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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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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有爸妈还有他，他们还在一起生活，每天爸爸都会回家做饭。妈妈也下班了，他看着小小身影的自己奔向在门口进来的妈妈。
“妈......”
床上的人终于醒了，虽然医生已经说了是外部的伤比较吓人，并没有内伤，但是还是昏睡了整整一天。
“小砚！”
“班长，你可算醒了。”
整个病房内，所有人都到床头探着脸看病床上微睁着眼醒来的苏时砚，本来肤色就白的他，现在脸色更苍白，看着让人担忧。
唯独谭琢低着脑袋坐在边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甚至像发呆，坐在那捧着手机。
手机？谭琢没有手机。
他从昨晚无意看到苏时砚亮起的手机，一直看到现在，以为他在发呆，他的脑子却在飞速转动。
不知道是谁给苏时砚发的消息，大概是威胁短信，但他已经联系了j察，趁现在的时间他还有机会在这些照片被发出前把这个拍照人抓住。
短信也就一行字。大概意思就是让受害人不敢报警和追究。
“手里有你一些好看的照片，你这么聪明，知道怎么做吧。”
彩信过来的一张照片，里面几人的动作都不堪入目。
是昏暗的地下通道，苏时砚被几个壮汉逼到偏角落的地方，但仍能看见他俊生生的半张脸，上衣不知所踪，虽然裤子完好，可身上被拍打的都是红色的手指印，让人浮想联翩，肥厚的手掌掐着少年俊美的脸，让他只能张着嘴无法出声。
谭琢又恨又逼着自己看，死死盯着这群人，满是血丝的眼球都要瞪开了一样。他在自我折磨，甚至把指甲都扎进手心，一些血丝沁了出来，他放到衣服上擦了擦，把短信页面退出，关了机。
他这才反应过来，着急地说：“时砚哥...”
“你醒了...没事，没事的。”到底不知道是安慰病人还是安慰自己快要难过到心慌的内心。
“别看我了，丑。”苏时砚说，他甚至没问谭琢为什么在这里，他的状态很差，但是却很自然的拉着谭琢的手，恍如隔世。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睁大了那双漂亮眼睛，他欲哭又平静地说：“照片，他们拍了照。”
“拍了照片？什么照片，小砚，你和妈妈说。”
苏时砚闭紧了嘴，轻轻地摇头。那是他隔了一辈子也不愿想起的痛，却没想到还要再经历一遍。
谭琢按住苏时砚紧绷起来的身体，轻慰道：“我见到他了。”
“别担心，我一定会有办法的。”谭琢学着以往苏时砚抱着他安慰一样，把他有些磕伤了的脑袋放到自己的左胸前，苏时砚听到他的心跳剧烈跳动。
是，这一次，他还有谭琢……
这一幕让还在担忧着的陈茹心软，她说：“小琢，好孩子，你怎么从这么远过来市区，家里人知不知道？”
“陈老师，麻烦你帮我和家里人说一声，麻烦了。”
在陈茹愣着点头的功夫，谭琢已经往外走去，那里有穿着便衣的男人在门口等着，见他来了，向他招了招手。
派出所里。
其中一个穿着制服的j察说：“昨天晚上的那批人，一共三个，都抓回来了，目击人也指认过，就是这三个人。”
“但是你说有人用手机给受害人发了威胁短信，还有照片，我们看过了，他们手机上都没有记录。”
“而且信息是半夜收到的，但这三个人在事发后一个小时内我们已经控制住了。”
谭琢摇了摇头，说：“不是这几个人，还有一个人，他拍了照。”
他左右看，似乎在找什么。
“你想找什么？”男人问他。
但是他没想到这小孩说的是这个。
“叔叔，有纸和笔吗？”
“啥？”高大壮实的男人挠了挠腰：“有是有的。”
接下来，他就从怀疑开始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拿着一根铅笔的谭琢在纸上涂涂画画，他在回想那天晚上遇见的那个打电话的男人，可惜天色太暗，他只能靠自己的判断来还原这个人真实的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可是他擦擦又画画，一直定不下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把笔放了下来。
他指着画上那个跃然展现出来的瘦脸男人，说道：“就是这个人。”
王警官拿起那张随便拿给他的A4纸，在看到纸上那个样貌特征描画的尤为清晰的人后，他嘴巴愣是张了足足有一分钟。
他连连称奇：“好苗子，好苗子啊，一看就是咱刑侦那边的接班人！”
说着还要大声招呼办公室的人：“队长，队长，你快来看着小孩，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厉害了吗？”
