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十**纪

28、第二十八章

　　在大家的努力下，开门红任务支行完成的挺好，按进度完成不成问题。
　　原本以为春节前就可以鸣金收兵，谁料其他支行你追我敢互不相让。在一次会议上，谢芸芸支行的行长喊出了200%完成任务的口号。

　　“为什么要这样自我折磨？”秦子腾无法理解的抱怨，“为什么不能完成任务、回家过年，你好我好大家好。”
　　“开门红声音大奖金高。支行肯定想要争取的。”李菱安抚道，“就再加把劲呗。”

　　秦子腾不满地喊，“可我已经把三姑六婆七大省八大姨都贡献出来了，往哪儿加把劲。”
　　“又要加任务。”谢芸芸哀嚎，“ 本来打算这一个月给橘子绝育的，现在岂不是要拖到春节后。”

　　“多完成任务多拿奖励。”李菱无情地说，“而且橘子肯定不会在意，晚一个月绝育的，它一定希望再晚几天。”

　　谢芸芸现在，可是真心实意的觉得痛苦了。在没有亲身实践前，她觉得摆摊是个轻松的活计，发发传单，帮别人设置一下App就可以了。
　　在摆了这么久后，他发现这差事真的一言难尽。

　　摆桌子搬礼品，这都是实打实的体力活。桌子还能现场租用，礼品却要千里迢迢从网点领出去。好不容易开始了吧，摊位上人少了，那是心急如焚；人多了，那是顾此失彼。
　　最出乎谢芸芸预料的是，流量包费用，居然是成本支出中遥遥领先的第一名。

　　下载App要流量，有的人就不愿意下载了，声称自己回家再下。为了业绩，谢芸芸只能贡献出自己的手机热点。

　　今天她在个写字楼下借了位置，一天下来，花了近百块的流量包。
　　“再多的奖金，恐怕也覆盖不了我的手机费。”谢芸芸发出了贫困的声音，“别人工作赚钱，我加班贴钱这叫什么事儿啊。”

　　“叫做梦想发电。”秦子腾没有灵魂地说。
　　“你走，我的梦想是不上班。”谢芸芸心酸地说。

　　“我怀疑有人接了我的热点看视频了。”秦子腾若有所思道，“按我今天办的，根本花不了这么多流量啊。”
　　“不要再想了，你已经伤钱包了，再多想伤心。”谢芸芸说。

　　有几个人注册了APP后，还要了谢芸芸的微信，说后续会介绍朋友办。
　　“想要微信是真，想办业务是假。”秦子腾非常聪明的说，“不过我看刚才那个男还挺帅的。”
　　“不，我相信他们都是要办业务的。”谢芸芸自我欺骗到，“都是要办业务的！”

　　有个中年男人也加了芸芸微信，他头发斑白，穿着浆洗发白的牛仔外套。
　　“我先加着你的微信，后面我看看厂里有没有人要办，有的话在联系你。”他憨笑着说。
　　“大叔，要不你加我的吧。”秦子腾把自己的手机二维码挤上来，“加我加我。”
　　中年男人却把秦子腾的手机推开了，“我这个业务要给小妹妹哈，你不要抢。”

　　谢芸芸和他互加了微信，中年男人挑了个蓝色的保温壶走了。

　　“谢芸芸，我觉得这男的不是好人。”秦子腾见他走远了，正色对谢芸芸说，“你要小心啊。”
　　“……你别这么说，人家不加你，是因为你一开始太冷淡了。”谢芸芸道。

　　秦子腾急了，“你已经被任务蒙蔽了双眼了！往好了说，那个人要介绍他电子厂的工友给你，往不好了说，那个人要自己要和你谈恋爱！”

　　“谁要和芸芸谈恋爱？”

