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天气和心情》苏其

14、你要吗？

　　第十四章

　　他不仅在这里，还朝这边走过来了。

　　他今天没穿警服，宽松的衬衫和牛仔裤，还带了顶鸭舌帽，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顾谨当下就慌了神，想避开他，便和陈家瑜说：“家瑜，我去趟卫生间。”

　　她离开人群，在卫生间里待了会，但是这个酒吧的厕所味道实在难闻，不对，厕所哪有味道好闻的。顾谨受不了，出去了。

　　却没想到一开门就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顾谨迅速弹开，看向对方，两人视线相撞。
　　顾谨惊呼：“你们在这里？”还是女厕所门口。

　　谢辰阳一把捂住她的嘴，将人拉到一边。“嘘！”

　　等她明白过来才放开她，并且问道：“里面有没有人？”
　　顾谨跟上他的思维，想了想，她在里面大概待了5分钟，确认里面是没有人了，就摇摇头。

　　随后谢辰阳靠近了一点，压低声音跟她说：“我在办案，你尽快离开这里。”

　　顾谨一下没反应过了，他又解释：“不会有什么事，不过以防万一，你还是先离开。”
　　“嗯……那谢警官你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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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谨回来后，就跟黎筝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先走了。
　　陈家瑜是随顾谨的，但是黎筝却不太愿意，美好的夜晚才刚开始。

　　顾谨知道，相信谢辰阳的准没错，便对两个男的说：“今晚确实还有点事，我们先走了，下次再约。”
　　说完也不管黎筝的眼神，硬是拉着人走了。

　　出了酒吧，一阵凉爽的风吹过，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整个人都舒畅了。
　　黎筝还是有点不开心，问顾谨：“苗苗，你不给我个合理的原因，我可不放过你啊。”

　　顾谨想了想，没对两人说实话，说：“我例假来了……”
　　“就这？”

　　顾谨也觉得这个原因不太好，便和黎筝撒娇：“好筝筝，里面太闷了，我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你就依我嘛~要是你喜欢那两人，我们再喊出来就是了。”

　　黎筝看她粘在自己身上，也没再有其他想法，信了她。

　　再叫两人出来是不可能了，就冲三人说要离开也不出来送一送，这会再叫人出来怎么说都不妥。

　　“那我们去哪？回咯？”陈家瑜问。

　　顾谨看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便说：“那先回吧，我反正回国了，以后聚的时间有的是。”
　　“行吧行吧。”黎筝说着。

　　三人喝了酒，便不再自己开车回去，顾谨和黎筝打了车，陈家瑜则叫了司机来接。

　　回到半路，顾谨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又让司机掉了车头回去。

　　--

　　在门口没等多久，便看见谢辰阳走了出来，身边还有几个男的，顾谨不认识，可能是同事。

　　她知道他看到了自己，和旁边人说了几句，便走过来。

　　“怎么没走？”他问。
　　“我反正也没事，就等了会。”
　　“一个人？”
　　顾谨说：“没有，我朋友先回去了。”

　　随后谢辰阳看看时间又看看周围，对她说：“吃点夜宵？”
　　顾谨实在是吃不下了，可是鬼使神差的还是点了点头。

　　随行的是小张和任鑫，小张离开前回头看了看，看到谢辰阳在和一个女的说话，当下就不淡定了，对开车的任鑫说：“鑫哥，我看到了！阳哥抛弃我们居然是去见女孩子了！太过分了！”

　　任鑫也惊讶：“女孩子？”
　　于是便往后视镜里看去，果然看到一男一女站在路边说话。

　　“鑫哥，虽然阳哥不承认，但我觉得肯定是谈恋爱了，啊，我心碎了！”小张做胸口锤大石状。

　　任鑫好笑道：“你心碎什么，辰阳也不小了，谈恋爱怎么了？”

　　“不，阳哥在我心里就是神圣的信仰，不能下凡来。”
　　任鑫不懂这些小年轻，不再理他。

　　--

　　酒吧附近有个美食街，不远，5分钟的路程，两人走了过去。
　　谢辰阳先解释：“有人举报这间酒吧有不正当交易，我和同事先来探探。”

　　顾谨知道，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他用一句话就概括完了，顾谨也就不再追问。说：“没事吧？”

　　“目前没有。”

　　“噢。”

　　美食街人很多，各式各样的烧烤奶茶小吃。
　　顾谨平时不太吃这些，谢辰阳也不吃，两人相互看了一下，谢辰阳问她：“想吃什么？”

　　“都行。”
　　于是最后还是随了大流，走进一家烧烤店，随便点了点菜。

　　顾谨问他：“你平常喜欢吃这些啊？”
　　“不常吃，偶尔。”

