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中的情侣》芳量无君主

35、外婆

　　【TW超话】
　　热搜1：米基石疑似向宫心怡母亲拜年
　　热搜3：缪博良陪高霆过年三十
　　热搜14：许俊聪在机场被拍，疑似在送一名女性友人登机

　　【知道社区】
　　据知名媒体人爆料，年三十晚上，米基石出现在宫心怡母亲所居住的高档小区里，手里提着好几带礼物，疑似向宫心怡母亲拜年。

　　D：米基石和宫心怡本来就在谈恋爱，去拜年不是挺正常的么……

　　A4：@D，那个是心怡妈妈的住所，不是心怡姐姐自己的小区，谈恋爱见家长其实算满隆重的，尤其是公众人物，所以媒体在猜测这两人是要结婚的节奏啊……

　　K：大年初一大早上就看到这么心塞的新闻，还让不让人过好年了！

　　【小高粱的农田】
　　群公告：12月至2月视频产出点击链接；同人文及绘画产出请点击链接；情人节特别应援点击链接；日常应援综合点击链接。祝各位小高粱新春快乐，祝我们的哥哥们新春赶紧办喜酒。

　　U：姐妹们，我们的小哥哥大年初一就发糖了，年三十开车接高霆到自己公寓过年，附上新闻链接。

　　S：啊啊啊，要疯了，我们不会磕到真的CP了吧，杀了我给他们助兴吧。

　　315：我看到一个帖子，里面说当时缪哥和拉伊娜组CP的时，缪哥就和高霆在一起了，后来拉伊娜向缪哥表白被拒后，知道有高霆的存在，一怒之下买了通稿来黑缪哥，还要挟缪哥要爆料高霆，那时候高霆还只是一个学生，为了保护弟弟的前途，缪哥就一个人承担了一切，暂别娱乐圈。

　　S：啊，好心疼缪哥，太不容易了。

　　U：所以我们更应该好好保护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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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东阳挨家挨户地拜年，回到禾东风车里无聊地刷未读信息，才看到被夹在后面的皮心欢新春祝福，虽然就短短的六个字，但不由地让他心颤起来。

　　从做搭档起，每次吵架都是以他率先低头结束的，皮心欢这样出乎意料的主动示好，让他大吃一惊，两个人为什么会陷入僵持的原因他其实到现在都没明白，但他心里过不去的是另外一个坎。

　　他的手机响起来，是熊傅给他的拜年电话，“大少爷，新春快乐啊！”
　　“快乐什么啊，每天被拉着去见亲戚，无趣死了。”
　　“你就知足吧，大少爷，总比冷冷清清一个人过年好吧！”
　　“你不是回老家了么？怎么还会冷清？”
　　“我又没说我。”
　　“那你在说谁？”

　　熊傅沉默了一会儿，“我们两个人的搭档，昨天在公寓一起过年三十呢。”
　　“他们两人怎么会在一起过年呢？”
　　“怎么不能在一起过年了？我们聪聪没有你想的那么小气。大过年的公寓就剩他们两个人了，一起搭伙吃个饭怎么了！”

　　“啧，我又不是记者，不用这么护犊子。不过他们怎么都不回家过年呢？”
　　“这个问题我怎么知道，不过……劝你最好也别问了，总之祝我们大少爷新春快乐了！”
　　“好，祝你也新春快乐，早日开出自己的设计工作室！”
　　“还算说了一句人话！”

　　禾东阳挂了电话，寻思片刻，吃过午饭，回到家里原本想补个午觉，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开着车回到了公寓，惴惴不安地上了楼，隔着门听了一下屋里似乎没动静，于是打开门，里面没有人。
　　心里骂着，熊傅这个家伙是不是在撒谎啊。这时正好碰到要去倒垃圾的许俊聪。

　　“哦？你是来找皮心欢的么？”
　　禾东阳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啊，那个……欢欢昨天真的是在公寓过年的么？”
　　“是啊，在公寓过年怎么了？”许俊聪苦笑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越过他。
　　“那个，那你知道欢欢去哪里了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许俊聪头都不回地走下楼。

　　禾东阳朝着许俊聪的背哼了一下，然后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手机在他手心里打转，直到许俊聪又从楼底下倒垃圾回来，朝着他讥笑：“还没打么？熊傅说你什么事都大大咧咧的，唯有在皮心欢身上扭扭捏捏的，看样子还真没说错。”
　　他摇着头继续越过他，直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禾东阳深呼吸，拨出皮心欢的号码。过了几秒钟，对方接了电话，声音很轻，“喂……”

