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中的情侣》芳量无君主

18、脱粉

　　【TW超话】
　　新开超话：皮心欢和许俊聪CP大粉脱粉返踩。爆出许多皮心欢原生家庭黑料，包括父母离异、捡过垃圾等等，并指责皮心欢独自强行解绑许俊聪，称戏称其皮欢（没有心的意思），“皮欢”这个名词12小时内进热搜前十。

　　【知道社区】
　　新世代TV台庆剧《民国双台》宣传期间，皮心欢现搭档许俊聪以及前搭档禾东阳同时上台，主持人发难，让他两男选一，成为近期最火话题，很多粉丝都表示替皮心欢感到选择困难。
　　K：三个男的之间还可以阵风吃醋？现在的主持人都这么没有底线的么？不怕教坏小孩么？
　　B：新世代TV被网友称最为没有底线的娱乐公司，看来一点都不夸张，不仅将两男艺人组成CP收割腐圈韭菜，还安排了三男争风吃醋的名利场，剧本都不敢这么写，真让人反胃到极点了。

　　【芳心暗许群3】
　　群主公告：再见了，还剩一口气，这个群号现在打算转手给其他留守的姐妹，从今年初看《青春的桴鼓集》不到一年就发生这种事情，当时被皮心欢和许俊聪细腻的演技打动，深深掉入他们的坑里无法自拔，然后就在腐吧认识了志同道合的G姐，接着又有了878姐和V妹妹，一起扒物料、一起磕糖，然后就建立了芳心暗许，这个名字是我们四个人取的，还暗自小骄傲了一番。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磕CP粉，也算是人生美好的一段经历了。以后我就没有心的高贵散粉了，能留下来的真算是真爱了，比我厉害、有毅力也比我内心富裕，也真心祝好。转让截至时间为1月30日前，有意者联系我，微商广告勿扰，我会仔细和你交流的，如果没有合适的人，我将以宁缺毋滥的心态解散这个群望见谅。
　　878：群主大大别走啊……
　　X：看了群公告，都把我看哭了，皮欢这个人真的没有心。我以前有人说皮欢在中学时是靠捡垃圾为生的，我还做过反黑，现在想想，他大概是把捡来的垃圾都喂给我们吃了，真恶心。
　　Fo：反正腐圈不成文规定，独自强行解绑硬拆CP，一生黑，决定一辈子不看皮欢演的任何戏了，第一次磕糖磕到了屎。以后我就叫他皮垃圾了。
　　G：欢欢也没强行解绑吧？
　　X：大姐你没病吧？电视剧还没播完期间，拉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起出通告，和正主无互动，冷暴力正主官配，这行为简直无法更恶劣了，可怜的许俊聪，好不容易摆脱童星的标签，刚刚翻红，就被皮垃圾这种骚操作压制了下去，艾薇mm居然也不管管，祝愿新世代TV明年全台倒闭。
　　Bo：【大哭.jif】在宣传《民国双探》时，一直把禾东阳带在身边真的有些过分……话说回来，这么看，皮心欢不会和禾东阳真的有同性感情吧？
　　AK：说不定都睡过好几次了呢，看皮欢那个阴柔的德行，拍是甄姬而且有点像绿茶，吓得我连夜爬山崆峒山，【恶心.jif】，娱乐圈这么乱。
　　（管理员已经将V、X、AK踢出群聊）
　　G：大家要是脱粉的话请自行退群，聊天用语请保持克制体面！本群禁止脱坑反踩。

