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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同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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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柯以正常理由和时琼在病房里厮混了一星期。
虽然看样子他是想做些别的比较出格的事,但是碍于时琼的腿,他只能亲亲抱抱。
甚至因为病床太小了,他都不能晚上挤上去和他舅舅一起睡。
但这种日日夜夜的相伴让他很知足,做什么都抢着干,积极性很高。
谨遵医嘱,他还专门到外面的超市买了一大罐澳大利亚产的奶粉。
自认为作为一个称职的男朋友,每天温情陪伴是不够的,还要有物质供给。
他把调好温度的温水倒进盛了奶粉的玻璃瓶中,搅拌了一下后奶香四溢。
这间病房里面有三个床位,昨天新搬进来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正跟三两个来探病的老朋友磕着瓜子闲聊。
“那边那个伙子,手脚可勤快了,昨天个还好听帮我提了东西了。”
“长得也俊,不错不错,这年头好心的年轻人不多了啊。”
“就是不知道有对象了没,不然我还可以把我孙女介绍给他了。”
老人家的谈话就是家长里短,不知不觉就讨论到了姻缘,顿时一个个都笑出来了皱纹。
顾柯把水杯递给时琼,现在因为旁边多了那么些人,倒不好意思做些亲密的举动了。
他在一阵阵的欢笑声中向那边望去,俊朗的眉眼含着点红:“我已经有对象了。”
时琼手上拿着一本顾柯给他用来解闷的书,不动声色地翻了一页。
他一向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一个星期前那个蚀骨的拥抱后,他就陷入了一种不知道该做什么的状态中。
他从四年前就知道自己喜欢顾柯,因为一些原因而选择了离开。
现在被汹涌的情感所埋没,就像一头扎进了深水中,不知道该向何处泅渡。
他抛弃了很多,只剩下对旁边的人的柔情。
但是对于这段感情,他就像是拼命向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在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探索。
不过,时琼注意力没再放在书上,而是悄然握住了坐在他身边的顾柯的手。
身边这个人就是他的依仗,让他不害怕摔倒。
顾柯也反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帮他翻着书页:“牛奶的温度我都调好了,快尝尝。”
明明他在爱情方面也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却凭着一腔真挚要去撑起这段来之不易。
“嗯。”
等到一个月后,医生分析了一下拍片,说如果时琼能够自己走三十步的话,顾柯就可以去办出院手续了。
于是顾柯又充当了人型拐杖,每天扶着时琼在那过道里走着。
步伐不快,慢下来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摔着了时琼。
他一个军校你名声沸沸的人物,扛过多少体能训练、器械打击、负重障碍跑,修匀身材的每一处都是力量的象征。
但是现在心里是满的,脚步是缓的,脸上是褪去了生猛刚硬的俊朗的柔和。
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自己喜欢的人。
他们两个容貌出众,在一群人中十分显眼,扶着走的动作又让这副画面倍感温馨。
顾柯比时琼要高,正揽住他瘦削的肩膀,陪他散步似的走着。
时琼轻轻地拍了一下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用那么紧,我的腿其实快好了。”
顾柯感受着时琼不急不缓地萦绕于他周身的清冷气息,说话的声音靠的极近,心跳都有点不受限制。
他试探着松了一下,让时琼依靠自己去平衡。
顾柯特地选了一个人较少的走廊,白色的廊道,开着几扇窗,冬日温暖的阳光格外明亮。
时琼腿上原本固定的支架都拆卸了,从外面看基本上看不出什么。
只是脚步有些虚浮,没办法平衡。
从走廊尽头来了一个护士,她引着一位年轻人过来了,还喃喃地说道:“诶,我记得他们是在这边进行康复的呀?”