　　钟嘉睿站在他们桌前，手里拿着两个外卖纸袋，万分警惕的说。

　　秦子腾添油加醋的给他描述了一番，要不是谢芸芸就是事件本人，她都以为刚才有一百个人来要她微信交朋友了。

　　钟嘉睿听完，沉吟片刻，“夸张了，不少人是真的要办业务的。”
　　秦子腾：“喂，芸芸不懂你也不懂啊？！”
　　钟嘉睿继续说，“但是子腾说的也很有道理，你把子腾觉得可疑的人微信找出来，都推给他好了。”

　　谢芸芸眯起眼睛看他，用眼神诉说，你怕不是秦子腾派来的卧底吧？
　　钟嘉睿坦荡受之，“我是说真的。”

　　谢芸芸裹紧了她的业务量，“不了，我会小心的。”
　　秦子腾无奈，只能叮嘱谢芸芸小心了。

　　已经到了收摊的时间，他们把桌椅还给了保安。秦子腾和朋友有约，和他们分开了。谢芸芸的礼品都分光了，只剩下些传单，塞了一双肩包。

　　这个包是谢芸芸上大学时买的，粉蓝拼接，挂着穿小裙子的玉桂狗。钟嘉睿也不说什么，自然的替她背起来。

　　“收好了吗？”钟嘉睿问，“一起走不。”
　　“我去和保安签个字，马上就好。”谢芸芸跑去保安亭。

　　等她回来时，远远就看见钟嘉睿站在门边。他穿着长款外套，里面卫衣的帽兜搭在背上。单肩背着粉蓝的书包，手里还提着个纸袋。
　　也不玩手机，也不四处张望，竟然还有种……乖巧等家长的感觉。

　　有点，可爱啊。
　　谢芸芸忽然想。

　　“久等了。”谢芸芸急跑几步，“走吧。”
　　钟嘉睿点点头，和她并肩而行。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钟嘉睿抱歉的说，“今天店里接了个公司下午茶项目，要出的甜品太多了，忙不过来。”
　　“没晚啊，这不是刚好。”谢芸芸笑道，“给我吧，路上喝两口。”

　　秦子腾和其他同事拿走了一个纸袋里的咖啡，钟嘉睿把另一个递给她。

　　谢芸芸往内一看，竟然是个保温杯，还有单独分装的一份奶油。
　　“我给你……嗯，放保温杯里了。”秦子腾目光游离地说，“最近有很多保温杯。”

　　“这不是我们送的杯子啊。”芸芸疑惑的说，她扭开盖子，里面的美式还是热腾腾的，“哇，是陶瓷内胆的。”
　　“虽然也会变味，但比金属内胆要好。”钟嘉睿说，“太冷了，纸杯不保温，冬天还是要多喝热水。”

　　谢芸芸被热气熏的有点脸红，小声说，“那秦子腾呢，他怎么还是纸杯。”
　　“傻瓜热气旺，他不怕冷。”钟嘉睿毫不犹豫地说，“我帮你倒奶油。”

　　他们两就站在人家公司楼下，谢芸芸小心翼翼的捧着保温杯，钟嘉睿拿着奶油往里面抖。

　　奶油一落入温热的咖啡液就化开了，就像层奶盖，悬浮在杯子上端。
　　但它的味道却比奶盖更轻盈，喝到后面奶油融入咖啡，整杯美式都有了奶油的柔滑，是谢芸芸最喜欢的口感。

　　俩人凑的很近，钟嘉睿的阴影笼罩着谢芸芸，她小小的啜饮了几口。
　　“好好喝啊，太满足了。”谢芸芸小声说。
　　“这杯是新豆子。”钟嘉睿也特别小声地说，“味道很轻盈的，你闻闻看是不是有花香……”

　　“叮——”
　　旁边的电梯门开了，十几个下班人一窝蜂的涌出来。

　　其中有个年轻小哥愣了一下，转身疾步歪歪跑了，谢芸芸认出是之前要微信的人。

　　“走、走啦！”谢芸芸忽然脸大红，她退后一步，大声说。
　　“啊？”钟嘉睿还在介绍豆子，给她吓了一大跳，“好……好走吧。”