　　公司照例给皮心欢过生日，大家一一送礼送祝福，那天许俊聪不在公司，说是要去参加一个电影的试戏，禾东阳和熊傅推着一个四层高的大蛋糕给皮心欢，他强颜欢笑地吹了蜡烛，最后折腾到十点，和熊傅、禾东阳两人疲惫地回到公寓。
　　到了公寓后，熊傅和皮心欢又解释了一遍：“欢欢啊，许俊聪真的是去试戏去了，这是他给你准备的礼物……”熊傅从包里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递给他，然后又拍了拍手里捧着一大堆礼物的禾东阳的肩膀，暗示他好好宽慰皮心欢，禾东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熊傅和两人在门口告别，进了自己的公寓。
　　“这个熊大头是怎么了，跟着许俊聪呆久了，好像是被同化了一样，情商越来越低了。”
　　“啊？”皮心欢倒了一杯水，回头看着他。
　　禾东阳把礼物堆在地上，然后抢过皮心欢手里的水杯，一口气把剩下的水全部喝完，“不像我，跟着我们欢欢，情商一天比一天高。”
　　皮心欢难得笑了起来。
　　“你看，我说的对吧？”禾东阳指着他表情偷笑着说。
　　“对个球！”皮心欢夺过他手里的杯子，继续回到饮水机前倒满水。
　　“你今天不开心，完全不是因为许俊聪，而是因为网上的那个帖子吧？尤其是那个什么知道社区，还有TW超话，真的是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你怎么也知道TW超话了？”
　　“熊傅告诉我的啊。”
　　“那你还说傅傅情商低？”皮心欢大口地喝水，“其实我也没把他们的话太当一回事，只是你发现没，最近网上出了这些事后，我们整个12月底到1月初的商业活动统统被取消了，你可别说是巧合。”
　　“原来你是在怕这个，月底没有活动正好啊……”
　　“好？有什么好的？”皮心欢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禾东阳。
　　“我的意思是这没什么的，你东阳哥哥就是这么过来的，有经验，要不要分享一点给你，你要是想哭也没关系的，尽可以在我面前痛痛快快哭一场，我不会取笑你的。”禾东阳挨近他，靠在他身边。
　　“还东阳大哥……我看你就是想笑话我吧。”
　　“不过，那个皮欢这个名字，真的还蛮好笑的。”禾东阳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看到皮心欢板着脸，立马收回了笑容。
　　“喂，你不会真的生气吧……对了，我还没给你礼物呢，我保证你肯定喜欢。”
　　“我还以为今年你就没打算送礼物呢……”皮心欢低声嘀咕。
　　“喔唉！原来你记得清每个人有没有送你礼物啊？天呐，要是我真没送你，你该不会就真记仇吧？”
　　“你说呢？”皮心欢反问他。
　　“好啦，给你看吧……”禾东阳打开手机给他看了一张电子行程单。
　　“嗯，这是什么？”
　　“去沙巴的机票和酒店，我都订好了。”
　　皮心欢端起手机，将行程单放大，“12月30日到1月3日？跨年么？”
　　“是啊，你去年不是嫌日本太冷么？”
　　“切，我是嫌太冷才生气的么？”
　　“哦，你看看，终于肯承认一年前在生气了。”
　　皮心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次就我跟你两个人，没有熊傅。”禾东阳认真的说。
　　皮心欢的嘴角不由地上扬，就在这时，突然门铃响了。
　　“这么晚，会是谁啊？不会是记者吧？”
　　皮心欢摇摇头，“门卫是不会让记者打扰我们的，而且都这么晚了，即便记者出了钱，估计也不会收的。”
　　“那我去看看吧。”禾东阳穿上大衣，拖着塑料鞋正打算出门，被皮心欢拉住，“换上这双保暖拖鞋吧，外面冷……”
　　禾东阳冲着他笑了一下，然后换了鞋，匆匆出门，到了大门前，看到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过时的皮夹克，左手提着一包东西，站在门边打哆嗦。门卫探出脑袋和他说，“他说他是皮心欢的亲戚，所以我只好给你们按门铃了。”
　　“啊？”禾东阳从来没有听皮心欢说起过他的家里事，更不知道他有什么亲戚，他出门打量了一下，那男子虽然衣服陈旧，不过打扮地还算板正，眉宇之间倒真的和皮心欢有几份相似之处。
　　那男的也打量了一番禾东阳，然后露出笑容说：“你好啊，你就是那个禾东阳吧？”
　　“哦，叔叔你好，你是皮心欢的亲戚？他和你提起过我？”
　　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们两个总是在电视里成双成对的出现，所以就知道你的大名了。今天不是欢欢的生日么？”
　　这时禾东阳才在微弱的灯光中看出他左手提着的是一个小型蛋糕。
　　“哦，所以你是来祝他生日快乐的。进来吧，外面怪冷的。”禾东阳把他带进来，然后走到公寓，刚打开门，就发现皮心欢在门口等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皮心欢的脸色就变得阴沉，“你来这里干什么？谁告诉你地址的？”
　　“这个么……问了几个记者，就知道了。”进屋看到皮心欢后，男子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放下蛋糕，然后对着屋子四处张望。
　　“这房子，在这个市中心地段，应该很不便宜吧？”
　　“这是公司的房子，不是我的。”
　　禾东阳第一次听皮心欢用这么冷漠的语气和一个人说话。接着皮心欢就把男子拉到自己屋里，然后关上门，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禾东阳几乎听不到任何他们对话的声音。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那男人出来了，然后对着禾东阳笑了笑，说了句，“那你们就好好休息，不打扰了。”然后就带上门走了。

