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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结伴同行 ...

  •   “且慢!周公子,这鱼看起来,似是没有熟。”

      慕如歌跟温客行在夜幕降临后,才找到在河边围着篝火烤鱼的周子舒二人。

      见周子舒似乎想开口直接去咬那鱼肉,慕如歌忍不住开口打断他的动作。

      快步走过去一看,果然发现这鱼连肉都没有脱骨,仍坚强地跟鱼骨头连在一起。

      周子舒闻言,皱着眉头看了鱼一瞬,将其扔在一旁,接过张成岭手中递过来的新鲜的鱼打算继续烤,

      “多谢,额,这位姑娘。”

      虽然二人之前打过照面,但因为温客行的骚操作,慕如歌跟他们还没有互通过姓名。

      “我叫慕如歌,岁月如歌的如歌,周公子也不必唤我姑娘,我听不惯这个,直接叫我如歌便可。”

      “在下周絮。”

      慕如歌笑了笑,凝视周围,见二人身旁都有位置坐,本想坐到张成岭旁边,却被温客行截了胡,

      她抽了抽嘴角,看向周子舒放在他旁边的位置上的腿,无声地拒绝温客行的靠近。难怪阿行会坐到张成岭这边。

      阿行怎么惹到他师兄了?

      注意到慕如歌望过来的视线,周子舒意识到不妥,尴尬地咳了一声,收回他的腿,专心地烤着他的鱼。

      慕如歌挑了一个块离篝火稍稍远一些的石头,准备坐下,

      温客行看慕如歌不再打算坐到张成岭旁边,方才站起身向她走去。

      “委屈歌儿了,此处荒凉,待阿湘寻过来,你再去船上休息。”

      慕如歌看着他麻利地脱下外衣铺在石墩上,忍不住拿余光偷瞄篝火旁的两人,见他们没有看向这边,才松了口气,被温客行扶着坐下,

      至于周子舒二人有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张成岭红着脸不敢说话。

      “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

      直接在慕如歌旁边席地而坐的温客行,又端起了文人的姿态,慕如歌只觉得这样的温客行可爱,

      一旁的周子舒没有慕如歌的滤镜,他一听到温客行开口,就觉得心中烦闷,特别想把某个叨叨个没完的人爆揍一顿。

      果然他的预感是正确的,温客行话语一转,又开始试探他,

      “传闻昔日魔匠容长青,毕生打造了三件得意之作:一名大荒,一名龙背,一名白衣。”

      温客行的眼中望着周子舒,期待着他的反应,

      “四季山庄庄子秦怀章,便以白衣为佩剑驰骋江湖,四季山庄销声匿迹后,此名剑不知所踪,”

      “夫君是说,周先生的佩剑便是那白衣剑?”

      慕如歌认真地听着温客行诉说这些她不知道的江湖往事,见他提到白衣剑,便忍不住问道,眼神也望向周子舒。

      没想到这乞丐装扮的周子舒竟然身怀宝剑,想来在江湖上定是响当当的人物。

      “我也只是猜测,本想着那几个丐帮的叫花子,武功稀松,不堪一击,只想让你出手确认一番,不想周兄宁愿涉险,都不肯拔剑。”

      慕如歌听到这,皱着眉头拍了拍坐她旁边的温客行的脑袋,把他的发冠都拍歪了些,

      “所以你袖手旁观,害得周先生受了伤?”

      “嘶!疼,”

      温客行捂住后脑,回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慕如歌,刚刚谦谦君子的作态被打散的七七八八。

      虽然知道温客行多半是装的,但慕如歌还是抵不住他的眼神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嘴上却是不肯放过他的,

      “也难怪周先生避你如蛇蝎,你这一副不怀好意,蓄意接近的模样,愿意搭理你的都是傻子。”

      一旁的张成岭只觉得心中被无情地插了一刀,他之前在客栈还答谢过温客行,甚至在周子舒面前说他没有坏意。

      “可是,”

      “没有可是,你既然不敢相认,又何故一直跟着他?”

      慕如歌最后这一句话,是在温客行耳边说的,并没有让另外一边的二人听见。

      温热的气息呼在耳边,温客行的耳朵不争气地开始泛红。掩饰般地扭头也在慕如歌耳边道,

      “可是歌儿,你看周兄他脸色苍白得可怕,如今又带着张成岭这个香馍馍,我也是担心。”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温客行想摸清楚,周子舒跟五湖盟的关系如何,他并不愿报仇时跟给过他们一家善意的师兄反目成仇。

      慕如歌捂住耳朵,点点头,终于发现了这样讲话的不妥之处,她第一次发现温客行的声音,原来这么低沉悦耳,直直地苏到她心坎上。

      “喂!痨病鬼,额!”

      顾湘从船上飞到岸边,指着篝火里的鱼,正打算嘲笑一番周子舒的烤鱼技巧,眼尖地发现慕如歌看过来的视线,尴尬地将假笑挂在脸上,改口道,

      “周大哥,你这鱼还没有收拾过吧,连苦胆都不挖,你想苦死这个金豆芽?”

