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与伤害》范月台

113、番外四

　　乔沿沿跟着宋凛进了门，在他家吃了不少东西，吃完了抹抹嘴，说：“叔，来，咱们谈正事，为什么我妈要跟我爸结婚啊？”

　　宋凛笑了笑，喝了一口荼：“不是跟你说了很多次吗，你妈大学的时候就跟你爸谈恋爱。后来有了你，就结婚了。”

　　“那为什么会有我啊？”

　　“你说为什么会有你？”宋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乔沿沿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太傻逼了，又道：“那你说，当年我妈跟我爸都闹成那个样子了，我妈怎么还愿意跟我爸在一起呢？我记得是她去举报的我爸，才让我爸进的监狱吧？”

　　宋凛：“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乔沿沿自作聪明地分析着：“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什么斯德哥尔摩症，那具体是个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代表我妈脑子有病？”

　　宋凛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你妈没病，有病的是你。”

　　他左右看着乔沿沿，又道：“神经病这东西是不是会遗传啊，你爸不正常，我看你有也点毛病。”

　　乔沿沿一下子站起来：“我有什么毛病？我多正常啊！长得帅，性格又好！”

　　宋凛：“性格好？性格好，你还天天骂你爸？”

　　“我爸跟其他人不一样，我爸就一傻逼，怎么骂都没事！”

　　“你还真是个草包。”宋凛耸耸肩道。

　　乔沿沿还急了：“我哪里草包了？我……我可牛逼了我！我跑步可厉害了，我可是我学校短跑第一名！”

　　“然后呢？跑你们学校第一名，你就能参加奥运会了？”宋凛拿起一本书，说：“你也别整天想着对付你爸。你爸要真想让你死，比捏死蚂蚁还简单。”

　　“他敢！他要是弄死我，我妈不得跟他拼命！”

　　“行了行了，你赶紧上课去。再这么废物下去，你爸哪天真的要弄死你了。”他看着乔沿沿认真道：“你爸很讨厌废物。”

　　“我才不是废物！”

　　他拿起宋凛的荼喝了一口，被苦得愁眉苦脸：“叔，我跟你说一下我爸的情况，你帮我分析分析啊！”

　　“就是我爸吧，我觉得他这个人特别冷漠，特别无情，而且他还特别会演戏！我妈在的时候，他就开始假装关心我的学习问题。我妈一不在，他连话都不跟我说。”

　　他把衣服给撩起来，继续道：“还有，你看，昨晚上我跟他吵了一架，他就打我了！你都不知道他下手有多狠。我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他打我就跟打狗一样，往死里打！”

　　宋凛看了一眼他肚子上的红印，问：“你跟他吵什么了，他把你打成这样？”

　　乔沿沿支支吾吾的：“就是……就是，我说他是个神经病，说我妈不爱他，然后他就打我了。”

　　宋凛知道，乔沿沿肯定是触及到陆尽临的底线了。陆尽临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一般也会看在乔南文的面子上，不会轻易对乔沿沿动手。

　　“你爸就那么一个人，你少惹他不就完事了吗？再说了，你整天跟你爸闹，到头来伤心的不还是你妈。”

　　乔沿沿揉揉肚子，又认真问：“叔，那你觉得我妈爱我爸不？”

　　“爱吧。”宋凛随口道。

　　乔沿沿：“不，我觉得不爱。我爸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人爱他呢？我妈肯定是因为怕他，才不敢离开他的！”

　　宋凛：“那你要怎么做？”

　　乔沿沿：“我要带我妈离开！跟我爸在一起压抑死了，我就不想跟我爸待一块儿，我妈肯定也不想的！”

　　宋凛：“你别乱来。”

　　“我有分寸呢！”乔沿沿跳起来，做了个虚空投篮的动作，然后走了出去。

　　他在街上闲逛了一上午，到中午饿了就给乔南文打电话：“妈，我要回家吃饭！”

　　乔南文赶紧问：“沿沿，你去哪了？我打电话给你们老师，你们老师说你早上都没去学校。”

　　“我来买球鞋呢。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们学校今天开运动会，我下午得参加跑步比赛呢！”

　　乔南文：“哦，那你赶紧回来吧。吴姐今天不过来，让你爸给你饭。”

　　“呸，他做饭那么难吃，连狗都不吃！我还怕他给我下毒呢！我现在就点外卖，等我到家了，外卖差不多就能送到了。”

