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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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醒来时仍然能感觉到身体中没能完全消除的疲惫，昨晚和黑面具的搏斗差点让他断了一根肋骨，他猜测对方是磕了药什么的，史蒂夫却说：“亲爱的，你已经不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了。”
当时布鲁斯抓住他抚摸自己侧脸的手，吻了下他的手腕内侧，意有所指地说：“你知道我多么精力充沛。”
看了眼时间，上午10：27，布鲁斯起床洗漱，胡乱换好衣服后，走出卧室，他叫了几声史蒂夫和阿福都没能得到回应，一直下楼到客厅，才听到隐约几声笑声。
寻着声音来到后院草坪，灿烂却并不会让人感到炙热的阳光下，布鲁斯看到史蒂夫正拿着橄榄球闪过达米安的撞击；迪克被杰森按在草地上，大笑着指责他犯规，杰森一脸得意；场边的阳伞下，阿福和提姆戴着墨镜喝着果汁，前者看着场中显然很关注比赛，后者架着脚躺在躺椅上，像是在某个海滩度假。
“哦，布鲁斯老爷，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我们吃晚餐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看到布鲁斯略显惊讶地说。
“早上好，阿福，提姆。”布鲁斯早已习惯滤过阿福话里老年人式的嘲讽，他端起桌上一盘饼干在旁边的空椅子上坐下。
提姆懒洋洋地回了句“早上好”。
阿尔弗雷德看布鲁斯吃着饼干一副饥饿的样子，倒了杯橙汁给他，“别吃太多，今天我们早点吃午餐。”
布鲁斯喝着橙汁点了下头，看着史蒂夫在达米安用尽手段的阻碍下跌跌撞撞奔到球门前不远处，将橄榄球按在地上，脸上的笑容没有哪一刻消失过。
杰森立刻跳起来欢呼——布鲁斯现在终于知道谁和谁是一队的——疯跑过去和史蒂夫拥抱，然后凑近达米安示威似的喝彩炫耀，暴躁的男孩像狼崽子一样一下将他扑到在地。
“Idiot．”提姆淡淡道。
阿尔弗雷德提醒他注意礼貌：“请别这样说你的兄弟们，提姆少爷，即使他们的确如此。”
一旁的布鲁斯差点被果汁呛住。
等史蒂夫和迪克将互相“殴打”的杰森、达米安分开，四人走过来，如同走来了一支摇滚乐队，瞬间冲破阳伞下悠闲的气氛。
杰森和达米安一个骂对方“没脑子”，一个说对方“小矮子”。迪克将橄榄球扔向提姆，嘻嘻笑着叫他给自己倒杯果汁，被提姆用橄榄球砸中胸口。
阿尔弗雷德从野餐篮里拿出更多饼干，以防他的小少爷们你争我抢酿成一场家庭大战。
史蒂夫半跪在躺椅上亲了下布鲁斯的侧脸，问他睡得好吗。
布鲁斯抱住他，脸埋在他的肩上点了下头，神情是少见的温和。
“不，达米安少爷，你不能为了一块饼干对你的哥哥动手。”
“是德雷克先挑衅我的！”
“达米安，绊他的脚，打他肚子。”
“拜托，小杰鸟，你就别起哄了。”
……
家里有四个孩子的烦恼之一，就是你很难安安静静且惬意地吃完一顿饭。
明明盘子里肉还多，提姆和达米安却都用叉子按住一块肉互不相让。杰森将一整盘炸鳕鱼揽在臂弯里，任迪克怎么说好话、威胁都不肯让他挨一下盘子边。
所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布鲁斯回忆着收养迪克时，他自己也还是个年轻人，更多时候，他并不像是迪克的父亲，而更像是他的导师和朋友。
迪克是个让人很难不喜欢他的男孩，布鲁斯的朋友们都很高兴他有了这样的养子兼助手，包括史蒂夫。
而迪克的陪伴也的确带给了布鲁斯很多愉快，直到那个曾经的小男孩长成了一个强壮挺拔、意志坚定的青年，并开始和他有了许多不同的理念、看法，而他仍是“固执的蝙蝠侠”，他们吵架、互相怒吼，甚至大打出手。
当迪克决定离开哥谭去上大学，那时布鲁斯和史蒂夫已经相恋三年，无论是他还是阿福、迪克都早已将对方视为这个家庭的一员。
提着行李即将坐上出租车前往机场的迪克站在布鲁斯的面前对他说：“我长大了，布鲁斯，现在的我是个成年男人。”
布鲁斯那时候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阿尔弗雷德也是如此。
而史蒂夫拥抱了迪克，“我已经可以预料到我和阿福将会有多想念你的笑声了，特别是当布鲁斯板着脸做哑巴的时候。”
迪克一下笑了起来。
当车子驶出韦恩庄园，史蒂夫看着远处道：“迪克肯定掉眼泪了。”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拿出手帕拭了拭眼角，“孩子长大了总会离开家，去寻找自己的生活。只是即便对这件事早有预料，我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在原地站了片刻，便转身回了屋子里。
