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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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和克拉克从朋友变成恋人是一个非常自然地发生的过程。
那天小插画师史蒂夫受出版方的邀请前往大都会取景，在工作结束后他买了慕斯蛋糕去看望自己的朋友小记者克拉克。他们一起吃了晚餐——烤鸡肉和奶油烤杂拌，然后一起看《风月俏佳人》。
“我觉得这个结局很不真实。”当电视里出现男女主角在消防梯上接吻的画面，克拉克开口说道。
史蒂夫轻轻耸了下肩，“茱莉亚·罗伯茨真的很漂亮。”
“但这不符合男主角的性格。”
“拜托，这就是爱情，这就是电影。它们就是会让人遗忘自己是个智慧生物。”
片尾曲响起，史蒂夫跟着律动晃动身体，“我喜欢这首歌。”他看向克拉克。
克拉克笑着和他一起轻轻晃了起来。
在下一首片尾曲响起时，史蒂夫和克拉克停下晃动带着笑意看着彼此，一秒、两秒……他们谁都没有转开目光，在四目相对之中，气氛开始变得奇怪，像是某种火花突然闪现，又像是发酵到一个时刻的酒突然散发出馥郁的酒香。
一种变化在他们之间悄然发生。笑意消失了，他们吻向对方的过程似乎很缓慢，充满了对彼此心意的试探，又似乎只发生在一个眨眼的瞬间。
一吻结束，史蒂夫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你知道男主角为什么会和女主角接吻了。”
克拉克喘着气紧紧抱着他，鼻尖蹭了下他的脸，“你爱我吗？”他向史蒂夫确认道，忐忑于这个吻是否只是一部爱情电影催化出的短暂的化学反应。
史蒂夫和他拉开些距离，静静地看着他，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们并肩战斗，无数次克拉克蓝色的双眼专注地望着自己，就像此时此刻。
“是的，我爱你。”
爱情的到来就是这么猝不及防又蓄谋已久，而得知他们友情变质的消息后，众人的反应也各不相同。
“你在开玩笑？”克林特吃着炸鸡，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这个恶作剧真有趣。
“哈，”熬夜改进武器的托尼假笑一声，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大口蔬菜汁，“一点都不好笑。”
娜塔莎的眉毛几乎要飞到后脑勺去。
巴基确定史蒂夫是认真的后，沉思了一会儿，问他：“你们上过床了？”他的神情语气像一个担心自己刚上高中的女儿不懂安全措施的重要性以致意外怀孕的老父亲。
哈尔在最初的惊讶和不敢置信之后，揽着克拉克的肩膀凑在他耳边并不小声地八卦道：“你和史蒂夫，谁在上面？”
“祝福你们，我的朋友。”戴安娜真诚地对克拉克说。
班纳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着克拉克的面布鲁斯仍然处变不惊、冷淡从容，然而阿福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布鲁斯在回到蝙蝠洞后嘟囔着什么“办公室恋情”。
索尔表示谈恋爱很好啊，等他们结婚的时候他可以当伴郎。
巴里亢奋地拽着克拉克，“你发誓，你和史蒂夫结婚的时候会请我当伴郎！”
史蒂夫和克拉克作为一对异地恋伴侣，非常幸运的是，他们中的一个有超能力，非常不幸的是，他们俩的“副业”都不怎么普通。
史蒂夫向为他添满水杯的服务生道谢，看着窗外的行人继续等待。还好，不久后他等待的身影就出现了——克拉克朝史蒂夫挥了挥手，一边整理着被风吹得过于张扬的头发一边快步走进餐厅。
“抱歉，十分钟前休斯顿一家化工厂突然发生了爆炸，如果不是超人赶到可能会有数百人伤亡，老板临时要我写一篇报道。”克拉克坐下后有些愧疚地解释道。
“没关系。”既要救人又要写稿，史蒂夫别说理解，甚至都有点同情他了。
两人点好菜，克拉克问史蒂夫道：“你说你和那个杂志社的威尔逊差点吵起来，问题解决了吗？”