“吵什么吵，那帮人还不够你耳朵听的是吧。”那个被叫做队长的人拿了个杯子走出来，又去接了点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还漱了漱口。
他看了谭琢一眼，心想这小孩到时挺淡定的，往常看到他们的人，无非都是那几个表现，这就拿起来看了两眼，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又很快被他掩饰，最后看着谭琢问：“这是你画的，你确定是这个人？”
他被谭琢稍显坚定的目光感染到，转头把画像扔到王警官手上，发话：“行，你看着来。”
——
果不其然，在那张画像的助力下，最后一个参与殴打的人也落了网。
谭琢却悄悄的回去了，再不回去，是他爸妈终于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已经外出了整整三天三夜。
苏时砚今天就准备回家，收拾好东西的他坐在床头，问：“妈妈，是谭琢吗？”
“是，我都听派出所的人说了，说这谭琢就凭一眼就把那个坏人给画出来了，一点不差，真棒。”
“小砚，学校的事你也别多想，让他们说去，我们自己坦坦荡荡的，又没做错事，明明是是他们抢人……”陈茹也不忍心提起说下去。
正说着，门外才姗姗来迟一个人。
“小砚，哎，都大了这么多，爸爸来看你看的少，没想到这次来，还......”苏爸爸一过来，熟稔地过来拍了拍又抱了抱苏时砚，可是很快就被躲开。
他自觉尴尬的收回了手，看了一眼旁边的前妻，只见对方冷漠的看着他，到也没说什么
“小砚，爸爸就是来看看你。而且有些是我也听说了，也是想让你过来爸爸城市的学校，我很快可以帮你联系好学校，以你的成绩，入学根本就是学校求着要你。”
“我不想去，在这也好。”苏时砚想也没想就拒绝，他自嘲地笑，去到那里是要他再回去亲眼看着自己父亲和他所谓的弟弟妹妹们父慈母爱吗？
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会轻易顺了他的意，倒也没想到陈茹也发火了：“苏立健，你当年出轨私生子女，我同意干脆的和你离了婚，就一个要求，小砚必须跟我，你现在这是连儿子都不放过了，你家里头那位是抽什么风，她说什么你就听说什么？以前没觉得你这么贱的，苏立健！”
一句句质问，一时把苏立健堵到一句话说不出来，阿萍确实和他提过，自己这孩子以后是有本事的，倒不如把他带回家，却不知道女人的心思。
“妈妈，我不去，我们先回家吧。”
“行，小砚你考虑下吧，爸爸给你卡里面汇了钱，有需要就用。”苏立健跟着在后面说，手机又来了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
苏时砚是学校里长得好看成绩还名列前茅的焦点人物，出了事之后，很多人都关注和八卦了起来，学校里的大人物不少，也不知道是谁挖到的消息，很快就把这件事传的偏离了轨道。
有说身为品学兼优的模范生去那种地方的，又有说他是喜欢男人的，到最后甚至传播到他受到男人侵犯的。
一时间谣言四起，甚至桌子底下都是难听的骚扰纸条，求一夜的，威胁有照片的，什么都有。
正在上英语课的苏时砚走了神，窗外的树叶还是那么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可他眼里却多了一抹忧愁。
老师敲了敲桌子：“班长，一会把试卷发下去，今晚收上来。离考试没多久了，能不能继续留在市一中，就看这段时间，大家再坚持一下。”
老师叹了叹气，再说了一遍：“班长，过来拿试卷。”
“好的。”他收回目光，在大家神色各异的目光中上去拿了最新的模拟试卷，面无表情的下发。
大家发现，现在的班长，似乎和以前的不太一样了，但说不上来。
宿舍□□子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悠悠的问：
“班长，我好羡慕你啊，你的成绩从来没掉过，我就怕我高中上不了市一中了。”
苏时砚笑笑说：“你说这个，还不如多做做题，还有两个月，再努力一下或许会有奇迹。”
“班长，那你...还想留在一中吗？”他也听到那些难听的传言，可是身为苏时砚朋友的他，宁愿相信朋友的话。
“留吧。”他想了想，说道：“如果能考上的话。”
“啊，你这也太欺负人了，你要是考不上，我们还有活的机会吗！”鹏子又狠狠地吃了一口饭，却没想到被苏时砚一语成谶。
那年中考的苏时砚把所有的试卷都填了，唯独留下一张语文试卷，语文卷考场内，他坐了整整两个小时，但一个字都没有落笔。
他在想，不知道谭琢现在在做什么呢，或许考完试了，就要走出去外面看看了吧。
“谢谢你，无奇。”他对着空气说。
这一次，他一定会坚定的选择那个人。
那个苦苦追寻了一辈子的男人。
命运的齿轮已经发生了偏差。
平行时空的那头，初中的苏时砚经历了暴力、校园欺凌，不堪入目的照片到处飘散传播，还没到中考，他就被父亲安排在另一所初中插班。
阴差阳错的，那时候他和谭琢在普通中学相遇，也是重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