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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小白要入伍! ...


  •   黑子逛着逛着,就走出了曹府大院,一路顺着有光的方向,在一拐角处停了下来。只听胡同里隐隐传来一男生羞辱女孩的声音,让他不禁产生了兴趣。

      “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也不要靠近我表妹,否则下次我在听说你去找我表妹麻烦,就别怪我动手打女人了。”男孩气汹汹地威胁着,完全注意不到,女孩左手上正握着刚才从头上摘下来的那枚金簪。

      它尖刺朝里,怼着男孩。女孩道:“你说过只喜欢我的?”

      “你也说过你是顾家小姐。”男孩语气不快道,“原以为生意场上,多少你能帮衬我点。没想到在你父亲面前你竟一句话也说不上,我能靠你什么。就连让你去求你哥你都不肯。”

      “你骗我?”女孩轻笑一声,“好呀,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之前说什么因为我打了你表妹,对我失望彻底,要跟我断干净。现在本性暴露了,连脸皮都不要了。怎么人不好装吧?”

      男孩气愤道:“你——不要说了,你赶紧让开,我没工夫陪你浪费时间。”

      女孩寸步不让:“凭什么?我们帐还没算完呢……”说着握着金簪的手,就要向前挥。黑子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握住女孩抬起的手,说道:“别冲动,脏了手。”

      女孩闻声看去,惊讶道:“是你!”

      黑子也惊讶回头:“怎么是你?”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他在院子里张牙舞爪,毫无教养的白飞凤。黑子仿佛对眼前人记忆颇深,一瞬间失去了保护欲,手像被什么咬了一样,瞬间松开道:“你也能被欺负!还是这种下作货。”

      黑子手指着男孩,男孩心里很不服气:“你谁呀?我警告你把手拿开。”

      黑子无语,一句取你命的人,就把男孩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跑到没影。

      女孩看着人跑远了,情急之下想要上前去追,却被黑子拦下:“你干什么去,为了那种小人在让自己手染上血,不值得。”

      “……”

      女孩起先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但顺着黑子关注的方向,她大概猜出了黑子的想法,于是笑道:“怎么,你以为我是要杀他,还是要自杀?”

      “你难道不是要……”黑子比了比女孩手里的金簪朝向,各中含义不言而喻。

      女孩道:“可笑。凭他也配。”说着举起手里的金簪道:“我是要还给他,这是他当时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黑子虚惊一场:“嗨,我还以为……不过现在像你这样的女孩真少,人家辜负你,你还这么仁义,是不有点——”有点傻。黑子心里想想,没说出来。

      总感觉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曾经也有个傻人追了自己一条街,就为了给一个绑匪送绑票钱。现在想想,倒觉得那人傻的,未免可爱了一些。

      女孩打断他:“胡说。我是想让他把我的东西吐出来。你知道他拿了我多少好处吗?加起来能买一盒子这样的金簪了,都是你,瞎好心,害我损失巨大,亏惨了。”

      “啊!是这样。”黑子万万没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于是强行解释道:“嗨,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下一个会更好。”说着黑子见灯光下,有一人影走来,顺手一指道:“你瞧,这不就来了嘛。”

      女孩顺他指的方向叫道:“哥。”

      “哥!”黑子转头,迎面刚好撞上身后前来的顾白,惊讶道:“他是你哥?你不是姓白吗?”

      “跟母姓不行啊,要你管。”说完,兴匆匆朝着顾白跑去,一把抱住顾白道:“大哥哥,你怎么来了?”

      谁道顾白并未反抗,而是一脸温柔地说道:“出来办事,这就回了。你要与我们一起吗?”