说起这个史蒂夫想仰天长叹，“算是吧。威尔逊说因为内容临时调整，插画要换一种风格。问题是换哪种风格？他把文章发给了我让我自己想。我能怎么办？”他摇了摇头，“我只能看在他们给的多还加钱的份上完成这份工作。”
克拉克笑了起来，“我进报社第一次写稿的时候，佩里让我修改了三遍，然而最后那篇报道还是没能发表。”
“那第二次情况有变好吗？”史蒂夫问。
“完全没有。”
“哈哈哈。”
“我写了快两千词，登上报纸的只有一段，五十个单词，全部引自《纯粹理性批判》。”克拉克现在说起来都有点不平。
服务生来上菜了，史蒂夫礼貌地后仰让开一些空间，“这种事就是会发生，对不对？”他笑着说，对说了声“请慢用”的服务生点了下头。
“没错，这就是这个世界运行的方式。”克拉克一本正经地说。
“在我得知自己将去《星球日报》工作的那个晚上，我畅想自己揭露权贵恶行、社会弊端，一篇文章拯救无数人，然后或许得几次普利策奖锦上添花。但……”克拉克停下切牛排，看着史蒂夫，带着笑意的脸上像是大写着“世界负我”。
“我能告诉你我也有过短暂的幻想——齐名莫奈、毕加索，开创全新流派，闪耀艺术历史吗？老天！”史蒂夫说着便笑得捂住脸。
“年轻的确会对任何事都更有想法。”克拉克故作老气横秋地说，然后温和又真诚地看着史蒂夫，“但，或许你真的能做到呢？你现在还在坚持创作，不是吗？”
史蒂夫摇着头笑，他对自己可完全没有克拉克这样大的信心，毕竟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多大的艺术天赋。
不过，对于克拉克这充满爱恋的恭维他还是接受的。谁规定他不能和他男友互吹对方牛逼了？“那你也一定能做到。如果我的男友获得普利策奖，我将非常自豪。”史蒂夫对克拉克说道。
两人注视着彼此，克拉克将手伸向史蒂夫，史蒂夫伸出手回握住，桌上的晚餐被暂时搁置一旁。
“首先，感谢我的男友。”克拉克说道，装作自己是在发表获奖感言。
史蒂夫嘴角抿着笑静静地看他表演。
“我爱他，如同爱着我自己的半身，而非夜晚遥远璀璨的星辰。”克拉克轻柔深情地说。
“哦，停下。”史蒂夫捂住脸仍然难以掩饰笑意，这可有点超纲了。
“他爱我吗？”克拉克问道，摇了摇史蒂夫的手，“他爱我吗？”
史蒂夫放下捂着脸的手，对上那双明亮的蓝色眼眸，沉默片刻后微笑着点点头，“他爱你。”
克拉克起身，史蒂夫仰头接受他的吻。
两人分开后，史蒂夫鼻尖蹭着克拉克的鼻尖，喃喃道：“你的牛排酱汁味道真好。”
“要再尝尝吗？”
“好。”
等他们重新坐好，史蒂夫拿起勺子喝了口罗宋汤，发现已经只有一点点温了，不禁笑了一下。“总是这样，我们在吃饭的时候说话，最后食物都放凉了。”他说道，“中国有一句话，吃饭和睡觉的时候不要说话，我现在终于懂它的道理了。”
克拉克喝了口水有些不赞同地说：“但我喜欢你睡觉的时候说话。”
史蒂夫抬眼看向他。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喜欢我们躺在床上……”克拉克说着说着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咳了一声，努力保持正经，“聊聊今天各自都做了些什么，说一些琐碎小事。”
史蒂夫憋着笑，“对，我也是。”
两人看着彼此，“噗”地都笑了起来。
愉快地吃完晚餐，史蒂夫和克拉克一起去超市购物。
“这个冰淇淋多买几个，巴基喜欢榛子味。”
“这个沐浴露怎么样？”
“嗯，香味太浓了，我不喜欢。”
“这些看起来好新鲜，你想吃橙子吗？”
“好啊。”
结账的时候，克拉克看到某个货架，问史蒂夫：“你最近几天是不是要赶稿？”
“对。”
“那我晚上还住你那儿吗？”
史蒂夫对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然而在顺着克拉克的视线看到货架上那些“小东西”后，他一秒懂了。
“上次买的已经用完了。”克拉克歪了下头，笑容无辜又讨好地说。
史蒂夫眯着眼睛看了他几秒后笑了一下，凑到他耳边悄声说：“回去我们比一场，谁输了今晚在下面。”
克拉克侧着头，视线中是史蒂夫的下颌、耳垂、脖颈。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喑哑，“好。”
从超市出来，克拉克提着两个购物袋，衣兜装着一盒是他的尺寸的“小东西”。
北非某地，克林特和巴基在狭小简陋的屋子里监视着目标人物。
