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中的情侣》芳量无君主

5、开机

　　【TW超话】
　　头条超话：新世代TV年度巨作《注定》话题频发，继荧幕超级情侣拉伊娜和缪博良因男方丑闻退出剧组，定角男二网暴女友被“反转”后，又传来惊天消息：影后宫心怡、影帝秋伟峰确认出演《注定》男女主角，这是两人第一次在电视剧里出演情侣，堪称世纪大合作，《注定》这部戏可谓一波三折，未拍先火，该剧组未拍摄前就已经二十多次进入TW热搜前十，成为吃瓜群众史上最期待的电视剧。

　　【知道社区】
　　在25岁前就包揽三大金像奖的影后宫心怡，这次在新世纪TV艾薇工作室的盛情邀请下，第一次“下海”拍摄电视剧，而且联手国际影帝秋伟峰。娱乐记者已经爆出两人私下频频约会、互动的照片，引得各路粉丝疯狂点赞应援。看来各方都想抢夺“拉伊娜和缪博良”下线后的CP粉丝资源，连电影咖都坐不住要“降维”下场来割韭菜。

　　【汉宫秋群组】
　　此群是CP粉群，主要投放我们姐姐哥哥宫心怡和秋伟峰的互动物料照，请勿讨论其他无关的话题。群组新建立，招几个有经验的管理员，主要负责群管理以及TW超话管控和知道社区反黑，有兴趣的汉宫秋请联系群主。
　　P：啊，居然这么快就有群了！一直很喜欢宫心怡和秋伟峰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在一起演戏了！！我太激动了，嗑死我吧，wysl！
　　N：姐妹们我来了！终于找到组织了！这是什么神仙情侣啊，简直是绝世良缘！
　　Q：汉宫秋！这个名字好有文化！喜欢了！要是两人原地结婚的话，我可以终生不婚！
　　N：真的！复议！信女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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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末是万象大学的考试周，禾东阳在教室复习，皮心欢小心翼翼地推开教室门，走到禾东阳的位置边坐了下来。
　　自从签约后，皮心欢更加注重自己的着装打扮了，头发也用定型发胶收拾地整整齐齐，进门引来很多学生的关注。
　　“找我有事啊？”禾东阳低着头把声音压得很低，考试周的自修室桌位资源紧张，发出声响是自习室的大忌。禾东阳拉起皮心欢的手走出自修室，来到了过道末、楼梯的底下说话。
　　“你剧本看了么？”
　　“唉……”禾东阳叹了一口气，“我还来不及顾剧本。”
　　“我知道学长大三的学业压力很重，所以我把自己对剧本的了解以及相关同类型题材的参考资料都整理好了。”
　　皮心欢把一摞厚厚的资料递给禾东阳，他翻开了几页，边上密密麻麻的是标注，资料是复印版的，看样子皮心欢自己那里留了一份原件。
　　“好的，等我考试完，一定会认真看的。”禾东阳原本打算回教室，然后回头重新说：“你放心，我真的会认真看的。”
　　“喂……你在这里偷偷摸摸和谁说话呢？”林栋从楼梯上走下来，手里拿着从小超市买的零食和饮料，看到皮心欢眼睛都瞪圆了，“哦，是嫂子来看望你了啊！”
　　林栋把手里的饮料递给皮心欢，“拿着，给你的。”
　　“那我的呢？”禾东阳骂道。
　　“你的，给嫂子了啊！”
　　“林狗，你够了啊，开我玩笑倒算了，人家又和你不熟，你这样说话合适么！”
　　“唉，一回生两回熟么！”林栋还故意给皮心欢使了一个眼色，“难不成，不是嫂子，是姐夫？这就是剧本吧，哎，拿给我看看……”林栋从禾东阳身上夺过剧本，“你该不会真的演受吧？所以才这么别扭地想拒绝，啊哈哈……”两个人原地闹了起来。
　　一个在对面教室自修的姑娘气势汹汹地走出来，三个人立马心领神会地闭上了嘴。林栋拉着皮心欢去他们的自修室上自习，正好皮心欢考试周也有两门课程，所以三个人就自习到了教室关门。
　　禾东阳独自去上了厕所，林栋和皮心欢在教室收拾东西。
　　“喂，小学弟，你放心，既然禾东阳答应了接这部戏，他肯定会很认真出演的，你放心，我帮你监视他，让他好好搞事业！”
　　“谢谢学长。”
　　“不过……”
　　“学长莫不是有话要说？”
　　“这个，你们系是不是有个叫小雨的女生啊？”
　　“嗯，是我们隔壁班的，学长想认识？”
　　“能认识就……”林栋话说了一半，就一声惨叫，“啊呀！”禾东阳狠狠地打了一下林栋的后脑勺。
　　“不要理这个家伙。”禾东阳拉起皮心欢离开位子，“想认识自己去追，不要乱走捷径！”
　　“这哪是捷径啊，你看现在我不是也和经济学院有些一衣带水的关系了么，那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你那是耕田？怕不是个大坑！”