      果然,随着顾湘的话语,张成岭把鱼肉呸呸呸地吐出来,只觉得满嘴的苦涩,

      “算了,不吃了。”

      周子舒将鱼扔在一旁,真打算不吃东西。

      “不过周兄,你可是在躲着什么人?你说出来,我定当帮你摆平。”

      温客行锲而不舍地试探着周子舒,心里也的确疑惑他的身份

      “温公子,我们俩的关系,就犹如这鱼一样,不熟”

      周子舒指了指被他扔在地上的鱼,脸上端的是冷酷无情,

      “从相识到现在,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自己都不知道。而你是谁,从哪来,到哪去,我也没兴趣。你多次出手相助,我敬你一尺,但你若想得寸进尺,抱歉,在下并不想奉陪。”

      “周兄怎么如此暴躁,我知道今天试探你是我的不对,我也很是内疚,你就原谅我这一回,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你这次是真的过分了,温客行。”

      周子舒见慕如歌一脸认真,明白温客行不敢在慕如歌面前作妖,心中松了口气。幸好这能管住温客行的人回来了,如此甚好。

      突然一阵琵琶声传来,慕如歌正疑惑谁如此有闲情逸致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弹奏,便察觉到温客行的手掌附在她的后背,而后一阵暖融融的力量传入体内。

      “魅曲秦松。”

      低着头的温客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呵,差点害得歌儿受伤,简直找死,

      拿起身上挂着的萧,一手虽然有些不方便,但这难不倒温客行,

      随着他的箫声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是琵琶弦断的声音,而琵琶声也停了下来。

      周子舒放下护着顾湘和张成岭的手,忍不住捂胸咳嗽了起来,接连不断地使用内力,到底还是太勉强了。

      “阿行,周先生他受伤了。你可有什么办法?”

      见危险解除,慕如歌拉了拉温客行的衣袖,她记得温客行的医术还不错,家里书房还有许多她看不懂的医书。

      “不必麻烦。”

      周子舒调息片刻,便收了式,而后一脸严肃地看向岸边一直在吐的张成岭,

      “成岭,你今年几岁了?”

      张成岭缓过劲来,有些微弱地回答道:

      “十四岁。”

      “你既已经十四岁了,怎么像是什么内功心法都没学过?”

      “我大哥武功高强,二哥读书厉害,我以为我这辈子只要在爹娘身边尽孝就可以了。”

      张成岭说着,紧张地看了眼周子舒,弱弱地补充道,

      “镜湖派的武功,我没学会什么。周叔,我可不可以拜您为师?”

      说着,竟是直接跪在周子舒面前,

      “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不会辜负师傅对我的恩情,也不会败坏镜湖山庄的门面。”

      周子舒闪身错开他这一跪,上前把张成岭拉起来,他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收徒弟?

      “起来,你是镜湖派遗孤,肩负重振门派的重任,怎可拜我为师?”

      慕如歌看着二人,没有开口偏帮张成岭,这收徒就跟谈恋爱一样,收不收徒,是他们当事人自己考虑的事,旁人的看法并不重要。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世间之事向来如此。”

      身边温客行的声音传来,慕如歌能从中听出一分落寞与不忿,忍不住抬头看向他,

      想到她从没听温客行提起他的父母,莫不是他之前不愿提及的小时候,与父母有关?放下心中疑虑,慕如歌抬手安抚般地轻触他的脸庞,

      “夫君,我在。”

      猛地被搂住,慕如歌也不挣扎,安安静静地待在温客行的怀里,全然忘记了站在一旁的两人以及赶回船上的顾湘。

      周子舒刚教完张成岭一些入门的内功心法,转身便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不禁有些牙疼,被甜的。

      眼不见心不烦,他直接盘腿坐下,闭目开始调理身体中早就叫嚣的不适。

      不知何时,一阵妙美的箫声传来,周子舒诧异地睁眼看向船舫,温客行正站在围栏处吹着萧,而慕如歌早已不见身影,想来是进船舫休息了。

      能吹奏出此等箫声的人,怎会存着坏心思?周子舒轻笑出声,看向同样因为箫声而睁眼的张成岭,

      “此等箫声与你修习内功心法有益,继续打坐。”

      语毕,周子舒借着吹奏的乐声继续调理他今日所受的暗伤,

      天边一缕缕红霞散开,似是迎接朝阳的来临,慕如歌从房内出来,正好看到温客行收起玉萧的一幕。

      “阿行一宿没睡?难道是吹了一夜?”

      “无碍无碍,夫人也太小瞧我了,我担心你昨晚无法安眠。”

      见温客行眼中含着的内疚,知道他说的是昨日客栈门口那事,慕如歌安慰地笑了笑,

      “无事,有阿行在,我睡得很安心。”

      余光瞥见周子舒他们打算动身离开,慕如歌示意温客行跟上去。

      而周子舒也一反常态地让温客行跟着,不过因为在场只有他一人会赶马车,所以温客行沦为了车夫。

      慕如歌时不时地掀开帘子去看温客行,见他车赶得尤其顺畅,便不再担心,而是看戏般地看着张成岭锲而不舍地缠着周子舒要拜师,

      想到温客行教张成岭的那句“烈女怕缠郎!”她脑海中浮现出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温客行缠着她的画面,觉得这不愧是温客行能说出来的话。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温客行跟周子舒,目前的心理状态,都是自认不是好人,所以他们都心存死志,不愿苟活。
    题外话:明天要去学校了,三天!!!也许可能应该,我尽量,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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