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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面对贺覆的行为,陆星坷心头一梗,看他宛如一个智障,小雷而已,躲什么,偏偏对方的手劲太大,抬手掷出了松泉剑。

      陆星坷没奢望太多,毕竟他现在没有灵力,松泉最多削减雷的威力,再多的估计就要落在贺覆身上了。

      结果松泉精准定位,直接拦腰斩断了那道雷,而陆星坷也在贺覆的热情保护下,落在了地面。

      “兄弟,放我下来。”

      陆星坷拍着贺覆的肩,表情沉重。

      贺覆没想过陆星坷会选择砍断背后来的危险,但仔细想想,冒牌货做的决定怎么会和正主一样?

      面上不知所措的将人放下,心里却想看陆星坷爱上自己后,在生死关头会选择什么。

      是的,贺覆想让陆星坷爱上自己了。

      贺覆抿唇,眼眸透出低落的神采,阴暗的毒.蛇被他藏的很好,“师兄对不起,我,我只是担心师兄而已。”

      陆星坷挠了挠鼻头,伸手接住飞来的松泉剑,顺势挽着剑花把剑收了回去,“没事,我没怪你的意思。”

      他确实不怪贺覆,两个男人之间,搂搂抱抱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奇怪。

      刚刚他是因为环佩里的灵气消耗殆尽,才跌了下来,被贺覆抱住后,怎么还能用松泉,而且那一击,完全像实力充沛的样子。

      这不对劲,陆星坷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对方,“你.....”

      “坷坷,没事吧!”

      陆星坷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他师姐一个乳燕投怀式的俯冲打断了,“咳咳咳,师姐,我没事,但你这么抱我,我就要出事了!”

      泠清上前把人扒了下来,对小孩儿进行了仔细检查,确认没事后又把视线挪向被挤出圈外的贺覆,这人心思不正,收不得。

      贺覆像是浑然不觉泠清对他的恶意,还对人露出了一个堪称得体的微笑,毫不避讳自己对陆星坷的企图,看得泠清火大,有种孩子要被人抢走的危机感。

      另一边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地面的柯道,趁没人注意自己,又重新浮上了半空,仰望天空,乌云散去,仙乐未响,陆暮秋他们渡劫失败了。

      “大道难寻,殒身求道者数不胜数,如今竟轮到了他们二人,真是,唉。今日之事,我便不与你们计较了,希望剑派早日挺过来,再寻一位掌门。”

      “柯前辈说话未免太难听了。”青衫修士想都没想的站了出来,面红耳赤的仿佛柯道说的是他一样。

      “今日之事,皆是柯铭挑起的事端,前辈不分青红皂白的找来,摆明了欺软怕硬,如今得知剑派两位尊者渡劫失败,又露出这幅嘴脸,不觉得太虚伪了吗?”

      这人嘴比自己还快,陆星坷低声向师兄问道:“这人是哪家的,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贺覆眼眸微暗,好想杀了他。

      泠清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略扫了眼,“散修程逊之子,程语之。”

      难怪,陆星坷低笑,这个散修程逊可是个其人,天赋绝佳,为人端正,偏偏没入任何一派,自学成才,如今是洞虚期的修为。

      如果柯道这些年没有突飞猛进,程逊就是四家之下的第一人了,不过现在也没变就是了。

      换了之前,柯道肯定不给人面子,但是刚刚对阵楚司司、雷浔江的吃力,让他不由担心,若是这个散修第一人的程逊和剑派勾结,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只怕胜负难分。

      故而和蔼的笑了,眼神和蔼的像是在看亲戚家不听话的孩子,“贤侄误会了,我与陆掌门也算得上是朋友,见他殒身大道自是悲叹。”

      说着抬手擦拭眼角,“用词不当之处,还请贤侄们不要放在心上。”

      真是圆滑,陆星坷撇撇嘴,他爹和师尊才不会失败呢,刚跳到一半,松泉都还没沾脚底,就被师兄拉住,“听,仙乐之声。”

      就好像是为了特地打柯道的脸一样,柯道与柯铭的戏才唱了半句,仙乐便奏起了,空中不断聚来祥云,四方同沐恩泽,适才被雷劫损坏的花草重新焕发生机。

      柯道面上青白接替,底下的人却没有兴趣看他,皆就地打坐,两位渡劫期修士的恩泽可不是随便能遇上的。

      即便是柯铭都有打坐的冲动,可陆星坷依旧站着,对满身的恩泽示若无物,反倒对和自己一起站着的贺覆充满了兴趣,“贺覆,你不打坐吗?”