　　禾东阳再见皮心欢的时候，已经是考试周的最后一天了，那天禾东阳白天还有最后一场考试，他们约得是下午对戏。考试周后学校的人就开始变得很少了。他们选在操场上对戏，完全出乎皮心欢所料，禾东阳几乎是脱了稿子和他对答如流。
　　“怎么样？是不是要请我吃饭？”
　　“好啊，不过晚上我还有事，下次再请学长吧。”皮心欢瞧了一眼手机，好像是在看时间。
　　“考试周都结束了，你还有事啊？”
　　“我还有一份家教，和学生约定了是最后一节课。”
　　禾东阳脸上稍许吃惊，“学生家里在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我现在坐公交还来得及。”
　　“是对我开车的速度没信心么？”
　　皮心欢连忙摇头。
　　“那不就得了！我车子就停在操场后面，现在学校都没车了，随便停！”禾东阳笑着拉起他的胳膊往车上走，然后帮他送到学生家里。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皮心欢从公寓门口精疲力竭地出来，突然听到一声喇叭，然后才意识到，禾东阳的车居然停在原地等他。
　　“学长？”
　　“上车！”
　　“学长是在等我么？”
　　“这不是废话么！反正也没事，就在车里看剧本呗，后天就要开机了，在哪里背台词都不一样么！给，周围有一家面包店，我给你也买了一份三明治，对了，你今天还是住学校的吧？”
　　皮心欢拿起三明治，然后对着他点点头。
　　说完禾东阳就开车送他到宿舍底下，然后说：“那么后天就在剧场见了！”

　　《青春的草叶集》的拍摄地在市郊的海边，虽说是是小成本制作，连男女主角都是初出茅庐的新生代演员，不过新世纪TV似乎对这部戏很重视，制作人艾薇亲自督场，还有四五个场记来记录现场拍摄情况，导演是程涛，很有经验，拍摄过好几部既有话题度又评价颇高的大作，所以现场气氛异常紧张，几个演员都很卖力，因为当天天气很好，导演索性加大了拍摄量，将原本两天的拍摄计划压缩在一起。
　　禾东阳和皮心欢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电视台的制作，虽然剧本已经熟记于心，但临场还是免不了各种细节、走位的错误，两人不停地道歉、重拍，就这样，半天拍摄下来，两个人就累的不成人形，在边上一起候场的时候，肩靠着肩一下子就睡着了。

　　艾薇给音朵使了一个眼色，音朵立马安排了一个场记拍下了这一幕。
　　“你觉得他们两个怎么样？”艾薇对着导演说。
　　“毕竟不是专业出身的，表演痕迹太严重，倒是看得出两个人很努力，不过光是努力还不行。”导演摇摇头。
　　“那就要看程导如何调教了。”
　　“艾薇姐似乎对这对新人很有信心？”
　　艾薇神秘地笑了笑。

　　睡熟的禾东阳和皮心欢被叫醒。
　　“你们两个，导演叫你们！”
　　两人心虚地走到导演面前，“你们两个人过来，看看白天排的片段。”
　　两人被导演请到摄影录像位前，看了两遍他们的对手戏。
　　“看出什么问题没？”
　　两人对视了一眼，“是学长说错了一句台词？那句本来是……”
　　导演不耐烦地说：“你们的台词没问题，相反比一般的演员都好，咬字也很清楚，他说错的那句台词，连我都没发现，你们不是记错台词了，而是台词朗诵地太熟了，就像两个住持人在台上念各自的串词，相互间毫无感觉，你们懂么？”
　　两个人被说地脸红了。
　　“今天不用拍了！”
　　皮心欢立马紧张说：“导演，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导演苦笑着说：“怎么，你以为我要换掉你们？”
　　程涛站起来，然后走向两人，拍拍他们的肩膀说：“你们可能是第一次拍戏，不要这么紧张，你们是艾薇姐亲自定下来的，我相信她的眼光，但你们也要自信一点。我们今天正片不拍摄了，但是要给你们做一个很重要的练习。你们两个人过来，灯光，几个机位都调过来！”导演拿着喇叭喊道。
　　导演把两个人拉到几个摄像机、灯光照射的位置中心，让两个人面对面，近距离的对视。
　　“你们现在要摄像机面前，习惯和对方亲近、亲昵，如果不能把对方想象成爱人，那就换一个角度，对面是你一个非常非常重要，可能是最重要的朋友、兄弟、伙伴。来……相互对视5分钟……”
　　禾东阳和皮心欢在导演的引导下，眼神相望，禾东阳不由地有些脸红。
　　“禾东阳，要直视对方的眼睛，不要躲避，要习惯对方的眼神！”
　　禾东阳对视了将近一分钟，还是尴尬地回避了起来，“导演，他太帅了……我受不了了，再看下去，我觉得我要对不起我妈了！”
　　现场一片哄笑，场记的几个镜头一直对准两人。
　　“没关系，再来，对视……快！”
　　禾东阳调整了一下心情，然后两个人又对视起来。
　　“很好，现在皮心欢，你慢慢地靠近禾东阳，眼睛还是对着他看，很好，慢慢靠近，然后两个人温柔地拥抱在一起，不用太紧，就想象对方是一个非常想念，但又很久没见最重要的朋友。”
　　两个人在导演的指导下，慢慢地、舒服地拥抱在了一起，突然禾东阳发现对方好像在流泪。
　　“你没事吧？”禾东阳在皮心欢耳边慢慢地说。
　　“没事的，就，导演的话，让我想起了我的外婆，我的情绪就……”皮心欢的身体有些抽搐。
　　“没关系的……”禾东阳用手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安慰他。

