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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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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落懵了一下,随后警惕地躲在李念卿身后,“这位公子,我和你不熟,再者我已有家室了。”
她偷偷地撇了李念卿一眼,见他无动于衷,她心中有股无名火升了上来。
月落晃了晃他的肩,李念卿忽道:“这位姑娘,可否让一步呢?”
姑娘?
月落看了一眼李念卿,又看了一眼这少年,她悄悄地躲在李念卿身后,仔细端详着这少年。
这少年长得眉清目秀,杏眼小翘鼻,的确不怎么像一位男子。
只是这音,的确是少年音。
林月落看着李念卿,用眼神向他问道:你是怎知这人是姑娘的?
李念卿会意,他说道:“这位姑娘没有明显的喉骨,语调想必是刻意装出来的吧?”
他看了看眼前这人,注意到她腰间的玉牌子,道:“想必,姑娘您是顾将军之女吧?”
顾豆子眨巴着眼,狡辩道:“我不是。”
她一急之下,用了原音,露了馅。
林月落在一旁尴尬地扣了扣鼻子,原来这少年竟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这装的也太像了,她差点相信了。
顾豆子一时间,不知做何为好,只能向月落道歉,“小女失礼了。”
月落笑着摆摆手,“无事无事。”
真是山外有山呐,李念卿单单一眼就看清了,她竟还耸着个胆子躲在一旁,太丢脸了。
“这位公子,您是怎知我是顾将军之女的?”顾豆子望着李念卿问道,“莫非,你同我爹爹认识?”
李念卿指着顾豆子黑腰带上的一牌子,解释道:“这玉牌,先前见过。顾将军有与我提起过要将此物,送给女儿作生辰礼。”
顾豆子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叹气道:“我爹爹在里头拜那佛像呢。”
李念卿拉起月落的手,正要走,月落就见顾豆子跑到她身边,笑着看她。
“这位姑娘,您这是……”月落被一小姑娘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
“我名顾字豆子,这位姑娘怎么称呼?”顾豆子笑着问道。
“林月落。”她觉得这顾豆子很是活泼,背着手走着小跳步,倒是可爱。
顾豆子点着头,笑了笑:“这名字取的真好。”
走到殿前,月落放开了手,她看了一眼殿里的佛像,道:“你进去吧,我在外边儿等着你。”
“落儿,可是我不放心你。”李念卿说道,“你进来站在我身旁吧。”
顾豆子道:“我在这儿陪着落儿姑娘吧。公子您大可放心。我定会护落儿姑娘周全的。”
林月落:“……”
李念卿想了想,“那就有劳了。”说罢,他走进殿里。
林月落依靠在柱上,顾豆子转头,凑到她面前,一脸坏笑。
“顾姑娘……”
“落儿姑娘,您今年芳龄呀?”顾豆子老早就注意到月落了,在她同爹爹进寺庙前,就远远地注意到了她。
“已有十九了。”林月落淡淡道。
顾豆子闻言,拍了下手,“正是巧了,我也正好过了诞辰呢。”她喜悦道,“正好,同落儿姑娘同岁了呢,我们可真有缘。”
“竟然是同岁的话,那就不用敬语了吧。”林月落说道。
“好啊好啊,我就觉得敬语太过于麻烦了。”顾豆子叹气道,“落儿姑娘可有所不知,我爹爹简直是个顽固老头。”
没一会儿,顾豆子将平日里的八卦怨言全都道了出来,月落倒是听着越发有意思,这顾豆子性子与小梨相似,若是见了小梨,想必二人会一见如故吧。
“落落,你也不喜这寺庙吗。”顾豆子坐在一旁,问道。
“是啊,我也不喜这地方,若不是我夫君将我骗来,不然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来的。”林月落一想起这事儿,心中就有了火气。
“那幸好来了,不然我就见不到落落这般美人了。”顾豆子看向殿里头的人,笑盈盈地指道,“落落,你看到里头那影子没,那胖硕胖硕的便是我爹。”
月落笑着点头,殿外传进笑语,李念卿听着,原先悬着的石头,落了下去。
他还担心着落儿会不自在呢。
李念卿站定,扶起顾越,恭敬道:“今日顾将军来此,想必是前来求缘的吧?”
“不愧是太子殿下啊,这都能被您猜到。”顾越又朝佛像拜了三拜,“为臣的小女,性子太好动,前几日过了诞辰红娘看了后说是要去说媒,过了几日仍无消息,这不就来拜佛希望求个好姻缘。”
李念卿说道:“定会求到一好姻缘的。”
“太子殿下前来也是求姻缘的?”顾越摸了摸胡,“是想纳妾了?”
“不是,是来恩福的,前几日夫人染了风寒。”李念卿说完,沉思了一刻,道,“顾将军,今日碰巧遇见,可否借点时间?”