      “好啊。”白飞凤立刻便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顾白很细心的为黑子讲解自己与白飞凤的关系,这才让黑子对那天,突然出现在他院里的女孩释怀。

      一路上黑子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顾白,紧盯着他胸前浸湿的一片水渍不放。每每想问他,这是怎么弄的的时候,却总是被白飞凤中途不怀好意的打断。

      黑子气恼非常,好几次都想放弃挣扎,离这两个人远远的。但最后还是不忍顾白被冻着,走上前去,将自己身上的披肩脱下来,给他围上,并提醒他小心冻着。

      顾白才惊觉自己胸前竟然早已阴湿了一片。

      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这期间顾白总像是很忙的样子,频繁出出进进,无论黑子怎样询问和捣乱,顾白就是不愿将他最近做的事告诉自己。无奈黑子心里也与顾白暗自较劲,竟趁他不在府中偷跑回了老窝。

      不回还好,一回更气。之前还天天念着把自己拴在身边的瘦子,这回见面竟是挖空心思,催促自己回到顾府。说什么没事少来,有事更别往来。

      一字一句满满都是赶人的意味。

      听的黑子气不打一处来。好家伙,他嫌,你弃的,我就这么没人要么,此处不留爷,自由留爷处。

      闹完,气冲冲地走了。

      临回顾府的路上黑子都在纳闷,瘦子怎么突然性情大变,就对顾白态度大转了呢,之前还一直告诫自己离顾白远点,一嘴一个看不上人家的意思,今天却又火急火燎地将自己往他身边赶。

      一定有猫腻。

      黑子心里想着,但也不着急求证。毕竟从瘦子嘴里得知,他们还要再待一些日子,不着急走了,就觉得时间还长,下回说也是一样的。

      时间就这样,一天,两天的,被黑子混了过去。

      今天还是没有顾白的一天。黑子一个人躺在门前的摇椅上,晃呀晃的,轻松自在,感觉在这样下去,都快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顾白每天按三顿,让下人给自己准备各种美食,尽管他不吃,也会看着自己把饭吃完。一天天的滋补下来,黑子感觉自己的腰都悄悄肥了一圈,手不自觉地掐上腰间那二两肉,一边感叹,一边忧虑,似摸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眉头紧锁。

      承在手上的是一张被蹂躏到烂的封条。没错这正是黑子烧船那晚,顺手牵羊来的,如今再摊开来看,早已经被海水冲的看不清字迹了。

      他本来想找顾白问一问这上面写了什么,结果却被堵在当场,之后就是想问也不敢问了,深怕顾白追究起自己那些打劫放火的事情,没法解释,直到今天仍是守口如瓶。

      黑子正想着,丫鬟小红就端着碗药走了进来。

      黑子眼尖的很,突然站起身来,问道:“你这是端了什么?”

      “少爷的药。”小红直言不讳道,面对黑子对食物的上心,她早已见怪不怪。

      谁让人家被少爷宠着呢。

      黑子道:“我知道。”从进这个顾府开始,他就知道顾白是个药罐子,静则一天一碗,动则一天三碗,吃药比吃饭还勤。满屋子都是他身上的药味,想不知道都难。但是令黑子好奇到停下的脚步,却是药碗旁边的另外一碗,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晶莹透亮的,看起来很有食欲的样子。

      “我说的是那个。”黑子手指着旁边那碗说道。

      小红会意:“哦,这个呀,是蜂蜜。少爷说喝完药,在嘴里抹上一点蜂蜜就没那么苦了。”

      黑子一双眼睛都被那碗蜂蜜吸引了去,自顾自喃喃道:“他不是不吃糖的么,这会儿要这蜂蜜有什么用。”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看着黑子的手一点点伸向糖碗,继续道:“兴许是少爷突然转性了吧,觉得嘴里太苦,想尝一尝呢。”

      “苦?嘴苦!”黑子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嗦了一半,突然愣住,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好半天回不来神。耳边一直回响着,大火那天晚上,自己穷追顾白不放时说的那些话,“你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一直感觉嘴苦苦的,像吃了药一样……苦的……是真的苦。”

      现在他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之前只要自己一提此事,顾白就会莫名生气,不理自己,原来他竟是……

      竟是……

      黑子一脸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捂住嘴吧,心里默念两个字:渡气!