      贺覆惊喜的摇头,笑着说道:“我修为低下,领略不来其中真义,倒不如把这次机会让与旁人,倒是师兄怎么也不参详呢?”

      啧,陆星坷挑眉,这要是他自己,可不会把东西拱手让出,“你金丹尚且不配,我筑基未到又怎么配。”

      要是别人说出这话,一定是自怨自艾,又或是自嘲,但陆星坷不同,这两者情绪他都没有,反而让人听出了一种‘独自高贵’的意思。

      仙乐恩泽很快散去了,大部分人都没有领悟到什么,但剑派弟子就和吃了丹药一样的,三分之一的人都得到了晋级,于是刚散去不久的乌云又重新聚集了,这回与渡劫无关的人都退出了雷劫的范围。

      陆星坷是真的心大,没有感觉他家大师兄有什么不对,偏往贺覆身边凑,也不说话,就是两人靠的极近。

      泠清一肚子火,面上分毫不露,揪着小孩儿的后颈往自己身边扯,“小心点。”

      小心?这有什么好小心的,陆星坷不明白,可阮源玫悟到了。

      她就说嘛,大师兄那么不喜欢小孩子的一个人,怎么对坷坷那么关怀备至,还天天在人面前摆出一副贴心大哥的派头,就是有所谋求啊!

      啧啧啧,瞧瞧那手,还搭着坷坷肩膀,她不过是抱一会儿都不行,双标。

      但是坷坷年纪小,大师兄这算不算监守自盗,老牛吃嫩草,等等,坷坷不懂情爱,这不是要被大师兄引.诱.欺骗了吗?

      阮源玫纠结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和泠清说,“师兄,三思啊。”

      这回换泠清看不明白了,瞥了奇奇怪怪的师妹一眼,见对方一直看着自己用来控制坷坷行动的手,懂了,“你想多了。”

      “你们在说什么?”陆星坷听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二人异口同声,“没什么。”

      一定有什么,陆星坷扬眉,下巴一扬,“贺覆,你觉得他们在说什么呢?”

      贺覆哪能不知道,笑着对上那两人紧张的视线,“可能是阮道友觉得泠道友对师兄太护着了,没有让师兄好好锻炼。”

      泠清眼眸微凉,这人果真不含好意,寻仙问道向来讲究极限突破,要是别人听了这话许就心生芥蒂了,但坷坷。

      低头瞧着小孩儿,这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贺覆的阴阳怪气他压根听不懂。

      陆星坷真没听出里面的意思,反倒是发现贺覆对自己一口一个师兄叫得亲热,但是对师兄师姐,还是客气的喊着道友。

      “你怎么叫我师兄,叫他们道友?”

      陆星坷向来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丝毫没有不好意思一说,而对于师兄护的太紧这事,唔,很难和师兄沟通,毕竟整个剑派上下都是这样。

      贺覆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下,“我只是觉得师兄比较温柔,所以心生倾慕。”

      这话酸的伊书一身的鸡皮疙瘩,默默退后了两步。

      话题中心的陆星坷了解的点点头,也对师兄成天冷着脸,师姐又风风火火的,确实自己更好接触,“但你要是入了剑派,可不能不喊人,否则我师尊,也就是掌教长老,会罚你抄门规的。”

      贺覆浅笑答应,“泠、阮两位道友同师兄关系这么好,一定也是好人。”

      陆星坷赞同的点头,视线与他相交,想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主角之一到底有什么吸引自己的地方。

      贺覆大方的与陆星坷对视,任他试探。

      见两人有种一眼万年的趋势,泠清一把捂住了孩子的眼睛,眼神警告贺覆,贺覆非但不怕,还挑衅的笑了,两人噼里啪啦的,看得阮源玫激动的扣着自己的长鞭。

      而站在后面的谢桦听到门规,没管这两位是个什么情况,立刻凑了过来,“剑派还有门规?”

      陆星坷扒下师兄的手,“对啊,谁家开宗立派没有门规,你见过?”

      谢桦摇头,刚想仔细问问,那边的群体渡劫也结束了,而刚刚一开始还悬浮在半空中的柯家父子也都不见了。

      剑派无人在意,泠清更是寸步不离的拉着小孩儿的手,“剑派弟子各自散开,查看四周居民可有被雷劫波及。”

      “是!”一群白衣剑修尽然有序的四散开来,吃瓜群众也都散了。

      先前说要回家凑钱的程语之却双眼炯炯有神的到陆星坷跟前,“陆道友,若是剑派还有收徒,我必定过来!”

