高老师不会报警的，报警也不会这么快。肯定是景萱找了人，比起维屏山高皇帝远，她有她的门路。我的车装了GPS卫星定位，武警追踪了我的车，所以他们知道那伙人据点。”慕云飞认定，除了景萱，那旅馆里的其他人没这能耐。
“你这媳妇儿可够深藏不露的。”晋阳想不到，景萱那样外表看起来灵秀柔弱的南方姑娘，做起事情来倒是大胆勇敢。难怪一向桀骜不驯的慕云飞被她拿得死死地。
慕云飞笑笑，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景萱，不知道是不是山区信号不好，打了半天也没打通，仔细一看，信号只剩一格。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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