　　等到太阳落山，剧组就整理收工了。
　　禾东阳开着车发现皮心欢喝着矿泉水在公交车站前等车，便停下车问他：“学弟你要去市区么？这个车站是去西郊方向的吧……”
　　“嗯，我坐车回学校。”
　　“回学校？”禾东阳吃了一惊，一是因为学校已经放假了，正常宿舍也不能住了，二是他们的大学是在西郊，而拍摄地是在东边，单程就要穿过整个城市，大概需要2个多小时。
　　“你上来吧。”
　　“学长你也回学校么？”
　　“不，我回家，我家就在这附近，拍摄的时候你住我家吧，我家有空的房间。”
　　“这……方便么？”
　　“怎么不方便？你这样来回要4个小时才不方便吧！”禾东阳打开保险带，半个身子越过副驾驶位，把车门打开，让皮心欢上车。
　　“导演不是让你和我关系更亲近一点么？要是住在一起一段时间，估计就熟透了。这样拍出来的感觉肯定更好啊。”
　　这么一说，皮心欢就也不再推辞了，坐上车。虽然已经傍晚，但天气还是很热，禾东阳看到皮心欢手里的矿泉水都差不多喝完了，但他还是紧紧地抓着水瓶，于是问：“你还渴么？我后备箱里应该还有一些水。”
　　皮心欢摇摇头，右手还是紧紧地抓着矿泉水瓶。
　　“学校到这里要很久吧？你今早不会5点就起床过来了吧？”
　　“准确说，4点半就起来了，也是因为有些兴奋，很早就自然醒了。”
　　“天哪，怪不得我今早过来的时候发现你已经到了。我们接下来哪一天不用拍戏？”
　　“大后天，大后天导演主要拍主角哈琳和马建元的戏，都在室内的，而且没有我们的场次。”
　　“哦，那就大后天去学校给你收拾行李，这几天就凑合用我的好了，没关系吧？今天实在太累了，来回再开4个小时，估计我的老命都没了。”
　　“当然可以，我已经很感激学长了。”
　　“还有你别再叫我学长了，这么一叫，又有距离感了。”
　　“但总不能直接叫你名字吧？”
　　“怎么不能，我看上去也没比你老啊。”
　　“要不，我叫你阳哥吧……”
　　“不行，这名字听起来像是不合法的兴奋剂！你要不叫我阳宝吧，他们都这么叫我。”
　　“……”