那年轻人一脸斯文长相,因为长期不见光而显得白,金丝眼镜的边缘折射着光。
他一眼就看到了走廊那边沐浴在阳光下面的顾柯和时琼两人。
可能是多年在酒桌上逢迎,他对于一些事都非常轻车熟路,他微笑着柔声说:“谢谢,我已经看到他们了。”
那护士匆匆点头,抱着自己的表格疾步走了,还念叨着自己还有几床病房的人没检查。
年轻人刚想过去,还没走几步,就看到时琼脚步一个不稳,上身几乎要向前倾去。
而旁边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几乎是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他的摇晃,结实匀称的有力胳膊一下子就把他圈在了怀里。
另一手似乎半搂住了他的腰,把时琼整个身体都几乎护在了自己怀里。
这个姿势无论如何都过于亲密了,让他的脚步一下子停在远处。
但是时琼的反应显而出乎了他的意料,那一向清冷显得不可侵犯的人只是顺从地被人扶住了,眸光微微闪烁。
他总感觉他跟自己平时看见的不一样,虽然仍然是那副淡雅细致的面容,身形也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穿衣品味独树一帜,搞科研时谨慎克制而缜密。
但是他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恍恍惚惚能看到些许的柔意。
像是错觉一般,但就是有,似雪后桃花般,带着斑驳的冷冽与柔情。
那男人嘴角也有柔和的笑,他没松手,低头靠近在时琼耳边说了几句。
然后他就看到他们科研所的国家人才勾起嘴角,轻轻地笑了。
凭他多年的直觉,他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但具体是哪不对劲,他也说不什么所以然来。
他停不了多久就上前去了,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时琼旁边的顾柯。
对时琼说了几句寒暄的问候性的话语,引入正题:“金教授也来了,现在正在病房里等着。”
科研所的人最近因为课题组的研究方向出现了问题,会都开了好几个,几个国际上都有名的教授因为这件事搞得焦头烂额。
金教授做了时琼这么多年的导师,听闻他腿受伤了,本来一直想找机会来探望一下,但是国家施压,要先完成那几个项目,才一直到了时琼快要出院的时候才有机会来。
时琼不是那么在意礼节性和情意上的东西,他甚至根本不会在意根本没有过来探望的人。
等顾柯一路扶着时琼进了医院病房,就看到一个面目肃穆,沉着精炼的老人坐在病房里。
在某一瞬间,顾柯几乎能从面前这个老教授的身上窥见一些中国科研人员的现状。
鞠躬尽瘁,将所有的人生精力奉献给祖国和人民,兢兢业业不求回报。
时琼对老师总是很恭敬的,话语也是不同于平时,带着温顺的敬意。
他也就很是守规矩的坐在旁边没有插话。
走的时候还扶着时琼送老教授到了门口,就是感觉旁边那个年轻人瞥自己的次数太多了
不过现在顾柯也没心思去在乎别的事。
时琼能出院了,他早早就打好了算盘,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自己那高层公寓里面的衣物都打包,分装好了。
本来在军校就已经被训练地炉火纯青了,现在在加上感情加成,叠衣服的速度分分钟钟加倍,如果不是实际条件不允许,他还想把冰箱都搬到南石巷去。
他想跟时琼同居,非法的那种。
早有预谋的顾柯凭借超强的动手能力先帮时琼清好了要带回家的东西,开车带着刚出院的恋人绕圈兜风。
时琼看着窗外变动的城市街景,问道:“不回南石巷吗?”
顾柯心里对即将到来的同居生活激动不已,比如早上他可以给时琼一个早安吻,中午可以抱着时琼睡觉,晚上还可以......
一想到晚上可以做什么,他以前的潜伏的纯情本性就又露出来了。
单是这么想着他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好半天才想起来要回应时琼的问题:“是这样的,我想跟你一起住。”
他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就差把狼子野心写在自己脸上了。
好在时琼只是回过头来看着他轻轻一笑:“那你是要回去收拾东西吗?”
顾柯因为他这样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餍足,一回到自己公寓就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
他们好像分离了许久的情侣,虽然还有着恋爱刚刚开始的不知所措,但大多数都还是甜蜜与欢喜并存。
他抱着时琼倒在了沙发上,把头埋进时琼的颈窝细细地闻着,蹭着,腿也尽量防止碰到时琼弄疼他。
时琼显然是被他弄得有些痒,有些好笑和纵容地说:“你不是要收拾东西吗?”
顾柯正被他的声音惹得心肝胆真颤,只能低声说:“......已经收拾好了,就过来拿一下。”
整个下午,时琼都跟他呆在一块儿。
他们为南石巷那个久违的家置办了一些家具,比如洗衣机还有烧饭的灶台。
时琼本来觉得不用那么麻烦,但是顾柯说想让他尝尝他亲手做的饭,于是就由着他去了。
两人把久久搁在柜子里的被子拿出来洗了,趁着午后的阳光拿出来晒晒。
根据顾柯对自己舅舅的判断,认为他估计是没有做过类似的事。
于是他晒好被子之后,绕到时琼的身后半拥住他,音调因为浸着轻易而格外动人:“你知道被子是要晒的吧?”
时琼不说话。
顾柯笑了:“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他把时琼抱起来,放在阳光底下,头埋进他的肩颈,闷闷地笑了。
“顺便把你也晒晒。”
时琼伸手,手指插进他软软的头发里:“晒我干什么?”
顾柯抬眼看他,眼底尽是温柔:“抱起来暖呼呼的,好抱。”
作者有话要说: 1,被锁的那章改了许多还是放不出来(.......)
2,这几天卡文了,还没稿子,我绝对尽力,希望宝贝们不要放弃我(哭)
爱你们很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