　　“那你赶紧回来啊，别在外面到处乱逛了。”

　　“我知道了！”

　　陆尽临从卫生间里出来，拥住乔南文，亲亲她的耳朵：“怎么了，是沿沿吗？”

　　“嗯嗯，他应该快回来了，你去做饭吧。”

　　陆尽临搂着她坐到床上，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不咸不淡地说：“他不是说中午不回来吃吗。”

　　“他那是说气话呢。”

　　乔南文把手机放下，看着陆尽临：“我怎么总觉得，你和沿沿之间奇奇怪怪的。”

　　陆尽临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他的腿上，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地吮，含糊不清道：“哪里奇怪了？”

　　“我觉得你们俩之间有点……”乔南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想了片刻才道：“觉得你们之间有点生疏。”

　　陆尽临不以为然：“那不是挺正常吗。一般孩子都喜欢和妈妈亲近，不喜欢和父亲在一起。再说了，以前我们还分开了两年，他对我生疏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一点儿都不想和乔南文谈论乔沿沿那个没出息的草包儿子。他自认为已经做到父亲的责任，他给乔沿沿吃的、穿的，给他足够的钱，这就已经够了。

　　至于乔沿沿以后的人生，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乔沿沿自己不努力，自己不思进取，那是他自己的事，与他何干？

　　于他来说，乔沿沿就是个工具，一个套牢乔南文的工具。现在乔南文已经爱上他，那乔沿沿这个工具就更是显得一无是处。

　　他揉揉着乔南文的腰身，笑着亲她，温柔道：“你们这次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跟我讲一讲嘛，我在家都无聊死了。”

　　他喜欢听乔南文听她的工作，讲她的见闻。他放她自由，也想知道她自由时的快乐。以前乔南文被他束缚太久了，他现在让乔南文活得随心所欲，不想让她被家庭和孩子给困住。

　　讲到这里，乔南文眉眼间的笑意果然荡起，她搂着他道：“我们这次去是昆仑山，那里有个艾肯泉，我去之前有跟你说起过的。”

　　陆尽临顺着她的脖子亲，手指轻轻揉着她的耳垂。

　　他记得乔南文的每一句话，他怕乔南文回归了工作后，他会无法融入她的见识，怕有一天他和乔南文会没有共同话题。所以他把乔南文说的话都记在心里，时时刻刻去消化乔南文工作中的新知识。

　　他道：“我记得，就是那个被称为‘恶魔之眼’的地热喷泉是不是？听说那个地方的硫含量很高，寸草不生，鸟兽不飞，真的是这样吗？”

　　乔南文意外于陆尽临居然还知道得这么清楚，她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看照片：“对啊，你看这个，这是俯拍出来的，这个喷泉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眼睛是不是？”

　　陆尽临看过去，那个一直在往上冒泡的泉口真的很像一个眼睛。泉口周围全是红褐色和铁锈色的砾石，神秘莫测，又有点渗人。

　　他把脸贴在乔南文的胸上，说：“看起来还挺可怕的，不过也是真的好看。”

　　乔南文笑着：“是真的好看，等后面节目播出了就可以看了。”

　　陆尽临把她的衣服扣子给解开，问：“节目的名字取了吗？”

　　“取了，就叫《昆仑秘境》，恶魔之眼艾肯泉、死亡之谷那棱格勒峡谷......这些都已经拍进去了。”

　　听着乔南文轻快的语气，陆尽临在她锁骨上咬了咬，声音里带着几分明显的抱怨：“去了那么多地方，都不愿意带我一起去。”

　　陆尽临现在工作并不忙，每次乔南文和拍摄团队出去的时候，他总想着乔南文一起去。但是乔南文不让，她觉得工作中还带着个家属，确实是不方便。

　　而且出去一趟是真的辛苦，没有对大自然足够的热爱，是受不了这种苦的。她从心底里还是不希望陆尽临跟着她遭罪。她知道，陆尽临对探秘自然这一方面并不感兴趣。

　　她亲了亲陆尽临的脸：“那种地方很苦的，我们是去工作，又不是去玩，多一个人的话很麻烦的。”

　　陆尽临已经把她的内衣给解开了，慢慢地说：“我懂，但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嘛。你每次去都是三个月以上，你都不知道我自己在家是怎么过的，给你打电话还经常打不通。”