　　禾东阳感到一种不好的预感，正要开口。
　　皮心欢就做到沙发上，“你帮我倒杯水吧。”
　　禾东阳立马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皮心欢一口气喝下，然后禾东阳又到给他一杯，他喝了一半，沉重地放下水杯，“他是我爸爸。”然后接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禾东阳心疼把他报住，“要是你不想说的话，就没必要说的，有个难以启齿的父亲并不是你的错。”
　　皮心欢居然破涕为笑地把他推开，“真是难以想象，我们的禾东阳现在居然能这样感情细腻的话来安慰人了。”
　　“还不是被你逼的。”
　　皮心欢踹了他一脚，“其实也没什么，他跟我妈妈在我初中的时候离婚了，原本对他也没什么太坏的印象，我一度还觉得这个人起码比我妈还正常点。”
　　“喂，你确定要说这些话么？”
　　皮心欢推搡了一下他，笑着说：“怎么，现在不想听已经来不及了哦，谁让你现在是我的知心大哥哥了呢。”
　　禾东阳推搡了回去，然后用手把他眼角的眼泪擦掉，“不过说实话，虽然你比我小三岁，我真的很佩服你，一直觉得你强大的不得了，除了演戏，我还真的没见你哭过……我爷爷说过，那些不会哭的人，大概已经在见到你前，忘记了这个功能，但并不代表着这个人不会悲伤，所以当这些人真能展示出他脆弱的一面时，我们应该尽力去包容和维护他的体面。”
　　这么一说，皮心欢真地忍不住大哭了起来，然后别过头不给禾东阳看。
　　“哎，有什么好害羞的啦，上次我和你说我爷爷的事情时，还不哭成了傻逼，你也不能这么小气，让我看你哭成球的德行吧。”
　　“去你的！”皮心欢一脚踢开他。
　　“好了，我不矫情了，也没什么大事，他股票亏了钱想要借钱补仓。其实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那你还给？”
　　“不给能怎样呢？毕竟是我爸，我和你说，我初中以前家里也挺宽裕的，他是金融公司高管。我妈以前是歌舞剧团的首席，嫁给他后，就做全职太太。后来不知怎么的，两个人关系就越来越坏了，我妈说他爱赌钱，把家里败光了，但他又不承认，说我妈在外面有男人，总之相互诋毁……初中以后我都是在舅舅家里住的，也懒得管他们的事情。”
　　“那你怎么不把这些事告诉你禾东阳哥哥呢？”
　　“我又不是富二代，爷爷是老教授，母亲是万象大学老师，寄居在舅舅家，都没有自己单独的房间，有什么值得说的。”
　　禾东阳拥抱住他，“可怜的欢欢，让哥哥今天陪你睡吧……”
　　皮心欢一把把他踢开，“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色情呢，你是自己睡不着想抱着我睡吧，我才不要听你这个东葫芦半夜打鸣呢……”
　　“不要嘛……你现在怎么说话如此粗俗不堪啊？是不是被我知道老底后，自暴自弃了？”
　　“我才不会和你一样自暴自弃呢，我的学分是全A！”皮心欢说完就躲进自己的房间，禾东阳装出怒气冲冲的样子闯进去，“你这话就说的过分了哦，你想骂谁呢！”
　　皮心欢躲进被子里不出来，禾东阳拉扯着他的被子不停地闹他。
　　“喂，我好歹今天是寿星，你也该让着我一点吧？”
　　“已经不是了，过了十二点了……”禾东阳继续在床上闹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