“那是当然了。”顾越说道。
“就是有一事,想问问顾将军,不知您会支持谁呢?”
李念卿问的,正是储君这事,他虽是太子的确是坐实储君的,但他知道,自己并不会顺利的上皇位。
有白子帆这一皇子的存在,多少是难的。
现如今,朝堂分两派,虽大部分都选择支持李念卿,但少部分向着白子帆,所以他要做的便是巩固。
而这顾越,是他最要巩固的人。
顾越十多岁上场杀敌,少有败仗,近几年年老了许多,在朝堂上敷衍了事,能不管便不管。
这顾越虽是爱女,但更是爱面子。
李念卿发现,这顾越前几日飘忽不定,在朝上一会儿向着白子帆说话,一会儿又向着李念卿说话,两边讨好。
这令李念卿起了疑云。
“那必然是支持太子殿下您的。”顾越回过头,看了一眼殿外的人,肯定道,“太子殿下是储君,是将来的皇上,顾某可不会跟错人的。”
“为臣会将您安安稳稳地送上皇位的,到时可别忘了您答应为臣的承诺。”顾越淡淡道,“臣只想隐居山林。”
见顾越说这话,李念卿只是应了声,无多言。
看来这几日,还得上堂,再观察观察。
话毕,顾越走到门边,抬手推开了门,“豆子啊,聊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
“爹爹,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您要在里头过夜呢。”顾豆子对林月落说道,“落落,这是我爹,顾老将军。”
“您就是太……”顾越刚说一半,李念卿刻意地咳了咳声。
月落缓缓行礼,道:“见过顾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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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清合内,孟微舟裸着身子,躺在床上猛喘着气儿,脸上的颊红如樱色一般,一起一伏,她早已麻木了。
客走后,她这才算是结束了今日的活儿。
理好了衣裳后,孟微舟坐在镜前,整理了一番。
一切理好后,她倒了杯茶,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一个时辰后,屋内进来了一人,“你来晚了。”孟微舟说道。
“处理了一点事儿,路上耽搁了一会儿。”他关上门,落座在红木椅上,拿起了茶,品了品。
他看了一眼孟微舟身后的床,提醒道:“你可别勉强自己,万一你死在床上了,我还得找下一个。”
孟微舟冷笑一声:“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她晃着手中的茶杯,说道:“我开始有点儿后悔,与你合作了。你本可以杀了林月落的,但又放了她一马,我真是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就算不要她的命,你也可以弄废她。”孟微舟冷冷地白了他一眼,“真不知如何说你。”
“你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他反问道,“你是真恨她?”
“论缘分,我与李念卿本就比她林月落早。”孟微舟盯着杯中的茶水,“抢了我的人,必然是恨的。”
孟微舟越是想的林月落那副嘴脸,她就越是来气,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他慢吞吞地品着茶,见孟微舟眉头紧蹙,道:“不可急,慢慢来。若是一步错了,你我都得付出性命。”
“李念卿可不是一个傻子。”他道。
孟微舟当然明白,她只是不愿,林月落还活着。
想来想去,只好先他的话了。她若是一个有地位的身份,也不必事事听他的,像个听话的傀儡一样。
“这几日,你老老实实的呆着。”他说着,放下茶杯,环视了一圈屋内,“我想,以你头牌花魁的身份不接客,那老嬷也不会说什么的是吧。”
“这几日,就说是来了月事。”他说罢,放了一包糕点在坐上,便离了去。
孟微舟冷眼看着桌上的糕点,她不喜甜食,半点不沾。
她现如今只想,代替林月落,她不为宠爱,不想当妾。她深知自己是不干净,她只想李念卿心中有她,哪怕几日,哪怕一盏茶,便足够了。
—
走到马车前,顾豆子依依不舍地拉着月落的胳膊,撅着嘴,“落落,你去我哪儿过一夜吧。”
“好不想与你分开啊,我还不容易找到你这么一个知心。”顾豆子道,“你走了我怎办啊。”
顾越见顾豆子要死要活的,硬拽着林月落不放,他快步走过去,打掉豆子的手,“豆子,不可无礼!”
林月落,道:“豆子姑娘,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到我府上做客。”
“真的?”顾豆子央求道,“那……那一定要说话算数哦。”
月落点头,“那是必然的。”
见顾豆子上了马车,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落儿这是累了?”李念卿说道。
“没有,能与豆子姑娘相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如实说道。
李念卿轻捏了一下月落的脸,随她上了马车。
刚到府,月落就见陆进站在府外,马车停下后,陆进快步跑了过来。
“太子殿下。”陆进急忙喊道。
待李念卿下来后,陆进同他说道:“太子殿下,不好了。那牢中的老伯今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