      陆星坷不明白他干嘛来和自己说,但还是郑重的点头,“好,希望下次你能入得了山门。”

      听到陆星坷的话,程语之的一双眼睛更亮了,他先前也和别人一样以为陆星坷是个不学无术,混日子的仙二代,但是看到刚从陆星坷劈雷的模样,还有布阵的模样,他心里燃起了一把火,一把想跟随强者的火。

      是的,筑基未到的陆星坷,让他感觉到了强者的力量,这大概就是他爹让他来剑派拜师的原因吧。

      程语之拱手弯腰,辞别了陆星坷,唤出灵鸟,一路向南飞去。

      而这边,收徒一事还没有结果,众人回到山顶。

      楚司司昂首走在最前面,刚施咒推开殿门,就对上了首位坐着的掌门师兄,尴尬一笑,迅速抬手燃烧符箓,将大殿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陆暮秋与萧枫并不在意殿内的主.色.调是什么样的,视线虚虚扫过众人,对上陆星坷复杂的眼神,转头停留在了贺覆身上。

      “今收贺覆为徒,入我山下。”萧枫语气平平。

      陆星坷诧异望向师尊,又看向身边行礼的新师弟,心里的猜测似乎得到了证实。

      再往后,谢桦心满意足的入了雷浔江的山门,伊书则是去了楚司司的门下,当了记名弟子。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大殿,萧枫才恢复以往的温柔,“坷坷过来为师这边。”

      陆星坷抿唇拾级而上,“师尊,贺覆体内的灵根,是不是我的?”

      “嗯。”陆暮秋回答了儿子的问题,“你想知道为什么灵根会在他身上吗?”

      陆星坷站在他爹面前,“是为了保护我吗?”

      如果不是这个理由,他想不出第二个缘由,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把他的灵根给别人,可是灵根换到贺覆身上,贺覆承担起他的命运,这样对贺覆公平吗?

      萧枫哪能看不出孩子在想什么,起身揉了揉他的发顶,“世上的事,有得必有失,贺覆是心甘情愿交换的,他得到他想要的,当然要付出别的代价。”

      “他的代价是什么?”陆星坷想了一路,依旧没有说服自己,现在印证了猜想,更说服不了自己。

      陆暮秋起身,将手背在了身后,“命劫难断。”

      这词的意思等同终生不得安宁,至死方休。

      陆星坷自幼便知,因为他爹起的名,为的就是以.毒.攻.毒,压住他命里的坎坷。

      “你师祖曾经给你测过命,说你有一道过不去的死劫,我们翻遍了所有古籍,才得了这一个办法。”

      “贺覆被人灭门,而他的灵根被毁,此生再不能报血亲之仇,直到有了你的灵根,他才能血.刃仇人。”

      “因果循环,都是定数,你不亏欠他,他也不欠你。”

      陆星坷恍恍惚惚的出了殿门,如果自己的命要让别人承担后果,那还不如...但是爹他们......

      无力的坐在台阶上,他不想这样。

      “师兄,你怎么了?”

      陆星坷回头,“你怎么还在这儿?”

      贺覆从石墩后头绕出来,“我想等师兄一起回去。”

      陆星坷抿唇,拍了拍身边的台阶,“你是不是知道,那件事?”

      陆星坷一直觉得贺覆对自己的态度奇怪,但要是加上灵根这件事作为前提,那么那些友善就完全不奇怪了,而自己对上贺覆时的怪异,也不奇怪了。

      贺覆眼皮微合,“我是自愿的,师尊同掌门师伯和我说过后果。事实上,我很感激师兄,如果没有你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站在这里。”

      贺覆的眼睛亮的惊人,陆星坷一眼就能看见里头倒映着的自己,叹了口气,“傻瓜。”

      “师兄,我很喜欢你。”贺覆顿了一下,心满意足的看着陆星坷吃惊的表情,继续道,“的东西,至于得到它所付出的代价,也不过是吃糖前的黄连,别有一番滋味。”

      陆星坷真是无奈了,自己纠结了半天,人家心态调理的比自己还好,难怪这一年来功力丝毫不进。

      “你既然做了我的师弟,我一定护着你!”

      与其自怨自艾,不如面对现实,灵根和死劫已经给了贺覆,自己再想也是无用的,不如多把心思放在练功上,这样等贺覆遇险的时候,自己还能救一救他。

      萧枫与陆暮秋躲在殿门口偷听了半晌,见小孩儿心态调整过来了,才推门而出,“坷坷,怎么还不带你师弟回去安寝,都累了一天了,有事也放着明天说。”

      陆星坷笑着回头,“师尊让我带人回去,也先给个地方,不然让师弟睡哪?”

      “你床不是还有空位,先让他睡你那。”萧枫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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