迪克离开后，布鲁斯的生活依旧，他参加各种晚宴扮演无脑富豪，和各路火辣女郎保持距离，继续用行动坐实布鲁斯·韦恩有了性功能障碍这个公开的秘密；而夜晚，蝙蝠侠仍然游走在犯罪的边缘，以暴制暴，哥谭罪犯的圈子里则开始流传蝙蝠侠和罗宾散伙了的消息。
他没想过再给自己找个助手，直到杰森出现。在他将正偷蝙蝠车轮胎的杰森抓个正着，却被对方给了一扳手后，他看到了这个男孩天生的侵略性和潜质。但布鲁斯当时还并未思考太多，只是把杰森送去了费伊·古恩的寄宿学校。
事后，当他对史蒂夫说起这件事，史蒂夫想了想笑着道：“听起来像是这个男孩将来不是成为英雄，就是变成罪犯。”
后来杰森从寄宿学校中逃跑，引出一系列的事件，布鲁斯想起了史蒂夫说的话，心里有了收养杰森的念头。
而史蒂夫对此比较谨慎，“不，布鲁斯，养一个孩子和买一件家具不一样——你不能一时心血来潮地买回来，不喜欢了就丢进储物间里落灰。”
阿尔弗雷德也很赞同史蒂夫的观点。
于是布鲁斯和杰森商议了双方“试用期”为一个月——那时候杰森已经知道了他是蝙蝠侠并且非常渴望参加打击犯罪这项非法活动——大家彼此了解，谁都有选择权。
刚开始和杰森相处，布鲁斯就十分清楚地感受到杰森和迪克有着多么巨大的不同。
杰森并不开朗、积极，更不友善，他有着很强的戒备心，比起相同年纪时的迪克更有自己的想法和反抗精神，所有问题儿童身上能找到的缺点在他身上能找到一半——说脏话、毫无礼貌、孤僻、尖刻、性格暴躁……
而随着对杰森的了解更多，布鲁斯也发现了他对上流社会的不屑，对弱小的人深深的同情；他很不服输，训练时摔得再怎么重也要爬起来回敬一拳；他喜欢和阿福一起做饭，享受和史蒂夫一起在图书室里看书。
敏感、特立独行，这又是杰森和迪克的不同之处。
“那么，做好决定了吗？”一个月的最后一天，史蒂夫问布鲁斯道，蓝色的双眼里是不易察觉的期盼，显然，他已经喜爱上了这个男孩。
“哥谭街头是那么混乱……”一旁阿尔弗雷德修剪着花枝并不小声地嘟囔。
“我知道，阿福，我也不会让他回去。”布鲁斯无奈地说，然后看向杰森问道：“一个月到了，我希望你能留下来，你的想法是什么？”
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书的杰森一直假装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却十分忐忑。在听了布鲁斯的话后，他感觉像是庭审的锤子终于敲下，宣布了他不仅被无罪释放，而且还能得到最高嘉奖。
他不自然地放下盘着的腿，说道：“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而早已看破他的傲娇的史蒂夫在他说完后就笑起来，抱住了他。
杰森靠在他的肩膀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尔弗雷德看着这一幕愉快地说：“今天真值得庆祝，不是吗，布鲁斯老爷？我必须得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布鲁斯看着他，眼神像是在说“我难道还能阻止得了你吗”，嘴角却不自觉地轻轻扬起。
“所以，我才离开不到半年，你们就给我找了个弟弟？”当晚，已经是“成年男人”的格雷森先生在电话里如此说道。
“是的。”布鲁斯语气生硬地说。如果不是史蒂夫要求，他本来没打算亲自告诉迪克有关杰森的事，他以为迪克总会自己知道。
“理查德少爷，你的房间我仍然为你保留着，请你不要担心。”阿尔弗雷德补充道。
史蒂夫听完他们的话捂着额头，感觉迪克在手机那边恐怕已经气到快要流泪了。他从布鲁斯手里拿过手机，关了公放走到一边，“嗨，迪克，是我。”
于家庭而言，杰森是史蒂夫和布鲁斯可爱顽皮的儿子，是阿尔弗雷德活泼又体贴的孙子，是迪克一点都不可爱但和他比亲生还亲的弟弟；然而对于蝙蝠侠，杰森是个并不优秀的罗宾。
杰森对付罪恶的手段一直有些过于激烈，并且他的行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越来越不受布鲁斯的约束。布鲁斯认为这是杰森的性格和他童年经历的原因，但史蒂夫在看过他们的几次争吵后，却有些不同的想法。
“布鲁斯，或许杰森只是对正义有和你不同的看法。”
“那么我希望他的正义不会把他带向歧路。”
终于，在杰森十五岁那年，布鲁斯认为有必要停止杰森的罗宾工作让他冷静一下。
而杰森表示，小爷还不伺候了呢，哼。
他背着包就去了纽约找史蒂夫。
史蒂夫对此表示欢迎——虽然他因此不得不向他的朋友们解释自己并没有和布鲁斯闹分居或者离婚——但同时声明绝不允许杰森在纽约继续他的义警事业，因为他不雇佣童工。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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