　　乔南文把衣服拉起来：“别弄了，该做饭去了，沿沿等一下就回来了。”

　　“我刚才都听到他在电话里吼，说是要自己点外卖了，还做什么呀。等一下我们两个自己出去吃，我最近发现了一家特别符合你口味的湘菜馆。”

　　乔南文按住他的手：“晚上再做，别再脱了。”

　　陆尽临认真地数着，还带着撒娇的语气：“大哥，你这次走了多久啊，四个月零七天啊，都快小半年了。昨晚上还只做了一次。”

　　他握着乔南文的手，把一根手指放进嘴里含着：“老婆，你都没有感受到我欲求不满吗，真的很想你。”

　　乔南文还没有回话，门外就传来了乔沿沿的大嗓门：“哟哟哟，又开始欲求不满了啊，大白天说话能不能注意点？说的这是人话吗？”

　　乔南文的脸一下红了起来，简直拿乔沿沿没办法。陆尽临迅速把她的衣服给拉上来，亲在她的侧脸，不高兴地说：“你还总说我对他态度不好。就他这个样子，我能不骂他两句吗？”

　　乔沿沿在外头用力敲门：“妈，你开门啊！我要进去，你俩不会真的在那啥吧？”

　　乔南文也是头大，她扭头说：“来了。”

　　陆尽临小声道：“早就应该让他去住校了，整天就在家里发疯，说也说不得。”

　　乔南文站起来，快速亲在陆尽临的唇上：“你别跟他吵，我自己会跟他谈的。”

　　她去开了门，道：“沿沿，怎么了？”

　　乔沿沿大大咧咧地搂着她的肩，把她给拉出来，完全不把自己刚才的口不择言放在心上，他道：“妈，给我点钱呗。”

　　“你要钱干什么？”

　　乔沿沿摸着下巴，自以为很酷：“我想买个车，就是新出的那一款法拉利跑车，可漂亮了！我就是想要那个。”

　　乔南文：“买车干什么，你现在都没满18岁，买了又不能开。”

　　“虽然不能开，但是可以先买啊！那是限量款的，现在不买以后就没有了。我现在买了，再过两年不就可以开了嘛！”

　　乔南文强硬着：“不许买，等你高中毕业了再买。”

　　“妈！那我都跟同学打赌了，说是我一定要买。现在你不给我买的话，我多没面子啊！”乔沿沿不乐意了，拉着乔南文的胳膊用力甩。他到底是力气大，这么一甩差点让乔南文摔倒。

　　陆尽临从房间里走出来，扶住乔南文的肩，淡淡地说：“你以后要开跑车，就开我那辆劳斯莱斯。那辆劳斯莱斯的发动机我让人改装过，你以后刚拿驾照的话，开那辆也安全一些。”

　　乔沿沿声音很大：“我才不要开你的二手车，我就要买新的！现在就要买！”

　　他的撒泼程度一如既往跟当年他吵着要买玩具一样，实在是让乔南文头疼。

　　乔南文道：“你现在还没成年，急着买车干什么啊。再说了，家里也有好多车，以后你拿到驾照了，让你爸带你了解一下车的性能，到时再买也不迟啊。”

　　“可是我都跟李小定他们说了我要买，现在你们不给我买，让我的脸往哪里放呀！”乔沿沿气鼓鼓的，像小时候一样微微撅起了嘴。

　　陆尽临：“不让你买车你就觉得丢脸，那你天天考倒数第一，怎么不觉得丢脸？”

　　乔沿沿烦躁地挠着自己半长的头发：“烦死了！天天就拿学习说事儿，我回房间了！”

　　看着乔沿沿的背景，乔南文叹了口气，对陆尽临道：“到底该怎么办啊。”

　　“没事，青春期都这样，等他高中毕业了要是还这个样子，就把他送到部队里待两年。”

　　“部队？”乔南文转头看着他。

　　“对呀。你还记得赵明久家那个儿子吗？当初也是和沿沿一样，他们把他送到部队磨炼了两年。现在出来了，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乔南文握了握他的手：“我再跟他谈一谈吧。”

　　两人来到了一楼，陆尽临打开冰箱的门看着里面的菜，说：“做个干锅虾和糖醋排骨，再炒个青菜，然后再来个松露炖鸡汤就行了吧。”

　　乔南文站在他后面，帮他把围裙给系上：“嗯，差不多了。你先做着，我去看看沿沿，他这会儿气也应该消了。”