天气太热，又穿着作战服，瘫在椅子上的克林特感觉吃东西都在出汗。目标人物还在睡觉，其他特工也都被派了出去，实在无聊，他只能没话找话问巴基道：“那个，史蒂夫和克拉克感情进展得怎么样？”
巴基只友好地给了他一个“这问题你他妈为什么问我”的眼神。
“你是史蒂夫最好的朋友，还和他是室友。这个问题除了他们本人，我想能问的就只有你了。”克林特似乎看懂了巴基的眼神，但其实只是习惯了跟他相处时自言自语的聊天方式。
觉得他说的还有些道理，巴基想了想房子里出现的那几件明显不属于他或史蒂夫的东西、冰箱和储物柜里多出一倍的食物、洗手间里的第三个人的洗漱用品，开口回答道：“挺好的他们。”
克林特点了下头，看向他，“虽然我没经历过，但我也能想象出单身一人和一对情侣同居不是那么容易。”他挑起了眉，神情带着几分打趣。
巴基却是认真地沉思了片刻，“那倒也没有。”
即使是克拉克也在的时候，他也从没有过什么拘束不自在的感觉，毕竟史蒂夫并非那种一谈起恋爱就把什么都抛在脑后，和恋人亲密到腻歪的类型。
而且他仍然会和史蒂夫一起散步、一起做饭，克拉克不在的时候，早上醒来他们一起刷牙，依然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在镜子里对彼此做鬼脸。
要说史蒂夫和克拉克在一起后有什么改变的话……巴基从不会和史蒂夫一起读书，他们的阅读偏好完全是天差地别，他喜欢情节曲折、内容新奇的小说，也喜欢漫画，而史蒂夫更偏好文学、社会、历史之类。
但克拉克会。巴基见到过一次雨天，他和史蒂夫窝在画室的懒人沙发里，两人紧挨在一起读着同一本书。
巴基觉得这样很好。
“你不会突然感觉很孤独，想交女朋友？”克林特问。
“不。”巴基回答得很肯定。
克林特有些不解，“为什么？”他可是记得好像哪次听史蒂夫说过巴基以前是个花花公子，和从良前的托尼不相上下。
巴基没回答，纯粹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以前就从没想过自己会和某个人共度漫长的一生——史蒂夫除外，他的小史蒂薇可离不开他，哪怕将来嫁了人也一样。现在巴基更是没什么恋爱的心思，单身对他来说属于良好又舒适的状态。
“说起来，我现在都还觉得史蒂夫和克拉克约会这件事让人惊讶。”克林特接着说道。在那之前，即便再怎么知道史蒂夫和克拉克关系很好，他也从没把他们往爱情那方面想过。
巴基点了下头表示他也有过同感。
其实不只是他们。当史蒂夫说他和克拉克成为恋人时，他问史蒂夫是否爱克拉克，史蒂夫回答是。巴基可以说是最了解史蒂夫的人，但在此之前他从未察觉到史蒂夫有任何陷入情网的征兆，于是接着他不敢置信又困惑地问：“你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史蒂夫回想了一番，似乎自己也找不出答案，“我不知道。但……当那个吻发生，我突然发现我是爱他的，我非常确定那种爱意已经在我的心里。”
反而是后来的巴基作为两人关系的前排旁观者隐约看出了些什么。
或许从一开始，史蒂夫和克拉克之间就存在一种引力，起初谁都没有察觉、甚至毫无感知，直到日久天长他们越来越近，巨大的引力作用突然显现，在他们各自的心里牵扯出如潮汐般的涟漪。
“这就是该死的爱情。”巴基感叹地说。
正要喝水的克林特笑了起来，不停点头道：“没错，太有道理了。”
早上八点，克拉克做好早餐后回到卧室拉开窗帘，明亮的阳光照得赖床的史蒂夫翻了个身只想再躺一会儿。
然而突然压上来的克拉克重量感十足的身体让他一下彻底清醒了。
“哦，不。”史蒂夫声音沙哑，无奈中有些好笑。
“我做了炒蛋和鸡肉三明治，你想在床上吃吗？”克拉克脸埋在史蒂夫的脖颈中说道。
“你敢在卧室里吃东西我就杀了你。”史蒂夫一脸凶狠地揪了揪他的头发。
克拉克转过脸，也“凶狠”地对着他的脖子又咬又亲。
史蒂夫痒得不行，笑着要躲，“别。”
“既然你不想吃早餐，那我就再去把窗帘拉上。”
“不，克拉克，现在是早上……”
“是的，美好的早上。”
作者有话说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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