　　他们两个在门口等了许久，都没叫到车，高峰期的交通太可怕了。
　　等了许久，最后还是去乘地铁。

　　“我春节回来要再买辆车。”秦子腾叹气道。
　　他有辆很旧的车，说是以前租咖啡店时，从上一任店主手里买的。运点货还可以，自己开就算了，都停在店里。之前咖啡店离家近，再加上他觉得打车更舒服，不觉得有购置新车的需求。

　　“那你现在就要开始排队车库了，SOHO楼下车库早就满了。过年时可能会有人退租，不然你就要停大老远了。”谢芸芸提醒他。

　　高峰期的地铁，每坐一次就是渡一次劫。
　　谢芸芸以前也是地铁通勤，深知其中之苦。

　　“不要在这个车厢啊，我们去车尾，去车尾。”谢芸芸指导道。
　　钟嘉睿：“这么多人，没区别的。”

　　谢芸芸不理他，拉了他就走。

　　车尾的人果然稍少，谢芸芸打量了片刻，挑选了一队排好。
　　这也是有技巧的！

　　谢芸芸猫猫祟祟的分享，“我和你说，你要挑选这些明明车都快来了，还在听耳机、或者忙着刷手机的人，他们性格温顺、不爱拼命，对位置非常佛系。千万不要选那些望眼欲穿、蠢蠢欲动的人做队友。”
　　谢芸芸抖了一下，“会受伤的！”

　　“之前没用地铁通勤过。”钟嘉睿干巴巴地说，“但是我觉得没那么可怕吧。”
　　谢芸芸友好的拍拍他，“来，先让我把杯子收进包里，拿着硬物挤地铁也很容易受伤的。”

　　钟嘉睿侧身，让谢芸芸把杯子塞进双肩包。
　　“挤地铁是个集体活动，就这几分钟，你要和队伍里的人形成个步调一致的小团体。”谢芸芸还在说，“如果他们太佛你太莽，就不会成功；他们太莽你太佛，就会受伤。”

　　……
　　这三句不离受伤的。
　　你是曾经在这经历了什么？

　　车来了，人群肉眼可见的骚动了起来。
　　“你跟着我。”谢芸芸让钟嘉睿站在身后。
　　“我站前面吧？”
　　“你跟着我！”谢芸芸激动道，“别说话！车来了！”

　　地铁呼啸而过，几声提示音，车门应声而开。

　　钟嘉睿被身后的人潮挤了个踉跄，他赶紧稳住，差点没压在谢芸芸身上。
　　原本稀稀疏疏的人群一下子拥挤起来，前后左右都是攒动的人头。

　　谢芸芸一开始还好好的在他面前，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被人群裹挟上车了。见缝插针，如鱼得水。

　　反观钟嘉睿这边。

　　钟嘉睿：“……别……别挤我。”
　　身边一个谢顶男人不满说，“小哥，你白长这么大个子啊！快进去啊！”
　　钟嘉睿崩溃道：“我进不去啊！”

　　如果按照谢芸芸的说法，队伍就是个小团体，那这恐怕是钟嘉睿人生里遇见过的，最有狼性的团队了！
　　太狠了！华尔街之狼都没你们狼！

　　钟嘉睿一脚上了车，一脚没上，卡在中间进退两难。
　　“大哥，放弃吧，我们下一班吧。”钟嘉睿此时都管不了和谢芸芸失散了，他怕自己真的要受伤。

　　“哎你脚都上了，脚上了就是人上了！往里缩缩啊！”大哥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他一脚蹬地，接着肩膀发力——

　　把钟嘉睿怼进去了不算，他自己居然也上了！没有落地点，他就创造落地点，直接站在了钟嘉睿的脚上！

　　钟嘉睿：“……”

　　嗷，我的右脚好痛！！

作者有话说

　　六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