　　陆尽临拿着一把空心菜转过来，说：“不要去了，在这里看我嘛，不然我总是把盐给放多了。”

　　乔南文往楼上看了一眼才道：“好吧。”

　　陆尽临凑过来亲她：“帮我把袖子往上挽一下。”

　　乔沿沿确实是点了外卖，吃饭的时候他就把外卖一块儿放到桌子上，自己吃着外卖。嘴里嘀咕着说陆尽临做的饭，连狗都不愿吃。

　　过了一会儿，自己又忍不住，把陆尽临做的糖醋排骨都倒到自己碗里。

　　没好气地说：“以后做饭不要做我的份，我又不爱你做的东西。完了你们两个自己吃不完，还得我来吃，老子又不是专门吃剩饭剩菜的。”

　　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很大，把自己点的外卖和陆尽临做的几个菜都差不多扫光了，重重地打了个饱隔：“我先去睡个午觉，下午还要去跑步呢！”

　　“你吃这么多，还能跑得了吗？”乔南文问。

　　乔沿沿拍拍肚子：“才那么点东西，我去睡个觉醒来都消化完了！”

　　……

　　他睡醒了已经是快两点，还没有出房间就开始喊乔南文：“妈！妈！你在哪里啊？我要拿个相机 ，我下午跑步，得让人把我的帅照给录下来！”

　　乔南文的声音从楼下的花园里传来：“你说什么，妈在这里呢。”

　　乔沿沿顺着窗户看下去，看到乔南文自己在花园里弄着几个盆栽，他喊道：“我先下去再说！”

　　他一阵风似的跑到花园里，伸手用力捏乔南文的后颈，说：“妈，这个是什么？”

　　“这是璎珞柏，管理得好的话，以后长出来很好看的。”

　　乔沿沿轻轻踢了踢那几个底盆：“搞这么有的没的干嘛，你也不嫌累，还不如种棵桃树来得好。”

　　乔南文把手里的铲子放下，问：“对了，你刚才问我要什么？”

　　“要个相机，我四点的时候参加100米短跑，还有1000米的长跑，还有400米的接力赛呢！我要拿个单反，到时候让同学把我傲视群雄、所向披靡、叱咤风云的一面全都录下来！”

　　乔南文被他给逗笑了：“跑那么多，你能受得了吗？”

　　“小意思！我的能力才不止这些，说出来怕吓到你！”

　　乔南文笑着，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恬静漂亮，她有些担心地问：“你不是说早上才去买的新鞋吗，穿新鞋跑的话，会不会磨脚？”

　　“那新鞋是用来领奖的时候穿的，跑步的时候才不穿新鞋呢。参加比赛自然要找最舒服的那一双来穿啦！”

　　乔南文笑着点头：“那你自己去拿吧，拿那个蓝色肩带的，那个适合拍视频。就在柜子里第二层的最右边。”

　　乔沿沿打了个响指：“行！我知道了！”

　　乔南文特地道：“你爸在睡午觉，你去的时候声音轻点，别吵到他。”

　　“哎呀，管他干什么呢！”

　　他跑了上去，直接推开父母卧室的门。

　　陆尽临还在床上睡觉，他一直都有点偏头痛。要是不睡午觉的话，下午会疼得更厉害。

　　乔沿沿也不在乎陆尽临还在睡觉，他吹着口哨，一进去就把窗帘给拉开，又打开柜子，嘴里唱着歌：“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陆尽临被他给吵醒了，眉头皱得很深：“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乔沿沿并不理他。柜子里全是乔南文平时用的相机，他一个一个拿出来试挂在脖子上，也不管什么性能不性能的，他只是想找一个看起来最能装逼的。

　　他挑了个机身轻薄，看起来很精致的微单挂在脖子上，又站到穿衣镜前对着镜子拍了几张。

　　陆尽临迅速走过来，冷着脸说：“放下，别拿那个。”

　　乔沿沿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相机：“关你什么事，睡你的觉去！”

　　他把刚才自己拍出来的照片调出来看，却看到相册里有几张乔南文的照片，而且都是睡颜。

　　“这是什么啊，怎么有我妈的照片？”

　　陆尽临一把将相机夺过来：“别玩这个！”

　　乔沿沿就是这么个性格，别人越是不让他碰的东西，他就越是来劲儿。

　　他又要去抢陆尽临手里的微单：“给我！我就要这个了，我等一下要用！”