　　“额……欢欢么？”
　　“嗯。”
　　“新年快乐啊。”
　　“你也是啊……”声音还是非常轻，语调中还带着一丝颤抖。
　　“欢欢，你没事吧？怎么声音有些……有些不太对劲？你在哪里啊？”

　　“我……”停顿了几秒，“我，我在我外婆这里。”声音之中带着几份哽咽。
　　“哦，你真的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也好吧？”
　　“嗯……”

　　两人陷入了沉默。
　　“那替我向你外婆问个好，祝她新春快乐，虽然我也没见过她。”
　　“好的，谢谢你。”

　　又陷入了沉默。
　　“替我也向你爸妈、哥哥和嫂子祝他们春节快乐吧！”
　　“嗯。”

　　继续陷入沉默，突然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欢欢，别打电话了，你快过来……”，“那个，我现在有些急事。”突然间他声音变得又响又急。
　　“好的，你赶快去忙你的吧。”
　　挂了电话，禾东阳松了一大口气，仿佛从呼吸困难中解脱了出来。

　　但对电话另一头的皮心欢来说，这个大年初一真的没法太平了。一早他就接到舅舅的电话，开着车赶到了医院的急诊。
　　“你外婆中风了。”舅舅黑着脸对他说，接着又骂：“早上你妈过来拜年，回去以后，我们就发现你外婆中风了。你现在就把你妈叫过来，要是你外婆出了什么事，要你们好看！”

　　“你对欢欢发什么火？又不是他的错！”舅妈假装在中间做和事佬，手里拿着一堆单据在面前晃荡，冲着他微笑说：“你别怪你舅舅，大年初一一早上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的么，索性我们送得及时，不过刚刚啊——签了一堆可怕的救治协议书，又这个窗口缴费，那个窗口拿药，又这里付完那里付这里的……把他给弄糊涂了，所以才急起来了。”

　　“外婆急救花了多少钱？我来出吧。”
　　“你不用全付，把你妈那一份付了就行，一家一半。”舅舅不耐烦地说，话音未落就被舅妈白了一眼。

　　皮心欢从初中开始就在舅舅家寄宿，怎么会不知道两个人的脾气，于是笑着说：“舅舅这么分，从道义上讲是没错，但外婆一直住在舅舅家，平时起居也都靠舅妈，出了这样的事，要不是你们送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嘛，以后的起居可能还都要靠舅妈的，所以费用我来出也是应该的。”

　　皮心欢从舅妈手里夺过单据看了看，他原本就是学经济的，对数字非常敏感，心算也非常快，然后拿起手机就给舅妈转了一笔账。

　　“哦，倒是不用这么多！”舅妈看到转账的数字后立马笑着说。
　　“把多的退给欢欢！”
　　“舅舅，这后面肯定还要花钱的。”皮心欢一边推辞一边又冲着舅妈说，“若是后面还不够的话，舅妈记得和我说。”

　　等舅妈走去拿片子的时候，舅舅把皮心欢叫到一边，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昨天年三十，你怎么不来？一个人过的？”
　　“没……我和朋友一起过的。”
　　“你小子撒谎时还是那个德行。”
　　“真没骗你，我真的是和朋友一起过的。”然后悄悄凑到他耳边，“我那朋友做的菜可比舅妈做的强多了。”

　　舅舅苦笑着拍了他一后脑勺，“你这臭小子！”

　　“对了，外婆他没事吧？”

　　“哎……也不知道你妈又跟她说了什么。”舅舅拽着拳头敲了一下墙壁，“医生说没大碍，但要等醒来后看情况，可能还要做理疗。对了你可别怪舅舅刚才这么凶你。”
　　“唉，这都多少年了，你还怕我忘了不成。”

　　“我是怕你现在是大明星了，听不得重话了。刚刚那么好的机会，不让你舅妈出点血，你这个傻小子我怎么说你好呢。”

　　“放心，你外甥现在收入还可以的！”
　　“现在是可以，那以后呢？你妈那时候也风光得不行，你看看现在呢！”
　　“我是我，她是她，没有可比性！”

　　舅舅无奈地摇起头来，“哎，真是拿你没办法，逼着你选了经济系，结果还是走进了娱乐圈，我和你说那地方……”

　　皮心欢打断他，“放心我记得你的话呢，我在存钱。而且……我也知道你也不容易。”
　　舅舅抬起头看着皮心欢，又叹了一口气，“真是难为你了，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懂事了。”

　　“你别扯开话题哦，我是认真的，前几天我去你家看外婆，顺便买了点年货，那时你不在，舅妈和我说你最近扯上官司了？是真的假的？”

　　“她这都跟你说了？这事还没个数呢！”