      他竟然给我渡气了。

      天呀,我这个冒失鬼,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追着人屁股后不放,硬是让他承认这么羞耻的事情。怪不得他要躲着我了。要是我,我也不愿理自己。

      明明人家好心救你,你却一嘴揩油,伤人面子。

      黑子越想越纠结,竟连小红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下午的日头越发的毒辣,晒得黑子睁不开眼睛,正当他起身想要回屋休息时,却听见门口一个熟悉声,再次响起,这个声音一点也不陌生,正是白飞凤小公主无疑。

      “大哥哥……大哥哥在吗?”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宴会回来后,她就经常到这院子里来,说说闹闹一整天,也没什么正经事,烦人得不行,偏就顾白一直忍让着她,叫自己说不了不是。

      这会儿顾白不在,她又来做什么!黑子一脸不耐道:“别叫了,你大哥哥他不在。”

      “不在,他去哪啦?”

      相对于白飞凤的一脸焦急,黑子显得十分淡定,边抻懒腰,边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

      “走,你跟我一起去找他。”白飞凤一把拉住黑子手腕,就要往门口拽。

      黑子道:“你急什么?他又丢不了。”

      白飞凤一脸急切道:“急呀,能不急吗?再晚一会儿,他就要被我爹给卖了。”

      “你说什么?”黑子迅速拦下白飞凤跃跃欲试的右脚,想要听她把话说的仔细些。白飞凤无奈,只得站下脚来,跟他浪费口舌:“我的意思是,他要再晚回来一会儿,就要被我爹算计发卖到军营了。”

      看着黑子沉默的脸,她还以为对方不信,便解释道:“哎呀,说了你也不明白。整个顾家对大哥哥威胁最大的,就是我爹了,他无时无刻不惦记着怎么把大哥哥清理出去。现在得了机会,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就别发呆了,快跟我一起去找吧,三舅爷他顶不了多久的。走啊……”

      说着黑子就在白飞凤的三催硬拽之下,满府乱窜,一时闹得宅院鸡飞狗跳。殊不知在他们胡闹的这段时间里,顾白早就回到正厅,直面这个难题了。

      堂上三舅爷拄仗威严鹤立道:“子幕,你怎么看。反正我是不会答应,让你去什么鬼军营历练的。”

      顾二爷道:“这就是今年的规矩,没有他不去的权力。”

      一听顾二爷满口说一不二的硬气劲,三舅爷就更气了,拐杖敲着地板,咚咚作响,“好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大哥生前是怎么对你的,如今他死了,你就这么对待他唯一的儿子?我不管,既然往年都有办法避过征兵,今年你也要想办法把这事给我推了。”

      顾二爷道:“往年他不在家,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说得过去。今年人既然回来了,就没有再推脱的道理。子幕你也要理解二叔,这都是为了你好,军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进去走一朝,就当是锻炼了。等你出来时,一切都会海阔天空——”

      三舅爷哪里容得下顾二爷继续给顾白洗脑,打断道:“行了,有我在,你别想再哄骗这孩子了。子幕,别怕,大胆说出你的想法,三舅爷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的。”

      “……子幕,子幕?你有听见我在说什么吗?”

      此时的顾白好像根本没在听他们讲话,一阵沉默后,顾白突然出声道:“好,我去。”

      只用了三个字,便将事情尘埃落定。

      事后下人们只见三舅爷气冲冲地从里面走出来,却不见顾二爷和顾白的影子,不用想大家都能猜到原因,一定又是他们其中一人惹了老爷子不开心,这才火药味十足。

      有眼力见的这会儿都避之唯恐不及,一个个恨不得站到离三舅爷十八仗远的地方,只有黑子和白飞凤傻呵呵的往上撞。

      “哎呦……”

      “舅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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