　　陆尽临拿着微单就要走，乔沿沿拉住他：“给我！我要这个！”

　　陆尽临转身把他的手给甩开，乔沿沿一时没站稳，整个人撞到了后面的柜子上。柜子中大大小小的相机和各式各样的镜头掉了出来，乒乒乓乓地砸在地上。

　　父子俩脸色一变，他们不懂摄影，但是也知道这些是乔南文收藏了很久的珍品。每一个镜头，每一个机身都是乔南文精挑细选出来的，有些还是定制的。

　　“这……这不怪我啊，是你推我的……”乔沿沿结巴着说。

　　陆尽临嘴唇动了动，当即给了他一巴掌。

　　乔沿沿也气在头上，他觉得都怪陆尽临，要不是陆尽临抢那一个微单，也就不会这样了。

　　他抓着陆尽临的衣服：“你还打我！明明就是你的错，你还打我！”

　　他指着陆尽临手里的微单，想了想便觉得不对劲：“陆尽临，你这个老畜生，你是不是又在偷拍我妈？好啊，你又在干这种事，我要告诉我妈，你完蛋了你！”

　　乔沿沿是知道以前陆尽临经常偷拍乔南文的事的，那时候乔南文和陆尽临经常因为这事吵架。即使他们努力不在他面前吵，但是他耳不聋，眼不盲的，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那时候他还经常问乔南文，妈妈，什么是偷拍？

　　陆尽临目光狠厉：“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就是个变态，我就要告诉我妈！”

　　乔沿沿扭头就要跑出去。

　　陆尽临一脚往他后背上踹，让他摔到了门上。乔沿沿呲牙咧嘴地扶着门，转回来骂陆尽临：“陆尽临，你他妈的！你又打我，我妈还在这儿呢，你就敢打我！”

　　他冲上来不要命地和陆尽临撕打一起，嘴里嚎叫着：“妈！你快来啊！妈，你快来，爸要杀我！”

　　乔南文听到声音，放下手里的盆栽，跑着上了楼。一进来就看到陆尽临一手按着乔沿沿，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已经裂开的相机，看样子是要往乔沿沿头上打。

　　“尽临！你们在干什么！”乔南文吓得面色惨白。

　　陆尽临和乔沿沿一同转头去看她。

　　乔沿沿脸上带着伤，哭喊声惊天动地：“妈！快救我啊，陆尽临这个老畜生要杀我，他要弄死我！”

　　陆尽临放开乔沿沿：“老婆，你先听我讲……”

　　他话还没有说完，额头上一阵钝痛，鲜红的血流了下来糊在眼睛上。乔沿沿夺过他手里的相机，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往他头上砸了过去。

　　乔南文冲过来，一把抱住陆尽临：“尽临，你怎么样！”

　　乔沿沿那一下子砸得太用力，陆尽临两眼昏黑，眩晕感不断袭来，他死死抓着乔南文的手腕：“老婆，对不起……”

　　看着陆尽临的头流了这么多血，乔沿沿也吓得不行。他后怕起来，赶紧把手里还沾血的相机丢到地上。

　　声音颤抖着说：“妈，不是……是这样的！爸要杀我，我……我没办法了才打他的！”

　　乔南文捂住陆尽临头上的伤，尽力平复着情绪，说：“快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把药箱拿过来！”

　　“哦哦哦！”

　　乔沿沿拿起手机打120：“喂，你们快让个救护车过来，我爸好像好死了！不对，还没有死，但流了好多血，好像是快死了。”

　　“伤在头上，是我拿相机砸的……我不知道，我妈现在在捂着伤口……”他结巴着把地址给报上了之后，才挂了电话。

　　又去把药箱拿过来，半跪在地上看乔南文用纱布贴在陆尽临的头上，小声问：“妈，爸会不会死啊？”

　　“不会。”

　　“妈，这真的不能怪我！都是爸的错，那什么……是他先打的我，我才还手的……”

　　乔南文抱着陆尽临，只是道：“先别说了。”

　　陆尽临晕了片刻就醒来了，他睁开眼睛：“阿文，我没事的，不哭了。”

　　乔南文吸了一下鼻子，眼泪落在陆尽临脸上。她隐隐知道陆尽临和乔沿沿有点隔阂，但是没想到二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了这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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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长的一章