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前后》仙子狂醉

53、为难

　　写作业当然不能好好写，非得窝在怀里写。
　　季远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一想，老子不是在谈恋爱嘛。

　　苏煦这回开心了，牵着季远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不许放开。”
　　“不放，”季远打了个哈欠，“但我要是睡着了，你可别赖我。”

　　“你是不是挺困的？”苏煦侧着头问。
　　季远下巴搁在苏煦肩膀上，半阖着眼：“废话，我在家都上床了，被你一通电话吓个半死，还以为你家里进贼了呢。”

　　苏煦说：“你爸妈没问你这么晚出门干什么？”
　　季远声音透着睡意：“问了。”

　　苏煦竖起耳朵：“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季远又打了个哈欠，“我出门做贼。”

　　看季远这么累，苏煦突然后悔把他叫过来。

　　可他当时是真的害怕，尤其在季远陪了他一天之后，季远突然离开，他心里像空了一块。
　　那块空的位置在夜幕到来之后很快被侵袭，他只好拨通季远的电话，让季远来陪他。

　　季远很快就睡着了，苏煦抬手托住他的下巴，艰难地转身，将背后拥抱变成了正面的拥抱。

　　季远刚洗过澡，身上有股沐浴露的清香，苏煦在他脖子上舔了一下，季远敏感地缩了缩，嘴里不清不楚说了句什么。

　　真可爱。
　　像只大型犬。

　　苏煦又在季远脖子上嘬了一口，他就想留下点什么，不然季远不来他也不来，总觉得这恋爱谈得没有一点痕迹。

　　唉，我真成了大色魔。
　　既然都大色魔了，不干点什么真对不起这个称号。

　　“小远哥哥。”苏煦轻轻喊了他一声。

　　季远没醒，苏煦勾了勾嘴角，手开始不老实地摸起来。

　　睡着倒是挺好对付，不过都弄到这份儿上了还不醒，故意装的吧？

　　累人还不得句好，苏煦就想撂挑子不干了，手刚打算抽出，突然被一道大力摁了回去。

　　“嗯？”苏煦当即就明白过来，这家伙真是装的。
　　“你，”季远颤抖着睁开眼，“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苏煦笑了笑，“能不能帮你撸完这把？”

　　苏煦看见季远整张脸像是熟透了一样。

　　季远硬着头皮开口：“你就，好人做到底？”
　　他自己干也行，关键是刚才体验到了不一样的感觉，心里现在特别特别想，身体也诚实得紧。

　　苏煦却毫不犹豫地抽出手，顺便抽了桌上一张纸巾，故意放慢动作擦拭手指：“可我是个坏人。”

　　这就是把季远的脸皮反复摩擦，刚决定不要脸的他又捡起了自己的脸。

　　“我去厕所。”季远站起来准备走，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他回头看着苏煦，气呼呼的。

　　苏煦脸上的笑意味不明，他低头在季远手腕上亲了一下：“为你我就做一回好人。”

　　季远怔住的片刻，苏煦迅速将他推倒在沙发上，吻着他：“我哥说的一点没错，你看上去就不聪明，无时无刻不在发呆。”

　　又是他哥说，季远问：“你哥怎么总说我坏话？我都没见过他，他怎么知道我什么样？”

　　“因为他知道，我就喜欢不聪明的，我就喜欢幼稚的。”

　　苏煦猛地拽下季远的裤子，季远下意识伸手阻止：“不用、不用全脱吧，怪难为情的。”
　　“不用难为情，”苏煦凑近他的耳朵，声音又低又沉，“你比我大。”

　　季远不知道说什么了。

　　苏煦说：“要不我也脱了给你看？”
　　季远赶紧闭眼：“别别别，我害臊！”

　　苏煦本来就是逗他的，就趁季远闭着眼睛害着臊把事做完了。
　　至于他自己，就算原本有反应，也被季远这反应给笑萎了。

　　“你是大姑娘吗？我都没不好意思。”苏煦笑着推他，“能不能转过来说话？别整得跟我俩干过一炮似的，我就用手帮了帮你，男朋友做到这个程度，不算过分吧？”

　　“可我来又不是为了这个。”季远想起自己的初衷，“你说害怕我才来的，怎么我一来你就……”

　　“因为你一来，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知道，无论谁欺负我，你都会站出来保护我。”苏煦从背后抱着季远，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你会为了我戒掉赖床迟到的习惯，你家到我这里至少半个小时的车程，你从答应接送我上学那天起，一次都没有迟到过，更没有喊过累。今天又因为我的一句话大半夜跑过来，我真的很感动。”

　　在看见季远的那一刻，苏煦内心的恐惧全都消失不见了。
　　虽然只是暂时，但季远带给他的安全感是真实的。
　　这个人虽然很蠢很笨，还特别好骗，但那仅仅是针对自己而言。

　　苏煦起初发现这一点，还以为是自己比别人都聪明，到后来才渐渐明白，季远会这么好骗，完全是因为他会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
　　而面对别人的时候，季远根本不会给别人骗他的机会，直接就动手了。