　　没过几分钟，禾东阳就把车子开入了一排靠海的别墅区，最后他们进入了一个设计非常别致的又现代的别墅里。禾东阳把车开入车库后，看见边上还停着一辆吉普车。顿时开心了起来，“走，今天我哥在家，我带你去认识一下。”
　　“会不会不方便？”
　　“来都来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禾东阳给皮心欢开了车门，把他拉下车，两人进了大门，有个中年女佣从屋里迎了出来，“阳宝回来了？”
　　“是啊，邵妈妈，这个是和我同个剧组的同事，名字叫皮心欢，也是我万象大学的学弟。”
　　“喔，这孩子长得实在标志！”
　　“邵妈妈，倒一杯冰水给我朋友吧。”
　　“哦，好的！”
　　禾东阳拿过皮心欢手里的矿泉水瓶，然后投篮一样地把它抛向到客厅的垃圾桶，皮心欢愣愣地看着他。
　　这时从客厅沙发走来一个三十来岁戴着眼镜的男子，“这位就是经济学院的高材生啊！”
　　“这个就是我哥，禾东风。”禾东阳贴近皮心欢耳朵说：“是个奸商，他的话，你半信半疑就行了。”
　　“哎，你这小子！”
　　“对了，你们吃过晚饭没？”
　　“吃了剧组的盒饭，不过——哪有邵妈妈做的好吃！”
　　“那正好，邵妈妈再给你们做一些。”
　　邵妈妈就去厨房忙活了，何东风开心地看着两个人，然后硬要给他们两个合照。
　　“哥，你别拍了，你拍了是不是要给嫂子看啊？”
　　“哈哈，这都被你知道了，知道你接了这部剧，你未来嫂子开心到快疯了，我给她买包包都没见她这么开心过。”
　　皮心欢一脸懵地看着禾东阳，然后他贴着耳朵解释：“我未来嫂子是个腐女……”然后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没半个小时，邵妈妈就做了半桌菜，两人也不敢吃多了，因为制片人告诉他们要控制饮食。吃完饭，禾东阳又和邵妈妈上楼给皮心欢收拾出客房的床褥。
　　皮心欢原本想跟着上去，却被禾东风拦住。
　　“你过来，我和你说些话。”
　　皮心欢点点头。
　　“我那弟弟从小是爷爷带大的，读高中才回来的，所以他的性格和我们家另外三个人不太一样。”
　　皮心欢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别怕啊，他不是什么变态，你慢慢就知道了。这家伙，脑袋感觉缺根筋。怎么说呢，如果和同龄人相处，又是在学校，我觉得并不用太在意，毕竟学校关系十分简单。但他现在进了娱乐圈，而且他的搭档又是一个比他还小两级的小弟弟，所以……”
　　“哥哥不妨直说，说实话，我挺喜欢学长的……”皮心欢停顿了一下，“哥哥别误会，我说的喜欢，是觉得学长是一个很开朗很好相处的人，不然说实话我也不会这么冒昧地打扰来你们，借宿到你们这里了，因为我知道学长不会说违心的话，他说方便，就是真没有问题。但也许学长只是考虑了自己却没考虑到你们，如果因为我住进你们家，给你们带来不方便的地方，哥哥只管和我说，我明天就会委婉拒绝他的，而且他能邀请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禾东风不由地笑了起来，“方便，当然方便。那小子还问我大后天有没有空，让我开车帮你去收拾行李。不过话说回来，我果然没看错人，我刚刚是想说，虽然你比他小，但你其实比他成熟。所以，我想请你照顾我弟弟，可能有些唐突，尤其是当他处理和其他同事关系时，你提醒他一下，或者他说了一些、做了一些，有失学长身份事情的时候，我敢和你肯定，多数时候他是无心的。就像我刚刚说的，他脑子缺根筋。”
　　禾东风站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然后塞给皮心欢。
　　皮心欢吓得立马站起来拒绝。
　　“皮心欢，你务必收下。还是那句话，我弟弟缺根筋，有时候你和他呆在一起，不可避免要因为他做出一些违心地消费或是应酬，我希望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更不希望影响你们的关系，所以你必须得收下。”禾东风把红包塞到他书包里，然后和他郑重点了点头。
　　皮心欢还没缓过神来，禾东阳就在上面叫唤，“喂，皮心欢，你过来看看这衣服你合不合适……不行你也将就着穿吧。”
　　“喂，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们好歹现是娱乐圈的人了，怎么能随便呢！把你嫂子买给你的那些衣服拿出来！”
　　“喔，哥，你也太偏心了吧，怎么不把你的衣服拿出来给他。”
　　“那好，允许你们两人在我衣柜里各挑选一件衣服，送你们好了。”
　　“这是你说的！我一定会挑个最贵的，皮心欢你上来啊，机不可失啊！”
　　禾东风给皮心欢使了一个眼神，“快去吧。”

　　两个人捣鼓了半天，终于差不多可以睡了，禾东阳给皮心欢拿来了洗漱用品，皮心欢一边洗漱，禾东阳就在外面的床上躺着和他说话，“邵妈妈的早饭一般都是中式的粥，你可以么？”
　　“可以，有的吃就行了。”皮心欢穿着禾东阳的衣服出来。
　　“哦，原来你比我壮啊！这衣服穿在你身上有些小了。”禾东阳大概是太累了，趟在床上侧过身来和皮心欢说话。
　　“不打紧，反正到了剧组，又要换衣服的。”
　　“那你明天几点起？”
　　“剧组是9点，我们7点起？这样吃个早饭后还可以对一下剧本，商量一下今天导演说的问题，我们该如何克服……你觉得怎么样？”
　　皮心欢回过头，发现禾东阳已经在自己的客房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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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将采用双视角写作，每章都将分两个部分，线上网友视角和下线真实场景视角，两部分将用--线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