　　“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她唠叨了很久，但我也没听明白，只是大概知道你要赔原单位钱？”
　　“哎呀，是原来单位非要整我，说实话我跳槽也半年多了，但好死不死今年新单位竞标一项目时还是遇到了老东家，他们就拿出之前签的保密性协议，说我违反了条例，其实都是瞎扯，就是眼红我们抢了他们的项目罢了。大人的事你就别管了。”

　　“欧呦，说什么呢，舅甥俩聊得这么开心，敢情是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吵架呢。”舅妈拿着药过来。
　　“没有呢，和舅舅讨论晚上谁留在医院陪夜呢，我觉得大年初一让你们拖家带口的在医院也不好，所以我就说这两天晚上都我来陪夜好了，然后舅舅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能和年轻人相比么？他们都是熬夜打游戏的，你这把老骨头熬个夜估计就直接留在医院挂点滴了。”
　　“对嘛，我也这么觉得，那舅舅和舅妈你们先走吧，外婆要是醒过来我给你们打电话。”
　　“我们再留一会吧……？”
　　“我们明早来换一样的。”
　　“是的，我也比较喜欢大白天睡觉，晚上太早我还睡不着，这样两边都舒服。”
　　皮心欢一个劲地给舅舅使眼色，最后舅舅半推半就地跟着他老婆回去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外婆醒过来，情况还算不错，说话变得有些不太利索，右腿也有些麻痹，其他都还好，不过还要在观察几天。皮心欢看得着实心疼，没什么好做的只好陪着边上。

　　大概在四点半的时候，他接到禾东阳的电话。
　　“喂，欢欢，你到底在哪里呢？”
　　“我在外婆这里啊……不是和你说了么。”
　　“没骗我？”
　　“骗你干嘛。”
　　“晚上……我找你吃饭吧，算是道歉好了。”
　　皮心欢苦笑了起来，“什么叫算是……好了。”
　　“啊呀，你这人……那吃不吃啊？”
　　“额……今天晚上我得陪外婆吃饭。”
　　“那明天晚饭呢？”
　　“明天晚上估计也要……”
　　皮心欢发现他不说话了，立马说：“明天中午吧……喂？”
　　对方已经挂了电话，顿时失落地自言自语起来，“这家伙，怎么这么容易让人生气呢。”

　　等到早上七点，舅舅提着早餐赶过来了，看了看外婆的情况后，让皮心欢早点回去休息。
　　皮心欢吃了一口包子，觉得有些油腻，可能是昨天没休息好，脾胃有些虚弱，但还是当着舅舅面把两个包子硬吃下去了，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开车回公寓。

　　到公寓后肚子越发觉得不舒服，于是迅速打开门烧了热水，然后喝了一大口，算是缓过神来。

　　就在这时突然从房间里冒出一个黑影，吓得他杯子从手上掉下来，杯子砸碎在地上，热水溅烫得他连连喊疼。

　　“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的！”禾东阳从房间里走过来，帮他处理玻璃碎片，然后又从阳台拿来拖把。
　　“你傻站在这里干嘛？你的脚没事吧？”禾东阳把拖把放到一边，然后蹲下身子看了一下他的脚，用手扯了一下他湿袜子，拍了拍他脚，让他把袜子脱了。

　　“你快把袜子脱了吧。”
　　“你怎么会在公寓啊？”
　　“还好意思说，我进了公寓，看到你的鞋子、包包、衣服都在啊，最关键是你的电脑和手机充电器也都在家里啊，我想你肯定没在你外婆家住，我就在想家蹲你，好揭穿你说谎！但结果……你昨天居然真的没在家，说到这里就生气！”
　　禾东阳把袜子甩到他身上，“你知道我昨天有多生气么，简直快要气炸了。”

　　皮心欢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脚。
　　“气死我了！结果一早醒来居然还帮你脱臭袜子！你自己去打扫好了！”
　　禾东阳把拖把也丢给他，然后自己气鼓鼓地坐到沙发上。

　　“我外婆中风住院了，我昨天……其实是在医院过的，今天晚上我也要过去看护，所以才没时间和你吃晚饭的。”

　　禾东阳这才知道说错话，不由地慌起来，“那……你应该一早就说清楚的么！”

　　“你给我机会说了么，大少爷。”
　　“那……你外婆没事吧？”禾东阳低着头走近他。
　　皮心欢侧过身，猝不及防的抱住他，让后把头埋在他的肩上，“脱离危险了，就是我现在有些累，阳宝。”

　　禾东阳一向都是不会安慰人的，但心里又很着急，只好用手轻轻拍的后背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