　　谢辰阳这会把帽子摘了，露出里面乖顺的头发，被压得有些凌乱，顾谨想伸手去理一下，手伸到一半觉得不妥，改成指了指，“你的头发。”

　　他便理了理，也没管那么多。
　　烧烤很快上来，顾谨尝了几口，觉得味道还不错。

　　“我今晚和朋友吃完饭觉得还有时间，就去了喝了点酒，本来也是准备要离开的，没想到碰上了你们。”顾谨自顾自解释道。

　　“我看见了。”他说，还看到你慌慌张张的溜走。

　　谢辰阳想到这，嘴不由的咧了个弧度，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噢噢，那两个男的是黎筝的朋友，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回国后还是第一次去那种地方，太热闹了，不适合我。”顾谨喝了口粥，掩饰不知名的慌乱。

　　谢辰阳又恢复了严谨，对她说：“这种地方还是少去点好，有很多你看不见的事情在角落里发生。”

　　“今天有个小男孩叫陈景一，酒吧就是他们家的，需不需要联系他？”
　　“第一次见面你就有联系方式？”谢辰阳问她。

　　“我没有，黎筝应该有。”
　　“暂时不需要。”

　　顾谨其实对警察这个职业很好奇，她周围的人不是做生意就是从政，没有人接触这个行业，勉强沾得上边的就是谢叔叔的工作了。

　　她一直认为自己没有奉献社会的心态，因此很佩服做这些职业的人，无论是谋生还是热爱，总有人在不断付出。

　　“你们平时工作有危险吗？”顾谨好奇问道。

　　谢辰阳不再吃东西，认真回答她的问题：“危险和不危险都是相对的，对于其他工作来说，警察肯定是有一定危险性。可是也分不同的警种，刑警这种一线警察相较于治安警、交警来说是要冲在前面一点。但是和平年代，案件越来越少，侦破的难度也越来越小，没有电视剧里那么复杂。”

　　“嗯，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压力，今天家瑜就跟我吐了好多苦水，做律师也不容易。”顾谨感慨道。

　　片刻后，谢辰阳说：“那你呢？”

　　顾谨没有想到他会问起她，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我现在的工作只是在基层学习，应该用不了太久，我爸应该就会让我到总部吧。但是做酒店也不容易啊，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我都学了那么多年，还要继续学。”

　　说完又自己笑了笑，继续开口：“不过我觉得，目前看来没什么大问题，还挺好玩的。”

　　但谢辰阳还是听出了她藏在话里的小情绪，问：“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顾谨一僵，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选什么专业，去什么大学，到哪里工作，未来怎么走，好像一切都水到渠成，没有人逼她，她也没有拒绝。

　　可是她很少去想这些问题，她喜欢做什么？

　　现在是喜欢的吧，但是未来也可能有更喜欢的，人生不就是在成长中不断摸索吗，能做一份自己不讨厌的工作便是极好的了。

　　回复他：“现在喜欢。”

　　谢辰阳了然，又指了指她右侧脸颊的小伤疤，问：“你这个伤口怎么来的？”

　　于是顾谨就简单跟她说了那天的情况，最后认真的说：“现在的女孩子还是太小了，动不动就发脾气，做错事也不认错，这样不行的，成长不了。”

　　许是顾谨的语气不配她的年龄，教训人的语气有模有样，谢辰阳没忍住，笑了。

　　顾谨不明所以，“怎么了，很好笑吗？”

　　“你平时上班也是这样的吗？”

　　“怎样？”

　　谢辰阳没能回答，旁边有个女孩走了过来，问顾谨：“Hi，美女，我能和你男朋友合个照吗？”

　　其实顾谨早就注意到，每次店里有新客人坐下都会朝他们这边看，然后窃窃私语。特别是旁边这两个女孩子，那眼神更是明目张胆，吃一口看一眼，不仅看对面的男人，连她也不放过。

　　这种事情偶尔也有发生，但是有人懂得克制，有人就很大胆，比如当下这个女孩。

　　顾谨闹了个大红脸，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你问他。”

　　女孩表情瞬间亮了，继续问谢辰阳的意见。

　　不过谢辰阳拒绝了，“不好意思，不方便。”
　　女孩脸上又瞬间萎靡，难过的离开了，还嘀咕着说：“哼，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明星吗，合照都不行。”

　　两人听到了，看着对方都无语的笑了笑。
　　谢辰阳说：“还吃吗？”

　　顾谨看了看表，已经11点多，但是美食街仍旧人潮拥挤，烧烤店生意很好，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不了，走吧。”

　　走到美食街路口，有卖花的小贩迎上来，拿着花递给谢辰阳，“帅哥，买束花送给女朋友吧，鲜花配美女。”

　　顾谨再次红了脸，而谢辰阳居然也没直接拒绝，还用一种暧昧的眼神问她：你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