　　这似乎不是正确处理问题的方式，偶尔还可能会正中别人下怀。
　　但他可是季远啊，季远处理问题的方式就是这样。

　　沙发挺窄的，季远靠外躺着险些掉下去，好在苏煦抱着他，及时拉了他一把。

　　“我操！”季远贤者时间一过，语言系统终于回归正常。
　　苏煦摸着他手掌上的茧，啧了声：“好久没听你说了，居然有点怀念。”

　　“好久是多久？不就几天。”季远坐起来，脚踩到地上，“你以为我愿意戒啊。”
　　“你以前什么样我又不是不知道，”苏煦拽回他的手，继续摸着，“干嘛要戒？”

　　季远叹气：“我总不能当你面儿也操来操去，这样我俩站在一起真成一正一邪了。”
　　“那别光你改啊，你可以要求我向你学习。”苏煦笑笑，也起身，跟季远并排坐着，“而你呢，以后也别操来操去别人了，只操.我一个行不行？”

　　要苏煦向自己学习？
　　季远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有点美，还有点吓人。

　　但是后半句的杀伤力明显更大，季远转头看着他：“不是我说，咱俩现在这样谈恋爱算正常吗，老是讨论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我真怕有天你被扫黄组给逮走。”

　　苏煦时常觉得季远天真，他真的是从各方各面无死角地诠释这一点。
　　换别人早就扑上来了好吗大哥？你可真会说话，还一本正经跟我讨论我被逮的话题，我要没那么喜欢你，早就一脚把你踹了。

　　“我说的实话，你别生气。”季远用腿碰了碰苏煦的腿。

　　两人挨得近，稍微一下就碰到，苏煦歪了歪身体靠着季远：“有你在真好。”

　　“什么地方好？”季远问。

　　“跟你在一起，显得我天下第一聪明。”苏煦说。

　　“你本来就是天下第一聪明，”考虑到凡事不能太绝对，季远又补充了句，“我认证的。”

　　苏煦笑了起来，抬头亲了亲季远的下巴：“有认证就要盖章。”

　　季远低声嘀咕了句：“盖章就盖下巴？”

　　苏煦又抬头，亲在季远的嘴唇上，很轻的一下，季远却特别满足。

　　苏煦心说，我帮你撸都没见你笑这么羞涩。
　　他叹了口气，颇为失望地对着季远摇头：“我发现你这个人仪式感特别重，而且你就喜欢这种纯情的套路。”

　　“啊，被你发现了。”季远说完低头，吻了下苏煦的额头，“像这样，比较符合我们青少年的美好爱情。”

　　“那是你，我可不喜欢这样。”苏煦说，“我喜欢猛的，而不是萌的。”

　　季远撸了撸袖子：“咱们还是继续吵架吧，合不来，必须吵一架。”
　　“才没工夫搭理你，我刷题去了。”苏煦走到书桌边坐下。

　　季远被晾了会儿，站起来说：“我先回家了。”
　　苏煦立刻转过头看他：“不许走！”

　　“不走也行，”季远开始下套了，“那你得告诉我一件事。”

　　苏煦以为季远要问他为什么害怕，他都想好搪塞的理由了，结果季远问他：“你那天跟席喻书说给他一次机会，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煦抓着笔在试卷上写，边写边说：“我怕你脑袋凉，要送你一顶绿帽。”

　　季远抽走他手中的笔：“你说谎，我不信。”

　　苏煦：“那不就行了，我能看上那种人？我故意整他的，我聪明的男朋友应该理解我。”

　　都夸他聪明了，季远还能说什么，点了点头：“是应该理解。”随后他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看上我？”

　　苏煦隔着衣服摸他的腹肌轮廓：“因为你猛。”

　　季远玩笑道：“原来是馋我的身子，你——”
　　那俩字没说出口，被苏煦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你好有眼光，”他重复了遍，竖起大拇指，“你最有眼光。”

　　苏煦又继续刷题了，季远在他旁边也不闲着，这回不是苏煦强制，而是他主动看起了笔记。
　　别说，苏煦整理的内容看下来，就是比老师讲的要更容易懂，例子也更容易记住。

　　也可能是男朋友效应，看个笔记都能看出情书的意味。

　　试想你收到封喜欢的人给你的情书怎么办？肯定要通篇背诵啊！
　　更何况苏煦这份情书全都是考点知识点，背诵起来更有意义了。

　　谈恋爱果然能使人学习进步，表哥诚不欺我。季远幸福地想。

　　苏煦刷完一套题，还特地停下来给季远讲了讲笔记上的内容，季远边听边点头，不懂的地方就问，是个勤学好问的好学生。

　　苏煦给了季远一个亲亲奖励，季远这时突然想起段秀颖的话：“我老妈问你周末去不去我家学习，她给你做好吃的。”

　　苏煦很想直接拒绝，因为他不知道爸妈什么时候回国，可是季远妈妈的提议又让他难以拒绝：“好，我有时间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